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1-02-24 20:17 字数:4841
国人民都知道你们今天回来。”
胡耀顿时哀叹扶额,赵越致则戳着电脑抱怨:“什么破技术,拍得真够丑的,尤其是耀耀你虎背熊腰,绿巨人似的。”
胡耀从指缝里瞪她,还看啥照片呀,看看Mary冷血无情的小脸蛋儿吧!哎,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果不其然,肖戈伸手一把抢过电脑,语气冷峭道:“行了,说说看吧,这次玩这么大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赵越致愣愣的看着肖戈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终于捣过劲儿来想起自己犯了什么案子,心虚的小眼神去晃胡耀,后者扭脸不与她对视,显然打算撇清干系。
孤立无援只好自救,所幸她不装就够傻够天真,装起来那更是像模像样,忽闪忽闪的眼瞳透露着单纯无辜,娇憨道:“说什么呢Mary,我一点没听懂。”
肖戈直接选择无视,磨着后牙槽一个字儿一颗钉的说:“不许再叫我Mary!”
“噢……那,我叫你什么呢?”赵越致谦虚诚恳的不耻下问。
“我没名字么?”
“连名带姓的叫多生分呐。”
肖戈闭闭眼捏捏眉心,放弃在这种小事上较真,他说:“好了,趁我还有精神愿意听你说话,就抓紧时间坦白自己的罪行吧。”
赵越致嘟嘟嘴,发嗲讨饶:“哎哟,我坦白我错了,本不该瞒着你偷偷跑出去玩,更不该把耀耀一起拐了去,害你牵肠挂肚夜不能寐,对不起嘛。”
边上努力装透明的胡耀听见自己被拉下水,不禁朝赵越致怒目,结果一不小心对上肖戈似笑非笑的眼睛,吓得浑身猛的一抽,所有气焰立时化作冷汗涔涔……
赵越致自然没放过这两只眉来眼去,得意的拿胡耀做挡箭牌,“我家耀耀其实也很想你,根本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成天把你挂在嘴边,行李箱里全是买给你的东西。”
肖戈先是看了看缩在角落的某人,再不动声色的去看一脸谄媚笑容的赵越致,这种程度的“糖衣炮弹”就想打动他?除非他的智商下降到她一个等级,“说了这么多,绕了那么远,以你的智慧而言实属不易,不过非常遗憾,公是公私是私你休想混作一谈,不妨明确的告诉你,这次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如干脆点把问题交代清楚,争取缓刑。”
因为惹下大麻烦,赵越致料到肖戈铁定会“大开杀戒”,所以已经做好被刁难被痛骂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准备仍旧不够充分,抵御不了他的铁齿铜牙,尤为不服气自己怎么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于是据理力争:“虽然息影这话是我不负责任随口秃噜的,但并不代表这不是我的心声啊?我跟你提过多少回了,我想歇两年不拍戏,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呢?”
肖戈深觉自己有理说不清,“我为什么要答应?一来你没病没痛二来你无牵无挂,演艺之路顺顺当当、蒸蒸日上,谁知你抽哪门子邪风,一歇要歇两年?两年呀不是两个月,你将错过多少又将失去多少,你刚混演艺圈还要我来教你算么?”
“我用不着你教,人生在世日子过得前怕狼后怕虎,这么没滋没味儿的不如别混了,反正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早还早了。”赵越致赌气,心想就把息影这事儿坐实了拉倒。
肖戈瞬间杀气毕露,居然有胆敢跟他撕破脸一拍两散啊!?没门儿!你个没心没肺,脑子长到猪身上的臭丫头,今天要收拾不了你,他不真Mary啦?
胡耀见谈判破裂且情况危急,忙不迭趴过去,一边握住赵越致的手,一边握住肖戈的手,“咋说着说着吵起来了呢?咱们都一家人,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秋后能蹦跶几天呀,是不是?别置气啊千万别置气。”
赵越致和肖戈双双瞪眼,赵越致对着不着四六的某人恨声:“谁跟他一家人?”
肖戈则愤慨某人近猪者痴:“你说谁是秋后的蚂蚱?”
第4章 04
有别于赵越致面临的剑拔弩张,鄢知秦和姚贵森自然是平静而愉快的。望着出租车外飞速掠过的风景,鄢知秦觉得跟在异国他乡也没什么不一样,故乡对他来说既不亲切也不陌生,或许因为父亲那一族并不是本地人,家族亲戚又多分散海外,所以归宿感不是很强烈,不过人在祖国多了份安然自在罢了。
姚贵森打电话确认好酒店,然后问他:“现在就回去见伯母,还是休整一下明天再去?”
