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蝎子王      更新:2021-02-24 20:53      字数:4778
  ——性格不合。便没再问。
  知道爸爸的失落,但她不难过么?楼上的书页间还有她和芮诺在红枫下的自拍照。那是拿着手机跑到小镇上洗出来的。她往后向上抬头看着俯视的芮诺脸庞的姿势。
  阳台上,她合上书,视线越过池塘,越过雨雾,落在那片八角红枫林里,被雨淋的叶片红地发亮。
  她想着芮诺,他至少没有了自己不会再孤独。他有家人。以后大家都可以安然退出,然后感谢对方曾经在生命里的美好,给予的欢快……
  夜晚兰甜儿被惊醒,床柜上的手机不厌其烦地回旋着动听的频率。一看,商丘泽的。她哀叹,天。
  “你知道扰人好梦是缺德的么?”
  那头商丘泽抬腕看时间,说:“这么早就睡?你在哪里?”
  “我请假回家了。有事么?”
  “没事。”
  “那我挂掉了。我要睡觉。”
  商丘泽的手机贴着耳朵,听到里面传来的嘟嘟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挂他的电话。没有不悦,想着,反而嘴角莞尔。这样的放肆别具趣味。
  冥暗的灯光下,寂静富有深度的夜。
  柔软无骨的手从后面滑到前胸,带着暧昧的挑逗,一股魅惑的香水味冲入商丘泽的鼻间。金蕾绕过沙发扶手紧贴在旁坐下。
  商丘泽把她的手拿下,继续抽他的烟。
  “你说过,你会娶我的。”金蕾放下高傲的身段。
  “我只是说过,可以做参考对象。”商丘泽不为所动。
  “别忘了,你也说过,只要结婚妻子必定是我。否则一辈子单身。你这是要过河拆桥么?”金蕾语气是急躁的,她都三十几了,青春都花在了等这个男人点头的时间上。
  当初的商丘泽如果不是她父亲在资金上帮忙使他度过难关,岂会有今天?
  “只是相互利用,说过河拆桥太严重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承认了么?你就不怕我跟你闹?”金蕾冷笑。
  “我商丘泽能走到今天,想威胁我的不是没有。一个区区行长我还不会放在眼里。”
  商丘泽的话很猖狂,但却是如此。他权势已经周旋在了最有影响力的层面之上,甚至有很多颇具权威的人都得看他脸色。故此,金蕾的说出去的话只会让她的愿望适得其反。
  她不得不忍。但不包括所有的人。
  兰甜儿风尘仆仆地从乡下赶回来,晚饭还没捞上嘴就被阿素一通电话拉到了酒吧。灯红酒绿,忽明忽暗的氛围中,那女人正生气着指手画脚地叫酒叫模特呢。兰甜儿非常丢脸地把她拉到一旁的散座上坐下。别的雅座什么的,还是别费钱了。
  这女人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么?无非是情伤所致。兰甜儿可不能让她喝酒,人清醒着才能说人话做人事。阿素说她男友在学校里跟女同学有一腿,见着的时候那女人都扑怀里了,那没见着的时候还不上赶着争分夺秒啊。
  “男人是不是都是穿上裤子不认帐的?”阿素声音低下,发疲赜裘啤?br />
  “或许是误会。你男友怎么说?”
  “他当然不承认。还说什么有我一个就吃不消了。你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吃不消还吃,不怕消化不良啊!还是说吃了我积食,别人成了他的健胃消食片了是不是!”
  这明显是无理取闹嘛。兰甜儿默默地叫了水果酒,没什么酒精的。上来后帮阿素倒上。期间电话响。阿素看了眼,狠狠地接起,对着吼,我就是不回家你能拿我怎么样?而且我要在外面过夜!说完,手机扔在一边,端起面前的水果酒猛灌下。喝完还奇怪地嘟哝这酒怎么是甜的。
  兰甜儿庆幸那只是水果酒。
  这个城市说小也不小,又遇上在酒吧应酬的商丘泽。他不规避恐生的闲言碎语,还往这边走。阿素也看到他了,情伤似乎立马就愈合了,连旁边一直震动的手机都不管。兰甜儿想着要不要提醒她。
  “商总,好巧啊,你是找我们家甜儿的么?”阿素笑嘻嘻地说,那脸色自动就降下几个档次。好狗腿。
  “和朋友到这边来聚聚,刚好看到你们。今天的账单算我的,玩得开心点。”商丘泽说完看了沉默的兰甜儿一眼,就离去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阿素了,见兰甜儿没礼貌地不搭理人家,倒做起公正人了。
  “你不难过了?”
