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
标点 更新:2021-02-24 21:23 字数:4856
候希白哪里会理跋锋寒的风言风语,只笑着问:“寇仲呢,你来了,他没可能不跟着到啊。”
“我当然到了,只是你们光顾着看子陵了。唉,我原说他要改名做徐半仙,谁知长生诀越练越玄,我看叫徐美人更合适一点了。”随着话声一个高大的人影飞跃入店。
候希白惊叫一声,单琬晶花容失色,虚行之与宣永一起瞪大了双眼。总算跋锋寒镇定一点,有些迷惑地伸手前指:“你是寇仲?”
徐子陵忍不住无奈地一叹:“可不就是寇仲吗。”
(笑,本来应该在天下大定时就结束的,后文可能有画蛇添足之嫌。又及,李世民看起居注之事是史实。也是后世史家争论李世民是否更改史书的原因。借这个史实正好可以说明为什么后世之人皆不知寇仲徐子陵之名。)
第四十五章
其实寇仲也还是寇仲,并没有变成什么精怪,也没有缺手断脚。依然的虎背熊腰,英武非凡,目光如炬,慑人心魂。唯一不同的是他整张人除了眼睛,几乎看不到什么别的了,因为满脸都是大粗子。虬髯大汉,当然极之威猛,但也显得极之凶恶,倒让一干故人,一时间认不太出来了。
跋锋寒恢复得最快,一拳打过去:“好小子,好端端的,弄得满脸胡子,你吓谁啊?”
寇仲飞快闪开他的夺命铁拳,笑嘻嘻道:“这不是我的错,都怪子陵啦。越长越漂亮得吓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大堆女人围上来套近乎。这几年我们在塞外诸国流浪,这些塞外女子一个比一个热情,一个比一个难消受。实在让人头疼,我只好留了满脸的大胡子去吓人。功效还不错,不少热情如火的女人都被吓得止步,省了不少麻烦。
众人这才知道这满脸虬髯竟是翻倒醋缸的结果,也难怪徐子陵要叹气了。
候希白看得好笑,忍不住附在他耳边低声道:“看这个样子,子陵的长生诀再练下去,迟早要成真神仙,到时你可怎么办啊?”
寇仲冷笑一声:“什么怎么办?上天下地,就不信没有我寇仲做不到的事,去不了的地方。凭什么他练长生诀我学的也是长生诀,我就会输给他,他能到的境界,难道我竟不如他?”这句话说来象是赌气,但其中斩钉截铁的决心却丝毫不容置疑。
候希白为其语气所震,一时竟不能言,寇仲原要和他说笑,忽然脸色一变,风一般从候希白身旁往前掠去。
原来是单琬晶身不由主走向徐子陵,眼看就要靠到他身边,寇仲那张满是大胡子吓煞人的大头突然伸到面前来:“琬晶公主你好。”
单琬晶吓得连退了三步,才定住了心神。
寇仲早知道单琬晶对徐子陵有点儿若有若无的情义,一直都在注意她,一看到她走向徐子陵立刻跑过去站在他和子陵中间,眼见单琬晶被吓退,心中高兴,看来自己留这满脸吓死人的胡子还真是很起做用的。才在这里暗中得意洋洋,对面单琬晶却是神色怪异,对着他看个不停。看得胆大如寇仲都不免心中发虚,还没来得及陪笑说话,单琬晶忽然扑通一声,对面就跪下了。
寇仲吓得一跳三丈高,急忙闪开:“琬晶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单琬晶垂首道:“请少帅施援手,救我单家大难,也救救东海诸岛无数百姓的性命。”
寇仲实在想不通这个出身高贵心高气傲的东溟公主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但有个美女跪在面前,实在叫人不自在,急得他拼命向跋锋寒等人使眼色。
跋锋寒淡淡道:“东海诸岛三年来一直彼此争执互相攻击,杀伐不断。东溟一族向来做的是海上生意,受到极大影响。因为长期的杀伐争战,东海诸岛民不聊生,在难有生计之下海盗群起,东溟一族已有不少人死于海盗的毒手之下。而这些年我已会遍塞外诸国高手,所以便乘船入海,想以偷天剑会一会海上各国的高手,看一看他们的武道是怎样的。正好碰上公主被海盗围攻,我出手相救公主。才知她的家人全被海盗冲散了。眼看着东海诸岛陷进无数的血腥争伐中,公主心有不忍。如今海上的百姓,迫切需要一位不世英才为他们平定海上纷争,开创一个和平的国度。”
寇仲眨眨眼,很无辜地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宣永大步来到寇仲面前,忽地跪下:“少帅,白文原麻常王玄恕他们这些年一直在东海陪着陈长林做水上生意。少帅你素知东海陈家一族的本领,再加上陈老谋的巧手战船,卜天志的水军训练,而今他们手上大批儿郎都是百里挑一的海上高手,行船做战无不高明。而今东海纷乱,长林他们的生意也难做,大家都希望乱事早定,更渴望跟随一位不世的英雄一显身手。而宣永随大小姐这些年做的都是塞外的生意,大小姐也有意向海上发展。海路若能打通,就是一条黄金之路。只是如今海上盗寇群起,纷争不断,给百姓给商家造成的困扰太大了。宣永愿追随少帅,再定乾坤。”
虚行之也微笑道:“行之这几年也厌倦了教学,也想过些有趣的生活。曾寻访过不少江淮军和宋家军的故人,大家都是长于打水战的人,都很向往无边大海上的争锋呢。”
寇仲恶狠狠瞪向跋锋寒:“老跋,你老实说,这是不是你故意设的局,要坑我?”
