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1-02-24 20:18 字数:4972
“他骗我退婚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赵越致说完这话,一颗心钝钝的发痛,暂时干涸的眼泪又如泉涌,伤口反复揭开触碰,恐怕再无痊愈的机会了。
姚贵森闻言难以置信的瞪直了双眼,“谁说他根本没有退婚呀?”
“以他的江湖地位,如果退婚了会没有媒体报导么?姚哥,到现在你还要帮他掩饰?”人人拿她当傻子般唬弄,她怎么这么可悲啊?
姚贵森眨眨眼,冷不丁大笑起来,“我以为有什么天大的□呢,敢情卿又植就凭这把你拐跑的?哎哟妈呀,你有没有这么没心没肺傻不愣登啊?”
赵越致让他笑糊涂了,迷茫的抹着眼泪抽抽嗒嗒的望着他,等姚贵森笑够了,才表情严肃的说:“知秦的的确确退婚了,这点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尊严以及被股市套牢的七位数资金做担保。”
“那,那媒体……”
“因为他一退完婚就赶着回国了,没来得及召开记者招待会,当然我也不希望他马上向外界公布退婚的消息,我想你还不知道,格雷西亚是他恩师女儿吧?虽然订婚的事儿是格里西亚单方面一厢情愿的,可到底牵涉着十多年的师徒情分,得有个缓冲期做些必要的铺垫,不然就显得过于绝情,甚至背上忘恩负义之徒的恶名,而且将来你们的恋情曝光后,对你也会产生负面影响,所以在没清除一切障碍前最好跟媒体保密。”
赵越致彻底傻眼,脑袋一片空白,原来所谓的“真相”里还隐藏着真相,“可,他干嘛不告诉我呢?”
姚贵森盯着她说:“大概他这几天忙着跟你建立肉|体关系,从而忽略巩固恋爱关系了呗。”
赵越致脸唰的通红,这人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呀?不过也没错,他们在一起后,除了滚床单就是滚床单,压根没好好静下心来说说话。
估摸着误会解开了,姚贵森松懈下来直觉困倦难挡,一边打哈欠一边坐到沙发上,“其实你闹闹他,敲敲警钟挺好的,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要有了异性没了人性。”
赵越致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尤其这种事儿从别人嘴里念叨出来,往后她有何面目面对人家?
姚贵森闭上眼睛嘟囔:“一得知你落脚处,我没日没夜开车奔过来,老命快去了半条,果然岁月不饶人,下次你要再跑路,拜托找近点的地方。”
“……”
赵越致正不知怎么接话的当口,姚贵森的手机响了,他想也不想把手机丢给她,“接吧,是你家催命鬼。”
啊?!赵越致捧烫手山芋似的捧着手机,这电话要她怎么接?铃声不依不饶的响了一遍又一遍,姚贵森蹭蹭屁股下的沙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盹儿,根本不管赵越致的死活,赵越致逼得实在没法了,硬着头皮接起来,那头立刻火药味十足的吼道:“你摔沟里还是撞墙上去了?还知道接电话呀?找到人没有?她病好点没有?吃饭了没有?中药继续喝着没有?”
一连串“没有、没有”中包含浓浓的关心与担心,赵越致眼眶又酸又热,眼泪哗啦落下,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而某人却已自动消音,彼此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说话,过了许久,他像刚灌了两大桶冰水一样冷冷的说:“我要去电视台做直播了,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棉跟鱼仔一起祈祷本坑四月完结吧完结吧完结吧~阿门!
第46章
卿又植尚未进门看到门口一大串男人的鞋印;心就猛然抽紧,忙不迭开门进去,一眼瞧见沙发上的姚贵森,当场愣住。
姚贵森掀开眼皮子瞄了卿又植一眼;心说人口贩子回来了嘿。懒懒坐直身子,抬手挥一挥,“哟,卿先生,别来无恙。”
卿又植下意识环视周围一圈;姚贵森皮笑肉不笑道:“就我来了;不用害怕。”
“我怕什么。”卿又植放下手里的食材;“阿赵呢?”
