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4 21:55      字数:4808
  孔明锁当做自己团队的标志。
  他们只记得这个建议是简遇安提出来的,据她所说,她是受到修背上那个孔明锁刺青的启发。
  孔明锁,和九连环同属于智慧的代表物,相互勾连,相互依附,需要彼此严丝合缝地契合,每个彼此连接的枢纽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从而构成一个完美的不可动摇的整体,
  简遇安说,希望大家能够成为这样的好朋友,每个人都是构成完美整体的一部分,缺失了谁都不可以。
  正是听了简遇安的话,他们都在自己家里,或是身上配上了孔明锁的标志。
  龙炽和江瓷分别佩戴的是大小孔明锁的钥匙链,木梨子在自己的书房里放了一个墨玉雕成的四季锁,夏绵随身的包上别了一个十二方锁的挂饰,shine戴了一个小小的正方锁项链,修背上的刺青是二十四锁中的A类锁,但大家谁都没见过简遇安的代表是什么样的孔明锁。江瓷曾问过安,但她笑而不语。
  安的孔明锁到底是什么,这是他们这群朋友始终好奇的问题,然而这份好奇,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慢慢冲淡。
  然而,郑欣惠这个名字,却始终顽固地活在他们的记忆里。
  是这个人,让七个人连成了一个孔明锁般密不可分,相互依赖的整体。
  也是这个人,成为了他们走向无尽深渊的起点。
  公交色狼
  更新时间2013…5…16 11:48:04  字数:3127
  7月15日。
  距离蓝马山庄案子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但警察已经传唤自己三次了,今早又接到了警局通知,还要去做第四次笔录。
  简遇安挎着一个包,到了殡仪馆附近的公交站。
  她昨晚值了一整夜的班,现在困得很。她趴在候车台的护栏边打盹,不知不觉竟然站着就睡过去了。
  不久,一个低沉到有些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等的车来了。”
  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果然,通往警局的那辆公交正停在她面前,她想向身边的人道声谢,一抬头,看见的却是修那张毫无感情的面瘫脸。
  安还没醒过神来,面前的公交车急躁地鸣了两声笛,司机一脸不耐烦地喊道:
  “你们俩!上不上来?”
  修抢先两步,踏上了公交车,站在门口替她挡住车门,安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上了车。
  她正准备道谢,但修三步两步就走到了车厢尾部,好像根本没打算跟她产生多余的交流。
  车上的人并不多,但也没有多余的座位了,安没说话,修也不说话,两个人甚至都没有站在一起,好像陌路人一样。
  简遇安猜想,大概修也是被警局叫去问话的吧,那么他的家是不是也在这附近?
  这时正赶上了上班的高峰期,车上的人渐渐多了,本来就站得不算近的修也不知道被人流挤到哪里去了。
  在快要抵达一站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在简遇安的臀部上狠狠摸了一把。
  安差点喊出声来,但因为这时正巧车子停下靠站,下车的人太多,她连动一动也有些艰难,回头的速度就慢了一拍,等她终于转过身子,却发现身后站着的是个年轻的女人,看着简遇安奇怪的眼神,她也用疑惑的眼神回看过来。安移开视线,四下搜寻,自己的身后根本没有男人啊,全都是女性。
  该不会是个女人吧?
  或者,那是自己的错觉?
  简遇安有些郁闷地摸了摸自己刚才被触碰的地方,要说是幻觉,未免太过真实了吧。
  那就只有一个最接近事实的可能了,刚才那个骚扰自己的人,趁着下车的人流,已经挤了下去。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安郁闷至极,睡意也没有了。
  直到做完笔录出来,她郁闷的心情才稍有缓解,因为刚才那个警员徐起阳通知自己,如果没有多余的事情,这次将是她最后一次接受问询,她终于可以把这件让人胸闷的事情划归到过去式里了。
  这时,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手机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接起来,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简遇安吗?我是xx派出所的,你认识一个叫‘修’的人吗?”
