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
想聊 更新:2021-02-24 21:07 字数:4775
罂粟的脸上平静,早已没了刚才愤怒至极的表情,一扬下巴打断他说下去,直视着路明的眼睛,问他:“路总助来这里做什么?”
“……少爷决定在这边住上几天,又来得匆忙没带行李,叫我今天给送过来。”路明说完,仿佛恍然想起来一样,又很快补充道,“罂粟小姐是不是也没带够行李?周管家叫我带来的行李箱里好像也有你的东西。”
罂粟听了,仿佛笑了一下,却带着嘲讽意:“巴巴来回往返一趟,就为拿个行李箱?路总助这是拿唬弄三岁小孩子的话来唬弄我吗?”
“……”
电梯“叮”地一声在楼层停下。路明望眼欲穿地看着电梯门打开,抬脚正要迈进去,被罂粟轻轻巧巧地拿身体挡住。
路明又眼睁睁看着电梯门自动合上,再一低头,便看到罂粟幽幽盯着他不放的目光。
路明被这视线盯得后背一凛,心中叫苦不迭,笃定说道:“罂粟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罂粟又笑了一下,显然是不信他的话。慢慢地问道:“李游缨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沉沉浅浅的长评!!抱住!!收到长评的感觉好幸福!!
有人之前跟我留言说,把罂粟跟商逸,景致跟楚行分别配对,才是绝配。我想了想,好像有点意思……||||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我不知道。”
罂粟向前迈了一步;路明下意识往后退。罂粟又往前迈了一步,路明身后便是盆栽;再无可退。
他一低头,便看到罂粟白得清透的肌肤近在眼前。眼珠像两丸黑水银一样;盯着他的时候,仿佛能让他暗暗闻到危险却惑人的幽香。
路明像是断了呼吸一样定了几秒钟,猛地回过神来,立刻撇过脸。
“路总助;你还欠着我一个人情。”罂粟把路明逼迫得脖颈往后仰,一直到他的眼神不知到哪里落脚;才慢慢开口,“你以为在我发烧关禁闭的时候随便给楚行说上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算是还了我的人情了?”
“……”
路明给这句话逼得哑然半晌,才低声说:“罂粟小姐,你前两天突然不见了,你都没看见少爷多焦心。少爷以为你给人绑架了,饭都没心情吃,把C城的地皮整个给掀了一遍,就为找你。”
罂粟垂下眼,睫毛纤长,一时没有答话。过了片刻,微微冷笑了一声:“所以呢?”
路明看她脸上丝毫没有动容的神色,叹了口气,低声劝道:“罂粟小姐,你就顺着几天吧,啊?”
“顺着?我怎么顺着?”罂粟猛地刷开眼皮,直视着他,情绪仿佛突然波动激烈,“顺着等着他再给我送一遍崔志新?再弄成肺炎差点儿死到医院里?再刹车失灵一次干脆撞死到路上算了是不是?”
路明又是一阵哑然,片刻后说:“……刹车失灵跟少爷没关系吧啊?”
罂粟冷冷地说:“那个车子刚送去年检没多久,回来就遇上刹车失灵,放在你身上,你会觉得这是偶然因素?”
路明谨慎地闭嘴不答。
罂粟目光锋锐,又说:“你来这里,跟李游缨一定有关系。你究竟说不说?”
路明踟蹰了一下,还是说:“……罂粟小姐,你不要为难我。”
罂粟瞅他良久,路明几乎要在她的目光底下缴械投降。忽然看到她弯唇,浅浅笑了一下。路明心里一惊,听到她说:“好。我不为难你。我只当把人情送给了白眼狼。”
路明最听不得别人评价他这种话,硬着头皮说:“我要是告诉了你,回头少爷知道了,肯定要生剐了我的皮啊!”
罂粟盯着他看的眼神,简直要把他拿刀尖戳出无数个窟窿一般。过了片刻,她后退了两步,拂袖而去。
路明后背已经汗湿衣衫。
罂粟站在走廊里收敛了一下情绪,才重新回了房间。楚行听她进来,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罂粟走过去,楚行指着屏幕上的一张人物图,说:“你看这人跟你像不像?”
罂粟随便瞟了一眼,说:“比我好看。”
楚行看她一眼,笑出一声来,伸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调侃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谦虚了?”
罂粟抿了抿唇,还是问出来:“您来这里一连几天,楚家那边公务要怎么办?”