“上厕所了;我不像某人只会背后使阴招,我做人做事一向光明正大。”姚贵森虽然总是疯疯癫癫嬉皮笑脸,事实上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当初为了把鄢知秦“卖个好价钱”,就连肖戈都给他为难得够呛,直到梅董事长亲自出马干预,他才同意跟m&x签约,这会遇上素有“毒舌”之称的卿又植,冷嘲热讽一起上,少爷我根本没在怕。
卿又植勾起嘴角,反将一军:“姚先生做人做事是否光明正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强调自己多么光明正大。”
姚贵森挑高眉头,“卿先生果然好口才,这把‘贼喊捉贼’玩得倒真是‘光明正大’,可惜贼就是贼,邪恶永远无法战胜正义,瞧,此刻我出现在这儿就是最有力的说明。”
“谁代表邪恶谁又代表正义?请您不要本末倒置了。”卿又植眼神飞快闪了闪,姚贵森注意到了,想来他也只剩下嘴能硬一会儿,这眼看东窗事发,怕是纸再也包不住火,到底心慌了。
“既然卿先生口口声声说我颠倒是非,那孰是孰非麻烦您给说道说道,也好让我心服口服认输呗。”
卿又植眯细眼睛睨着姚贵森,“姚先生显然有备而来,不过不要忘了我不是赵越致,我没她那么好骗。”
姚贵森当即拿出手机,“这样吧,我现在就拨电话给格雷西亚小姐,由您亲自向她证实,鄢知秦是不是跟她解除婚约了,好不好?”
话说到这个地步,卿又植心渐渐下沉发凉,各种感觉不无告诉他,这次他枉做了小人,鄢知秦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几率真的退了婚,只是之前没有跟赵越致说清楚,他没骗人反而他变成了骗子。
尽管卿又植的表情平静无波,姚贵森仍看出了松动妥协的迹象,他不由得说道:“以卿先生的为人,不该做这种横刀夺爱的事儿,赵小姐单纯天真又那么信赖您,摸摸良心,过意得去么?”
“我没任何过意不去的地方。”卿又植执拗道,“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我怀疑鄢知秦没有退婚绝对合情合理,如果他做得面面俱到,不出一丝纰漏,赵越致会二话不说离开吗?”
姚贵森一噎,随即反驳:“要是你真心帮赵小姐着想,那么你干嘛不让她跟鄢知秦当面对质,而是教唆她不声不响走人?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关于这点我承认我存有私心。”卿又植直言不讳,“心爱的女人爱的却不是自己,换做是您的话,请问您会怎么做?姚先生,这就是爱情,根本没有道理可言,我更没伟大到‘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 的神圣境界,或许我很自私很不理智,并且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我不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这么做。”
“又植哥……”躲在卫生间里偷听了半天,赵越致泪流满面的推门出来。
卿又植一看到她,立马转身往外走,赵越致跑过去拽住他的衣袖,“哥,别走……哥,我对不起你,真的特别特别对不起你。”
“你哪有对不起我?是你一心一意爱了那个人十几年的这份纯粹和固执吸引了我,既向往又嫉妒……”卿又植叹口气,“算了,太复杂的东西你不懂,说了也是浪费,总之现在你圆满了,可我不会祝福你,我就这么小心眼。”
赵越致用力摇头,眼泪滚滚,“你一点也不小心眼,你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卿又植转过身,“我是好人,那你选我不?”
赵越致一愣,又接着用力摇头,他恨声:“有必要拒绝得那么快吗?给自己留条后路会死啊?”
赵越致一脸虔诚,“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换卿又植愣了,过了几秒钟才说:“原来你脑子也有灵光乍现,大智若愚的时候。”
赵越致破涕为笑,“你的意思是我实际上聪慧过人,只是看起来比较愚蠢?”
“没有看起来,是真的愚蠢。”不然为什么舍我取他?
“……”
“嘿嘿嘿,得了嘿,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当我瞎啦?”姚贵森适时介入,这没完没了的可别节外生枝,害他给某人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卿又植嫌恶的瞪他一眼,挑衅的揽过赵越致的肩膀,“有你什么事儿?你不过一跑腿的。”
“没错,我的确是一跑腿的,但也要负责到底看好我老板的女人,赵小姐,你过来。”
赵越致乖乖的打算过去,卿又植抓住她,对姚贵森说:“干嘛过去?她脑门上贴条说是谁女人了?就算贴了条又怎样?她可以喜欢她的,我照样可以喜欢我的,有影响么?地球会不转了么?”
