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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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找1 更新:2021-02-24 20:43 字数:4829
「继续。」单飞含糊地说,舌头忙着在谢天麟的肌肤上舔舐。他跨过谢天麟的身体,用膝盖支持着整个身体,双手在谢天麟的胸膛上探索,挑逗地用指尖在乳晕上画圈。
最后,他的唇舌代替了手指,吮吸,而手指来到了更热切的地方--他确信谢天麟跟自己同样地需要。
「进来。」单飞的手让谢天麟发出了细细的呻吟,暧昧的,性感的嗓音刺激着身上的警官,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器官急切地脉动着,顶端流出黏湿的液体。
「……你确定?」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按捺着几乎把自己烧成灰烬的渴望,单飞哑着嗓子道,然后被性器官控制了的大脑对自己破口大骂。
「进来吧,白痴!」谢天麟在单飞脱开衣领裸露出来的肩头咬了一口,喘息着道:「我想让你进来。」
如他所愿,而且是以非常莽撞和急切的方式,单飞冲了进来。
「你……白痴!」几乎不能够呼吸,谢天麟毫不犹豫地加深了单飞肩头的齿痕,但之后有节奏的冲击和顶撞带来的欢愉冲淡了不适,他的血液垂新沸腾起来。
只是没想到,最终挑了一个比洗手间更糟糕的地方。
闭上眼睛时,他想,不过我很喜欢。
7
空气中有着他熟悉的清新剂的幽香,也混杂着葡萄的香醇,和极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单飞调息着因为之前性事而紊乱的呼吸,同时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另外一个人的气息,相反的还相当地欣赏--事实上,尽管身分和背景都黑暗得令人愤怒,但是谢天麟的气质和品味确实令人称道,还有他的能力--警察失去理智的痛殴,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一定的问题。
「哦……该死……」
他听到他的拍档低声咒骂道。
「怎么了?」侧过头去,单飞问道,然后被一件从几乎完全赤裸着的谢天麟的方向飞来的上衣,劈头盖脸地砸在身上。
带着十二万分的好奇和十万分的紧张,他举起上衣--这是一件时尚造型的礼服上衣,手工精致,用料考究,绝对价值不菲。
「礼服?你从什么宴会中溜出来了……哦,天。」一块白色的污渍瞬间就让单飞明白了过来,「嗯……你还需要回去继续宴会吗?」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说服力一点,「位置不是很明显,而且用纸巾……」
「谢谢,闭嘴。」谢天麟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单飞,「算了,无聊透顶的舞会,我不想回去了。」
目光从优雅的肩胛骨滑落到半掩着的性感的臀部,大脑的活跃区已然不是语言中枢,「……什么舞会?」单飞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个智障,他为此感到非常烦恼,不过……谢天麟确实有一个非常性感的身体,「『要你命』二00六的现场发布会?」
「给你个惊喜--是个慈善晚会。」谢天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吓坏了吧?可怜的低能儿。」
「哦……披上羊皮的狼。」单飞哼了一声,道。
谢擎早几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打入上流社会,他用表面正当的买卖来提高自己的身价,扩大势力范围,用漂白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黑暗面,用黑金为漂白铺路,最可恨的是,他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就是为什么单飞的一干伙计头痛而又束手束脚的原因。
「不,我们谢家从来都不是狼。」谢天麟的声音缓慢而模糊,「我们都是……狮子。」
狮子?不,绝对不!「我就知道你们吸血而生,」单飞讥笑道:「猫身上的还是狗身上的?」
「……」不是习以为常的反唇相讥,单飞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压抑的沉默,「你不会明白的……」最后,他听到谢天麟低声说,随即,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我该走了。」谢天麟抓起他的外衣搭在胳膊上,把带着污渍的那一面隐藏在里面,他拉开车门,「混蛋,你居然没锁车门!」
在单飞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抛弃在忽然间显得非常空荡的车厢中。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比如一直酝酿着,企图拐弯抹角地打听一下谢天麟感觉如何,对于刚刚的……运动。
虽然是理所当然,他没有多少让男伴高潮的技巧,但单飞无法克制自己的不安——他不想让自己在谢天麟的面前表现得很差劲,然而很显然,谢天麟他该死的绝对不会缺乏可以用来进行比较的经历。
「不会这么差吧?」捂着自己的脸,单飞闷闷地说:「甚至都没有挽回名誉的机会……」
他开始怀疑,谢天麟对他的兴趣是否已经完全丧失。
或许,这是他们二人唯—、最后一次的机会。
除了性,他们还有什么?还能期望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
就像是普通的one night stand,单飞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一晌欢愉,然后各奔东西。
如果说,他的生活有任何一点点改变,那么大概是指……哦,他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高一下自己的某些技巧,这是很重要的——就算他不是一个good lover,他至少应该是一个good fucker。
这当然不是为了某个叫做谢天麟的个体,单飞得照顾到他今后几十年里可能遇到的所有伴侣。
不过……《性爱宝典》里,会有同性性行为的介绍吗?拿起一盒《神奇的地球》的影碟,他盖在目标书上一并拿起来时,心里忽然有点疑问——手中的这两样东西,到底哪一个是烟雾,哪一个才是他真正想要探究的内容。
狮子?狮子!
