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没准人家在床上那是一等一的风骚呢，就你这样，行么…”
  两位解决完五谷轮回之事的女同事一出洗手间，顿时尴尬住了嘴。
  狐小乔站在门口，神色平静，甚至唇边还勾着一丝笑意。
  “两位，你们的确很适合做新闻，不过，不是记者，”狐小乔目光骤冷，清雅声音中透出彻骨的寒意，“而是，狗仔队！”
  看着狐小乔转身离去的背影，两位女同事瑟瑟抖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睛中看到一抹－－畏惧。
  一连两日，只要狐小乔出访后回到社里，社里那些极具狗仔天赋的长舌妇们就盯着狐小乔的背影窃窃私语，到后来，甚至传出，狐小乔是被某市高官“金屋藏娇”的小三，让狐小乔切身体会到“人言”的伟大力量。
  “小乔，你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我了解你。现在的人就这样，锦上添花的少，火中浇油的多。”吃午饭时，狐小乔目光微暗，王筝轻声安慰。
  “王姐，清者自清，我才不屑生那种闷气。”狐小乔淡淡摇头，夹了一口菜，“我是有点担心莫学长，也不知他和林美洁怎么样了。”
  “看你那学长文质彬彬的，怎么会有林美洁那样的女朋友？”王筝一脸不解。那莫子楚家境好、前途好、修养也不错，怎么偏偏看上林美洁那种女人。
  狐小乔笑笑，“王姐，他们是青梅竹马，可能感情深一些。”
  “说来，广大男同胞应该谢谢你们学长，娶那样的女人，的确需要勇气。不过，小乔你学长对你也不错。”王筝昨天看得一清二楚，莫子楚临去看小乔那一眼，可是情深意重。
  “是啊，所以我一直当他是兄长一样，希望他能幸福。”狐小乔微微一笑。只是如今看来，这幸福似乎遥遥无期。
  王筝微微叹一口气，小乔是真不知还是故作糊涂，她怎么觉得，莫子楚对小乔的感情，不似兄妹呢？
  “不管如何，小乔，你还是离他们远一点，我总觉得，那个林美洁不会善罢甘休。”对于那种自高自傲又心胸狭窄的女人，王筝向来敬而远之，是以认真提醒小乔。
  “嗯。”他们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与此同时，远在Q市慕容轩听完单飞的汇报，深邃凤眸闪过一丝幽亮。
  “头儿，那群三八太可恶了，交给周杉他们处理如何？”那群乱嚼舌根的女人是活腻歪了。
  “她还好？”慕容轩合上手头文件，轻声问。
  “看起来还好，只是心里怎么想…”单飞也不知道。不过，谁也不愿天天被人说三道四吧。
  “单飞，谣言止于智者。”慕容轩沉声道。他的人，谁也伤不得。
  单飞愣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头儿，我马上去办。”
  二月初，华夏日报社又开除两名女记者，原因：在公共场合散布谣言，扰乱工作秩序。
  杀鸡儆猴，人人自危，华夏日报社从此再无任何与工作无关的话题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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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后滴余波，会风平浪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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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夜会幽灵
  半夜时分，狐小乔挣扎着自梦中醒来，身边的幻儿则警觉竖起小耳朵，大眼睛穿透黑暗，看向卧室挂着苏绣窗帘的窗户。
  狐小乔睡眼朦胧地爬起来，素手轻轻拍拍幻儿，对着浮动的窗帘慵懒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坐坐。”
  “你能看到我？”嗓音柔媚，一道窈窕瘦弱的黑影自窗帘后飘出来，甚是诡异。
  是一名女子，年约三旬，俏脸惨白掩不住秀丽本色，只是一身黑袍，显得不伦不类。
  “这位姐姐，您不去投胎，跑我这里来做什么？”狐小乔皱皱秀眉，跑一天新闻，头昏脑胀，半夜睡觉还能被飘荡的幽灵惊醒，好烦！
  女子浑身一震，似乎受了极大的触动，略显空洞的美眸竟然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在暗夜中宛若一颗跌入深海的剔透珍珠。