  等把修从派出所里保释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据派出所的警察说,今天上午,他们正忙着各自的事情,修就扯着一个男人的领子,几乎是把他提进来的。那人的裤子湿了一大片,像是遭到了严重的惊吓,但脸上却一点伤也没有,可他仍哆嗦个不停,连句话也说不完整,派出所的警察们起初还以为修是认识这个被吓坏的人,带他到派出所来报案的,还没等他们问出来个所以然,把他提进来的修就说:
  “他在公交车上调戏女性,我教训了他一顿,我带他一起来自首。”
  警察们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不过那男人一听修这么说,忙不迭地点头,牙关抖得像打点计时器一样,哆嗦着说:
  “我……我错……不对,我有罪,我错了,你们把我抓起来吧,求求你们了……”
  警察们在听完男人断断续续的讲述后,这才相信。
  按那个公交色狼交代,他平时就经常在公交车上猎艳,趁着快要下车的时候赶快摸目标女性一把,然后立刻就跑,他对自己的逃跑速度蛮自信的,每次都能跑掉,但这次,他刚下手摸了一个女的一下,他的手就被扭住了,还没等他叫出声来,拥挤的人流就把他推下了车,而那只手并没有松开,和他一起下了车,而在人流中,他的喉咙又被那人狠狠戳了一下,那力用得很巧,他咳得快吐出来了,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接下来,他就被扯进了距离公交车站不远的一条小巷子,等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个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的青年,他的胆气也壮了些,呵斥他少管闲事。
  不料,那青年二话没说,直接一拳捣在了他的肚子上,他险些把早上吃的早饭吐出来,接着他就被反拧着胳膊,脸抵在了墙上,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动也动不了,他的右手五指突然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缠住了一样,那东西一用力,他就感觉自己手指快要被绞断了,疼得他嗷嗷大叫,但他刚张嘴,嘴里就被塞进了个石头,刚好把他的嘴堵死,他只能呜呜地惨叫着,以示求饶。
  那青年冷冷问道:
  “你这只手,如果不想要,我现在就能拿走,你还想要吗?”
  他忙不迭地点头,那青年接着说:
  “那你离她远点。”
  他不清楚青年指的是谁,他只能暗叫倒霉,自己可能招惹上了一个道上兄弟看上的女人了,为了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他只得应付性地点头。
  缠在他手上的东西撤去了,但抓着他的那只手还没松。
  他正想着还有什么事情,那青年就松开了扭着他胳膊的手,他庆幸地转过身来,准备找个时机悄悄溜掉,没想到他又一次被那青年狠狠推了一把,背重重撞到墙上,他还未反应过来,裆下就被重重踹了一脚。
  他捂住裆下,蹦跳着尖声惨嚎起来,但嘴里塞着的石头让他叫都叫不出来,从喉咙发出的声响像头被戳了一刀的猪。裤子湿了一大片,他疼得连自己的意识都控制不住了,前列腺的生理反应又怎么能够阻止。
  这一脚太狠了,简直带着种要让他断子绝孙的架势。
  那青年在他耳边冷冷地说:
  “记住这个感觉,以后每次想做那种事的时候就想想这个感觉。”
  说完后,青年就掂着兀自颤抖不停的他从胡同里走出来,四下张望了一下,不顾路人惊讶的眼光,把他径直提溜进了最近的派出所。
  负责这个事件的是个女警官,自然对这种公交色狼深恶痛绝,审完之后就把他随便往一个集体牢房里一扔,也算是让他受到了惩罚,恐怕被修这么连折腾带恐吓了一番之后,能搞得他一想到这种龌龊事就终身阳痿。
  至于修,她则出于私心给他安排了个还空着的牢房,然后开始检查修的随身物件。
  一把摩托车钥匙,一个钱包,一个款式老到可以称得上复古的诺基亚手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女警察在修手机的通讯录里翻找起来,她需要联系一下他的朋友或家人,把他保释出去,说真心话,她不太想让这种现今已经快要绝种的、敢于行侠仗义的人呆在监狱里,蒙受着不该由他来蒙受的罪名,所以,尽管修说不用安排人来接,她还是想让修早些出去。
  通讯录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名字:
  简遇安。
  简遇安和修走在夕阳落下的街道上,两边一时无言,也没人提出说要去坐公交车或打辆车,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这样默默走了一段路,简遇安先说了话:
  “打得好。”
  修一愣,抬头去看安。
  安也偏着头看修,一脸赞赏的笑意,稍稍提高了声音:
  “我说打得好。谢谢你。从今天早上你提醒我车来了就想谢谢你,到现在才一起还了。不嫌晚吧?”
