第 104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4 21:56      字数:5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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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来也不抱希望,修如果天生厌恶酒的话,遇上这种酒瓶制造的店铺恐怕也会绕着走吧,她胡乱应了一句:
  “那没事了。”
  修很淡定地哦了一声,不再多问,这也是他的好处之一,除了安的事,他不会对其他任何一件事产生过大的兴趣。
  第十七节古怪的人
  木梨子在离宿舍还有七八米远的时候,就听到宿舍里乱成了一锅粥,宿舍门口丢着一床被子,木梨子仔细看看,那床被子还不是自己的,看样子是聂娜娜的。
  再走近一些,林景遥恼怒的咒骂便清晰可闻了:
  “我们走的时候明明是锁了门的,回来的时候门就开着!她不是说她不再回来了吗?那她把钥匙还回来啊!谁知道是不是她半夜用钥匙溜进来杀的人!她和娇妮有积怨你们都忘了是吧?我还怕她以后还偷偷潜进来把我们都杀了呢!越千凌你帮那贱人说话干什么?”
  接着,里面传出了祁凰制止林景遥的声音,似乎是想要她小声点,但林景遥的声音不升反降:
  “祁凰你也少拉我!管好你自己家男人!我骂的是聂娜娜那个脏货,你要来找骂也别怪我!”
  祁凰被她这么一吼,乖乖闭上了嘴,林景遥继续滔滔不休地骂着:
  “等聂娜娜回来我非弄死她不可!她这个……”
  接下来的骂词就是不堪入耳的了,木梨子这下连回宿舍的兴趣都没了,听情况,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也能清楚了。
  恐怕是这几个人回到宿舍后,林景遥越想越气,被聂娜娜那么呛,一肚子的火憋不住,就直接在宿舍里开骂了。
  木梨子可不愿意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去胡乱参一脚。刚才在楼下,她看见一个警察正站在宿管员的办公室门口,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宿管员就把他带进了办公室里锁上了门,估计就是问从齐晓城那里听到的情况吧。那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木梨子在走廊的楼梯上徘徊着,脑中分析着这次的事件。
  木梨子看得出来。从尸体的状态来看,凶手必定是对死者有着深刻仇恨的,不然不会把大半瓶盐酸全部倒入她的下体,也不会摆上那样一个儿童玩偶,表示
  假如要凭直觉的话,木梨子感觉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交给警察,不过三五天也能破案,因为凶手在现场留下的东西太多太刻意了。说它简单,就是因为死者还是学生。她的交际圈毕竟有限。虽然有一定的社会关系,但是要理清也不需要费太多工夫。在这近一天的调查时间内,就能抓到了齐晓城这么一个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犯人。足见案件的简单程度。
  然而,说简单,它也简单不到哪里去,木梨子听到了林景遥的供述,祁凰的供述。还有齐晓城的供述,这三个人的供述巧妙地构成了一个环,彼此佐证,最后,自然而然地,便能得出“齐晓城有重大作案嫌疑”这个结论。
  但。真的是这样的吗?
  楼里没有监控,“淘”酒吧里没有监控,齐晓城失踪了一个小时。加上他有车,可以自由来回学校和酒吧间,还有,他那个牵强的解释……
  即使这种种证据都指向齐晓城,木梨子总觉得。在这三个人的供词中,有一个人撒了谎。
  或许是基于第六感。或许是基于对齐晓城搏击课上表现的分析,木梨子感觉,这家伙要杀人的话,还差了些。
  按照强奸犯罪的统计,大多数强奸案都是熟人作案,更何况苏娇妮是死在宿舍里,宿舍看样子也是第一现场,不是熟人的话,怎么能知道苏娇妮在宿舍里?又怎么能知道苏娇妮什么时候回到宿舍?
  那又或许是苏娇妮其他的男性伙伴?比如说她的男朋友秦亢?
  会不会是联合作案?这个宿舍中的某个人,和齐晓城,或是秦亢,或是其他男人,联合好了来害苏娇妮?
