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一半儿      更新:2021-02-24 20:57      字数:4782
  苏然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自己购物车里多出的那一瓶苏打水。
  顾潇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哦,对了!不要再在图书馆睡觉了哦!趴在桌子上睡觉对心脏不好。”边说还边做了一个睡觉的手势,双手合十贴在右脸颊边,十分调皮可爱。
  看着继续呆的苏然,顾潇笑着摆摆手,走掉了。
  苏然一个人站在原地,才缓过神来,嘴里默默地念着:“再见。”
  苏然回到自己的小屋子,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还不到八点。她不想回去和许家的人们一起吃晚餐,打过电话,说和同学在外面吃。
  苏然泡了一盒方便面,又拿出一瓶刚买的苏打水,坐在了电脑前面。
  百无聊赖的在网上找着最近新出的电影。找了半天,也没有想看的。
  苏然在搜索栏里打一行字:有没有好看的喜剧电影?
  想了一下,又添了几个字:要爆笑的。
  麦兜说:拿着包子,我忽然明白,原来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不行,就是不行,没有鱼丸,没有粗面,没去马尔代夫没奖牌没有张保仔的宝藏,而张保仔,也没有吃过那个包子。
  苏然拿着水瓶,盯着那瓶苏打水说:拿着苏打水,我忽然明白,原来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不行,就是不行。
  苏然忽然感觉鼻子很酸,吧嗒吧嗒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掉进了她手中的水瓶。
  干干净净的地面,迅速被一滴泪珠,砸伤。
  盛夏的夜晚总是让人如此的心旷神怡,苏然一个人慢慢的踱着,在路灯下散步。边走边回想刚刚看过的麦兜的故事,然后就想笑,笑里面好多伤,笑的好苦涩。那种感觉,像极了她回忆起许流年的感觉,笑的好想哭。
  家里的客厅没人,估计都回去睡觉了吧。
  苏然也没惊动管家,蹑手蹑脚的上楼去,轻轻地打开门,准备回房睡觉。
  “你回来的真早啊!”许流年斜倚在自己房间的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偷溜回家的苏然。
  就在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苏然看着那个想了一天的脸骤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着实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苏然惊魂未定的看着许流年。
  “许诺,我想知道你和哪个同学吃顿饭需要吃到十二点。”许流年抬起腕表,对着苏然晃动,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苏然很不喜欢别人叫她许诺,这个名字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苏然有点恼火的说:“我不叫许诺。”
  “是吗?不叫许诺你就别进许家的门啊!”许流年很少这么生气过,今天出奇的反常,一副极力要激怒自己的样子。
  苏然不知道哪里又得罪这个少爷了,只好无奈的关门,不理他。
  “苏然!”许流年一步跨到苏然的房门前,用手指隔住即将要关上的房门。
  苏然没想到许流年会走过来,惊恐地看了一眼许流年隔在门框的手指,看到完好无损,并未受伤,才放心了下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苏然有些后怕伤到许流年,颇感无奈的问他。
  许流年看着苏然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可是又站在门口不想走,想了很久,故作严厉地对苏然说:“你虽然不是我许家的人,但是既然你住在这里,就必须做符合你身份的事。知道吗?”
  苏然莫名其妙的听着这句话,完全不理解许流年想表达的内容是什么。只好假装了解的点头,她实在不想和许流年这么对峙下去,那种感觉,让苏然觉得心里好难受。索性,见不到面,反而安心。
  许流年看到苏然听话的点头,有些气恼的收回了隔在门框上的手指,临转身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苏然一眼,然后大步流星的,头也不回地走掉。
  苏然看着许流年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眼前,直到被一阵震天响的摔门声取代。
  许流年,你就那么看不惯我的存在吗?
