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浪剑飞舟      更新:2021-02-24 21:43      字数:4828
  。
  何仲依旧微笑,大方、礼貌、完美绅士,苏老师眨眨眼,爱慕之色溢于言表。
  只是两个小时后,苏老师就亲眼看见何仲撕裂了那层外表,变成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头晕晕涨涨,甘擎知道是何仲把她从饭店里扶出来,然后站在路旁拦车,夜风吹散发丝,何仲不觉收紧手臂,把她揽在腰间,低头,轻嗅发间丝丝缕缕的味道,和从前一样的香气……
  “别碰我!”甘擎还没完全醉,对何仲的触碰回以激烈的反应,也不管旁人怎么看,将他用力推开:“何总,你自重!”
  何仲提着嘴角,笑的很轻蔑:“你都跟墨兆锡同居了,我只是扶着你,你反应都这么大?”
  甘擎怒视他几秒,胸前急剧起伏,然后转身磕磕绊绊走掉,何仲跟上,扯住她的手臂往回拉,男女力量毕竟悬殊,何况甘擎还穿着高跟鞋,一个趔趄,她重新跌进何仲的怀里,陌生的气味和声音冲进她的大脑。
  “你是不是喜欢这样?嗯?喜欢来点强硬的,暴力的,四年以前我尊重你,善待你,连个吻都那么小心,现在,你可长本事了,和墨兆锡同居?他的技术怎么样?有多好?没比较可不行,不如我也让你——”
  清脆的声音响彻耳际,挨了个耳光的何仲怔楞着放开她。
  甘擎眼里含着泪水,向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跑去,在路人眼里,也许街边只是上演一场情侣吵架的戏码,甘擎却越想越火大,不甘心,也觉得这个她除了墨兆锡之外唯一有过关联的男人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她不是伤心,而是觉得自己瞎了眼,看错人……
  脚下顿住,很快,何仲追了上来,再次扯住她的袖子,甘擎大力甩掉,转身回头咬牙问:“何仲!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何仲上前一步,离她很近,甘擎本能后退,他再逼近,“我没什么特殊的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甘擎苦笑:“怎么做?”
  “和男人同居!我以为——”
  他以为什么呢,当林兰叫他回国,表明心迹的时候,何仲怎样都没想到,国内的甘擎居然正在和一个男人保持固定的床伴关系,他的意识和认知里,甘擎应该像四年前一样,清纯干净,没有受过任何男人的染指,回过的一个星期前,帮他忙调查甘擎的人告诉何仲,甘擎每个星期五都会到“科园”过夜,并且把户主的名字一并告诉他,他第一个想到当然是墨兆锡。
  “你以为我会等你?四年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一个女人遥遥无期地愿意为你等上四年?何仲我最后说一遍,你和我结束了!别再拿四五年前的我和现在做比较,没有意义,你懂了么。”甘擎下意识松口气,声音走低,“说到头来,是我没有足够爱你……”
  何仲掐着拳头:“为什么是墨兆锡?”突然倾身附在她耳廓,阴凉的风吹进耳朵,“墨兆锡不会让你好过,你记住这点。他上过的女人多得数都数不清,滥交得可以,各个国籍,种族,类型,你不嫌脏吗?一个以享受你身体为目的的男人,你相信他会真爱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有——”
  甘擎忍住颤抖,冷嗤:“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劳烦你操心。”
  何仲张了张嘴,想告诉她另一个他们不可能有结果的事实,最终沉下眼神,唇边掠过一抹凉笑,转身大步流星走开。
  何不按照原来的想法,让她自食恶果?
  甘擎说不好哪里不顺心,总之何仲那番话后,她心里堵的要命,拿出手机给墨兆锡拨电话,那边很快接线。
  “甘小擎?”
  “过来接我,我喝了点酒,麻烦你了。”说完就挂断。
  坐在花园的长凳上,对面的街灯流光溢彩,她的心却陡然腾空,高高挂在暗色的夜空中。
  今天早上她梦见了父亲,醒来她还傻乎乎地一直在思考,这算不算老人们说的托梦呢,父亲是不是已经默许她和墨兆锡的关系?
