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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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4 21:55 字数:4805
大家面面相觑,安跳跃的逻辑让大家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木梨子点点头说:
“我玩过,有十六个正方形图格,排列成4×4的方阵,前15个格子分别标上数字1到15,最右下角的格子是空白的,然后将这些格子随机打乱,再利用空白格移动图片格子,把数字的顺序还原,还蛮常见的。”
安点点头,把纸举起来,给大家看,同时她说道:
“原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回到蓝马山庄影子的问题,既然大家都无心去看窗外的风景,也就是说,你们会去站在窗前欣赏风景吗?你们会通过阳光投射的影子,确认蓝马山庄的构造究竟是什么样的吗?或者,你们知道蓝马山庄,究竟有几层吗?”
“而蓝马山庄的天花板,就是一块巨大的N格智力拼图板。我们之所以找不到密道,就是因为,密道就在我们的头顶,它是一个庞大的整体,而通向密道的入口却只有一个,并且,这个入口,就相当于16格智力拼图里的空白格,它就在不断的移动中,所以,就算我们曾经检查过天花板,也无法察觉密道的存在。”
这个猜想,是她到修的床底下去捡火柴盒的时候得到的。
她躺在床下的时候,是被困在一个看似狭小的空间内,但其实这空间外面还有一个更大的空间。
所以,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它”就给这些人布下了一个局。
7月4日,是初一,没有月光,山间也没有任何路灯。
参加游戏的成员,不允许使用任何照明工具。
蓝马山庄的停车场距离蓝马山庄很远,就算是坐在驾驶室里的自己,也会由于专心于驾驶,根本看不清、也来不及看清蓝马山庄的轮廓。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一个事实:
蓝马山庄,实际上有两层!
和16格智力拼图的原理一模一样,蓝马山庄天花板实际上是可以滑动的,只要找出那个“空格”,就能开启整个天花板拼图的机关。
“它”一直躲在第二层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空格”卸下来,滑动天花板上白色的格子,慢慢地到达某个人的房间,杀人完毕后,再悄无声息地跳回二层,完成一次完美的谋杀。
简遇安趴在窗户上,现在正是太阳上升的时候,这个房间位于山庄的南面,山庄投射的影子落在地上,影子很长,虽然也是黑色,但颜色的浅淡明显不同!
猜想提出来了,现在需要的是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猜想的合理性。
她招手让修过来看影子,问修:
“你估计一下,这个影子有多长?”
修找了棵树做参照物,影子很短,顶端正好落在树的根部位置,他目测了一下山庄与那棵树的距离,报出了一个数字:
“8米5左右。”
“那能算出来山庄的高度吗?”
修眯起了眼睛,薄薄的嘴唇慢慢地吐出一个又一个数字:
“这里的纬度值约为北纬35度,就直接记为35度。日期为7月6日上午9时,汇山的海拔为150米,基准时间是夏令时,那么现在的太阳直射角为……49度,49度的正弦值经过约分后,记为……0。7,影子长度约为8米5,除以直射角的正弦值……蓝马山庄的高度,至少应该在6米左右。”
修在进行计算的时候,只是略略停顿思考一下就能报出大致的数据,然后继续说下去。看来确实如他自己所说,他对数字之类的东西非常敏感。
修的计算,佐证了安的推理,蓝马山庄从地板到天花板,顶多3米,那多出来的3米,就是还有一层楼存在的最好证明!
蓝马山庄的主题就是“游戏”,第一夜的电脑游戏,第二夜的天黑请闭眼游戏,莫不如是,就连“它”杀人的关窍,都是来源于智力拼图游戏!
不得不说,这个“它”确实是个变态到极致的游戏痴迷者。
众人听着安的推理,无人开口,过度的震撼让他们的后背纷纷暴起鸡皮疙瘩。
深夜,从熟睡着的他们的头顶爬过一个人,他,或者是她,挑选着杀戮的目标,就像是在黑夜里狩猎的嗜血孤狼,悄悄地掠夺着一条又一条无辜的性命。
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必须阻止!