  “哼!天下男人多得是,我不稀罕了。”
  “那我们走吧。”
  “我们还没玩呢,有人请客自是不该浪费,要不要先换个vip包间?”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人失去理智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阿素干脆彻夜不归,留宿在兰甜儿的住处,这可不像她的作风,许是爱的对方太过重要。
  远凌直接电话给兰甜儿。兰甜儿疑惑自己从未和阿素的男友联系过,能知道她的号码,说明心眼不小啊。探颈望了眼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人。这还是阿素所说的不在乎么?
  来的人不仅有脸色发黑的远凌,还有阿素的父母。兰甜儿有些懵,被承认的阿素男友已和她父母站在同一条线上了?阿素看到进来的三人,吓得抱着靠枕从沙发上跳起来,暗地里还对兰甜儿使了个阴狠的表情。
  兰甜儿只当没看见,上前‘叔叔阿姨’地招呼。也总算把那离家的人送走。
  然后第二天在公司少不了被阿素哀怨友谊同事的可怕,什么出卖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都拦不住。兰甜儿扭转身就不理,典型的恶人告状,就算有也是礼尚往来,彼此彼此。
  营销部小美女跑上来嗲声嗲气地找兰甜儿,在咖啡间看到阿桑也在;扭捏了下就告明来意。芮诺请假好几天,比预期的超支,也没打电话来延期请假时间。她干脆来问兰甜儿。
  “妞啊,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或许他有事耽搁了,这么大个人又不会丢掉,安心吧!”阿素说。
  那小美女睁着委屈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瞅向兰甜儿。兰甜儿楞后无辜地说:“我们确实不知道。”弄得好像她知情不报的样子。
  小美女失落着脸色离开,阿素撇撇嘴,喝口咖啡,说:“这都找上门来显多情了。你现在都不和芮诺联系了?够果断的呀!不过说实在话,你是不是在和商丘泽谈啊?还是趋势正往那方面靠啊?别说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就昨天他阔绰地免了我们的单,绝对是为你。”
  兰甜儿正在想芮诺的事,以他走时那份不舍的殷切,怎地就连个电话都没有?她当然不是期盼他的电话,只是希望他平安无事。
  听到阿素的盘问,她说:“我连解释都犯懒。”
  “那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别告诉我他钱多到没处花,鬼信的。但我也听说他有个银行行长的女儿等着结亲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兰甜儿岂会在乎商丘泽是否有婚约,没把那话当回事。独自经过走廊的时候停下,踌躇再三给芮诺打电话过去,随即又触下结束键,她想起这个点那边是深更半夜,决定晚上时分再打。
  没有等到下班,情形倒应了阿素的揣度。跟商丘泽关联的某银行行长之女,金蕾。她这么介绍自己的时候,兰甜儿便知道,来者不善。
  世纪大厦楼下的甜品餐厅,面对而坐。金蕾品味不凡,手戴卡地亚链子,爱马仕包等浑身名牌,尖锐的指甲上涂成淡紫色。她也在打量兰甜儿,不同的是,她的眼神还带着兀傲的审视,正室斗小三的姿态。
  兰甜儿坐在这里,深感自己在浪费时间。
  “听商说,他是你的客户。那房子的设计我也看了,很喜欢。我有一处房子正愁找不到有品味的设计师,兰设计师就非常合我口味。”金蕾嘴角带笑,皮笑肉不笑。
  人家一来就表明是冲着她的设计来的,不会像泼妇似的挑衅,隐晦的手段只能说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再说了,真是为室内设计而来,怎地不在她公司,而跑到似谈判的地方来?
  兰甜儿端端正正地想到底要不要接下这个藏着糖衣炮弹的单子,她担心一拿到手会把自己炸地分崩离析。
  结论是,当然要接。如果不接那是做贼心虚,人家明摆着与商丘泽关系匪浅,那个接,这个拒绝,说不通啊。
  金蕾走后,兰甜儿坐在原位发呆。玻璃窗外一片泛黄的树叶悄然飘落,划过她的瞳眸,夏天真的过了呢。
  晚上加班回去,想到家里没伙食,在小区不远处的超市停下。她逛了食物区,最后买了速冻饺子,在结账的时候碰到了,商丘泽。他说他经过。兰甜儿觉得他把自己当白痴。
  他说,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注意来电。兰甜儿随口扯了句。内心可不想和商丘泽有什么过深的交集,虽然曾经狠狠地深度过。现在更是心有鬼胎的金蕾找上门,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他的座驾停在路边,路灯的光铺洒在车身上,散发昂贵的气息。逼人。
  “我刚应酬完,只喝了点酒,肚子还空着。”
  “你会没地方吃饭么?”
