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4 21:55      字数:5059
  褂性谒词仄诩洌砣鸺愎钜焓ё俚氖录肜窗菜捕孕薮媪艘欢ǖ囊尚陌伞?br />
  想到这里,夏绵突然皱起了眉。
  这样的状态,似乎有些古怪吧……
  但他来不及多想,兰任心已经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了,他紧追几步,才跟上了兰任心的脚步。
  整顿晚饭,和中午饭一样,也吃得极为冷清,大家都没什么话可说,路婴干脆就没来吃饭,可能是因为赌气吧。只有兰任心和夏琪上桌吃饭。一盘烧猪血摆在路婴原先坐的位置上,旁边放着一把叉子,没人朝那盘菜动筷子。
  而前两天,饭桌上还有她们四个人……
  夏琪匆匆吃了两筷子,就不再多吃了,她对兰任心说:
  “兰姐,我们再去白塔里找找‘大姐’吧,说不定她只是到哪里转转,现在已经回来了呢?”
  兰任心却表现得很冷淡,她说:
  “到哪里转转?不会吧,那个男的不是亲眼看到‘大姐’房里的灯熄掉的吗,关灯的又不是鬼,那男的又自称半步都没离开,‘大姐’能到哪里去?”
  她口中的“那男的”是指的修无疑,然而修听着她夹枪带棒的明讽暗刺,一点反应都没有,淡定地吃他自己那份东西。按照大家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一点都不在意,兰任心爱怎么怀疑就怎么怀疑。然而,修的冷淡落在兰任心眼里,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含义,她赌气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吼道:
  “你给我说话!装什么哑巴!”
  修抬起头来,冷冷地瞟了兰任心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变得浓烈起来,他的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古板: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对消化不好。”
  江瓷第一个笑喷出来,修这么说倒是没错,关键是他说话的语气,跟爷爷对孙女训话似的,一本正经,效果也显著,噎得兰任心一个劲儿地翻白眼。
  她像是感到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不再去接修的腔,站起来转身出了餐厅。
  夏绵愣了愣,放下筷子准备去追她,却听见已经走到楼梯那边的兰任心没好气地说:
  “我去洗澡,你也要来参观?”
  夏绵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了,他看向安,安示意他不用跟上去,没必要跟她闹翻,得到安的指示后,夏绵也放任兰任心去了,坐下来继续吃饭。
  夏琪见兰任心赌气而去,也不好自己一个人出去,也坐下来默默地吃饭。
  晚饭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夏琪实在坐不下去了,她把那盘已经半凉的烧猪血端起来,说:
  “我去把菜热热给小婴送过去,她还没吃呢。”
  安站起身来,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
  夏琪应允了,两个人忙活一阵后,就端着菜和饭向路婴的房间走去。
  路婴房间的门板被修拆下来后就一直没再装上去,斜靠着走廊的墙壁摆在角落处,夏琪在路过它的时候,还奇怪地瞄了它一眼,安则一副“和我没关系”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由于没了房间门的遮挡,路婴房间里的古怪设施一览无余,夏琪倒是司空见惯的表情,敲了敲墙壁,就钻进了房间里。
  这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左右,不过外面的天气依然恶劣,白天黑夜的差别并不分明,路婴屋里的窗帘拉得紧紧的,一左一右两边窗帘,构成一个巨大的“奠”字,把原本昏暗的光线更遮了个彻彻底底,她屋子里又没有开灯,于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棺椁横躺在房间中央,棺材盖紧闭着,似乎随时会有吸血的鬼魅从中间直扑而出……
  而在这种过度的寂静和黑暗中,安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气味……
  血腥气!
  安的胳膊顿时爬满了鸡皮疙瘩,而夏琪还是浑然不觉,她伸手按亮了房间的灯,那台巨大的黑色棺材像是被打上了聚光灯,安的注意力完全被它所吸引。夏琪抬脚准备往前走,却叫了一声:
  “哎呀,这是什么呀!”
