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蝎子王      更新:2021-02-24 20:53      字数:4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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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我没有死你很失望?”芮诺的声音。
  “用这种方式逃离,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可惜,你的胜算错失在,你还活着。失望的应该是你自己。”
  “居然会被你看出来,我们不愧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啊。虽然我不想承认。”他为了不失去兰甜儿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对老爷子来说是被逼上绝路,对芮诺来说,那只是开了个玩笑罢了。
  站在门外的兰甜儿感觉到心口冷抽了一下,震惊的情绪还没缓冲下来,就又被里面的对话给拉进去了。那么近,仿佛她也站在芮诺的床旁边,看着他们两人在说话。想听不见都难。
  商丘泽沉默。接下来还是芮诺的声音:“因为是兄弟,所以你才恨我。可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敌意,请你不要牵扯到她。如果你要报复我,我躺在这里不动。手腕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合,撕开它就可以。”
  “报复你就是在浪费时间,不用对付,你自己就会自寻死路。”
  “是么?你敢说在我生日的那天,不是你用手段把兰甜儿弄上自己的床?你卑鄙无耻,会遭报应的,我恨不得杀了你!”芮诺激动地近乎咆哮,双目赤红。
  兰甜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脸色死白,唯一能证明她还是活着的,是眼里流下的泪水。
  一直都不相信,芮诺会那样对她,会把自己爱的女人送上别人的床。这样的情节太恶心,太老套,根本就不适合芮诺。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怀疑?还把他推得远远儿的?
  对。是芮诺自己要承认的,为什么要承认?是因为对方是他的兄弟而难以启齿么?兰甜儿想不明白,整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然后躲闪不及的她撞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商丘泽的司机。
  “兰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也知道自己不能迁怒于这个人,这样太没有道理。可是她看过去的眼神,冷冷的,更克制不住踊跃的泪水。
  “兰小姐?”司机担忧地唤她。
  兰甜儿再也待不住,转身就走,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商丘泽从医院走出来后,司机就把遇见兰甜儿的事情说了。
  商丘泽行走的脚步骤然敛住,身形笔挺僵直。他不可置信地转身,凝结的黑眸死盯着司机的眼睛,极具压迫的气势就像无形的刀子刮着人的肉身……
  当知道芮诺的出卖只是商丘泽为了报复而使用的手段时,兰甜儿想不通里面的复杂关系,为什么自己就成了受害者?难道芮诺就一直承受着背负的痛苦么?
  身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兰甜儿烦躁地看都没看选择关机。
  然后她又返回了医院。
  病房门外,那两个男人还在尽职的站岗。没有办法。兰甜儿顺手弄到一套护士服穿在身上,才安然无事地进了病房。
  有人站在床旁,事先芮诺是有听到开门声的,他睁开眼,渐渐看清面前熟悉的幻影,喃喃着:“我真是邪恶了。不过这样的制服诱惑会要人命的。”
  “我看你精神是挺好的,还能开玩笑。”兰甜儿不知道是气还是该笑。心里有着热气腾腾的酸涩。
  芮诺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着兰甜儿,说不出话来。
  “你不想活了么?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事?你想让雪姨在天看着痛不欲生么?”兰甜儿噙着泪。
  芮诺伸出那只完好的手伸向兰甜儿。兰甜儿想不理,最终没那么残忍。芮诺抓着她的手,笑着说:“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想到是真的。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你还怕我死对不对?我说过,除了爱你,我只有死这条路了。”
  “你说这样的话,我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更气你。这是能随便说的么?”兰甜儿说。眼睛看到自己的手,那只手曾经也是残缺的。
  “好好。我再也不说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媳妇儿?”
  “你快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兰甜儿想问的话咽进了肚子。
  “那你呢?”
  “我明天抽空来看你。”
  “这可是你说的。”他想让兰甜儿陪,可是第一,这医院陪病人是很累人的事儿,他可不想媳妇儿跟着受罪;第二,明天老爷子发现就不好了。只希望病快点好起来。
  兰甜儿还是要回去的。家里的门开着不是遭了贼,而是里面正坐着等她回去的商丘泽。窗户虽然开着,已然能闻到屋子里有淡淡的烟草味。
  商丘泽站起身,谛视兰甜儿的脸。她半垂着羽睫,径自走向房间,坐在床沿发呆。
  “你都知道了。”商丘泽站她面前。
  “说真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真的……很可怕,太可怕了。我只能用这样来评价你。”兰甜儿抬起头,仰视商丘泽冷峻的五官,接着说下去,“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我想,什么恶心的契约也该终止了吧!”