  “你欠我一顿饭。”
  兰甜儿掏出钥匙开门,身后颀长的身影厚厚地罩着她。虽则这个小区不算太蹩脚,但西装革履的商丘泽走进去,仍感觉格格不入。
  商丘泽进去后环顾一室一厅的房子,锐利的视线不放过每一隅,鼻息间有属于女子的柔和馨香。兰甜儿撇下他,自顾进厨房。抽空探颈望去,打量完四处的商丘泽正站在窗前抽烟,背影伟岸,坚实地很有安全感。对兰甜儿来说,这是危险的必要因素。
  煮好水饺摆桌上,商丘泽像在自家似的坐下就吃。对面兰甜儿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她想着吃完就送他出门。这里除了芮诺,和房东大爷外没有别的男人进来了。商丘泽这样跟私闯禁地没什么区别。
  半晌,吃完后兰甜儿直接赶人:“你可以走了吧?”
  商丘泽抽了旁边的纸巾拭嘴角,点点头。
  兰甜儿上前开门,刚拉开一条夹缝,砰地被撑在上面的手给关上。兰甜儿的心跳猛然加快频率,她甚至都不敢回头看那张刀削斧刻的脸庞。
  商丘泽低下头,靠近她削薄的耳廓边,嗓音顿生低哑性感:“我想要你。”
  他直接做言语上的索求。
  兰甜儿感觉得到那紧贴的体魄散发的炽热高温,窗外袭进的凉风没有一点驱热的功效,她都被烫着了。她动了动身体,想杜绝他的暧昧私心。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误会我。如果是之前的放纵,请你原谅。因为我更后悔。”
  “是因为芮诺么?”他的声音带着似有似无的危险。眼神有着别人未觉的冷。
  兰甜儿不知道他对自己这般清楚,骇了一跳。不过也不是难以揣测,以他的城府将之蒙在鼓里是困难的吧。
  “那是我和他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一切都会顺风顺水地走下去。”
  “相信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商丘泽说得诡秘,仿佛能够洞悉一切般。然后从后面紧紧地压制着兰甜儿,严丝合缝到能够感受到他身体肌理的每处线条,还有那难以启齿的地方。
  兰甜儿脸涨地通红。
  另面当然知道她和芮诺已是过去,尘缘未了的过去。但被商丘泽毫无风险地说出来,内心是不爽快的。
  而且,他这是在干什么!
  “你放开我!强扭的瓜不甜!”
  “不甜,但解渴。”
  兰甜儿要疯了。他身边岂会缺女人,还有那个金蕾,他会渴?
  最终,商丘泽没有强迫她,不知道是否良心作祟。临走前他说,只是想要得到所喜欢的,不计手段的,才能更难以忘怀。说完就走了。兰甜儿站在门口半天也没理解他所说的话中有话。
  商丘泽的手表居然落在餐桌上,这只是吃个饭而已用得着么?等她拿着手表追出去,哪里还有那黑色路虎的影子。
  这意思是还清一饭之债,还得再见面?
  很晚的时间,兰甜儿放下手中的设计图,给芮诺打电话过去。被关在抽屉里的手机发出长时间的嗡嘤的震动声,孤身地没人理睬。
  兰甜儿打了两通电话无人接听后,放下手机。待看到旁边搁着的手表后,心情益发低落。她想着给商丘泽电话告知遗漏的东西并什么时间还过去,翻到电话簿找到那个炸弹号码,手指虚落在上方,最后发了短讯过去。
  你的手表掉在我这里了。什么时间我拿给你。
  须臾。先放那里,等我有空去拿。
  我随时放在身上,你要的时候跟我说。
  别放身上,丢了你买不到一模一样的。
  兰甜儿真想抠瞎自己的眼睛,宁愿没看到。既然那么贵重就不应该随便地落在别人家才对。她气得不轻地把手表扔进抽屉,翻身,睡觉。
  金蕾似乎比商丘泽还要好说话,踩着根高八厘米以上的尖跟鞋优雅又富美地走进公司客户招待室,量好房的报价看都不看,立马要签约。不知道的人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