  从聂娜娜在会议室里的揭发来看,这宿舍中的每个人都有对苏娇妮下手的动机。
  她不自觉地把手机掏出来,在拨号键上按了几下,安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她在第一时间内,还是想和安联系一下,听听她的看法,也做个参考。
  本来今天早上她就准备和安联系一下,可是那时候她关了机。一般她关机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正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腾不出手来,也不能有别人打扰。
  这都过去快一天了,她可能也该忙完了吧?
  在只剩下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只有咫尺之遥的地方响起:
  “喂,打电话给谁呀?”
  木梨子的手一抖,手机摔在了楼梯上,屏幕显示出关机的画面之后,黑了下去,看来它是因为受到猛烈撞击而关机了。
  木梨子在被惊吓了一下之后,很快反应过来,那是聂娜娜的声音。她俯身,准备捡起手机,却被聂娜娜抢先了一步。
  聂娜娜原本比木梨子的个子低一些,不过她现在比木梨子所站的台阶高两阶,因为处在高处,所以也产生了一股奇怪的威压。
  木梨子不怒反笑道:
  “在这儿守了多长时间了?”
  木梨子清楚,聂娜娜这个人绝不一般,她聪明得很,但盲目自信,她肯定是对自己有所了解,现在的自己绝不能在她面前输了气势,否则的话只有被她牵着鼻子走的份儿。
  聂娜娜把木梨子的手机捏在手里,来回把玩了几下,说:
  “想不想听案件的最新进展呢?”
  木梨子不动声色,说:
  “如果你想说的话,我洗耳恭听。”
  聂娜娜转过身,蹦了三四个楼梯,再转过身来,突然捏着鼻子,皱着脸颊,哑起嗓子,学起中年妇女说话的声音。起初木梨子还没反应过来,等她说了两三句话后,木梨子才发觉,她是在模仿宿管员的说话表情和腔调:
  “唉~那个苏娇妮我知道,伤风败俗哟,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夜才回来,哎哟~说什么好哦!昨天夜晚啊,大概快十一点吧,估计她又是被车送回来的,我好像听到宿舍门外有车的发动机的声音了。听不大清楚说话声儿,但是发动机的动静大着呢,深更半夜的一点礼貌都没有。虽说大三有些学生已经出去实习租房子了,也不能这么放肆不是?我都懒得管了。还有她的高跟鞋,满楼都响哟~我是老家伙啦,夜里好失眠,醒了也睡不着,听听收音机,也是老习惯了……哎……”
  聂娜娜惟妙惟肖地模仿完毕之后,恢复了正常状态,以俏皮的语气说:
  “怎么样,是个有意思的宿管员吧?没搬出去以前,我跟她以前很熟的,所以她也爱跟我倒苦水的,不过呢,半截身子入土了,话还那么多,真是的~”
  虽然是小女孩式抱怨撒娇的语气,但木梨子丝毫听不出她有开玩笑的意思,她那句嗲嗲的撒娇,听上去无比恶毒。
  不过木梨子没空搭理她,她特地跑来,不会只是想向自己炫耀,告诉自己她从宿管员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的,她肯定另有目的。
  但是木梨子这回想错了,聂娜娜在说完之后,就从高处把木梨子的手机抛了下来,木梨子下意识地抬手接住,只听聂娜娜说:
  “我来找你就这么一件事儿,你别想太多。而且你也不用警告我,我不会傻到回宿舍自投罗网的,不过我说的东西正是因为戳到了她们的痛处,她们才会像疯够一样咬人,你明白的吧?你肯定能明白的吧~”
  聂娜娜玩笑一般讲出这番话,只让木梨子对她的厌恶越来越深,不过她表面仍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对聂娜娜说:
  “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啊。”
  聂娜娜回答得倒是客气,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险些让木梨子失态:
  “那你,就继续和小安打电话吧?不打扰你了!”
  第十八节代入法
  “等一下!”
  木梨子冲口喊出了声,但聂娜娜就跟没听到一样,朝楼上跑去,很快便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聂娜娜,你等一下!”