跋锋寒耸耸肩无所谓地道:“这是大家的意思,我只是负责帮他们传个话而已,干不干随你。”
寇仲冲着众人大叫:“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唯恐天下不乱啊。”
宣永笑道:“我等只是怀念以往在少帅帐下冲锋陷阵的痛快感觉,希望重回当年沙场征战的豪迈岁月。我等知少帅不愿与当今皇上有所冲突,所以一直不出现在中原,也不愿再聚义兴师。只是当今大唐的兵力重心都放在关外,并没有往海上发展势力的意思。少帅于海上兴仁义之师,救助百姓,与大唐并无冲突,也不会有交战的可能。少帅大可放宽心怀。”
寇仲虽然口里不快,但无可否认,胸中的激情被他们引得激荡起来,眸子深处渐渐开始闪动足以震憾天地的光芒。他是天生的英雄,他是天生的帅才,他最大的光亮都要在战场上才能迸发。离开了战场的寇仲就象不能去青楼的候希白进不了赌场的雷九指,将会失去生命中极大的乐趣,本身的光彩也会大为黯淡。
但寇仲生命中的空白被徐子陵填补了。同时,他的放弃是为了心中所爱的人,为着天下人的安宁,也因此,被手下所有人认同,他自己也不会引为毕生之憾。
可是沙场征战的兴奋激扬,天下争雄的风云变幻,他从来没忘怀过,如果能够重新把握,如果能够再次指引千军万马,开创基业,将是一件多么令人振奋的事啊。但最重要的一点是……
寇仲回头,看向徐子陵。
如果徐子陵稍有不喜,他就会立刻与他并肩而去,不带半点勉强。
候希白天生怜香惜玉,见单琬晶跪地不起,心中不舍,更恐徐子陵开口说半个不字,急道:“好了好了,有话慢慢说,琬晶公主先请起来吧。”
单琬晶跪地不动:“少帅不允,琬晶永世不起。”
寇仲做了个害怕的表情,拉拉徐子陵。
徐子陵这些年与寇仲踏遍诸国,也曾到过海上,知道海上的杀戮纷争确实极惨,诸岛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若能平定纷乱,给他们带来安乐,亦是美事,再加上深知寇仲的雄才伟略,为自己而放弃天下,其间亦有委屈之处,若能弥补也不是不好。他虽生性不喜杀戮,此刻看单琬晶跪在面前,亦觉不忍。对于单琬晶对他的感情他不是没有感觉的,因此更不好拒绝他。此刻微微一笑:“寇仲,还不快扶公主起来。你忘了当年我们偷了东溟派的帐本竟能得公主谅解,而后在洛阳,还曾数次受过公主之助。如今公主要你办点事,你倒推三阻四起来了。”
寇仲暗里叫冤,怎么罪名倒到自己头上来了,但也忍不住喜形于色,忙上前一步将单琬晶扶了起来。
众人无不大喜,终于,又可以回到那光辉的岁月,让英雄的意气,激扬于天地,让英雄的故事,传诵于人间。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寇仲留上满脸大胡子,又拿哪一个传奇人物和他混到一块去了吧? 笑,其实故事在天下大定后就该结束,但私心为寇仲不平。虽然得到了爱情,但终是失去了事业。寇仲是将将之才,若不能一展所长,创一番事业,实在可惜。只是历史注定,而且他若为中原之主,与徐子陵之间的事就更难解决,所以还是要把江山让红李世民。但他并不是就此消沉,他仍能开创属于他的新天地。幸好,他又和李靖是兄弟,又有让天下给李世民的心胸做为,怎么想,怎么和唐传奇中的某一个我极喜欢的人相配。所以我就硬拉到一起来了。)
第四十六章(大结局)
唐贞观八年,一支来历不明的水军聚义东海,扫荡海域。仅仅两年时间,便一平东海各岛之乱,实力增长奇速。唐贞观十年,已有海船千艘甲兵十万,称雄东海。
六月十三日,东海完全大定,诸岛皆在其控制范围内。而大唐国也在六月二十八日接到国书,知东海有虬髯异人起水师统一海域。定于八月十九日立国,国号扶余。愿与大唐结为友好之邦,世通商贸。
