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
散发弄舟 更新:2021-02-24 21:20 字数:4748
“没,没了,没有了,暂且就这么多了!”秦汝娃有点慌张,大眼睛也在试图挣脱成奕扬眼神的捕捉,看向了别处。
“你骗我,你的这种表情分明告诉我,你更看重第五点!”
“真没有了,!”
“你快点告诉我,要不然,以后,不小心惹你生气了,可别怪我!”
“我不说!”秦汝娃坚持道。
“我现在命令你快点说,要不然,你会后悔的!”成奕扬奸笑道,一只手已经从背后伸入秦汝娃的衣服里面,不停地上下摩挲。
秦汝娃马上羞得满脸通红,忙把他的手拿了下来。
“不要乱动!”秦汝娃羞嗔道,黑漆漆的眼珠子紧张地四下望了望,惟恐有人见到了成奕扬刚刚对她所做的“猥琐”的事。
“那你要不要说呀?”成奕扬再次钳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喃道。
秦汝娃实在是受不了他,只能妥协了。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秦汝娃一边说,一边把成奕扬的手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说呀,我听着呢!”
“我,”秦汝娃怯怯地看着他,犹豫不决,最后又问了一句,“我真要说呀!”
“嗯!”成奕扬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我可真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哦!”说到此处,秦汝娃顿了一下,深呼吸好几次,再凑到成奕扬的耳旁,细声说道,“你钱包里放着别的女人的照片,没有把自己的妻子放在自己心里最重要的地方,有搞外遇的嫌疑!’”
秦汝娃一说完,马上端坐起来。眼睛看向别处,双手理了理自己额前的刘海,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很久了,才敢偷偷地瞄一眼成奕扬。却发现,他的脸好像是面无表情的。再瞄一次,却似乎又有了点笑意。再瞄一次,他的嘴角已经完全上扬了,双眼似乎有点什么东西,不是眼泪,更不是眼屎。是一种抽象的东西。秦汝娃猜不出。她把头别开。再想偷偷看一下成奕扬是什么表情地时候,却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成奕扬没有说话,旁若无人地在她的额头上,粉嫩的脸上,饱满的双唇上,都落下了深情的一吻。接着,就痴痴地笑了起来。出了医院的大门,没有了药味冲刺着鼻子,成奕扬倍感精神。他牵起秦汝娃的手,紧紧的,紧紧的,好像要把它嵌自己的手心才肯罢休。
秦汝娃只觉得有被握得有点痛了,手指又不能动弹。
“你抓那么紧干嘛,是不是不弄断我的手指,你不甘心!”秦汝娃啐道,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一睁一闭,在摆弄着它的风情万种。看着,真叫人陶醉,成奕扬看得痴了,忍不住把唇凑了上去,在秦汝娃的右眼的睫毛上,烙了一个轻轻的吻。
“怕你会走掉!”成奕扬认真地看着秦汝娃,动情地说道。未等秦汝娃感动完,他又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走?我能去哪里?”
“我哪知道你要去哪里,这得问你的旧情人!”成奕扬漫不经心地答道,他本无恶意,只是随口说说的。
可秦汝娃却不能做到‘漫不经心’,一听到“旧情人”这个字眼儿,她的反应非常大。她用力一甩,想甩掉成奕扬的手,却发现他抓得更紧了,根本甩不掉。动手不行,就只能改用眼神了,反正她眼睛大,不好好利用,就有点浪费资源了。
“都说不是旧情人喽,是旧同事,旧同事,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秦汝娃瞪着他,怒吼道,“为什么还要怀疑我?”
“是,是,是,是旧同事!”成奕扬忙改口道,“我口误,我口误,行不行?”
“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烦,都说了不是那种关系,干嘛还要冤枉我,你要再这样的话,真成了那样的关系,你可别怪我!”
“好,好,再也不说了,再也不说了,我是小人,你大人不要计我这个小人的过。当作我刚才是在讲梦话,好不好?”成奕扬哄道,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温暖的笑容。
平时见他不是奸笑,就是不怀好意地笑,再有就是嘲笑,讥笑,放荡的笑,媚笑,魅惑的笑,冷笑。这都是秦汝娃给他的笑的定义,到底是不是这么一个情况,那是他们俩的事了。
“你以后要再敢乱吃醋,我就不理你了!”秦汝娃威胁道。
“嗯,”成奕扬用力点了点头,手从她的小手移至了腰上,轻轻拥着她,“我以后再也不吃醋了,只吃饭!”说完,他自己先笑。
“你要不疼我,我也不做饭给你吃!以后,要疼我,知道不?要不然,我就到外面去长住,你想找我都找不到!”