“出不了什么问题。”楚行对她的问题不以为意,将电脑合上,又道,“下午我们去海里游泳。”
楚行定下的主意,没人能改变得了。然而罂粟从昨晚到现在的脑子里全都是有关李游缨的事,压根没有什么心思去游泳。
她拿不准楚行这一次的行为究竟透着什么意思。李游缨不见踪影,跟楚行脱不开干系。然而他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又绝口不提她这次来这里的缘由,过程,和谁在一起,也不曾问一句从音乐剧上溜走的原因,更未见对她动怒施惩,种种行事,与往日截然不同。
楚行不提,罂粟若是自己主动提起,更是与送死无异,便也不能提。罂粟问不了,就只能自己猜。她在前一晚反反复复想着各种可能性,越想越觉得难以揣摩,一整夜下来几乎没有睡着,又不敢乱动,导致今天清晨起床时浑身都僵硬。
海岛附近的海水碧蓝,清澈见底。罂粟起初不肯完全下水,拿出水凉脚抽筋等等各种理由搪塞,最后被楚行握住脚踝轻轻一拽,还是给埋进了水里。
罂粟在水中仍是木着表情,楚行逗她讲了几句话,还是见不到好脸色。后来又消遣她:“这边水这么清,还不够你给个笑出来?”
罂粟看也不看水下一眼,随口说:“有什么好玩的,不就跟楚家的游泳池差不多。”
“那你巴巴跑来这边干什么?”
他说得轻描淡写,罂粟却是心里一紧。去看他的脸色,那里古井无波,完全看不出有什么。
如果楚行特意问她这句话,罂粟一定能眼睛都不眨地给他把谎话编过去。然而现在楚行只不过随口一说,显然没有要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罂粟没有撒谎的情境,所有的瞎话都只能憋在喉咙里,提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她一个人在那里心神不定,楚行已经压着她慢慢沉进水里。
罂粟起初没有察觉,下意识便把水泡全吐出去。过了一会儿觉得呼吸不畅,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已经在水下两米深的地方。
罂粟想要潜游上去,却蓦地发现自己被楚行牢牢按住了肩膀,挣扎不开。
她努力向上游,试了两次,都是徒劳。罂粟心下一惊,仰起脸去看楚行的表情。
他的脸色在水下仍然平静,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罂粟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陡然升起一种他想把她就地淹死在这里的错觉。
罂粟的瞳孔微微睁大,开始史无前例的剧烈挣扎。楚行却仍然压住她的肩膀,力道随着她的挣扎而增加,始终挣脱不开。罂粟心里的恐慌窟窿一样越来越大,一直到把肺里的最后一点空气都消耗完毕,窒息的感觉涌上来的时候,终于骤然瞪大了眼。
罂粟的眼神开始涣散,手脚绝望四处乱抓。楚行依然牢牢箍住她,看着她作最后徒劳挣扎。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过得就像看不到头一样漫长。罂粟觉得自己已经濒临死亡的时候,腰肢忽然被人揽住,有两片柔软的嘴唇贴上来,舌尖灵活攫开她的齿关,将一口气缓缓渡了过来。
罂粟眼神微微清明,像是干渴的禾苗遇到雨水,亟不可待地死死搂住楚行的脖子,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下意识将得来的空气大口大口咽下去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回到水面。
罂粟眼前发黑,捂住胸口剧烈喘息。等到她终于能看清楚周围的事物,环顾水面,已经没有楚行的踪影。再去遥望岸上的时候,才看到楚行已然沿着沙滩越走越远。
到了吃晚饭时,楚行又没了下午在水中时的样子。
楚行像是根本没有动过火气,言谈举止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等到回了酒店,将罂粟压倒在床上,屈起大腿逗弄的时候,也依然是手段温和,有条不紊的模样。罂粟却始终吊着一颗心脏,咬着唇一声不吭。即便被刁钻的前戏磨得沁出一层细汗,也忍住哼声没有声张。
楚行把她的两条腿分开,把她的上半身慢条斯理摆弄成一张弓的姿势。罂粟的腰身一点一点向上弯起,一直到楚行满意的高度,他才掐住她的腰肢,缓慢进入。
等到贯至最深处,楚行微微一动,罂粟终于禁不住,仰起脖子低叫了一声,腰身也跟着软下去。
楚行却在这时拧了她的腰窝一把,说:“弯着。”
罂粟咬着唇,慢慢把腰重新弓起来。
只是这一次也没能坚持多久。楚行的手法一向刁钻,缓慢撩拨她全身的时候还可以忍耐,加快速度的时候便全都是痛苦。而今晚他手上的动作和下面的力道都越来越快,罂粟起初闭着眼不出声,后来便渐渐细碎地低叫出来,再后来的时候,便是觉得难以忍受。罂粟的腰身塌下去,不管不顾地往床里面跑。
她只爬了一步,就被楚行捉住小腿拽回去:“跑什么?”
