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标点      更新:2021-02-24 21:22      字数:4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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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语音未落,不少将领已连连点头。
  寇仲看向欲言又止的几员重将,一笑又道:“不错,我若就此收兵,退回南方,借长江之隔,倒也不惧他金狼军。可是这样看到强敌就夹着尾巴逃跑岂是我汉族男儿做的事,岂是我寇仲会做的事?我若坐视国家危亡,百姓劫难,纵稳守南方半壁山河,又有什么意义?我们都是血性男儿,盼望在这个乱世有所做为,盼望用我们的双手打出一片天地,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国家。若是连自己的百姓,自己的国土尚不能保护,又有什么脸去争天下。我与李阀争雄,是我们汉人自己的事,无论谁胜谁败,我们国家的事务不需外族来管,更不容他们来伤害我们的子民。就算他突厥狼军势大又如何,难道我们竟要怕他。当日我寇仲是个一无所有的混混,尚且敢与李阀争持,在梁都城中,我与子陵可以用急就章拼起来的杂军,打败宇文化及数万大军。今日,少帅军已是天下间所向无敌的劲旅。难道还怕他颉利不成。”
  众将齐声欢呼,在他们心中,少帅寇仲是不败的战神,有他在,就可以战胜最强大的敌人,就可以创造不可能的奇绩。
  话已至此,几位大将都不便再说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们也同样是血性男儿,知道如果突厥铁蹄踏入中土会给汉族百姓带来多么可怕的灾难。而寇仲如果能坐视这一切而不救,那就不是他们所尊敬佩服甘愿舍弃一切追随的主帅了。
  只是虚行之终究忍不住再问:“少帅大义行之深感,只是这围困洛阳不知交予何人负责呢?”寇仲若走,这边洛阳之围需要一个最有能力最值得信任的人来指挥,否则若让李世民脱困,后果不堪设想。
  事实上,即使寇仲人在此地坐镇,手中所有兵马调动自如,也不敢夸口一定能困死李世民。更何况寇仲要引兵离去,围困洛阳的少帅军力量将被大大削弱,兵力空虚,再失去寇仲这样高明的主帅,又有谁还能应付兵法无双的李世民。
  寇仲哈哈一笑:“还能有谁,自然是子陵。”说到此处时,自然而然望向徐子陵。
  徐子陵目光柔和,望向虚行之:“虚先生以为我能胜任吗?”
  寇仲失笑:“子陵你若不能,尚有谁能。天下间谁不知道你是我寇仲最最信任的兄弟,论武功论才智,当世又有几个人可以胜过你。”
  没有任何将领可以出言反驳他的话。徐子陵的才智武功天下共知,他与寇仲并肩所做的种种奇事,创下的许多奇迹早已是人们耳熟能详的故事。寇仲的哪一桩丰功伟绩不是得了徐子陵的相助才能成功的。而现在寇仲将围困李世民的重任交给徐子陵是最最理所应当的事。除了徐子陵又有谁能有那个自信那份本领去和李世民对恃。
  虚行之的眼中却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启唇欲言,但一个字也没有发出来。
  寇仲一笑,拉住徐子陵的手面对众将,大喝道:“你们听着,从现在开始,子陵在少帅军中的地位就和我一样。他说的话便如我说的一般,胆敢违背的,皆以军法论罪。”
  众将一齐俯首应是。
  徐子陵目光深深,低声道:“你放心。”
  寇仲嘻笑着揽着他的肩:“一世人,两兄弟。我若连你都不放心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子陵默然无言,但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事实上象今天的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徐子陵向来厌恶战场,更敬重李世民。这也是他离开寇仲的主要原因。按理说要他主动接掌战场军权,更与他向来敬重的李世民沙场对敌,绝不留情,更是他绝不会做的事。但是现在他不能不做。寇仲为中原百姓的福祉,甘冒奇险,放弃目前手上的所有优势,在洛阳争夺战处于上风时,引大军去阻截突厥军,他最怕的就是李世民的脱困。就算寇仲再天才,前有金狼铁骑,后有天才的兵法家李世民,在这样的双面夹击下,除死无他。可是寇仲若不去救护百姓,那寇仲就再不是寇仲了。寇仲要挥军北上,就必须有足够的把握困住李世民。而除了他徐子陵,又有谁还有那样的胆色敢以薄弱的军队围困洛阳,又有谁有足够的智谋敢与李世民互相斗法。又有谁能得寇仲的绝对信任,敢将全军安危存亡尽皆交付。为了让中土倍受战火煎熬的百姓不必再受突厥人的蹂躏 ,为了让寇仲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全力与突厥人做战。无论徐子陵本意如何厌战,私心如何敬重李世民,都不容他不站出来,尽心歇力,相助寇仲。