鄢知秦看车子正驶下机场高速的交流道,准备汇入进城的车阵中,便问前面的司机师傅:“从这到幸福里小区有地铁吗?”
“有是有的,不过中途要换乘,不熟悉路线容易换错。”
“没关系,麻烦师傅放我到最近的地铁站。”
“好嘞。”
姚贵森一听便惊讶的说:“你搭地铁回家?要不要这么孝顺呐?绕段远路而已,让我送你回去呗。”
鄢知秦笑笑,指着手表说:“马上高峰期,路堵。”
姚贵森瞬间耷拉下脸,“好小子,放我一人堵路上,良心过得去么?”
鄢知秦笑而不言,把手伸进随身的背包里,指尖拨到某样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八戒妹妹的棒球帽,原来忘记还给她了。
姚贵森眼尖,连忙问:“这是谁的帽子?看着挺眼熟。”
鄢知秦塞回帽子,找到一袋面包,递给姚贵森说:“待会儿堵车肚子饿的话先吃这个垫一垫。”
“啊?”姚贵森傻愣愣的接过来,竟是飞机上发的点心。
鄢知秦拍拍他,“我还是很有良心的对吧?”
“……”
这时司机师傅恰巧靠边停车,鄢知秦推开门,“晚上不知道我妈会不会留我在家住,到时候咱们电话联系,拜。”
“……拜。”
鄢知秦潇洒的背起背包,走进地铁站,换了两趟车又步行了一段路程,终于回到睽违已久的幸福里小区,由于小区的名字以及一手打造这个小区的人的传奇故事,这个地方在城里很出名,房价可谓寸土寸金,而且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
鄢家做为第一代住户,自然坐享小区内地段最好,环境最优美,设施最完善的那栋小楼,其实楼里统共也就三户人家,上下贯通两层一户,高层电梯直达,楼顶玻璃花房,得天独厚羡煞旁人。
鄢知秦摁响了一楼住户的门铃,没一会儿门就开了却不见人,只听得里面说话:“衣服你搁门口柜子上吧,晚点我家老头子去你那儿结账。”
鄢知秦闻见浓香的炖肉味儿,再判断声音传来的方向,想必妈妈一定在厨房大显身手烹调美味大餐,他扬起一抹笑意,边走进门边压低嗓门说:“可老板要我现在就收钱。”
秦空急着往炖锅里下料子,听见回话也没多想就嚷道:“你老板是不是搞错了,洗衣费都我家老头子给的。”
“你不能帮你老头子给么?”鄢知秦蹑手蹑脚走进厨房,看见老妈正围着灶台忙碌,两年没见她愈发富态了,长发绾了个髻用翠绿簪子别住,简单朴素,女人味十足。
“我为什么帮他给?洗的都是他的衣服。”秦空这辈子最恨老公作风奢侈,不过两件白衬衣非要送洗,说是嫌她洗不干净,真是吹毛求疵,既然你那么爱搞花样就自己出钱,休想从她这儿占一毛钱便宜,哼!
“啧啧,秦空同志,铁公鸡身上还能刮下点铁锈,你简直是玻璃鸡,滑不溜丢啥都刮不下来呀。”
秦空冷不丁一顿,接着扭头一看,圆润的脸上先是难以置信然后轰的炸开惊喜,丢下锅碗瓢盆冲过去,张开手臂一把抱住鄢知秦又蹦又叫:“儿子!儿子!我的宝贝儿子!”
“妈,我回来了。”鄢知秦笑呵呵的反抱住孩子般快乐的妈妈,“开心么?”
“开心,怎么不开心!”秦空忍不住喜极而泣,若不是怀抱里真实的存在感,她差点以为在做梦。
“开心就好,我没吓着你吧?”鄢知秦松开妈妈,轻轻抹去她的眼泪,心中酸涩翻涌,面上却是依然平淡温文。
“当然吓着了,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一声。”秦空利落的擦干泪,吸吸鼻子开始抱怨。
“提前说了不就没有惊喜了嘛。”鄢知秦难得调皮的眨眨眼。
儿子的身量早就超出她好多,秦空垫起脚,怜惜的摸摸他的脸颊,“准是没好好吃饭,瞧你瘦的哟,都没几两肉了。”
鄢知秦心疼娘,扶妈妈坐下,自己则蹲在她脚边,扬着头说:“那你多给我煮好吃的,负责把我养胖。”
秦空笑着点点头,又摸摸他的胳膊,捂住他的手,“大冬天的咋不多穿点衣服?瞧你手冻得跟冰块似的。”
鄢知秦耐心解释道:“刚从澳洲飞过来,冬天的行李还落在维也纳,本打算到香港转机时买的,结果上一个航班延误,时间不够了就没买成。”
“那姚贵森跟着你没有呀,他怎么这么不懂照顾你呀?”天下当妈的一个样儿,容不得自家儿子遭受一丝一毫委屈。
鄢知秦揽着妈妈的腰,把脑袋枕上她膝盖,“不管他的事儿,开飞机的也不是他,没法控制。”
“你哟,快三十岁的人了,还随心所欲的什么都不在乎,知道要回国也不事先做足准备。”
鄢知秦受教,马上认错:“以后不会了。”
“还想有以后呀你?我跟你说……”秦空唠叨起来刹不住车,鄢知秦赶忙截断她,“放心吧妈,这次回国我不打算走了,今后我的生活全交给你打点,好不好?”