而简遇安写在纸上的几句话,更是让众人吃惊,但遵照安的吩咐,谁都没说一句话,就结伴去找那块作为“空格”的天花板格子了。
夏绵个子最高,最方便这类搜寻,他在转了一圈之后,很快就找到了那块格子——就在江瓷的房间墙角!
他只是毫不费力地随手一托,那块假格子就被整个向上推了起来,他踩在凳子上,把格子完全托起来后,往上方的黑暗虚空处猛力一推……
那块空砖就落在了旁边的砖块之上,并且传来了悠远的回声。
这证明上面不仅存在着一个空间,而且非常之大!
简遇安的推理命中!
第二十三节 深入未知
更新时间2013…5…13 12:35:11 字数:3368
夏绵率先爬了上去,龙炽先把昏迷的江瓷送上去,夏绵在上面把江瓷拉上去,龙炽紧跟而上……
大家一个一个沉默而有秩序地爬上去,把随身带来的行李全部丢在了各自的房间里。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想去管财产的问题了,他们只带着手机,准备在逃出山庄后立刻向警方求助。而只有安,把薛盛华、王骆涵、崔烈、吕柚、王栩,还有江瓷的保险合同整理好,放在一个小背包里,背在了自己身上。
上面是一片半人高的低矮空间,每块砖上都有一根金属管,恐怕“它”就是操纵着这些金属管,让砖块不断滑动的吧。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金属和灰尘交杂的呛人味道,其间还交杂着一股虽然微弱但令人胆战心惊的血腥味。
由于空间太窄,大家只能像蠕虫一样弓着身子爬行,大气也不敢喘,因为安在上来之前就说,凶手必定还留在二层,他们和凶手之间,必将有一战。
金娆很害怕,她害怕凶手不止一个,而且,当她知道那个空白格是在江瓷的房间时,她的心里就打起了鼓。据龙炽所说,他听到江瓷敲水管时,就感觉不对,立刻出门去敲江瓷的门,当时时间间隔还不到1分钟,她的房间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江瓷在一分钟前既然还有余力求助,那证明在江瓷敲水管的时候,她和凶手正同处一室!
龙炽来得太快,凶手肯定无法从房间里脱身,那么“它”该怎么办呢?
简遇安并没对这点做出解释,而金娆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越想越害怕:
要么,是凶手在把江瓷勒晕后,就从空白格逃走了,来不及把空白格转移,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说不定还留在这一层里等候他们前来,要么,就是凶手一直呆在江瓷房间里,压根就没出来,趁他们开门进来的时候混入人群中。当时大家在走廊里忙成一团,压根没留意谁在或是谁不在。
那么,凶手既有可能是外来的人员,也有可能在他们内部……
毕竟,一旦蓝马山庄有第二层这件事得到证实,哪怕房间门锁得再严实,也无法阻止凶手的进入。如果是内部人员犯案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金娆怀疑地看着周围的人,包括徐爽,不知道是光线昏暗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他的面目突然也变得模糊起来,让人生疑。
还有,本来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却因为救了江瓷之后异常活跃的那个面瘫脸,修,他一直爬在最前面,带着大家往前走,他要把大家带到哪里去?如果他是凶手的话,那他必定会把所有人带入他所制造的地狱中去!
龙炽……他恐怕是个双重人格吧,以前曾在心理学书籍上看过这种病,而且他另一面的人格,感觉很危险,难道会是他另一个人格作的案,而他本人却不知道?
此外,还有简遇安。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冷静得过了头吧,虽然说是在殡仪馆工作,这种情况下还能进行正常思考,那简直是非人类,况且,她在揭破崔烈的身份后,就成为了众人的领袖,牵着大家的鼻子走……如果她是真凶的话,那做出这些推理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绝不能排除她是凶手的可能性。
木梨子呢……
金娆胡思乱想着,但她偶一抬眼,发现爬在她身边的樊青正歪着头盯着她看,发现金娆也在看他之后,他立刻把视线调转过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金娆一股无名火起,她在樊青的脸上看出了浓浓的不信任和狐疑。
开什么玩笑?怀疑我?