  Chapter07 不·承认
  一连几天,苏然都没再见过许流年。是的,没见过。即便他们搬到了一起,却还是和陌生人一样,甚至,比陌生更陌生。
  许流年总是早睡早起,而苏然总是晚睡晚起。
  他们的时差,间隔了大约十二个小时,然后,就白天不懂夜的黑,相见不如怀念了。
  这样也好,苏然安慰着自己,也许不见,才会有一丝的心安。不给许流年反驳嘲弄自己的机会,自己也就不会,再心疼。
  苏然每天下午都跑到图书馆学习,每次撑不住,打算梦游周公的时候,就想起那个字条:图书馆不是用来睡觉的,以及那个叫顾潇的男孩。
  这真是一个叫苏然尴尬无比的经历,所以,她再也没在图书馆睡过觉。
  苏然拿着铅笔在书上轻轻的勾画着,认真而努力。
  有人坐在苏然的身边,苏然把自己的书本尽量靠自己一侧挪了挪。头也没抬。
  图书馆的窗外一片漆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苏然有点饿,合上书本准备离开。
  “你好,又见面了,苏然同学。”一直坐在身边的同学站起来,看着苏然微笑着。
  是顾潇,那个干净温和的书店男孩。
  苏然有些惊异,没想到最近几天会如此巧遇同一个人。
  顾潇四顾了一下周围看书的同学,示意苏然出去谈。
  “今天看书很认真嘛!”顾潇一走出图书馆大门,就忍不住打趣她。
  苏然有点尴尬,可是很诚实的说:“对啊,如果不是急着毕业,也不会这么认真了。”
  顾潇笑着听这个女孩如此不加掩饰的陈述,觉得她真实不做作,给人很亲近的感觉。
  苏然看见顾潇手中的历届学士论文合集,惊诧地对他说:“你也是这一届的毕业生吗?”
  顾潇笑着点头,“是。”想了一下补充一句:“和你一样,临毕业才开始着急。”
  苏然和顾潇忍不住一起乐了,很有战友般的亲切感。
  他们一起走到学校附近的小店里,顾潇对苏然说:“一起吃点东西吧。”苏然确实饿了,笑着答应着。
  店里的小吃口味偏甜,苏然只吃了一点,就不再动筷,只看着顾潇一个人吃。
  “快毕业了,你怎么不找一家公司实习?难道要一直在书店兼职吗?”
  顾潇犹豫了一下,笑着对苏然说:“当然不会,只是我还没想好去哪儿。”紧接着又笑着对苏然眨巴眼睛,开玩笑似的说:“况且以我的兼职方式,非但不赚钱,可能还会赔钱哟!”
  苏然想起那次,顾潇自己掏钱把书送给那个撕书初中生的事,忍不住和顾潇一起笑了。
  顾潇看苏然没什么胃口,对苏然说:“你等一下,我出去一会。”
  “你……”
  苏然还没来得及问,顾潇就跑出去了。
  没过多一会儿,顾潇就回来了,递给苏然一瓶苏打水:“给你!”
  苏然有点诧异的接过来,怔怔地望着那瓶水,连谢谢都忘记说。反倒是顾潇先说话:“菜做的有点甜,我想你需要一点苏打水,才不会胃酸不舒服。”
  苏然茫然的抬头,看着顾潇善意真诚的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个会递苏打水给自己的男孩。有那么一刻,苏然会有一种不真实感,仿佛坐在对面的,是许流年。
  苏然看着那瓶熟悉的苏打水,就是许流年常递给自己的牌子。
  苏然慢慢抬起头,对顾潇说:“你知道吗?有一个人,也总是让我喝苏打水。”
  顾潇想了一下,试探地说:“那么他一定,是很照顾你,心疼你的吧。”
  苏然苦笑着,看着那瓶水,轻轻地摇摇头:“不是。”眼底有很多无可奈何。
  顾潇有点好奇,但是看见苏然不再说话,也就安静的不再多问。
  回家的路上,他们分享了很多大学时光的故事。有哭有笑,有喜有悲。四年,真的不长。
  离许宅还有好长一段路,苏然急着对顾潇说:“我家就在这附近,你先回去吧,不用送了。”
  顾潇很有礼的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好吧,再见”。
  “嗯。路上小心。”
  苏然站在原地向顾潇摆手。
  很庆幸,在即将毕业的时候,认识了这么温暖如春的男孩,可以让自己暂时忘却很多难过,仿佛和所有的大学生一样,正在为了自己的梦想和生活而奋斗。
  苏然看着顾潇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完全没发现身边有车慢慢的开过去。
  车里的人看着后视镜里呆立在原地的苏然,皱着眉头,眼底是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许流年刚从亲生母亲的墓前回来。今天是她的忌日,可遗憾的是,整个许家,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许世钧,似乎也不再记起。
  许流年终于隐忍不住内心的怒气,把车急刹住停在了路边。一声不响的坐在驾驶室,从倒车镜里看着苏然慢慢的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苏然一路上都在感慨着自己的心事,丝毫没有发现许流年的车,就停在路边。
  “啊!”