罂粟还没有回答,已经被他翻过身去,换了个更深入的姿势。这一次楚行还没有完全进去,罂粟的肩膀已经抖了一下,小声求饶:“痛。”
楚行听到了,却不为所动。他的手从后面绕过去,一直到罂粟的胸口上。在那里先是缓缓绕了两圈,又温柔揉捏,等到罂粟有了放松的意思,指尖忽然在最顶端的地方不轻不重地一掐。
罂粟一僵,无声无息地软下去。听到他在身后开口道:“你痛什么痛?”
当晚的情^事并没有太久,也未必比往常更痛苦,然而罂粟魂不守舍,便觉得异常难熬。等到清理完熄灭壁灯,她明明已经困极,脑筋却仿佛仍然在清醒转动,如何都睡不过去。
跟楚行呆在海岛上的几天,罂粟每晚都是这样。
楚行却仿佛没有察觉出她的失眠,仍是带着她把岛上能玩的东西都玩了一个遍。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昨天双更还是被你们霸王得叫一个彻底。
我还是想说一句,不!要!霸!王!俺!
俺真的在努力日更了。你们这样霸王,让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T_T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一周以后;两人终于回到C城。
在海岛上的几天;楚行始终都是什么事都仿佛没有发生的态度。罂粟起初小心翼翼到极致,到了后来;就慢慢变成了恼火;再到后来时;就成了无动于衷。即便最后一天时楚行带她沿着与之前李游缨相同的路线去海钓;甚至连船都碰巧是之前相同的一艘船;也不能让罂粟的眼皮再动一下。
楚行海钓的时候,罂粟没有参与;只是垂着手在他身后站着。楚行专注钓鱼没说话,罂粟就站在那里也不开口。
一直到了要返航的时候;楚行才仿佛想起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回过头去,看了罂粟一眼;问道:“在想什么?”
罂粟眉目不动,平淡回答:“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回到C城喝鱼粥。”
楚行指了指一旁小桶里刚刚新鲜钓上来的海鱼,问她说:“拿这个做鱼粥不行?”
罂粟只瞥过去一眼,就又去看海水,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态度十足明显。楚行的衣角被海风吹得鼓起来,他倚在扶杆上,盯着她,不说话只等她开口。两人互相静默了片刻,罂粟垂下眼,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船舱里走了过去。
从海钓回来,两人就不曾再有过任何对话。一直到回到C城,楚行都始终是脸色平静而一言不发的模样。罂粟的态度跟他几乎相仿,只当方圆一公里内只有她一个人在,即便是跟楚行挨着坐进从机场回楚家的车子里,罂粟也照样脸色不变,仿佛周围都是静物一般置若罔闻。
车子缓缓开进内重时,早已有管家在外面等候。两人下了车,罂粟便拖着行李往外走,身后管家沙哑的声音响起来:“罂粟小姐要去哪里?”
罂粟停下脚步,回过头,瞟过去的目光居高临下,话音冰冷又倨傲:“不过是区区一个管家,你拿什么资格来问我?”
管家之前同罂粟讲话时,即便罂粟冷言冷语,也没有像今天这种样子的尖酸刻薄。管家看了眼她的脸色,又看了看一旁楚行的脸色,沉吟了一下,仍是欠了欠身,言语间不卑不亢:“前些日子,罂粟小姐理应是阳历生日那天,您没有打招呼,去了海岛上游玩。今天是您的阴历生日,不妨晚上做个庆祝,再将生日补上。”
他话只是刚刚说完,罂粟已经拖着行李往外重的方向走,声音极为不耐烦:“我没兴趣。”
罂粟回到自己住处,头一件事便是给蒋绵打电话。
她在拨电话的时候心里已经转过无数个想法,在接通后不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