那是他们最后一个话题。
狮子是什么?
狮子是最大的猫科动物,它们以凶残和勇猛在草原里称王。跟狼不一样,狮子可不是一种团结到适合群居的动物——没听说过狼会吃自己的同类,但狮子会。因此,幼小的狮子过着一种动荡不安、朝夕难保的生活,能活下来的机率非常低。
无论是公狮子还是母狮子,都没有教导幼狮生存技能的习惯——它们忙于其他的事情——生存是一种存在于基因中的本能,当第一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狮子就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狮子之间的争斗壮烈而残忍,因为失败的雄狮被遍体鳞伤地赶出它的领地之后,它的后代势必会无一幸免地被吃掉或者咬死,它的女人则归新领主所有。
没有奇迹,狮子在数学方面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天分,它们甚至能够计算出母狮子的精确孕期,任何在不适当的情况下被产下的幼狮都会被咬死——因为那不是它的血统。
而幼狮,在有幸长到勉强成年的时候,就会被赶出父亲的领地——王只能有一个。
它需要开拓自己的土地,找自己的女人。
通常,达到目标的唯一途径就是——撕咬。
有时候,为了让自己在入侵其他雄狮及其后宫的领地遭遇到的战斗里,能有力地控制局面,年轻的雄狮会寻找一个同性的黟伴——它们只是伙伴,在开辟领地时相互帮助。
如果有幸赶走领地中的雄狮,那么,这年轻的狮子也会毫不犹豫地咬死或吃掉落败者的后代,然后把其后宫收为已有。
没有仁慈,只有血腥——这就是狮子,它们的基因中有着生存的本能,从张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它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世界。
《神奇的地球》里就是这么介绍的,残忍的猫科动物——狮子。
单飞不知道是不是这才是世人眼中的狮子——至少跟他以为的有一点点不一样,或许,《狮子王》中的温情给了他少许错觉。
确实是适合生存的生物。单飞关掉DVD,靠在沙发上。
他拿不准谢天麟是什么意思——谢家的人都是狮子。
是说攻击性的黑暗本能吗?还是说他靠近单飞的原因——另一个年轻的同性伙伴?
那么他想让单飞跟他一起做什么?
又或许他只是随便说说。
只是—个形容性的名词而已,单飞认为自己花费的精力太多了——他似乎定把它当作解读谢天麟的关键,有这种可能性吗?又有这个必要吗?
心灵深处有一个十分微弱的声音,它说是,那天晚上,那个黑社会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那么多废话里,他想说的只是这个词。
抛去那个……可能……十分糟糕的……性爱过程,让他迅速地离开的,大概就是这个。
妈的,想得真是太多了!