  第二十四节掐死自己的女人
  她的脚底刚刚好踏上了一张纸钱,安放眼看去,满屋子都是飘飞的纸钱,地板上,窗帘上,棺材上,都飘落着一层白色的纸钱。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蜡烛味道,房间的地面上摆着许多已经烧到头的白色蜡烛,蜡烛味道的来源就是这些已燃尽的蜡。
  夏琪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发虚了,虽然她极力伪装成嗔怪的口吻,但那丝动摇和惶惑还是经由她的嗓音传递了出来:
  “小婴……她也真是的,又在自己房间里作什么妖呢?”
  她又往前蹭了两步,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咦”了一声。
  安凑上前,问她;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夏琪不大确定地盯着那台棺材,看了许久,自言自语道:
  “奇怪啊,我记得小婴的这口棺材是用来睡觉的,她平日是不会把这个棺材盖放下来的呀,都是拿千斤顶顶上的。”
  安敏锐地注意到夏琪所说的“她平日里”这个关键词,这证明她确实是和路婴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否则不会使用这样的时间概念,但她同样清楚,现在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她心里的不安已经渐渐成形,慢慢地由一个幻影,变得真实起来。
  她把手里端着的饭碗往旁边的桌子上一丢,冲上去推棺材盖。
  打不开!
  她对还在愣神的夏琪大喊:
  “干什么呢!过来帮忙啊!”
  夏琪这才醒过神来,她也放下手中的盘子,过来帮安推棺材盖。
  集合两个人的力量,还是推不开!
  安一跺脚,她放声喊出来;
  “修!带他们过来,路婴好像不大对!”
  十秒钟之后,修就出现在了门口。他身后紧跟着的是其他的人,一看到这个紧闭着的棺材,他们中没见过的人确实是吃了一惊,江瓷问:
  “她用这个棺材干什么?不会是在里面睡觉吧?”
  安用力地推着棺材盖,那棺材盖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死沉死沉,纹丝不动。她的额间已经有冷汗落下来了,声音也因为用力开始变调:
  “这个棺材盖上没有气孔,她要是真的在里面的话会被闷死的!”
  江瓷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刚想上来帮忙。修就先于她,走到棺材边,把还在用力推棺材盖的安一把搡开。夏琪也自觉让开一条路。
  修深吸一口气,双手抱住棺材盖的尾部,手指紧扣住棺材边缘的突起,手臂的青筋和肌肉陡然暴起,一声暴喝。长约两米的棺材盖发出快要断裂的嘎吱嘎吱的惨叫声,被修凌空抱起!
  安这下不闪开也得闪开了,她刚刚跳开,修就把那个棺材盖丢到了她刚才站着的位置上,嗵的一声闷响,震得大家脚下的地板都颤抖起来。
  安跨过地上躺着的棺材板。向棺材里看去,只一眼,她的汗毛就立刻倒竖起来——
  她所有的不祥预感都应验了。而且,比她所设想的最糟糕结果,还要惨烈数倍!
  路婴躺在棺材里,那细得像鸡爪子一样的手指,死死地扣着她自己的喉咙。喉咙已经被她自己的手掐变了形,看来已经喉管断掉了。那把江瓷抓伤的锋利的指甲。此刻全部探入她的脖子两侧的皮肤里,形成了十个大小不一的半月形嵌口。她的双眼紧闭,但远比双眼暴突恐怖得多,这让她的脸,呈现出一种可怖的安详感!
  她这样的状态,就像是她自己,掐死了自己一样……
  夏琪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打翻了她刚才端来的烧猪血上,淋漓的汤汁和猪血翻落在地摊上,深红色的酱汁把白色的纸钱染上了古怪的颜色,她的手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就紧紧地抓起撒落在地上的烧猪血,捏在手心里,那一手的烧猪血被她捏得稀碎,碎裂的颗粒伴着浆水从她指间慢慢地落了下来。
  她翕动着嘴唇,恐惧得完全忘记了惨叫。
  他们也全部傻住了。
  路婴的房间,因为没有门,谁都可以进,所以不存在密室的问题,但这个沉重的棺材盖,把棺材里和棺材外完全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这个棺材就是一个密室!
  路婴是自己自杀的吗?她缘于什么要选择这样惨烈的死法,自己掐死自己?
  不可能!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不可能掐死自己,除非手劲极大,一把就能拧断自己的喉管,否则,在没把自己掐死之前就会陷入昏迷,这样的自杀根本不可能成立!