  修摇摇头,说了句:
  “没关系。”
  他似乎非常不习惯于讲这句话,发出的语调都有点奇怪,随即他低下头,不再去看安。
  两个人在离安所在的殡仪馆不远的地方分开,安指着殡仪馆的位置,说: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叔也在这里面,你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也可以来这里找我。”
  修说了声哦,接着说:
  “我就住在附近的摩托车车场,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我能做到的尽量去做,就当还你去派出所接我的情。”
  安感觉有些好笑,问:
  “干嘛划得这么清楚,都是朋友了。”
  “朋友?”
  修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奇怪,他抬头看了安一眼。
  安没办法形容那种复杂的眼神,疑惑,惊喜,期待,还有一点点微不可察的伤感,这些情感都是淡淡的,混合在一起,更是读不明白他究竟想要传达些什么。
  这也是安第一次在他眼中读出有情绪的存在,然而这情绪也很快消失掉了,他眯了眯眼睛,说:
  “以后,我方便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会去接你。别再坐公交车了。”
  说完这句,他便转身离去,安在他身后问:
  “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不能随便打扰你吧?”
  他没回头,只是向后扬了扬手,他那低沉的声音混合在夕阳里,也添了几分温度:
  “什么时候都方便。”
  但他的声音太过低沉,又隔了一段距离,安没听清楚,她追了几步,大声问:
  “什么?”
  然而他已经走远了。
  她在后面大声喊:
  “过段时间我会请江瓷他们一块吃顿饭,你也来吧?”
  修远远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第一节 无聊
  更新时间2013…5…16 17:57:02  字数:3875
  “你们看看。”
  夏绵把倥城日报上的一则新闻指给大家看,在时事热点新闻版面的顶部,赫然是“出狱犯人在监狱门口被射杀!挑战警察权威?”的大标题,接下来就是占据了大半个版面长达几千字的评论性文字,还附着几帧照片。江瓷迅速浏览了个遍,挑挑眉毛,问:
  “夏绵,你的重点是什么?”
  夏绵被噎了一下,说:
  “很大胆,凶手是白天动的手。这个人刚一迈出监狱门就开了枪,一枪毙命,正中眉心。犯人是老手啊。”
  江瓷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
  “要我拿枪杀人的话,我也得练上段时间才敢动手。何况这人……报纸上有写的,‘犯人方某因为组织非法赌博情节较严重,被处以十年有期徒刑,表现良好减刑两年’……既然搞的是赌博,仇家肯定是在入狱前就结下一大票了。他的仇家可是憋着劲儿锲而不舍地等了他八年,这八年里,就算天天拿水枪练都能练出一枪爆头吧?不稀罕的。再者,说句公道点儿的话,仇家等了人家那么多年,最后那一梭子不让他扫出去痛快了,那他不得憋屈至死啊。”
  江瓷又扫了一眼报纸上穿着狱服的死者生前照片,道:
  “这个案件是相当有教育意义的,告诉大家千万别犯罪。如果犯罪了,没被抓住的话,可能有仇家随时拿着管猎枪准备秒了你的头,哪怕被抓住,也会被强行剃一个造型如此猎奇的监狱头,身心折磨啊。”
  夏绵本来是很严肃的,被江瓷这么一说,立刻笑了出来,安把报纸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又递给修,说:
  “确实够大胆的,你怎么想?”
  修看着报纸没发表意见,倒是江瓷又说话了:
  “这在某个层面上反映了警察在犯罪嫌疑人心目中地位的下降。当着警察的面儿就敢玩枪,这可不就是往警察脸上甩了个降龙十八掌级别的耳光吗?现在警察不好混啊,光保持群众心目中的形象可不行,罪犯都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