单飞站起身,到了跟同伴们约好的时间了。
他希望他的同伴能够体谅他想保留隐私的苦衷,但并不是假装没行发生过任何事。
可惜这似乎很难,尤其在这么短短的几天内。
不过至少他们在努力,聊天时尽量小心翼翼——好的出发点,糟糕的结局。单飞暗中叹了口气——或许还需要点时间。
「婚姻生活怎么样?」他问。
「非常好!」卢锦辉呷了一口啤酒,「结婚有助于保持活力……我想,我会青春永驻。」
这可不是大家心目中想像的答案,六道目光瞬间就沾在了他的脸上。
卢锦辉换了个坐姿,「就像回到了幼稚园,每天都在争吵。」他吐了口气,「闭上你们的嘴。」
虽然令人不愉快,但比较容易接受。「毕竟……」叶利艰难地说。
「闭嘴。」卢锦辉断然接口,「算了,我知道,一个糟糕的开始,就是失败的百分之八十。」
他的蜜月旅行很糟糕,但这绝对不是他的错——这毋庸置疑。
大约有五分钟时间,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换个话题?让我们回避『婚姻』、『家庭』、『生活』、『孩子』以及诸如此类的关键字。」卢锦辉打破了沉寂。
「那我们还能说什么?」杨帆转向他,问道。
「我没说不让你提女人。」卢锦辉反驳道,于是他成功地把视线转向了单飞。
「我没有!」单飞抗议说:「……这个月……这个星期。」
「哦?吸引力大不如前了?因为近来的广告力度降低了?」杨帆笑道。
「Shut up!」单飞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但他此刻确实无法接受这个玩笑,「我不是个戏子,我不用这个泡妞。」
「……只是个玩笑,你知道。」扬帆讶然道。
「不好意思……」单飞揉了揉太阳穴,「刚遭遇点挫折,在这方面。」他疲惫地
说,认为是眼睛的过度操劳导致了轻微的头痛。
「挫折?说出来听听!」卢锦辉积极地道:「呃……可能得到点帮助。」
「帮助?」单飞反问道,不,完全不是问句。
「得了,牺牲一下自己,你不觉得有点太闷了?」叶利笑道。
「……」愤懑的目光从面前的三个伙伴脸上兜了一圈,「好吧,狮子。」
「哈?,」回应是三双不解的目光。
「听到这个词,你们怎么想?我是说第一反应是什么?」
「新的脑筋急转弯?变态杀手心理测试?」杨帆饶有兴趣地道:「答案肯定不是
『勇气』了?」
「我没说可以用排除法回答。」单飞摇头。
勇气?能不能代表多数人对「狮子」作形容词时认可的含义。
勇气。那么他是在说这个吗?一只老鼠有勇气喜欢一只猫。哦,不,算了,谁是猫谁是老鼠还很难确定,如果谢天麟真的是一头狮子。
单飞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填空题——太多可能的答案,除了谢天麟本人,没人能够回答。
他们的游戏或许已经结束,或许没有,这要看谢天麟。单飞肯定现在终止的话,他完全能够把自己收拾得很利索,无论如何,他无所谓。
或许终止这对大家都好,非常好。
「权力?」卢锦辉对自己提供的答案比较有信心。
谢氏,权力。
听起来更像了。
单飞晃了晃头,扬起眉,「给你们五分钟。」他站起身。
「五分钟?」杨帆靠在椅背上,大叫道:「跟侦探玩猜谜?算了!一分钟都用不上我们就能找到答案,事实上,三十秒。」
「别让他太匆忙,弄脏了地板或者裤子,不适合单警官的形象。」叶利接口道。
单飞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上次你弄脏的鞋面刷干净了吗,阿利?」在叶利将手中的酒瓶子扔过来之前,他躲进了洗手间。
时间还早,这不只可以从洗手间和酒吧里客人的数量判断,墙壁上小盒子里剩余的……保险套的数量,也是有利的佐证。
不过,单飞猜测今晚BURNINGBAR有点过分冷清。
当灯忽然黑下来的时候,他才打开烘手器。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造成了一个小短路事故,但他很快就明白不是:暖风依旧不紧不慢地包裹着他的手掌。
除了细小的水滴声,就是烘手器轻微的「嗡嗡」声。
单飞蓦地意识到,自己是这片黑暗中的唯一一个活物——他们只是一个一个地离
开,但没有人走进来。
缓缓地,他把手伸向枪套,轻轻地抽出来。想要不发出一点声响地打开保险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幸亏烘手器还是开着的。
单飞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没有听到脚步声。
只有那声门响,才证明有人已经来到了门口。
「员警,别动。」他说,枪口对准了来人的眉心,「转身,两手放在头顶的墙上。」
「哦……」
入侵者就那么做了,他趴在洗手间里的墙壁上,而且还非常合作地分开双腿,「就这么开始吗?」他笑着问。
「该死……」单飞吐了口气,下弹收枪,「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挂上个『清洁中』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