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蝎子王 更新:2021-02-24 20:53 字数:4789
“你明知今天我出院,你都不来接我么?”芮诺抱怨的话从那头讲开。
“身体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要安心休养,否则心绪不宁会导致伤口致命。”芮诺直呼严重性,明明是想某人过去。兰甜儿岂能不懂。
“我有事去不了,你……”
“那如果我告诉你,阿素的妈妈在急诊室抢救,你还来不来?”
“你说……什么?”
芮诺再无理取闹也不会拿别人性命开玩笑,何况阿素的妈妈真的有心脏病。一直好好的啊,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兰甜儿挂掉电话后,立刻打给阿素,接通后话还没说,里面就传来哭声。
事情严重了!
阿素一向都乐观,影响情绪的是远凌,伤痛的便是体弱多病的妈妈。
兰甜儿走至脸色冷硬的商丘泽面前,说:“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
“你要去见他?”商丘泽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就算怒意翻涌,也只能看到他表面的面无心绪。
“不是,是阿素的妈妈心脏病犯了很危险,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商丘泽看着她,募然转身。喜悦的兰甜儿在看到商丘泽走回别墅内,坐沙发上交叠着修长的腿淡然沉稳地点燃一只烟后,太阳穴抽痛。着急上前。
“这个都不愿意么?拜托了……”
“你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是碍事。”商丘泽抿唇猛吸了口烟,烟雾从那性感的唇间喷薄而出。
“话虽这么说,可就算陪着她给予精神支撑也是好的,总不能冷眼旁观吧!”
兰甜儿心急如焚,见商丘泽无动于衷,因气愤而冷漠地转身就走。那么远的路跑着过去,总有头的时候吧!
还没跨出玄关,摁灭掉烟蒂后的商丘泽身形闪了上去,将兰甜儿推到墙壁上压制住,吻发狠地压下去,严丝合缝。
兰甜儿整个人都被他揉地变了形,负荷地承受他凶猛的掠夺,气息急促地喘。吻开始变质,不安分的手钻进衣服下摆伸上去时,兰甜儿猛地阻拦。明澈的眼睛看着他说:“不要逼我。”
商丘泽深深地谛视她,最终放弃强势,内心无奈自己的思维在遇上她后根本就不能下手。在她出现前,女人是发泄物,却怎么都解不了渴。而兰甜儿就是沙漠里绝处逢生的绿洲,从身体到灵魂都得到了救赎。所以他不会毁了自己的生命之源。
他走出去,拿车。
到医院的时候阿素的妈妈还在抢救。急诊室外有阿素,远凌,阿素的爸爸,芮诺也在。气氛沉甸甸地罩着,阿素不再流泪,手却在颤抖,立在不远处的远凌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眼神痛苦。
芮诺在看到一同出现的商丘泽后,立刻像惹怒的狮子,站直身体,瞪着。
这很明白,在这之前,他们两个在一起!
兰甜儿料定他不会不分场合地乱来,径自上前安慰阿素,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兰甜儿看到远凌感激的眼神。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过来为阿素分担点惶恐呢?怎么回事?
阿素看到是兰甜儿,眼泪又扑簌簌地坠落。
“甜儿,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把我妈害成这样的……”
“别哭,阿姨不会有事的,里面谁主刀?”兰甜儿问。
“蔡医生。”
“那你就更应该坚信阿姨绝对能化险为夷,蔡医生的医术精湛,不会有问题的。”
“你说的对,就是这样的!”
急救室外又等了将近两小时,在蔡明摘下口罩宣布已无生命危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时,都松了一口气。
阿素一家人都跟着过去了。
回神,走廊上只剩下三个人,兰甜儿,芮诺,商丘泽。
“媳妇儿,他为什么在这里?你刚才是不是和他在一起?”芮诺上来就质问。
兰甜儿没说话。商丘泽开腔:“她已无事。可以走了么?”
“你们走吧。我想多陪一会儿。”兰甜儿说。接着就进电梯往病房区走去。
商丘泽深谙地看着她的背影,伫立原地未动。保持那个姿势的还有芮诺。
只剩下这两个人。兰甜儿是谁也不想去面对的。
“商丘泽,你的卑鄙无耻简直无人能及。”
商丘泽的视线不冷不热地降落到芮诺脸上,薄唇翕张:“你真这么认为?”