  她真的开始大胆地假想自己成为墨兆锡妻子之后的生活。
  本来还欢心着,何仲简短的话又让她陷入迷茫,她到底还是不能完全不介意墨兆锡的过去……
  墨兆锡今天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者说,当甘擎说饭局里有何仲,他就没办法集中在明天之前要准备好的视频会议资料上。
  还有她的那句“麻烦你了”,更是一个足以提醒他大事不妙的警戒讯号。
  到了甘擎说的公园,墨兆锡远远地就看见甘擎躺在长凳上,姿势还算不会引人犯罪,双腿合拢叠在一起,微蜷,头枕着两只手臂。
  墨兆锡蹲下来,手放在她的唇边,呼吸吐出来,轻而缓,热热的,让他安心。
  “甘擎,醒醒。”他碰了碰她的手臂。
  甘擎张开睡眼,公园里的灯很暗,她没看清楚是谁,就先问:“墨兆锡?你来了吗?”
  “嗯。快起来。”
  墨兆锡像每天早上叫她起床一样,把她拉起来,但这次特别费劲,甘擎像故意在和他作对,向他用力的相反方向沉身。
  墨兆锡威胁:“甘小擎,再不起来,你待会儿到家要遭殃了!”
  甘擎马上乖乖从长凳上弹起,这会儿墨兆锡却躬下。身,半蹲在她脚边,在她面前摊开一片坚实的地域:“上来。我背你。”
  “不要了。”
  “快点吧!要不就抱你,你选一个。”
  墨兆锡回头催促,侧脸线条堪称完美,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呢,大众情人啊,甘擎皱皱鼻子,慢腾腾爬上去,两只胳膊自然而然绕着他脖子。
  她伏在他的背上,跟着他一颠一颠,甘擎处在清醒与糊涂边缘的大脑在想,坐轿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墨兆锡,你知道坐轿子的感觉吗?”
  她的呼吸喷在墨兆锡耳边,撩的他心痒。
  “就是你现在的感觉吗?”
  甘擎惊讶:“啊,你怎么知道?”
  “那我这个轿夫到底怎么样?”
  甘擎不以为意说:“技术还差点,颠的我想吐呃。”
  墨兆锡大受打击:“至于吗?”
  “嗯。”甘擎把额头搁在了他的后颈,闭上眼睛,像是要睡过去,嘴里喃喃,用只有墨兆锡听得见的声音,“要是这条路很长很长该多好,没有尽头的那种,我就一直可以这么欺负你了。”
  墨兆锡短暂地实现了她的愿望,因为他背着她,绕着公园转了整整三圈还没上车。
  “哎哎,把背女人的技巧练好,将来娶老婆的时候没准有用。”
  在墨兆锡把她放进后车座,他听见甘擎眼神真挚地说了这句话。
  何仲喝了不少酒,开车是不可能了,出租车上,他在电话簿里不停翻找名字,昨天艳遇的那个女孩叫什么他都忘了,只记得她年纪不大,“口技”一流,可惜没留电话。
  他找到了刚才饭局那位对他有意思的苏老师,“哦”地点点头,电话打过去,问苏老师要了她家地址。
  苏老师一颗心小鹿乱撞,在楼下等,何仲出现在视线里,她还有点不敢置信,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走过来就紧紧拥抱住她,大手抓住她那一双波涛乱揉。
  苏老师不敢惊叫,只是大力地推拒,何仲提着她的领子把人揪起来:“你他妈想不想让我上你,不想,就别在我面前跟我卖骚。”
  苏老师吓个半死,猛烈摇头,何仲把她推一边,暗骂一句,然后手指点着她,咬牙说:“我不是□犯,你不情,我也不会愿。记住,管好你的嘴,为人师表,让别人知道饭局上的事,你在学校一天也别想混下去。”
  扫兴而归,何仲在回到墨家别墅的路上忍不住打给了夏琳玲,也许他们果真是一类人。
  “你在哪?”
  夏琳玲正在女子会馆做美甲,晶亮的水钻由美甲小姐无比认真地一颗一颗贴上去,她抬起一只手,张开五指,逆着灯光欣赏像艺术品一般精致玲珑的指甲,颈窝里夹着手机:“找我什么事?你不是让我消失一个月吗,怎么,才几天啊,就想我了。”
  “我问你在哪?”
  夏琳玲语气调皮道:“你这么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何仲深吸口气:“琳玲,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需要?夏琳玲冷笑,她爱他,他却从来只是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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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十分,同一个地点,同样的两个人,静谧却黏腻的空间里男人低喘和女人呻吟交替回荡,男人爆发的瞬间,终于将那一团怒火和不甘统统发泄,离开瘫软的女人身上,他照例要去洗澡。
  夏琳玲拽住他的胳膊,攀上肩膀,余韵中的脸颊上仍带着媚色:“她今天又怎么惹到你了?”