  那么,是他杀?
  可是,棺材盖的事情又怎样解释?它太沉了,沉到靠一个人的力量完全无法抬起,除非是某种超自然的力量。
  难不成是……鬼?
  不,还有一种可能!
  安转回头去,看见修正蹲在地上,研究那个沉重的棺材盖,全然未留意到安的眼光。
  刚才修,好像没费多大的气力,就把棺材盖举起来了吧?
  夏琪建议说要再报一次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却被安拒绝了,电话可以再打,但他们需要保留第一手的证据。
  安知道这样说很牵强,也知道,让警察来处理是最好的办法,至少不会破坏什么现场的痕迹,但是,如果警察在调查过程中,知道彭瑞笺是在修监视的期间神秘失踪,而且把路婴封闭在棺材里的棺材盖,只有修能举得起来的话,修无疑将成为嫌疑最大的人!
  到时候事情的发展就超出自己的掌控了,所以趁现在警察还未赶到的时候,尽可能多地搜集一些证据,只要证明修不是凶手,就可以收手了。
  抱定这个主意后,安开始观察路婴的尸体。
  尸体表面没有中毒和被侵犯的症状和现象,衣物完好,江瓷检查过,可以确定她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喉管断裂。死亡时间大约是两个小时之前。
  两个小时前,大家都在哪里?都在干什么?
  夏绵说,他和兰任心呆在一起,他可以作证,兰任心没有作案的时间。
  龙炽则和江瓷、呆在房间里其实没去找安,三个人在讨论案情。
  安一个人冒雨去了白塔,调查了白塔内部的构造。她没有人可以作证,但是有人亲眼看到她出别墅和进别墅,在那个时间段里。她没时间去杀人。
  夏琪和木梨子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补觉,这两个人都没有不在场人证,但也没办法证明她们不在房间里。
  唯独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就只有修一个人。
  安问及修在两个小时前去哪里做什么了,他只说,他在自己房间里,至于在做什么,他回答得很含糊。
  他说。自己在屋里看雨。
  在听到修的回答后,安注意到江瓷的表情不大对,她似乎想要反驳修些什么,但终究是没说出口,可能她不确定,或者觉得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讲出口。但就算她不这样欲言又止。安的心里也存了一个疑影:
  修的解释太无力了,他这样说,等于自承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更容易招致别人的怀疑。
  事到如今,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是木梨子、夏琪和修,要做出排除的话,还是要回到尸体上。
  人类学家威廉梅伯斯说过,人活着的时候。他们沉默无语,但是当他们死去后。他们的遗骸就会向天堂和后代发出阵阵呐喊。
  这句话一直贴在东城殡仪馆停尸室里的墙壁上,安对梅伯斯的说法深以为然。她先是观察了一下棺材的构造,规格大概是一米九的,从外形看是石材,里面铺着一层褥子和床单,看来路婴确实是把这个棺材当做自己的床的。她安排夏绵和龙炽,抓着褥子和床单的死角,小心翼翼地把尸体从棺里抬出来,放在地上。
  她蹲下来,从尸体的头部开始,由头发至足尖,开始了一番细致的验看。
  眼睛闭拢,口微张,能隐隐看到粉色的舌头,面色青紫,是窒息死亡的症状,嘴里散发出一股奶发酵后的气味,安四下看了看,在旁边的书桌上发现了一个喝空了的杯子,杯子底部还残留着一点点乳白色的液体,看来路婴在被杀之前曾喝过一杯牛奶。
  这杯牛奶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闻了闻牛奶的气味,没发现什么不对,然而仔细看的话,安发现,杯子底部躺着一枚快要溶解完的小药片,只剩下薄薄的一片,安立刻把药片从残余的牛奶液体中取出来,示意夏绵他们去拿个干净的袋子,把药片装好。
  这个药片很可能是安眠药。如果这个安眠药是路婴主动吃下的,应该用牛奶送服,而不是泡在杯子里让它任意融化,这说明,安眠药是有人要给路婴下的,目的就是要让路婴陷入无知觉的沉睡当中。
  在路婴睡着之后呢?
  安离开了书桌,闭上眼睛,让呼吸尽量均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