  苏然刚走到车边,就被一个人伸手拦腰截住,扔进了车厢里。
  等苏然反应过来,抬头看清截住自己的人时,许流年早已经关好车门,风度翩翩的坐在了驾驶座位上,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
  许流年一脸阳光灿烂的回头,看着苏然狼狈的趴在车座上的样子,很是不以为然。
  “你干嘛?吓死我了!”苏然深深呼出一口气,刚才的事情,真的把她吓坏了。
  许流年十分开心的对苏然笑,洁白整齐的牙齿和右脸的酒窝让苏然瞬间就消气了,她以为许流年只是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苏然有些恼怒的坐正身体,对笑嘻嘻的许流年说:“那好,我们一起回家吧。”
  许流年转过头看着前方,不置可否。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路过许宅的时候,许流年一点也没有减速的意思,在苏然惊诧的眼光中直接开了过去。
  看着许家门牌迅速地在眼前后退消失,苏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许流年:“你要去哪儿?”
  许流年终于不笑了,眼睛看着正前方的路,头也不回地说:“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苏然感觉出许流年不止是开玩笑那么简单,有点担心的说:“我不去,我要回家。”
  “回家?那是你家吗?”许流年冰冷的话语和淡漠的语气终于刺伤了苏然,她无话可说的坐在那里,根本再提不起来反驳的勇气。
  苏然知道,许流年就是一个孩子,时刻都有可能爆发他那原本就不太好的情绪。她不知道此刻的许流年又要爆发什么,但是她总是无能为力的,就是了。
  许流年把车停在了“桃之夭夭”夜总会。
  下了车拉着苏然的手就往里走。苏然第一次来夜总会,她有点害怕的抗拒,奈何许流年的大手拉着自己,苏然只好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许帅哥来了哦!”
  许流年一进去就围过来一批人,有男有女,穿着十分考究,有型有款。许流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最里面的VIP包间。
  许流年仿佛当苏然不存在一样,和周围的一群人喝酒玩乐。
  几个浓妆妖娆的女孩子主动坐到许流年的身边,姿势态度极其暧昧。
  大红色的修长指甲握着透明的酒杯,递到嘴边,艳红的双唇小口抿了一下,复又送到许流年的唇边。许流年也来者不拒,左拥右抱的和周围的女孩调情,几个和许流年关系特别好的哥们在一边起哄,许流年看上去特别享受开心。
  苏然穿着格衬衣,牛仔裤,帆布鞋,不施粉黛的脸,扎着一个简单利落的马尾。看上去和周围的气氛及不搭调。脆弱的仿佛夜店里一个狂躁的音符就可以轻易地将她湮没。
  苏然看着许流年的放荡不羁,眼底有一丝彻骨的冰冷。
  她知道许流年素来如此,换女朋友的速度也可谓一日千里。但眼见为实,看着还是心痛。
  苏然有些烦躁的想逃,趁大家玩的最疯的时候准备起身离席。
  苏然刚一站起身,就被许流年一把拽住。他头也不抬,挑衅地问她:“玩得好好的,去哪啊?”
  苏然站在原地,看见几个妖娆的女子嘲弄的看着自己。那一瞬间,苏然感觉自己认识了十八年的许流年,在此刻,格外陌生。
  苏然挣脱着想离开,却被许流年的几个哥们拦住,笑着问许流年:“从哪带过来这么一个尤物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许流年若无其事的笑着,漫不经心地说:“一个小丫头,偏要赖在我家,我赶都赶不走。”
  身边的人不明所以,哄得更凶,拉着苏然的胳膊使劲往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带。
  苏然红着眼眶直直的望着许流年。从小到大,只要苏然看着他哭,许流年不管怎么讨厌自己,也会来帮他。
  可是今天,许流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装作没看见。
  苏然终于忍受不了,急着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