在吃的这一方面,秦汝娃就能制伏他了。他家没有保姆,饭都是秦汝娃做的。不是说,娶了名老师,就等于多娶了一名保姆吗?这是真的。秦汝娃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成奕扬心疼她,要请位保姆回来,结果,人才来了一天,秦汝娃就把她给辞掉了。不因为什么,她说她闲得慌,还有就是,他吃不惯别人做的饭菜,只喜欢她弄得。难得她自负一次,成奕扬忍了。也顺了她的意,没再请保姆了。
“是,小的遵命,小的以后肯定会好好疼你!”
“这还差不多!”秦汝娃说,一脸的得意。
午后三点的阳光,刺眼,而且烘得人发晕。走在烈日底下,感到的不是阳光的温暖,而是火雨的煎熬。看不到这个火雨落在地上,只觉察到它们从每一个毛细孔中钻了出来。浸透了行人的衣物,弄湿了毛发。
“我们打车回去吧!好不好?”秦汝娃提议说,额头上的汗水,如珍珠般地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她一直在用纸巾擦着,可她擦汗的速度,似乎还比不上汗流的速度。从医院出来到现在,秦汝娃用了不下三张纸巾。
“好啊!”成奕扬小声答道,“太阳晒得我有点难受,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才打完点滴!”
地上冒起来的热气,与天上撒下来的火苗,烘得成奕扬感觉头有点晕晕的。
“哦,我有带伞!”秦汝娃迅速把伞从包包里拿出来打开,成奕扬要去拿,秦汝娃拒绝了,“我帮你撑着!”完了,她又细心地替成奕扬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也许是天气太热了,马路上的车并不多,计程车司机不知是不是也躲哪里乘凉去了。等了半天,也没有见着一辆没有客的车。
秦汝娃伸出头,仔细地盯着过往的车辆,害怕稍有不留神,错过了呼啸而过的计程车。看着秦汝娃焦急的模样,成奕扬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问清楚。
“吖,猪脑袋,我忘了问你了,你昨晚是在哪儿过夜的!”成奕扬问,心里不知怎的,竟然会有点紧张。要是,她是去了昨天的那位帅哥的家的话,那他肯定会控制不住要抓狂的。
秦汝娃神秘地笑了笑,说,“不告诉你!”
“不行,你得告诉我!”成奕扬坚持,其实秦汝娃住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住在昨天那男人的住处就好。
“吖,呀!过掉了一辆车了!”秦汝娃突然叫道,手指向一辆刚刚从他们身边驶过的红色的士。
“那有人坐了,”成奕扬说,“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快回答我!”
“我不能告诉你,要让你知道了,你以后就可以尽情地欺负我,那我就无处可躲了!”
“那你得告诉我,你是住在谁家了吧!让我心里安定点”
“嗯,让我想想!”秦汝娃略显迟疑,然后口齿不清地吱唔道,“是在嘉敏家!”
“哪里?”成奕扬逼问道。
“嘉敏家!”
“你骗我,我昨晚有打电话到伍嘉敏家,她说你根本不在她家!”
“当然不是她与卢俊胜的家了,是她以前住的那套房子里,你没去过的。嘉敏说,如果我们跟你们这些臭男人吵架了的话,就可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雄赳赳,气昂昂地地昂首挺胸走出家门,然后到那里去避难!”
“在哪里?”成奕扬忍笑问道。
“我怎么能告诉你,要告诉你了,我以后还怎么离家出去啊!”