  何仲皱皱眉,把她扯开:“你走吧。”
  手指猛地收紧,夏琳玲的柔情转瞬即逝,精致的指甲陷进他皮肉中:“何仲,你把我当什么了?应招女郎?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
  何仲没说话,缓缓转头看她,眼里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怜惜,手指摸过她汗湿的留海儿,过了许久,说:“你不走的话,我先走了,本来还想着送你一程。”
  夏琳玲嘴角掀起怪异的弧度,指甲抠的更深:“你还真体贴?”
  他微笑:“应该的。”
  夏琳玲哼笑:“哼,何仲,你说那个女人如果知道你有这一面,会怎么样呢?”她放开他,指肚把她指甲留下的印记抚平,“我其实特别想见见她,面对面相见的那种。”
  何仲收了几分笑:“你觉得那么做很好玩儿吗?”
  “好玩。”夏琳玲轻柔摸上他的脸颊,故意挑衅,“我相信,如果她知道她当年是第三者,我们是因为她才决裂的,肯定更好玩——”
  话说到一半,手被何仲粗暴扯下来,夏琳玲很喜欢他现在这副发怒的样子,脸上端着笑容,他在别人面前总是习惯伪装,只有面对她才会卸下面具,露出狰狞的面孔,但她不怕,反而为此感到骄傲。
  “你敢?”何仲另一手掐住她的下颚,威胁的意味暴露无疑。
  夏琳玲白皙的皮肤上印出他的指印。
  “啊,仲,看来你根本不了解我啊,我有什么不敢?我敢回来,敢让你把我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就敢同样也玩你。记住,是玩哦,不是什么因为爱你而报复哦。哈哈。”
  她笑的越灿烂,何仲脸上的表情就越狰狞,五年前,何仲和夏琳玲是同在伦敦求学的留学生,夏琳玲就读伦敦艺术大学,而何仲当时正为考伦敦商学院的MBA做准备,也许是同在异国的关系,两人从一个校友联谊派对上相识到公开热恋,一直亲密无间,几乎把所有余下来的时间和感情都倾注在对方身上。
  何仲后来想,他是真的非常爱慕那个时候既无瑕天真、又开放火辣的夏琳玲,但同时她也太耀眼,派对上、夜店里、甚至在与她的相处中,夏琳玲总是高高站在台上独领风骚的那个,而自己像是随便一个普罗大众,只配崇拜她,把她当女神供养,而不是独属于自己的女人。
  遇见甘擎,她的生涩怯懦甚至笨拙,将何仲骨子里那股强劲而疯狂的占有欲挖掘了出来,可对于夏琳玲,他心中终是有过太多澎湃和迷恋,一时之间难以放下。
  受林兰催促回到中国之前,何仲和夏琳玲之间已经有了裂痕,原因是夏琳玲留在一个男同学家过夜,虽然她一再强调她只是在派对上喝醉了,那个男同学帮忙照顾她而已,夏琳玲撒完娇,又耍脾气,何仲并不买账,两人吵了大概一个星期,最后那晚,夏琳玲责怪他不信任自己,摔门而走,而何仲也简单收拾行囊,从伦敦赶回中国的家乡。
  “墨滴”的年会,林兰和墨雒骅要求他出席,偶然间在“墨滴”门口的签到簿上发现了甘擎的名字,他还以为是谁和那个女孩同名同姓,然而,等真正见到甘擎,他确定,二十年后,他们重逢了。
  何仲淡淡看着夏琳玲,冷冽的笑不带一点感情:“我知道,你什么都敢玩,所以才和你玩,但……玩火自焚,你懂吗?我们分手的理由你不要强加给无辜的人,四年前我从这里回伦敦之前,和甘擎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关系,你呢,你在十个月里被多少男人轮着睡,最后还被我当场撞见你和两个男人玩threeP,其中一个就是你留宿过他家的男同学……你还有脸指责别人,说甘擎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夏琳玲在他的力道下挣扎挥手的瞬间,被何仲再次擒住,像旁边狠狠一甩。“你也想打我?”
  夏琳玲趴在被褥里,她渐抬起头,眼里的泪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