“商家的为人我很了解。像我这种血统不纯的都为自己羞耻。”
“我现在就可以撤了蔡明,你说到时谁会来找我?你么?这种的才叫威胁。”商丘泽冷冷地瞥他一眼,转过身,给了个伟岸无情的背脊。
芮诺悲愤的声音传来:“你要怎样才可以放手?随便你提什么条件!”
“我笔下签成功的合约不计其数,她,是我唯一不想用来谈判的。”商丘泽冷傲地走了。
芮诺呆立原地,眼睛里却溢着恨意。那个死老头夺走母亲的性命,现在,商丘泽又来强占所爱之人。上辈子结了仇吧!很好,他奉陪到底。
兰甜儿在走廊外坐着,没一会儿远凌和阿素的父亲出来了。转告让她进去。兰甜儿有些愣,但也不多问,直接进了病房。
病床上因麻醉还在昏迷的阿素的妈妈脸色苍白,阿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拉着妈妈的手无声地流泪。
兰甜儿心里一片揪,她想到了十七岁那年,自己也是像这样坐在妈妈的病床边,默默流泪,和祈祷。
“甜儿……”
开始的时候就觉得阿素有话讲,她静待。
“是不是只要做坏事都会得到报应的啊?”
“……”
“其实,我家是重组家庭。我的亲生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妈妈开始有心疾,后来就越来越严重。她没办法给我经济上的抚养,她说再下去就得讨饭。后来就嫁给了现在的爸爸。爸爸对我们很好,对我视如己出。他和前妻离婚后身边留有个儿子,是远凌。”
兰甜儿被震住了,不想却听到这样震撼的事实。远凌,阿素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在道德理论上,这条轨道确实偏差了。
可是,和她妈妈心脏病发作有什么关系?
“这本是不光彩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远凌和我越走越近,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地步,还被我妈……撞见了。”阿素泣不成声。如果自己的快乐会要妈妈的命,她宁愿什么都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怕撞见……兰甜儿明了为什么阿素离家出走父母和远凌会一同出现,还有上次家里遭贼借住时电话里异样的情绪,诸多回忆现在想来有迹可循了。她害怕被人发现和远凌的关系。
可这种事能瞒多久?
所幸阿素妈妈抢救过来。只是,蔡明说心脏已经很脆弱,要尽快采取心脏移植,无疑是需要等待匹配的心脏。他已在尽力而为。
兰甜儿走出病房的时候,远凌整个人颓然地靠着墙壁,仰头盯着天花板失神。看到她,有隐忍的情绪像暗流般滑过。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就能看出,远凌对阿素的情感深刻。两个人被命运安排到同一屋檐下,到底是好是坏呢……
就好像芮诺和商丘泽是兄弟一样。这到底是命运安排的,还是商丘泽就是那个‘命运’?这不是更复杂难懂么?
芮诺出院后,确切地说是在医院看到兰甜儿后,待家里,平静地出奇。老爷子在保镖那里得知他没闹事后,很是怀疑。不过观察下来确实如此。吃饭,睡觉,晒太阳。
甚至,饭桌上老爷子提出回程,芮诺没有激烈的反应,应该是还赞同了。老爷子想,难道经过这次自杀事件,领悟了生命可贵不可浪费的真谛?
“对了,我听说商丘泽和某行长女儿有意结亲又毁约?”芮诺漫不经心地搛菜。
“真要结亲,以你哥的条件,他们还高攀不上。不过也没那么难堪罢了。”
“总比兰甜儿好,对吧?说实话,以前都觉得兰甜儿不错。自从我做了傻事后,想来她只不过是个灰姑娘,能帮我什么呀?不过商丘泽和她在一起的话,不用担心损失什么。就是商家的颜面过不去。”
“谁说他们会在一起?这种话以后别再胡诌。”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啊。下次我们回来说不定就是为了喝他们俩儿的结婚喜宴了。”
芮诺说的确实不能不顾忌,难道还等着那一天到来悔不当初么?看来暂时还不能走。老爷子耷着脸凝思,却没发现芮诺眼里滑过诡异的锋芒。
老爷子着手置办晚宴,加上老友的势力群,请的都是社会名流,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百花争妍,金蕾也在里面,打扮明艳,过场游刃有余。
当然,这一切的目的在于商丘泽本人。
晚宴将近高峰期迫切张望时,另一边的商丘泽在哪里呢?