但在一瞬间的恼怒后,她的气忿也很快泄了下去:
她有什么理由责怪樊青?她自己不也是一样,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总觉得四周潜伏着的全是不稳定的因素,每前行一步,都能感觉到空气中似有似无的缭绕着的恶意。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要让金娆做选择的话,她还是会选择和简遇安,和大家一起走,即使前面是深渊,是地狱,是无尽幽灵的聚集之地,她也非去不可。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大家还有别的选择吗?
爬过这段金属管密布的区域,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半人高的门,门缝下透出些微光芒,他们刚才就是循着这道微弱的光源寻找而来的。
安拧亮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那扇门没有锁,上面用油漆笔写着一行字。
她把手电筒凑近,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后,她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听起来她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夏绵从她身后爬过去,念出了那行字。
“禁止携带任何危险品入内,否则后果自负。”
大家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徐爽抓抓头发,问金娆:
“‘危险品’是指什么?刀?打火机?还是别的什么?”
金娆没办法给她一个合理的解答,而安则果断下令:
“大家,都翻一下自己的衣兜,有什么称得上有危险性的东西全部扔下,shine,把你的刀拿出来,龙炽……你翻一下江瓷的碎冰锥有没有在身上。”
Shine有些不情不愿地把腰间的蝴蝶刀解下来,丢在地上。龙炽的体力消耗得很严重,怕江瓷磕着碰着,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拖着江瓷走,跟在最后。再加上手被shine砍伤,他的动作相当迟缓与吃力。
Shine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是她一时冲动,动手砍伤龙炽的,她凑过去帮龙炽,在江瓷的身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了她腰间插着一把碎冰锥。她把那东西小心地拔出来丢掉,示意安她身上已经没什么危险的东西。
安用手电筒照了照那柄碎冰锥,发现上面染着血,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细想,她爬到那门前,但一只手先于她按上了门把手,安回过头,修的身子越过她,还没等她说些什么,修就把门打开了。
门转轴吱嘎一声,应声而开。
面前是一条对他们来说,长得有些说淖呃龋嗝祝孛嬗胩旎ò宓木嗬虢祝喽杂谒撬诘恼飧龊诎刀窒列〉目占淅此悼沓ǘ置髁粒奖叨际前咨那奖冢裁醋笆味济挥小6ゲ康阕帕恋接行┮鄣陌壮愕婆荩路鹎熬耙黄饷鳌?br />
但这时候倒没有人敢动了。
谁知道前面埋下了什么样的陷阱?利用他们渴望光明渴望自由的心理?
说真的,这两三天的心理煎熬,已经把他们个个变得多疑起来,哪怕是已经踏上了可能通往自由的道路,大家也在担忧会不会有什么更加凶猛的野兽或人蛰伏在其间。
更何况,这走廊看起来太空旷,就像是陵墓的甬道一般,实在是令人生疑。
就连简遇安也没敢轻举妄动,望着那条走廊,思忖用什么方式探路更加妥当。
卢雪真咽了咽口水,咕咚一声,在这空荡的走廊里清晰可闻,她缩缩脖子,像是怕冷一般,小声提议说:
“要不然……我们回去,慢慢再说?”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否定,虽然很诱人,但是谁知道回去之后,“它”会不会因为蓝马山庄机关的秘密泄露而对他们痛下杀手?毕竟,那个封闭的地方,一旦释放毒气,谁都躲不过去,与其下去承担这种风险,还不如咬咬牙去探路。
但派谁去?
一起去的话太不现实,万一真的有什么致命的陷阱,大家无异于是一起去送死,但派单个人去探路,谁愿意去拿命冒这个险?
安在大家小声的谈论声中,转头去看张解玉。
张解玉被捆成了个粽子,嘴也被胶带封了个结结实实,修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扯着拴着他的绳子,一路把他拖了过来。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他已经数次撞在金属管上,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也学老实了,不再动弹。
但他不动弹,并不意味着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当大家的目光跟着简遇安集中到张解玉身上,并都带着种了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