  幻儿一个疾掠接住泪珠，这可是传说中的女鬼泪，极有灵性的宝贝。
  “你很面熟，我在哪里见过你？”那滴泪滑落，女子仿若未觉，向前飘一步。
  这难道是人鬼通用的搭讪句么？“对不起，我不认识你。”神啊，她不想再浪费睡觉时间去听一个幽灵讲故事了。
  幽灵都是心有不舍或不甘的人，他们因留在心中的各种意念，漂浮在人世间，等待意念散去那一刻，进入轮回。
  自八岁开始，小乔已经见过九次幽灵了，从最初同情他们的遭遇，到后来安静聆听，到如今心烦意乱。小乔觉得自己就像楼下那只垃圾桶，每个幽灵在这里哭诉后，心情舒畅的离去，而她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忘记那些深入心魂的故事。
  “你是慕容市长的女伴？”女子细细打量一番，开口问道。
  狐小乔一愣，难道，“你也去天鹅湖看过烟火晚会？”
  “呵，你我果真有缘，莫非，慕容市长也在这H市的花园区‘金屋藏娇’？”女子秀丽面容有些扭曲。
  “你误会了，我与慕容轩只是朋友。”狐小乔冷下俏脸。
  女子怔了一怔，低声道，“对不起，慕容市长的确不是那样的人。”她曾经带着别样的目的去诱惑他，他却…
  “很晚了，我想休息了。”狐小乔看着虚空中的女子，含蓄下了逐客令。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女子扬起美眸。
  “姐姐，我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如今社会法律健全，相信总有一天，你能沉冤得雪。”女子一身黑袍，怨气十足，狐小乔却没兴趣理会，她只想平平淡淡过日子。
  “若是这件事与慕容市长有关呢？”女子又向床边靠近一步，美目盯着狐小乔。
  “我相信他能处理好。”狐小乔轻拍身旁因幽灵靠近而绷紧身子的幻儿。
  女子无法自狐小乔平静的俏脸上探出任何可利用的价值，略显失望，慢慢退回窗前，转身看着窗外夜色，喃喃自语，“Q市的天啊，比那地下的石油还要黑…慕容市长…想凭一己之力改天换地，不可能…”
  狐小乔沉默无声，这些幽灵，一般都是沉浸在自己悲伤中，只是寻求一个倾诉对象。
  “你知道么？他喜欢你的时候，把你捧在手心…他恨上你的时候，将你踩着脚下…昔日枕边恩爱，索求无度，本以为相守终老…到最后，却面目狰狞，亲手将你扼死，然后推进暗无天日的水底…”
  谋杀！狐小乔赶紧抬手捂住幻儿小耳朵，这么恐怖的事情，不利于小家伙健康成长。
  “他勾结黑帮，贪污**…坏事做尽，可是，为什么…死的是我，为什么！…”女子仰天长泣，声音狰狞凄厉，在暗夜中格外恕?br />
  忽而，那泣声不闻，女子复又喃喃自语，“呵，他容不得任何人违逆…我也不可以…或许，他就要对你的慕容市长下手了…他在Q市，一手遮天…慕容市长，也逃不过…”
  幽灵的情绪变化不定，狐小乔懒得理会，由她发泄，可是，当听到后面的话时，平静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猛地自床上坐起来，冷声道，“你出去！”
  女子倏忽转身，满脸忧伤地看着小乔，“我的家，在你楼上…梳妆台左边的柜子里，有一样东西，送给你…”
  狐小乔目光淡漠，声音清冷，“我不要。”
  “不，你一定要交给慕容市长，求你…”女子满眼哀求。
  身边的幻儿扯扯小乔的手，大眼睛忽闪，示意小乔慎重考虑，这事，与慕容轩有关，它不想乔乔后悔。
  “就算圆我最后一个心愿，好么？”女子空洞的眸中，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狐小乔垂下睫毛，犹豫片刻，起身走到女子身边，凝视她的黑袍，“你恨那个他？”
  “恨？”女子忽然凄然一笑，“不，我爱他，他说我，他要陪我生生世世，我要等着他，等他来陪我…”
  “你应该走自己的路，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游荡世间，”狐小乔顿了一顿，有些冷漠无情吐出一句话，“因为，你已经死了！”
  死了，阴阳相隔，过了奈何桥，两两相忘，谁还会记得谁的誓言！
  女子浑身一颤，满目怨恨地看着狐小乔，绝望而凄厉地喊道，“不，我没死，我要等他！”
  狐小乔伸出手，轻轻碰触女子的手，却如探入虚空中，“你看，你真的不在这个世间了，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女子不信，一次次想抓住狐小乔的手，却一次次失败，终于，绝望地抱头悲泣。
  “佛家讲究因果轮回，这一世，他欠你的，下一世，他一定会加倍还你。”狐小乔亦有些心酸。
  “对，他欺负你，要遭报应的。”幻儿飞到女子耳边，眨着大眼睛轻语。
