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其满脸尴尬，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说：“看你，我就是随便说说，在你面前就不能开一句徐慧的玩笑。”欧阳一鸣瞅了他眼没言语。
  欧阳一鸣对任何人开徐慧的玩笑都很反感，他不愿意徐慧与这样的事联系在一起，这是不由自主的。他在姜玉其说到徐慧时，完全没有任何考虑便莫名的生气。
  姜玉其摇了摇头说：“好好，以后再不开徐慧的玩笑。”
  此时欧阳一鸣也感觉自己的语气和神态有些过了，但也认为姜玉其开徐慧的玩笑就是太过分，缓了口气问：“朱海涛和二年级那个女孩子多长时间了？”
  “他说就是这学期开学不久的事。”
  “这次对吴莹莹的打击肯定不小，吴莹莹挺单纯的，平时老是嘻嘻哈哈开心得不得了，这一下会很伤心。”
  “朱海涛这小子真他妈的作孽。”
  欧阳一鸣皱起眉头说：“我还真担心吴莹莹会出什么事。”
  正说着姜玉其睁大了眼睛，盯着欧阳一鸣的背后嘀咕：“不会这么巧吧？”
  欧阳一鸣转头望去大吃一惊，不远处走过来的正是吴莹莹。
  吴莹莹怀里抱本书低头走着，走到他们跟前才发现他们，站住笑了笑问：“你们在这说话啊？”
  姜玉其脸上有些不自然，却也笑脸迎上说：“我们俩在瞎扯，哎，听说你身体不舒服？”
  “感冒了，头有点疼，吃了药躺了天好多了，出来透透气。”
  欧阳一鸣借着路灯的光亮注视着吴莹莹，就发现她眼睛有些红肿，心知她肯定是哭过，说：“这季节就容易感冒。”
  吴莹莹笑了笑，说：“前几天穿得少了些。你们聊吧，我回宿舍。”
  看着吴莹莹离去，欧阳一鸣看了看姜玉其说：“看她现在这样子也挺可怜的，也不知该怎么和她说。”
  “又能说什么，她也不想别人知道。”
  “不知道她这次能不能原谅朱海涛。”
  “朱海涛说，他也不想和二年级的那个再瞎扯了，他是真心喜欢吴莹莹的。吃饭时我也对朱海涛说给吴莹莹认个错。吴莹莹的性格也很倔，谁知道能不能原谅他！”
  翌日欧阳一鸣见了吴莹莹，就见她精神萎靡，过了两日忽又发现吴莹莹没去上课。少顷又去看徐慧的座位，竟然也没有发现踪影，心里不免疑惑：“是巧合，还是和吴莹莹一起去办事了？是吴莹莹有啥事？还是徐慧有啥事？”想着时忐忑不安，有些慌乱。
  恍惚中，他似乎预感要有事情发生，但也不好向谁打听她们俩的去向。
  晚饭时依然没有见到徐慧和吴莹莹，饭后他在房间坐了会儿也是心神不定。一阵后去了图书馆，正看着书时姜玉其悄悄地走到他身边，碰了下他神秘兮兮地附耳说：“徐慧在纪念亭那儿等你。”欧阳一鸣瞬间也没反应过来，翻眼看他小声怪道：“瞎说。”姜玉其正色说：“真的。”
  欧阳一鸣急忙站起，赶忙还了书随姜玉其一起出来。出门后依旧有些不相信姜玉其的话，便问：“你这家伙找我到底有啥事？”姜玉其笑了说：“你还真以为我骗你啊？啥时候我会在你看书的时候过来跟你开玩笑？我还不清楚你在图书馆看书最怕的就是别人打扰？”欧阳一鸣想想也是，就问：“你在哪里见的她？”姜玉其说：“刚才我和葛广成在院里散步，恰好遇到徐慧，徐慧喊住我悄悄说的。你看，我这当通讯员的大老远的跑来送信容易吗？还要被你熊一顿。”书包网
  高干子弟　第十四章（5）
  欧阳一鸣笑了笑说：“啥时熊你了？不就是问问吗？”低头想着心又是一沉，难道徐慧或者吴莹莹真的出了啥事？口中嘀咕：“有啥事呢？”姜玉其说：“看徐慧那样子好像有啥重要的事。”欧阳一鸣心又一颤：“徐慧从来就没晚上的时候在校园单独等过他，不是有啥急事更不会让姜玉其给他带话的。”想着时心里有些焦急，便问姜玉其：“徐慧没说啥事？”姜玉其笑了说：“她有啥事还能给我说了！她要是能给我说，就该不让我带话让你过去了。你们俩的悄悄话她也只能和你说。”抬手推了欧阳一鸣一把说：“快去吧，人家等急了。”
  欧阳一鸣急匆匆地赶往纪念亭，远远就见徐慧怀里抱着本书，站在台阶旁的一盏路灯下踱步。见欧阳一鸣走过来迈步慢慢向台阶走去。徐慧悄声说：“别到上面去，那里肯定有人的。”随欧阳一鸣在路灯下站住就焦急地说：“吴莹莹出事了。”欧阳一鸣心里咯噔了下，问：“是和朱海涛的事吧？”徐慧惊讶道：“你都知道了？”欧阳一鸣说：“前晚姜玉其和我说了。你们俩今天没上课，干嘛去了？”