  寇仲知道徐子陵的心意,心中感受亦是复杂。一来明白徐子陵深深的痛苦,知道违背他的本性去和他敬重的朋友为敌对他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更加感念他对自己的情义。可是同时心中又有一点若有似无的喜意。至少,因为此事,徐子陵现在不会远离中土,远离他。即使他马上就要引兵北去,但他与徐子陵终还是站在一条战线上,在为着彼此而奋战。可转念一想到其中的艰险,却又倍觉忧心。他以一支孤军深入唐境与金狼军做战,几乎与送死无异。虽然他对将士们说来意气风发,信心百倍,但深知突厥人骑射之利的他,深深明白这一战的胜算少的可怜。纵然他向来胆大包天,用兵每出奇策,常于最不可能时取得胜利,但仍然知道,此行败多胜少,极可能有死无生,但大义所在,却又不能不去。同样,徐子陵以少量的兵力围洛阳,本身已是至大的冒险,洛阳外围的不少城池尚在唐兵手中,洛阳城内的李世民更是不世人杰。只要稍有差迟,徐子陵也同样难逃败亡的命运。如果徐子陵真的……虽说当国家民族面对危难之时,纵有万千艰险,他们也不能退后半步。但是想到徐子陵的安危,他仍是不由地不心乱。
  寇仲心绪正纷乱如麻,耳旁却听到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道:“寇仲,让玉致和你并肩杀敌吧。”
  寇仲大惊,抬眸,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人是宋玉致,是那个爱好和平,最恶征战,每每因此而气恼自己的女子。
  宋玉致含笑道:“我都知道了,突厥人要犯我中原。你竟抛下即将到手的胜利,誓阻金狼军。如此豪情大义,才是我宋玉致真心佩服的英雄好汉。我要和你站在一起,让天下人都知道,宋家军和少帅军是永远一心一意一体的。让天下人知道,我宋家上下也是把国家民族放在心上的人。我宋家支持少帅军,不是为了争权夺利,不是为了本家的荣耀,而是为了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定的国家,一个关爱百姓的君王。当异族 铁蹄要践我中土时,我宋家男儿也愿抛头洒血,护我百姓。只要是为国为民大义所至的事情,无论有多少艰险,我宋家军誓与少帅军同生同死共同进退。”
  宋爽宋法亮这一干宋家大将,听得本家小姐这一番话,均觉豪气上涌,原本的一点犹疑尽去,一起跪倒大呼:“宋家男儿愿誓死追随少帅,三生杀敌,七世报国,百死无悔。”
  如此热血豪情,感染得其他一众将领均一起跪地盟誓。
  寇仲眼望宋玉致清亮的明眸,心中涌起深深的感激。他岂会不知道宋玉致如此做为暗含的深意。少帅军是他的本人部队,自然对他维命是从,决无二心。但宋家军是宋缺的人马,追随他打仗,只为了他霸业大成后与宋家的联姻可以确保宋家的地位。眼见洛阳已围,胜利可期,他居然带了大批人马到唐境去和突厥人做战。虽说是为着国家大义,但也对本身的帝业发展造成极大的障碍。突厥的凶狠残暴更是天下知名,要宋家军全力投入到这样的战斗中去,宋家将士们一时间心中未必完全认同。可是与突厥人对战,若没有训练精良的宋家军的加入,战胜的可能几乎等于零。宋玉致于此时决然站到他身边,表示宋阀高层毫无保留对寇仲的支持,又以民族大义激励本家儿郎,打消他们疑虑的情绪,确保了整个军队的将帅一心,使寇仲指挥起来可以如臂使指得心应手。
  寇仲心头感觉十分奇特复杂。他生命中最重视的人是徐子陵,他未来的妻子,内心最愧疚的人是宋玉致。这两个人都是心地善良爱好和平一向反对他争霸的人。可是现在,却同样毫无保留地支持他,帮助他做战对敌。只为了中原大地安宁,只为了无数百姓的福祉,只为了这是一场毫无私心只为公义的战斗。就是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战斗痛快无比。即使有那么多艰难险阻,即使面对是的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对手,也不能令他有半点沮丧。原来,同样是做战也可以让人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原来,为救助别人而战与为自己的私利而战,竟然是如此地不同。