  窗外，夜色更沉。女子慢慢止了哭泣，神情渐复平静，抬起双眼看向狐小乔，喃喃道，“真的有轮回么？”
  狐小乔点头，“当然。”
  “若有一天，你见到他，”女子苦涩低语，“告诉他，下辈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好。”狐小乔点头。
  “你说的对，我该走了…”女子仿似解脱，转身走向窗户，渐渐消失，夜色中飘来一句细语，“慕容市长，是个好男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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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们的想法告诉夕好吗？
  夕好孤单…
  二十四　担心他
  “乔乔，你睡了么？”幻儿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索性爬起来，问埋头枕间的狐小乔。
  “睡了。”闷闷低语。
  幻儿小爪子抱住狐小乔胳膊，“乔乔，她好可怜，你说，害她那个人是谁呀，怎么会那么残忍！”
  “睡觉啦，很困…”狐小乔抓抓头发，继续埋头闷哼。
  “乔乔，你是不是不喜欢幻儿了？”幻儿松开抱着小乔的小爪子，默默坐在一边，大眼睛水汪汪的。
  狐小乔探手将小家伙抱进怀里，“幻儿，不许胡说。”
  “可是，你最近有心事，都不跟人家讲。”幻儿满腹委屈，乔乔最近总是闷闷的。
  狐小乔沉默了。她有心事，可该如何说出口？
  “乔乔，你在担心那个慕容轩，对么？”幻儿自狐小乔怀中抬起头。
  狐小乔有些羞赧点头，她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慌慌的，一想起那个一手遮天的“他”要对慕容轩下手，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疼痛。
  “那，乔乔，你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
  “怎么告诉？”狐小乔苦笑一下。难不成告诉他，自己看到一个幽灵，说他有危险？估计是个人听到都得以为自己神经病。
  幻儿无语了，是啊，没有办法讲，就连自己方才从楼上取下的东西都没有理由交给他。
  狐小乔看着窗帘处隐隐投来的曙光，揉揉眉心，哎，又是一夜无眠。
  “乔乔，不然你打个电话给他？”幻儿小声建议，至少要确定，他是安全的。
  “好。”狐小乔这一次没有犹豫，拿起床边的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很久，慕容轩才接起，声音有些急切，“丫头，怎么了？”
  “慕容轩，你在哪里？”狐小乔听到那低沉动听的声音时，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回到肚子里。
  “在家，你怎么了？”慕容轩有些担忧，凌晨五点，小丫头是不是出事了？
  “哦。”狐小乔握着电话，斟酌良久，轻声道，“慕容轩，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有人要害你，你要小心。”
  许久不闻回声，狐小乔轻声问道，“慕容轩，你在听么？”
  “在。”慕容轩动听的声音，有一丝暖暖的柔情：她，在担心他。
  “慕容轩，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你一定要留意。”狐小乔不放心，又叮咛一句。
  “答应你的，我会做到。”简短有力的承诺传来，狐小乔的心，又开始怦怦急跳，脸上一片绯红。
  “那，没事了。”狐小乔深深呼吸，平复莫名的悸动。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话徘徊心间，说出来却轻车熟路。
  狐小乔脸上红晕浮现，直到挂了电话很久，还失神坐在床边。
  幻儿看着那张灿若朝霞的俏脸，心里暗暗想，乔乔，会不会喜欢上慕容轩了？这是好事，还是…
  狐小乔回头就见幻儿一脸深沉地坐在那里，不由摸摸小家伙的头，笑道，“幻儿，干嘛这样看着我？”难不成，精灵也装深沉？
  “乔乔，你，你该吃早餐啦。”幻儿心底的猜测终究未问出口。
  狐小乔揉揉凌乱的秀发，哎，今天要顶着两只熊猫眼上班了。
  “乔乔，你昨晚通宵了？”饶是狐小乔带着大眼镜，熟悉她的王筝还是一眼看清那双秀美清目周围的黑眼圈。
  “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