  “不可能。”
  “还没有报复够么?还要怎样才可以?你知道么?我简直无法相信——从头到尾居然都是你安排的。”兰甜儿激动悲愤地站起身,想阻止自己的眼泪,可适得其反,它哗哗地流着。
  她哽咽着说:“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她哽咽着说:“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感觉季节一下子跳到了寒冬腊月。商丘泽的脸庞棱角益发冷硬,伫立的站姿就像无情的钢铁,眸光带着触杀的危险。
  兰甜儿身体的搐动不知是愤怒的,还是被商丘泽的气势给吓得,微微地后退,背依靠在门板上,不再去看商丘泽。
  空气危险地保持胶着状态。
  半晌,商丘泽走向兰甜儿,高大的身影密密匝匝地裹挟着她,陡升窒息。他抬起手,指腹揩拭那脸上的泪水,不轻不重的力度却仿佛在强势地探进肌肤深处。
  “我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去报复他。我和你,与他无关。”或许曾经有过这个念头。
  “那我和他,也与你无关。为什么要那么对我?算了,我不想知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商丘泽看着她悲伤的脸,凝视须臾,移开搁在她脸上的手,声音低沉:“那你早点休息。但是只允许今晚,推开我。”说完,强势地吻住她,后放开。
  屋子里静地能听到眼泪的滴答声。真的,这样的真相让兰甜儿无所适从,更排斥去想商丘泽的点滴,他对自己的好都被阴谋圈着,就显得虚情假意。
  窗外的天光渐亮,困乏的兰甜儿闭上眼睛,也是只有先安眠才能停止思想……
  楼下的越野车内,商丘泽坐在后座隐在半明半暗中抽烟,车窗开着,缕缕烟雾往外飘,透过去看到那明亮的窗,就像座落在云层里的仙阁。
  凌晨的时候,烟雾散去,商丘泽抬眼再次看了眼那户窗,才吩咐司机离开。
  车子停留的地方有不少的烟蒂。
  兰甜儿心情不好时就会全部心力投入到工作中,她在公司中流砥柱的地位洪流还未流淌殆尽,却还要不遗余力,同事们都会拿她说些谑而不虐的言语。
  阿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洗手间盥洗池旁,兰甜儿对着镜子里的人细看,眼睛下有淡淡的乌青,不甚严重,却有心神交瘁的疲惫。只睡了三个小时呢。
  想着什么时候去看芮诺。她是不愿意看到他父亲的,那也是商丘泽的父亲。兰甜儿始终不明白雪姨为何会带着儿子孤零零地待在教堂,不明白芮诺为何不愿意和父亲在一起,为什么商丘泽不待见芮诺并要实施报复……
  “甜儿。”镜子里出现阿素的脸,“你要不要和陈菲请个假休息?”
  “不用。”
  “你是不是在担心芮诺?放心吧,蔡明说他不会有事的,伤口愈合,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就是心情郁闷。”
  “这样啊?那好办,我带你去个地方去发泄下。”
  设计师不在办公室很正常,再说阿素说只需要几个小时。可是被神秘兮兮地带到了目的地,兰甜儿面对健身房里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械时,眼皮直跳。这就是她所说的发泄么?
  阿素说不仅可以发泄情绪还能身材健美,实乃双收益。
  兰甜儿听了她的话,两人换上现买的清凉的健身衣,上了跑步机。
  世上就有这么巧合的不合心意的事。她们遇上了同样来健身的金蕾,高挑的个子,整个人都是时尚高傲的。选了个靠近兰甜儿的跑步机。
  “你们常来这里健身么?我每天都会来,倒是第一次遇到。”金蕾说。眼睛上下扫射兰甜儿曼妙有致的身段,连白嫩的皮肤都透着少女的诱惑,不由隐着冷意。
  “今天是第一次。”兰甜儿不怎么锻炼,呼吸有些喘。她今天过来实属为了发泄,料想不到会遇见金蕾。她泄气了。
  “那应该经常来,锻炼对身体有好处。也有精力去应付男人。”金蕾加了句刺心的话。
  阿素带兰甜儿到这边来完全是为了纾解郁结的心情的。见兰甜儿被说了后保持沉默,她可忍受不了了。
  “在这里消费那么高,我们也只能难得来来。你不一样,有钱有年纪,不锻炼怎能斗得过衰老呢?”