姚贵森咬牙切齿,仗着正主儿不在,臭小子穷得瑟,“话说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你是万恶的小三儿!”
卿又植耸耸肩,“你别歪曲事实,我没想插足搞破坏,我的存在不过起着警示的作用,让你老板知道,赵越致不是没有退路不是没有其他选择的。”
“……”
赵越致推推卿又植的手,“哥,我饿了,有吃的吗?”
真大智若愚了哈,居然学会声东击西,模糊焦点了,卿又植不禁感概,人心这玩意儿一旦长偏了,一百匹马也拉不回来。
……
姚贵森认为今年的年夜饭是自己吃过的最诡异的年夜饭,没有之一。和他一道围桌而坐的,一个是老板的女人,另一个则是老板的情敌,恐怕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跟他有相同“传奇”经历的人了,绝对值得载入史册。
接下来跟所有中国普通老百姓过除夕一样,吃了年夜饭之后就是围观春晚,三位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男女,无聊透顶也好应酬敷衍也罢,貌合神离的坐在一起看着电视。
赵越致拿遥控器转到音乐台,新春音乐会刚刚拉开帷幕,花团锦簇的舞台上,齐整亮相的交响乐团人人穿着极其隆重,一水儿精致高雅的黑色礼服,表情严肃的盯着乐谱,镜头一拉远感觉气势恢宏。
一曲方歇,台下响起的掌声,卿又植哼了哼:“真没劲儿,大过年的黑漆漆死沉沉一片,不应景。”
姚贵森立马接嘴:“俗人,一到过年非得敲锣打鼓舞龙舞狮。”
“你高雅,你不俗,你到维也纳金色大厅显摆去呀,噢,我忘了,人家新年音乐会纯交响乐,没地儿让弹钢琴的挤进去,所以也就回国内跟唱山歌的和拉二胡的混个大杂烩。”中国人口众多,自然众口难调,一台新春音乐会上囊括了西洋音乐以及民歌民乐,彰显我国多种艺术门类百花齐放,可放在卿又植眼里,就成了奚落嘲笑的借口。
“哎呦喂,金色大厅咱去了没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钢琴独奏专场,几百人只看一个人只听一个人只为一个人喝彩,为国争光你懂吗?理解吗?羡慕嫉妒恨吧你就。”姚贵森吃吃笑,每年看看电视转播过过干瘾的井底之蛙,可悲啊。
“切,有能耐就继续留在大洋彼岸为国争光呗,回来干嘛?像这样冷僻的贺年节目,打两折再买一送一也没商家愿意插广告,也许今年办的就是最后一场,悲催的收视率,残酷的市场,我真帮你感到惋惜。”
卿又植的“毒舌”向来名不虚传,虽然他明白做这种口舌之争很幼稚,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姚贵森骄傲的挺起胸膛,“我家知秦那是收视率保证,跟赵小姐是票房保证一样,搞不好这个新春音乐会因为我家知秦而永远红红火火的举办下去。”
听见他硬把鄢知秦跟赵越致扯在一起,卿又植不爽道:“永远有多远?鄢知秦是妖还是怪,他不老不死不朽么?”
一直没吭声的赵越致伸手拍他,“过年呢,别胡说八道。”
“这就心疼啦?”卿又植更不爽。
“你们爱斗嘴就斗着玩你们的呗,不带人身攻击的哈。”赵越致开始还觉着两个大男人孩子似的拌嘴挺有意思,可没想到越说越不对味儿了。
卿又植刚要说什么,只听姚贵森突然哀叹一声,“也是,说‘永远’确实吹牛了,咱们的钢琴王子指不定哪天就在乐坛销声匿迹了。”
赵越致一惊,“怎么的呢?”
姚贵森凉凉瞥她一眼,“知秦头先去退婚,担心格雷西亚不答应,也担心因此得罪了她爸爸,不得已跟他家老太君签署了一份不平等条约,答应做鄢家以及凌家下一任继承人,然后老太君才出面摆平了格雷西亚,不然哪有那么顺利一次性退婚成功。”
光一个鄢家足够家大业大了,再加上一个凌家……想着遍布世界各地庞大的亲戚群体,姚贵森捏捏眉心,作为继承人将来鄢知秦不累死也得烦死。
“鄢家?凌家?继承人?”赵越致摸头不知脑。
“赵小姐,不要以为鄢知秦仅仅是锦美集团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