兰甜儿因阿素家发生的事耽搁没有回乡下。晚上的时候准备再去医院。刚走出楼层,就看见那辆极其熟悉的车,商丘泽正弯腰从里面走出,西装笔挺,凛然不失优雅,气势乍现逼人。
兰甜儿脚步顿住,眼见他靠近。难道知道自己要去医院?这城府深达未卜先知了。
可上车后到达目的地才发现不是医院。酒店?
下车后,兰甜儿腰间一紧,被强劲的手臂揽着,走向酒店的大门。富丽堂皇的灯光效应照在他们两人的背影上,暧昧清晰。
直到进了预订好的套房内。
进去后,商丘泽接了通电话,不知道什么事。因为他一直在听对方说,只回答了‘知道了’三个字以结束语。
“干嘛带我到这里来?我要去医院。”兰甜儿望着那人。
“今晚陪我吧。明早我送你过去。”商丘泽走上去,手穿过她的发,掌心贴着后脖颈,拉近,能感受到对方喷薄而出的呼吸变浓。
“不,让我走。”兰甜儿不想被他纠缠。这,并不是好事。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只会入他彀中。
“我最不想的就是威胁你。就像对芮诺说的,让你低头,撤了蔡明就可以。你说是么?”商丘泽就好像绅士样在优雅地交际的语态。
可,不是的。这仿佛是种提醒,他完全可以这么做。或者现在已经在威胁,只是换了另种方式,教人不知真假。但兰甜儿怎能去拿着人命去赌呢?
“先等一会儿,我去帮你放水洗澡。”商丘泽嘴角带笑,随后进了浴室,仿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却让原地的兰甜儿半天没回过神。
他居然跟没事人似的帮她放洗澡水,一个是威胁,另一个是温柔。前者像他的为人,后者却是受宠若惊,这种高高在上的强者。
洗完澡的兰甜儿穿着浴袍站窗边恍惚,不知道看什么,不知时间的流淌,直到空气的蹿动,人影已到身边。她转身。商丘泽只在精实腰间扎了个浴巾,裸裎的其他部位肌理线条很清晰。压迫地人不敢看。
商丘泽从身后搂住她,玻璃上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姿。沉默须臾后,商丘泽倒过来两杯红酒,一杯递给了兰甜儿。
兰甜儿举着杯子,如果能迷糊一点也是好的。可是商丘泽的用意是不会让她迷糊,只是为了让气氛不僵持,更唯美点。她穿着浴袍,喝着酒的样子很性感。
只在一杯酒,便撤了酒杯。
商丘泽吻着兰甜儿蔷薇色的唇瓣,伫立的窗前改换到床上。穿在身上的布料不堪一击,全散落在地毯上。兰甜儿就是一张优美图,毫无阴影地摊开在商丘泽的黑眸里,惊艳地晕眩。
他深吻着她,膜拜肌肤上的每一处肌肤,不断往下。
兰甜儿身体的剧颤和惊叫几乎是同时进行。脑袋却是浆糊,他怎么能亲那里……逃不开,她遏制不住地颤抖,十指紧抓身下的被单。
商丘泽喜欢她真实的反应,没有一丝一缕的作假,也让他更疯狂。
他挤进她的身体,嘶哑低语:“甜甜……真甜。”说完就吻上兰甜儿的嘴。
吻够了便问:“是不是很甜?嗯?”
兰甜儿嘴唇抖着,像被风吹雨打的脆弱,她什么都说不了,只紧紧地用浑身的力量掐着自己的喉咙。
那一夜,很疯狂,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疯狂下去。也很可怕,却一定会像病毒样地延续。
早晨如愿送至医院,从下车到进了楼层兰甜儿都没有勇气回头,因为她没有听到车子发动驱离的声音。
老爷子一大早就把一叠报纸摔在地上,来回踱步以泄心口的郁结之气。旁边的芮诺沉默而悲凉,心脏仿佛被人剜了块肉,巨创深痛。
那报纸上的头版头条,疑似商丘泽携带女友开房,图文并茂。在这里用疑似来模棱两可,可真是心机重。明明就是有图有真相的事实。别人不知道,商家人难道个个眼瞎老糊涂?
“他这是干什么?是做给我看的么?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开房间,他真做的出来!”老爷子怒。
“他这是在和你宣战呢。”芮诺讽刺地补上一句。
“好啊!他倒是做给我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