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
水王 更新:2021-02-24 21:41 字数:4748
他把余祎抱回二楼卧室,等她洗完澡又把她抱出来,言语上他不想再哄她,只能尽量用行动表示,毕竟他的脸上真真实实挨了一记,不生气是假,只是见到余祎他就莫名心软,抱起来这样轻,胳膊又这样细,腰好像能轻易折断,手腕上的红痕还没有退去。
余祎总共只带了三件T恤和两件牛仔短裤上路,被魏宗韬绑来时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此刻没有衣服可穿,只能套了一件他的衬衫,穿起来空空荡荡,裹在被子里催他出去买内衣。
魏宗韬吻着她不愿意走,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去买,向余祎解释:“华姨在我们家做工三十多年,这栋洋房也是她负责打扫,她一周过来两次,平时就照顾阿公的起居饮食。”
没多久华姨就已经送来衣服,魏宗韬过了很久才走出卧室。
华姨在洋房大门外等了半天,见到大门打开,边走边抱怨:“你叫我买东西过来,结果让我在外面等半天,知不知道太阳很晒,你大白天难道在睡觉?”
进屋见到魏宗韬身穿睡袍,她瞠目结舌,手中的购物袋都忘记放下,围着魏宗韬不停转圈,“天哪,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阿成,没想到你真的藏了一个女人?让我买内衣,难道你们刚刚做完那种事情,还很激烈,她没有衣服可穿?”
魏宗韬早已习惯华姨的说话风格,面不改色地夺过她手中的购物袋,道了一声谢就请华姨离开,华姨眼睛瞪得像铜铃,“哦,你这是过河拆桥咯?我坐德士的钱你还没有替我报销。”说着就绕过他往楼上走,“你藏女人,我不偷看,我只是去拿钱!”
魏宗韬拧了拧眉心,无奈道:“华姨,我还在哄她,你别把她吓坏。”
华姨恍然大悟,看来先前战况确实激烈,她立时收回脚步,八卦也不急于一时,往外走时说:“不要欺负女人,我过两天替你煲汤,把她哄哄好,到时候带给阿公看!”
余祎在卧室内听到华姨的大嗓门,沉闷的情绪终于有所好转,魏宗韬将内衣递给她,见她神情松动,想了想说道:“华姨是老顽童,我小时候不听话,她会往我的饭菜里乱放东西来整我。”
余祎以为魏宗韬只是一个习惯强势,为人冷冽的男人,原来他也会有被长辈欺负的时候。她似乎对他不够了解,三个月前离开之后,她就再也不去关注永新集团的新闻,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魏宗韬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她有一丝恍惚,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纠缠在一起,明明她之前还失望透顶,现在却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床上,情绪在几小时内大幅度波动,根本就不像原先的自己。
余祎穿上衣服,可惜拖鞋仍是不合脚,尺码相差太大,她只能走一路拖一路,一直拖到阳台上。
阳台外的海景震慑人心,夕阳渲染整片海域,满眼都是金光璀璨,楼下有葱郁的树木和游艇,这栋两层楼的洋房就像伫立在海面上,余祎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就是被大海包围,鼻尖能嗅到海水的味道,凉爽的海风也迎面贴来,她从前的生活也还算奢侈,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临海洋房,出门就能坐上私人游艇,简直像在拍电视剧。
魏宗韬搂住她的肩膀,随她望向远处,“我不能把大门关一辈子,也不能一直绑住你的手,你想逃跑总有办法,我只能一次次去把你抓回来,你已经不是小孩,应该明白我待你如何,你跑不了。”
海风吹来有些凉飕飕的,余祎觉得冷,肩膀的手又紧了一些,把她往怀里搂了搂,驱赶了一丝凉意。
余祎侧头看他,突然道:“我留在新加坡生活。”
魏宗韬瞠了瞠眼,嘴角刚要勾起,又听她说:“但我要一个人生活,我允许你追求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总裁狂帅酷霸拽,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第53章
魏宗韬心头不悦;听完余祎的话;当即就折回了屋内;倒了一杯酒坐在泳池边的甲板上乘凉,直到天黑才去厨房冰箱里随便取出一些食物填肚;也不问余祎是否饿。
过了十点他返回卧室;余祎已经熄灯睡下;他洗漱过后躺在她身边;两人背对背,他却睡不着,越想越窝火,他何时受过这种气;又何时这样放任过一个女人,他想要女人又有何难;如今对这个女人好一些,她就蹬鼻子上脸,越来越过分!