  等脱口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木梨子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然而已经晚了,在三楼尽头的宿舍门哐地响了一声,杀气腾腾的林景遥从门里面跟了出来,后面是缩头缩脑的越千凌和试图劝阻林景遥的祁凰。
  林景遥大喊道:
  “邵雪!聂娜娜在哪儿?”
  木梨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了自己神情的转换,她的嗓音开始变得冰冷,脸上也瞬间结出了一层寒霜:
  “刚才在楼梯上,现在不见了。你喊什么?”
  木梨子的气势还是让林景遥的气焰下去了一些,不过她仍然怒气未减:
  “她还敢回来!她要是回来,我非弄死她不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木梨子看着她的眼神不对,她也是有气无处撒,跺了下脚,推了站在她身后的越千凌一把,似乎是嫌她挡路一样,满脸嫌恶地转头回了宿舍。
  祁凰和越千凌也跟着她回了宿舍,越千凌在进门前,还担心地回头看了木梨子一眼,当发觉木梨子还在盯着她看时,她慌忙转过头去,以极滑稽的姿势跳回了宿舍里。
  木梨子没心思去笑了,她现在满脑子转着的都是一个问题:
  聂娜娜是怎么知道,自己认识简遇安的?
  要搞明白这个问题,去问聂娜娜的话,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而且看聂娜娜的行为举止,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还不如……
  木梨子将手中的手机重新开机。再次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但这次拨号码的心情,和数分钟前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安温和的嗓音借由层层的电波信号传过来,其中的柔婉还是丝毫不减:
  “怎么了?”
  木梨子把这边从今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安,苏娇妮被杀,宿舍里的同学各自的情况,被审讯时交代的各自的证词,齐晓城的可疑之处。统统告诉了她,只不过省去了和聂娜娜的交谈这一段。
  安如往常一样,像是在听朋友诉苦一样。间或“嗯”一声,让木梨子把前因后果全部讲清楚后,她才发表看法。
  她发出的第一个声音,是个了然的笑。
  她问木梨子:
  “你怎么看呢?”
  木梨子试探着说: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那边,安的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我的想法就是。这个案子太简单了。完全不需要你插手嘛,你收拾收拾回来吧,交给警察就好啊。”
  安这种开玩笑的语气,正好戳中了木梨子心头那隐隐约约压不住的烦躁点,她的声音一下子高起来:
  “别打哑谜了!我没心情猜!”
  安的声音一下子止住了,双方都沉默了一回儿。半晌之后,木梨子捂着自己的脸,闪到楼梯间里。在一阶楼梯上坐下,扶着额头,低声道:
  “对不起,我激动了。”
  安也收敛了刚才开玩笑的语气,说:
  “没事。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安开玩笑的语气。像极了刚才的聂娜娜,木梨子极其讨厌这种被人吊着胃口的感觉。尤其是对手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她以自己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大好搪塞了过去,但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自己撒谎时语气的虚假。
  她感到有些累了,累到没心思去把一个谎话编圆。
  所幸安不是那种对凡事都要追根究底的人,既然木梨子这么说了,她就这么信了,不再多问,转向了别的话题:
  “你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吗?”
  木梨子摇摇头,她现在压根懒得动脑子。
  那边的安也没有说话,几秒钟之后,木梨子才把脸扬起来。
  刚才,安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连忙问:
  “安,你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就凭她刚才说的那些信息?
  安冷静的声音响起来:
  “如果凶手就在你跟我说的那几个人之中、而不是其他人的话,我大致能判断出来凶手所用的手法了。你现在就想知道?”
  木梨子“嗯”了一声,她的情绪现在非常糟糕,从早上开始忙到现在,她也能感觉出来这个案子很简单,但是就是缺乏一个突破的关键点。只要找到这个关键点,一切便可解,然而她现在满脑子完全是一团浆糊,昏昏然完全找不到关窍。
  安在电话那边似乎也能读懂木梨子的想法,她说:
  “梨子,我猜你所在意的,是找不到这个案子的突破口,或者说,关键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