“你不走了?要留在国内了?”秦空这下惊大于喜,推高他追问道:“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的工作就是弹钢琴,只要有钢琴在哪儿弹不都一样嘛。”妈妈的反应逗乐了鄢知秦。
可秦空显然关注的不止是儿子的事业问题,她说:“工作的事儿你自个儿拿主意,我不多管,但牵扯到婚姻大事,你就得好好寻思寻思了。”
婚姻大事?鄢知秦以为听错或妈妈说错了,便补问了一句:“你要我好好寻思什么?”
见儿子一副糊涂样儿,秦空不无忧愁道:“你不跟格雷西亚订婚了嘛,你这一回国让人家怎么办?她乐意丢下一切随你千山万水的嫁过来么?”
鄢知秦狠噎一下,突然想起在机场姚贵森说的“一连串连锁反应”,敢情他指的是这个,于是从地上起来坐到妈妈身边,“妈,订婚的消息是格雷西亚单方面发布的,此事与我无关。”
秦空更加吃惊,“什么?订婚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以玩假的呢?而且你也没马上站出来反驳呀,你知不知道你爸看了报纸多生气,原想打电话质问你的,可你正在澳洲巡演,怕影响你演出就生生憋下来了。”
鄢知秦自有自己的想法,“这种不攻自破的谎言,我干嘛费劲专门出来辟谣?你不搭理她,折腾几天也就过了,你惹搭理了她,才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
秦空愣愣的瞪着儿子几秒钟,然后用力叹口气,“你这孩子……唉,你奶奶真没说错,鬼鬼怪怪的性子全随了你爸。”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接话:“谁鬼鬼怪怪?谁随了我?”
鄢知秦闻言浅笑着回过头,“嗨,爸。”
来者鄢云且是排在鄢家户口本首页第一顺位响当当的户主,人称鄢十六,系出名门卓尔不凡,自打娶妻生子在此落地生根后,便一直平淡低调的过着小日子,偏生一双儿女不安于室,儿子突破基因局限成了享誉国际的钢琴演奏家,女儿轰轰烈烈嫁给了网游界大神,他俩的名讳一经报出,国人妇孺皆知,因而盛传一句顺口溜:做老子当如鄢十六。
即将迈入耳顺之年的鄢十六气场十足,堵在厨房门口冷眸睇着“从天而降”的儿子,神情不大爽利,这辈子他最恨儿子捡了老婆嬉皮笑脸、装傻卖乖的怂样,幸亏是走了条正道,否则保不齐就是个偷鸡摸狗、投机倒把的小混混。
父子俩总不对盘是何缘故,秦空不得而知,却是晓得不要妄图从中调和,因为非但讨不到好,还火上浇油,所以她老老实实坐在原处,眼睛盯着手指,手指掰着手指解闷。
鄢知秦慢悠悠站起来,看了眼父亲手上的公事包然后说:“爸,你要不要先把东西放下,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开饭?今天不知道你回来,我们没煮你的饭。”言下之意是想蹭饭明天请早,出门右转好走不送。
老爸给的下马威鄢知秦坦然以对,不愠不火道:“那没事儿,我下碗面条,好久没陪爸妈吃饭了,等吃完了再走。”
听儿子的意思他还要走,秦空再也坐不住了,噌的起来挡到父子俩中间,拉住儿子的手问:“怎么回事儿?刚刚才说要留下的。”
鄢知秦冲着焦急的妈妈微笑,眼风却不留痕迹的扫过面色铁青的父亲,柔声轻语道:“妈你别误会,姚贵森订了酒店,他在那儿等我。”
“都回家了还住什么酒店呀?”秦空不解儿子的举动,手指着天花板说,“楼上你房间随便收拾收拾就能睡了。”
“可姚贵森他在这儿人生路不熟,不好放他一个独自住酒店里。”
秦空以为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