魏宗韬的脸色越来越沉,心头怒火熊熊点燃,越烧越烈,正要发作,背后突然被一颗脑袋蹭了蹭,温温的呼吸贴在身后,他微僵,等了片刻见背后没有动静,他才转过身,却见余祎的眼皮动了一下,像是刚刚才闭上。
魏宗韬蹙了蹙眉,又躺了一会儿,他才下了床,睡去了隔壁的客房。
海上日出,金色铺满天空,余祎一夜未眠,翻来覆去,枕边空空,她躺了许久才起身,顺着楼梯往下走,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她饿得肠胃难受,冰箱里却只有酒水,连一颗鸡蛋都没见着,余祎四顾了一圈,走出厨房喊:“魏宗韬!”《
没人回应,她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又走去二楼找人,找了一圈仍旧没有人,倒是见到阿成突然出现,将余祎的行李和证件统统递给她,说:“手续这几天就会替你办妥,邮轮上你赢到的钱也已经打进你的卡里,魏总这几天有事要忙,我们几个人也有工作,魏总交代过,你想做什么随便你,不过你不能离开新加坡。”
魏宗韬生气了,从那晚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余祎自食其力,每天都出门走一圈,没多久就在网上找到了房子。
新加坡的房价十分贵,她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工作,未免坐吃山空,她首选了组屋。
组屋没有公寓排屋好,但在余祎看来也不差,外墙涂有艳丽的颜色,整整齐齐很漂亮,附近就有食阁,吃饭也方便。
她租下了一整套,打算尽快搬家,行李只有几件衣服而已,塞进背包里就能走人,余祎在洋房里等待两天,仍旧没有见到魏宗韬的身影,她打电话通知阿成,说道:“我就住在那里,你有空可以来找我,我明天就搬。”顿了顿,她又问道,“他这几天都住哪里,都在做什么?”
阿成道:“哦,魏总说了,余小姐不需要关心。”
余祎一滞,狠狠挂断电话。
余祎原本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没有魏宗韬在身边乱晃,她求之不得,第二天她就搬去了组屋,长廊上一排门,邻居走来走去,笑容亲切,见到她还会问候两句,余祎喜欢这里的氛围。
隔壁的阿姨恰巧在食阁开有一间米粉档口,余祎去吃炒米粉的时候见到她,偶尔还会跟她聊上几句,几天下来两人就已经熟悉。
新加坡的食阁很像学校食堂,大厅里摆满了桌椅,每间档口售卖的食物都不同,马来菜、娘惹菜、印度菜各式各样,用完餐后碗盘有人会来收,吃完走人干净利落。
余祎这几天来得勤快,三餐都在这里解决,一会儿吃酿豆腐,一会儿吃牛腩河粉,食阁内冷气开得足,吃完后也不见流一滴汗,就是这里太吵,与人讲话她需要很大声。
档口老板许是觉得她年纪小,对待她格外亲切,食物总是加足料,还对余祎小声说:“我们放多少青菜牛肉都是数过的,给你多一点,你赶快吃,不要叫别人看到!”
余祎忍俊不禁,当着老板的面大口吞咽,老板还赠送她一杯冷饮,餐餐都叫她吃饱喝足,熟悉以后余祎半开玩笑的问他是否需要招工,结果吸引来另外几间档口的老板,问她:“你缺钱哦?工作不好找哎,薪水都太低,我侄女刚刚毕业找到一份工作,才两千块钱,累死累活都不够用!”
米粉店老板娘想了想,说:“我替你留意一下,你回去等我消息!”
余祎没想到他们这么热心,第二天她就看到了米粉店老板娘拿来的招工启事,上面对文凭没有要求,也没有说只招收本地人,薪水还较高,余祎边走边算账,银行卡里的钱很多,如果只需交租和吃饭,能够维持许久,可惜她不光是交租,她停在诊所门口,想到这里每小时的收费,一阵心痛,看来找份工作很必要。
她躺在沙发上,努力缓和心跳。
面前的女医生三十多岁,戴着一副框架眼镜,声音很温柔,笑道:“许医生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余小姐半个多月前就已经跟她预约好时间要回中国,怎么来到了新加坡?”