  徐慧说：“还不是朱海涛造的孽！朱海涛告诉姜玉其的吧？”欧阳一鸣说：“朱海涛喝多了和姜玉其说的，你和吴莹莹到底去哪了？”徐慧说：“吴莹莹怀孕了。”
  欧阳一鸣大吃一惊，问：“你说什么？吴莹莹她……她怀孕了？”徐慧说：“上午我陪吴莹莹去检查才查出的。”欧阳一鸣有些慌乱地问：“那可咋办啊？”徐慧说：“还能咋办，只有打掉。”欧阳一鸣说：“今天上午才查出那朱海涛也不知道。”
  徐慧点点头说：“我也是昨晚才听吴莹莹说朱海涛和二年级那个女孩的事。”欧阳一鸣问：“吴莹莹是怎么发现的？昨天我和姜玉其还纳闷呢。”徐慧说：“吴莹莹说她发现朱海涛最近有些不正常，在校园里见过和那女孩说过几次话，感觉不对劲，那天晚上就去跟踪。”欧阳一鸣点点头说：“朱海涛也是怀疑吴莹莹跟踪了他。”徐慧说：“吴莹莹也是很在乎朱海涛才会这样的，后来吴莹莹就和我说，她都有两个月没来例假了，吴莹莹就说担心是怀孕了，说她和朱海涛早就发生……”
  徐慧脸红了下，偷偷望欧阳一鸣一眼。
  欧阳一鸣一想到朱海涛还和中学女同学的事，心里有气但也不好和徐慧说，就道：“你也劝一劝吴莹莹，和朱海涛这样的人相处能有什么好结果？”脑中倏忽又浮现出白雪的影像，心里一惊，蓦得脸红心虚。
  徐慧看看欧阳一鸣说：“现在这话也不好和吴莹莹说，等等再说吧。昨晚听吴莹莹说担心怀孕我也害怕。吴莹莹想去医院看看又害怕，不敢去。我说这也不是害怕的事，真要是怀孕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更不好办了，丢人也丢大了，学也不要上了。吴莹莹就哭，看她那可怜的样子我也直难过。后来她问我能不能和她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就说这个礼拜天去。可她心急啊，所以今天一早我请了假陪她去妇幼保健院，假名挂的号，一检查就说怀孕两个多月了。当时吴莹莹都快吓傻了，一直问我怎么办，我说只能打掉。后来我们就打听，医院说要有单位证明或者结婚手续才行，她哪来的结婚手续啊？单位证明又到哪去弄？后就想到了小医院，可小医院我实在是担心，我听我妈说过，她们剧团有个女孩怀了孕，男朋友和她一起去了家小医院打胎，结果大出血死掉了，你说万一吴莹莹真要弄不好也大出血可怎么办？”书包网
  高干子弟　第十四章（6）
  欧阳一鸣惊得心跳，问：“打胎还这么危险啊？”徐慧说：“可不就是这样，不过听说这样的情况很少。”看了看欧阳一鸣继续说：“当时我就跟吴莹莹说了这些，吴莹莹也害怕，可她也没有办法，肚子大起来那可怎么见人。我们打听了几个小医院，也去了，可我们俩连问都不敢问，不好意思啊。后来又去了那家没敢问的小医院，我厚着脸皮去问一个女医生，人家看看我们没有证明，说没证明不能做，谁能想到小医院也要证明啊。吴莹莹出门就哭。吴莹莹就央求我问问你，我说还是先找吧，我可不想让你去丢那个人。”
  欧阳一鸣说：“我也真没那本事找什么人，再说，人家那么大的医院，要的手续不更全啊。”欧阳一鸣心里清楚，要真找刘燕办这事说不定还真行，可怎么向刘燕开口？
  徐慧接着说：“下午三点多，我们去厕所；从厕所出来，看见一个老大妈挺慈善的，我就想兴许问问这些老人能问出那个医院可以做，上前和她套近乎，知道老大妈是从她女儿家回家的。我就和她说吴莹莹是我的表妹，怀了孕，可和男朋友吹了，知不知道哪里有不要证明打胎的。那老大妈也挺开通，也是问巧了，她家附近就有家小诊所，一个中年妇女开的，经常也给人做流产。还说她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去年也是在那做的，收费也不高，我和吴莹莹一听简直就是狂喜。你说是不是巧啊，也亏得我那么随便一问，我们俩就随老大妈一起去了。