  在这一刻,他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热了起来,虎目中闪过慑人光芒,运起真力大喝道:“兄弟们,就让我们一起让突厥狼军不败的神话破灭,让天下人都知道,从今以后,我们汉人的命运只有汉人们自己的可以决定,再也容不得他们这些人再来指手划脚。”
  他的语声雄厚高昂传扬在营帐的上空,少帅军营中无数将士齐声应和,声传九霄,久久不散。
  第二十八章
  寇仲决定一下全军就要紧急准备大部队急行军。各路将领都各有所司纷纷去召集人马。
  寇仲带了宋家军和少帅军的主力离开。除宋家将领外宣永陈长林麻常王玄恕焦宏进跋野刚、祁元真左孝友、秦超文和洛其飞等将都随寇仲而去。除任媚媚陈老某留守少帅国未曾随军外,少帅军的重要人物就只剩下虚行之白文原牛奉义和查杰随徐子陵留下。围困洛阳的军力将才都单薄的可怜。虽然说寇仲已急令人飞书相召杜伏威领江淮军来援,但在此之前,徐子陵能否以如此单薄的力量困住李世民实在是个极大的问题。
  但面对强大的突厥军寇仲不得不把全部的力量投入其中。而且这一番调派自有他的苦心。徐子陵极少正式指挥少帅军,所以他一定要留下与徐子陵感情较深厚的那几员将领以确保徐子陵可以得心应手地指挥。白文原曾受徐子陵救命之恩,高占道等人在双龙帮初创时都是由徐子陵授艺训练的,对于徐子陵的命令都会毫不迟疑地执行。而虚行之却是自己坚持要留下来的。寇仲也知他的才略,相信可以帮助徐子陵尽快熟悉整个军队,所以也不反对。
  事实上无论是寇仲这支远征军还是徐子陵这薄弱地可怜的围城军所面对的问题都极之严峻。只是众将都被寇仲所表现出来的强烈信心所感染,暂时将那些严重的问题都抛在脑后了。
  可是虚行之有军师之职,思虑周全,有些事却终是放不下心怀,终于乘着全军忙乱成一片无人注意他之时,找机会走近寇仲低声道:“少帅真的以为留徐爷围洛阳合适吗?”
  寇仲似笑非笑地望向他:“你认为他的才智还不足以担此重任?”
  “行之不敢。行之对徐爷的才略德行向来是敬佩的。只是徐爷向来反对征战,又与李世民惺惺相惜,如若他……”
  “虚军师!”寇仲语声一冷“我知道你是一片苦心,但是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对子陵不利的话。”
  虚行之看到主帅神情冷凝却是全无怯意:“行之自知所进乃逆耳之言,但职责所在,不敢不言。”
  寇仲苦笑摇头:“虚先生,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军师,但你却太不了解子陵了。他厌恶征战欣赏李世民都是事实。他完全可以拒绝不接受围城之责,没有人可以责怪他。可他即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尽力去做,绝不会做任何可能伤害到我的事。”他目光定定望向虚行之,一字一顿地道“子陵永远永远不会出卖我的,我希望你牢牢记住这一点。”
  虚行之知道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垂首应是,又问:“只是少帅以为要如何才能不让李世民发现我军内部空虚呢?”
  寇仲悠然笑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此为兵法常道。”
  当夜少帅军集结完毕,分批连夜悄无声息地离去,不打旗号,不扬鼓乐。连原本的军帐都不收走。从洛阳城头望去,下面仍是一片连营无尽,并不知道大部份营帐早已空了。同时寇仲还嘱吩所有留守将士每日要领着人手出帐多走动。每日作饭,所有的空灶都要一起烧着,令唐军生出少帅军中兵士充足的错觉,不敢轻举妄动全力突围。
  寇仲除了手下诸将,另有宋玉致相伴同行。跋锋寒一意要与他同去,寇仲和徐子陵都知道他想找机会与毕玄交战,因知他伤势未复死死不允。最后迫得跋锋寒不得不保证绝不去单人独马向毕玄约战,他们才同意让跋锋寒同行。
  候希白则留下来协助徐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