余祎道:“原本是要回去,出了一点意外。”
她没有想到魏宗韬会从半途杀出,把她绑来这里,害得她所有事情都要重新安排。
房间里很安静,光线柔和,冷气里吹出的风凉爽适宜,她们的对话都很轻,起先女医生说得多,余祎很少开口回答。
她似乎更想睡觉,沙发太舒服,身边又有人说话,比空荡荡的组屋要好。
女医生轻声问她:“现在一个住?”
“嗯。”
女医生又问:“在新加坡有朋友吗?”
余祎沉默许久:“没有。”她拧了拧眉,又说,“有一个,但不算。”
女医生又问了一句什么,声音轻飘飘地淌进了余祎的耳中,这次静默的时间犹如一个世纪这般漫长,余祎小声道:“我的爷爷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也许熬不了多久,陈之毅十天前离开,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他离开的时候我很难过,他们其实没有做错什么,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对我非常好。”
女医生轻声细语,慢慢将余祎带回五年前。
余祎从诊所出来,眼睛有些红,还是心疼钱,她走不动,走了一会儿就坐到了路边埋下头,眼泪落下几颗,她把原因归结到诊所收费上,拿出手机想要找人诉苦,翻了半天发现里面除了医生电话,只剩下了阿成的手机号,原来她根本没有魏宗韬在新加坡的号码。
余祎擦干眼泪,回去的路上买了两份报纸,又去食阁里打包了两盒饭,在组屋里一呆就是一天一夜,第二天她才根据招聘启示上的信息跑去面试工作,谁知道马上就被录取,余祎心想时来运转,邮轮上赢了大笔钱,这里又迅速找到工作,看来她好运报道,再去见女医生时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余祎仍旧躺在沙发上,说:“来新加坡的第一天,我住在圣淘沙岛的洋房,面朝大海,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美景。”
女医生有些惊讶:“我知道那里,那里很有名,你为什么会搬出来?”
“不想跟他住在一起,他把我带来新加坡,可我不愿意跟他住一起。”
“为什么不愿意?”
余祎蹙眉想了想,突然笑道:“我见到他,会想起不开心的事情,这五年我其实过得很好,可是遇见他之后,我经常哭,我的情绪波动很大,很多时候自己根本无法控制,我怕我会伤害别人,我也怕他会伤害我,这样不好,迟早我们都会对彼此厌倦。”
女医生看了看手中的本子,“你二十五岁?”她抬头看向余祎,笑说,“想得很通透,有时候太理智也不好。他知道你来这里吗?”
“不。”
“为什么不告诉他?”
余祎笑了笑,“我也要面子,这几个月我做什么事情都由他管,我已经很烦。”
女医生也笑:“他是陈之毅吗?”
余祎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他是我想谈恋爱的人。”
余祎要将自己治好,魏宗韬不来找她也没有关系,她觉得自己在生病,至少这几个月的状态很差,到处旅游也不见缓解,梦境总在父亲和魏宗韬之间切换,偶尔她还能见到爷爷和陈之毅。
她向来惜命,思来想去还是绝对来看心理医生,未来还很漫长,她要活得光鲜!
她从诊所出来,急急忙忙赶去工作地点,六十层的高楼无论什么时候都人山人海。
新加坡政府在十年前开放赌场,这间娱乐城,四层以下就是赌场,手持外国护照的旅客免费入内,新加坡居民则需要收费才能进场,赌客络绎不绝。
四层以上是各种餐饮娱乐设施,剧院、购物商场应有尽有,酒店客房上千间,入住房价令人咋舌。
余祎工作的地方是赌场酒吧,二十四小时营业轮班制,她换上衣服后跑去吧台,同事已经生气,抱怨道:“你才上班几天,差点就迟到!”
余祎道了歉,赶紧接过她手头的工作,听到同事们议论纷纷:“今天他要巡场,接手后算是他第一次露面吧,可惜两个礼拜前的宴会他没有参加,要不然我们早就能够看见他。”
这间娱乐城的主人,坐拥六十层高楼,拥有新加坡最顶尖豪华的赌场,垄断新加坡的娱乐行业,他一直隐居幕后,从未露面,直到三个月前他才现身,两周前正式接棒管理。
今天是他第一次正式巡场,数辆轿车停在娱乐城外,一行人身着黑衣,整齐入内,娱乐城高层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