唐太宗李世民闻讯于朝堂之上大笑:“有神龙之才,自能飞于九天,有明珠之质,便暂时蒙尘,亦有光耀天地之时。”当即下旨,以大唐国主之尊修书称贺,备厚礼令人送去扶余相贺。
当夜,胡公秦叔宝卢公程咬金齐聚卫公李靖之府,备酒向东方遥贺。本来亦派人往英公府请英公夫妇同来,可是英公夫人沈落雁却不肯到会,只含笑传言说:“且莫庆贺得太早了。”
七月五日,蜀中,幽林小谷。
“青璇,我收到虚先生的信了。寇仲他们大功已成。定于八月十九日立国。虚先生已请了尚秀芳前往立国大典献歌舞。知道你与秀芳大家神交已久,也特修书请你去呢?”
“希白以为我应当去吗?”
“青璇明心慧眼,我们当然不必白跑这一趟。还是听你吹箫更有意趣。”
幽林小谷,箫韵悠扬,那自遥远东海而来的邀请信,早已被谷中二人忘怀了。
***
七月九日,塞外,草原。
跋锋寒自深沉的入定中醒来,丝毫不为身旁突然出现的无数骏马铁骑所动,淡淡道:“可汗有何贵干?”
突利难掩脸的兴奋:“你看,虚先生的信。寇仲终建下不世功业,扶余国要与我突厥永世交好,你说我们要不要亲去扶余和他们见一见呢?”
跋锋寒淡淡道:“可汗要去请自便,我是不会赶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突利一怔:“无意义的事?”
“去也白去,当然是无意义的事!’
八月十八日,夜,扶余岛。新建的皇宫外,暗夜中人影无数,大家在夜色里苦守已然有三个多时辰了。
白文原跺着脚道:“虚先生,你猜得真的没错吗?我看少帅和徐爷象是没什么动静啊。哎哟……这鬼地方蚊子也太多了,难怪大家吃不消。”
不止是他,其他的兵士们无不在身上抓个不停。可怜啊,马上就是立国大典了,本以为打完了仗有福可享,谁知却被军师大人拉到这里来守夜。
陈长林也躲在一旁唉声叹气,王玄恕低声嘟哝:“希望虚先生没有料错,否则让大家白白受这个罪就太不值得了。”
虚行之对于身边众将的唠叨只作不闻,目不转睛,望着皇宫深处的某一房间。
麻常低声道:“到现在还没动静。”
虚行之肯定地道:“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明天就是立国大典了,少帅在今晚一定会逃。咱们必须守住各处要道,绝不给他任何机会。只要押着他明日在各国使节面前行完登基大礼,咱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身旁的宣永轻轻叹息一声。
虚行之一怔,他向知宣永的才智,一直也极为敬重他,此刻听他叹息,自然发问:“宣将军也以为行之料错了吗?”
宣永苦笑一声:“虚先生算无遗策,想来是不会错的。只是少帅非常人,行事自有非常法。只怕我等困不住他啊。”
虚行之呆了一呆方问:“你是说……”
“少帅的房间至今尚无动静,不知是他还没有行动呢,或是已经行动过了。”
虚行之脸上变色:“快,我们去求见少帅。”
再三的呼唤求见得不到应答后,门被轻易地撞开,不出意料得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在场几位将领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虚行之快步来到桌前,看到桌上那张纸墨迹早已干透。想来人早已在一个时辰前就跑了。
“虚先生,你一向神机妙算,不过我与子陵更加高明一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