  “那小医院不大，就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挺干净，看病的也不少。女医生给检查了后就说最近就可以做。吴莹莹跟我说想现在就做。我想了想还是害怕，你说要是万一出了事情我该怎么办？我和她一起去的我能脱得了干系吗？可我也不好和她说这些，就说没带钱。就这样，回来时天都黑了。”
  欧阳一鸣点头想了想，问：“做这手术大出血的可能大吗？”
  “我就是听我妈说过一次，大出血的几率肯定很低，一般情况不会有问题。可万一应在了吴莹莹身上那不就惨了。我就想找你拿个主意，看我是不是能陪她去做这个手术。再说，我得回来和你商议一下啊，不然真有啥事你还不得怪我？”
  欧阳一鸣听了徐慧的话心里一紧，但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忙说：“你去是不合适，风险再小毕竟有风险。让朱海涛陪她去嘛，他们俩的事朱海涛应该负责的。”
  徐慧叹口气说：“检查完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就和她说了，吴莹莹说，她就是死也不会让朱海涛陪着去。她说她这辈子都不想见他，这次是彻底地要和朱海涛断了。哦，她还叮嘱我千万不要把怀孕的事告诉朱海涛。”欧阳一鸣摇摇头没说话。
  徐慧愁眉苦脸地说：“我都难为死了，你拿个主意啊。”欧阳一鸣看了她一眼说：“这主意我还真不好拿，万一有什么不测可怎么办？”徐慧说：“其实刚才你没来我就想了，你又能拿出什么好主意？可是吴莹莹又没个亲人，那么可怜的，咱们要不帮她不等于把她推上绝路了？”欧阳一鸣想了想摇摇头，叹了口气没说话。
  徐慧看看欧阳一鸣说：“唉，也真能难为死。这朱海涛太不是个东西，做出这样的事来让吴莹莹这样受罪不说，我们也跟着受牵连，他倒是落得一身清闲。”停了下又怪道：“你说这吴莹莹这人也是，怎么就……”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高干子弟　第十四章（7）
  欧阳一鸣心里说，吴莹莹还不是被朱海涛强迫的啊，也不便和徐慧说这事，就说：“别说这些了，现在怎么说也晚了。我就怕你跟着去，万一出事学校能饶了你？”
  徐慧点了下头，问：“那明天能让她一个人去吗？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欧阳一鸣凝着眉头想了会儿说：“她自己去肯定也不行，咱们也不能放心啊。也只能这样了，咱不能不管。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不然我也放不下心。”徐慧瞪眼看他说：“你去？你个大男人去干吗？到了那人家还不以为是你……”
  欧阳一鸣蓦地红了脸，想想也是，就说：“那我就在学校等你们的消息。”又问：“手术的钱有吗？”徐慧说：“钱不是问题，吴莹莹有一些，我这还有，也用不多少。”欧阳一鸣点点头，说：“明天你一定要见机行事，真要看有什么危险的话千万不要犹豫，马上叫救护车送大医院，到那时也不能顾得上那么多。”徐慧点头说：“我考虑也不会有啥事。”她虽然嘴里这样说，可心里还是发虚。
  说完这些，两人分开各自回了宿舍。
  翌日，整个上午欧阳一鸣的心都慌慌的，也是暗自为吴莹莹祈祷。
  课间时，姜玉其来到欧阳一鸣跟前，悄悄问他徐慧和吴莹莹怎么两天都没来上课。欧阳一鸣自然不能告诉他吴莹莹怀孕的事，但也清楚昨晚徐慧是让姜玉其带话给他见面的，便告诉他吴莹莹得了妇科病，徐慧陪她一起去看医生了。姜玉其饶有兴致地问得了什么妇科病。欧阳一鸣瞪了他一眼说：“具体什么病徐慧也没说，我不好意思仔细问这些。昨晚徐慧是问我住院的那医院可不可以找到熟人，说那医院的医术高。你说我哪有熟人，就在那住了几天院。”姜玉其显然不相信，笑了两声，凑近他的耳边问：“徐慧真没和你说吴莹莹得了什么病？”欧阳一鸣白了他一眼说：“女孩子的妇科病徐慧能好意思给我说？”姜玉其想了想，问：“吴莹莹该不是怀孕了吧？”欧阳一鸣吃了一惊，板起脸说：“这事可不能乱猜的，更不能乱说，说出去人家吴莹莹还要不要在学校呆了？你这脑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