  金蕾被人戳中软肋,虽气得脸色不轻,倒也是个沉得住的女人,暗暗把愤怒发泄在脚下。
  兰甜儿见识过阿素的牙尖嘴利,实在佩服。内心也感谢她替自己解困。
  洗个澡从健身房出来,兰甜儿和阿素有说有笑,并未注意到身后上前的金蕾。在离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只听哎呀地一声,金蕾整个人扑向毫无防备的阿素。
  前面踏出的刚巧是阶梯,阿素被撞了出去,兰甜儿惊恐地本能去用手拉,却抓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阿素即将坠落下去——
  阿素尖叫着倒下,一瞬间被骤然出现的手臂牢牢抱住,一同坠落,翻滚至空地上。阿素睁开眼,鼻对鼻眼对眼地看着垫在身下的人。惊魂未定地开口:“远……远凌?”
  远凌没有说话,尖锐的双目狠狠地刺向那边的金蕾,如果可以,他真想对个女人动手。
  阿素没事,兰甜儿停止跳动的心脏总算恢复运作。她转过脸冷冷地看着金蕾。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们觉得是我推她的不成?我和她不熟。”金蕾讽刺地说。
  “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我奉陪到底,别去对付无关的人。”兰甜儿面无表情。
  “都说了不是我。刚才你没看见么?我脚扭了才会碰到她的。不知者无罪,不是么?”金蕾说完,扬长而去。那脚可一点都不像扭伤的样子。
  受惊后的阿素拷问远凌为何在这里。原来他是去隔壁的图书馆,恰巧看到她们的。幸好远凌及时救下阿素,否则肯定会受伤。不过远凌脸色似乎在隐忍什么,阿素很明白那种深谙的秋后算账的表情,吓得她赶紧拉着兰甜儿回公司避过危险时段。
  兰甜儿去医院看芮诺的时候碰到了他父亲。保镖不在,被芮诺预先赶走了。老爷子担心芮诺又闹事儿,就当没看见。
  抽空过来的老爷子却撞见兰甜儿,没说什么,递她一眼,就出病房了。
  倒是芮诺的脸色很不好看。
  父子间的关系比想象的还要难堪。
  “怎么了?”兰甜儿问。
  “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怕你不要我。”
  “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她和气地笑。
  “……我是个私生子。”芮诺说完,紧紧盯着兰甜儿的眼睛,仿佛只要她一有什么情绪就会奔溃的样子。
  通过别人的口,还不如自己告诉她,最起码能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那不是你的错,你是芮诺,谁都改变不了。”
  芮诺笑了。他觉得手腕上的一刀很值,虽然卑鄙了点。可是不卑鄙又岂能算是商家的人,斗得过商丘泽?
  兰甜儿没有说自己已经知道他们在病房里的对话。说了又如何?再回到芮诺的身边?就算是误导造成的伤害,也是带着分裂的成全。她还做不到视而不见。
  走出病房,老爷子正在等她。
  医院里,没有好好谈论的气氛,终究弄得硬生生,就像两个生存在战局里的人,得随时去应付。
  兰甜儿细细看着眼前的男人,芮诺的父亲,雪姨一直等待的人。他的外表确实有无情的因素。可是还想认认真真地看待这个长辈。因为病房里还有芮诺。
  “虽然是第一次见,不过早就了解过你。互相也不必介绍了。”老爷子接着说,“首先,我感谢你来此探望。再来,我希望芮诺以后的人生里别再有你的出现,这是一个父亲的要求。你看起来很聪明,应该懂得我的意思,别去做些没有意义的事。”
  兰甜儿并不生气。望着他,说:“我能问你个问题么?二十多年的抛弃,不闻不问,现在为何要他回去?”
  老爷子有些意外,说:“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你又怎知我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