成奕扬笑而不语,心里却早已有数。他是真心觉得自己的妻子傻得很可爱。既然是伍嘉敏的寓所,卢俊胜就不可能不知道在哪里。那卢俊胜知道的,不等于是他知道了。无意中还听到了她与好友之间的秘密,成奕扬想,有那么一天,也许,卢俊胜又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要感谢他。因为,他预知到伍嘉敏吵架后要躲起来的地方是哪里了。
“车怎么还不来呢?”秦汝娃似乎很焦急。等待,总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等人也好,等车也罢,再有耐心的人,还是会有情绪产生的。
秦汝娃把自己的情绪通过语言发泄了出来。而成奕扬也等得不耐烦了,可有些人天生就不喜欢抱怨。无聊的他,只想找些事来打发这无聊的等车的时间
只见他把手伸进了口袋里,然后从里面取出他的黑色钱包,然后递给秦汝娃,说,“呐,给你!”
看到成奕扬的钱包,秦汝娃先是一愣,随即很大反应地嚷道,“你干嘛给我钱包,我有钱打车。连打车的钱都没有,我还敢出门吗?”
“我没让你拿我的钱,我只是想让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成奕扬说。
“看什么?”
“看照片!”
一讲到照片,秦汝娃脸上的笑意马上消失了。
“我才不看,有什么好看的!”说着,把钱包往成奕扬怀里一揣,就把脸转到一边,不让成奕扬看见自己生气。她想让自己大度点,毕竟“那是一张已经去世了的女人”的照片。
对,她应该宽宏一点的,他们已经结婚了,而“她”也不在这个世上了,“她”不会成为成奕扬之间的障碍,就算他心里偶尔,不,就算常常想起她,只要不让她知道,她也可以当作不知道。她是在乎他的,所以不能厌恶他所喜欢的,也不能强迫他去忘掉他想记住的。所以,她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生气。
成奕扬没有接住突然“回来”的钱包,钱包掉在了地上,成奕扬笑着把它捡了起来。
“为什么不敢看,怕照片上的人比你漂亮?”成奕扬说。
“是,那又怎么样?”秦汝娃还是忍不住冲他发飙了,“我知道我比她丑,你也用不着用这个来气我!”
“我没有说你长得比她丑,那是你自己说的。我觉得嘛!”成奕扬故意卖了关子,说,“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是深究了很久,我呢,就以一个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绝对客观的局外人来发表个意见,觉得你跟照片上的人一样漂亮,你要不要看一下!”
成奕扬这个所谓的客观的回答,没有缓和秦汝娃的情绪。她怒瞪着成奕扬,咬着下唇,身子似乎也在颤抖了。她不停地眨她的眼睛,试图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逼回泪腺里。
“看了,听话,你不看的话,会后悔的!”
“我看了才后悔!”秦汝娃气愤地冲他吼道,最让她气不过的是,生病的时候,说得那些话,表的那些情,都好像没有了她,他就活不下去了。现在病一好了,马上把她当玩具,伤得她的心都千疮百孔了,他却还在若无其事地在那笑着。
“放着别的女人的照片了,还好意思叫我看,我才是你的老婆,!无耻的男人!存心要让我难受,是不是?”秦汝娃哑着声音低吼道,浅灰色的眼白里“织”出了红红的血丝网。
“你看一下呗,看了会有意外收获的!”成奕扬说着,把钱包推到秦汝娃面前,示意她打开来看看。
“去死吧你!”秦汝娃愤愤骂道,“是,是,我是长得不够她漂亮,但是,是谁,天天给你做饭,是谁天天给你洗衣服,是谁天天给你的家搞卫生,你生病了,又是谁在服侍你。你在医院吊点滴的时候,是谁在陪着你,你天黑了还没有回不家,是谁在担心你,你不开心的时候,是谁在哄你!”
“是你!”成奕扬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你还知道是我啊!”秦汝娃声音哽咽起来,“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我!”
看着秦汝娃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成奕扬忍不住又打趣道,“你今天是不是又没有上厕所呀,眼泪怎么那么多呀?”
“谁流泪了,我凭什么流泪!”秦汝娃气愤地答道,她想不承认,可是她的眼眶是红的,难道还能是风吹的?要有风就好了,那他们也不会觉得站在大街上有那么难受了。
成奕扬伸手拭去了她眼角那滴即将流出来的泪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走开!”秦汝娃生气地推开了成奕扬的手,往旁边挪了挪,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成奕扬,奋力地去擦那不争气的泪水。
“你哭了?”成奕扬似乎很满意。
“关你什么事?”秦汝娃吼道。
眼看着秦汝娃又要闹情绪了,成奕扬不敢再玩下去了,他自己打开了钱包,放到秦汝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