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作者:温暖寒冬      更新:2021-02-24 20:15      字数:4787
  ……端着杯子,正悄悄看过来。
  四目相对,他张皇别开眼,一如很久之前的某天。
  仓惶的逃离,酸楚的微笑。
  长笑心里一滞,很快不自在地别开眼。
  对于龙浅的付出,她并非无动于衷,可是,却因不能回应,而手足无措。
  一曲既罢,韩轻歌一挥手,穿着薄丝绢衣的舞者分坐他们四周,长笑身边也坐了两个俊俏少年,略微透明的衣裳挂在年轻紧致的肌肤上,青涩却挺拔的身躯若隐若现。
  这……是什么状况?
  长笑发傻,对面那三人身旁有美女相伴,还说得过去,她和田裳也弄几个男色?这韩轻歌未免太不拘小节了吧!
  可怜巴巴地望到对面,却见龙卓然霍地站起身。
  哇!有救,长笑瞪大黑白分明的研究眼睛,崇拜的等待龙卓然制止这不正之风,把身边两个妖娆的障碍物弄走。
  谁料,龙老大站起来不到一秒,一个字没蹦出来,又猛地坐下。
  这一连串的动作,很像上课回答问题时,某自告奋勇站起来,结果不会回答,又尴尬坐下。
  呵呵……联想力丰富的长笑偷乐!
  与此同时,上方的韩轻歌朗笑出声。“卓然,刚才的舞蹈只是开胃小菜,不要急,慢慢看,邱博这死鬼什么都不会,但是对于这种助兴的节目可是各种翘楚。”
  韩轻歌把“助兴”两个字念的极重,似咬牙切齿,语调中有森森寒意扑面而来。
  “轻歌,酒里下的什么药?”龙卓然淡淡地瞄了一眼长笑,掉头对坐在上位的女子问道。
  “就是让人若使用内力就全身发软的药,名字忘了,你想知道?唔,再住两天,我找人问问。”女子用轻慢地语气及其敷衍的答道。
  长笑恍然大悟,随后又想,这迷药是让人使用内力就全身发软,那没有内力,是不是行动无碍?
  偷偷踢踢腿,伸伸手,还装模作样地把身侧伺候倒酒的少年往旁侧赶赶,长笑得出结论,这药对她真没影响!
  真是神奇的迷药!不过,韩轻歌撕破脸下药想作何事?长笑开始有危机意识。
  “诸位不要惊慌,只要乖乖留下欣赏先夫生前用来狂欢的节目即可,呵呵……”美目一扫,韩轻歌笑嘻嘻地自斟一杯酒,对着辛禺说,“辛大哥,你可要看仔细喽,轻歌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全拜你父子所为,所以,待会儿要好好招待你报恩呐。”
  纤纤玉手在半空打个响指,大殿中央那块地忽然凭空升起一个小方台,下面是约有九立方米的水晶室,室中,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默默的站在中央,长长的青丝散散披在身后,远远望去,绝艳如丽人。
  须臾,乐声顿起,三个女子从幕帘后载歌载舞飘上台,先是轻轻跪地,朝上位低头行礼,接着,舒展玲珑的□,缓缓而动,几乎刹那,站在水晶室中的男子移开环在胸前的双臂,身子微微前倾,一手抚发,一手结个兰花指于胸前,似临水独照,拈花轻笑,他的面容只是端正,而这姿势神情却动人之极,松垮的衣襟随着手臂动作轻轻下滑,露出大片光洁的胸膛。
  台上少女的动作并不一致,舞姿也不完整,可若拼起来看,却异常协调唯美,更让人吃惊的是,男人的舞姿确是将三人动作糅合起来,虽说有些僵硬,但却有种别样的风情。
  男人的动作不快,但恰到好处,每个姿势联系起来,韵味十足,像是入了魔障般,长笑越看越投入,少顷,眼中男子的脸忽然幻化成莫斐岚,举手投足,风情无限。
  “师父……”她喃喃轻叫出声,明明心里知道师父不会出现在这里,可眼睛不由自主瞪着台中央,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火热而迷乱的画面,幽静的山谷,铺满芬芳花朵的草地,澄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淙淙的山泉,和煦的微风……他伏在她身上,昂扬有力的驰骋纵横。
  轰,心底有燎原欲火蒸腾而上,黑白分明的杏眼迷蒙如烟,水光缭绕。
  “傻丫头,快闭上眼。”蓦然,有道低低的声音穿过重重迷障在耳际响起,她一惊,全身冷汗,趁机低头,不敢抬起。
  “邱博真是个妙人!”暗哑的笑声在大殿上空回荡,辛禺似费了好大力气,喘着粗气重重说,“韩轻歌,西域魔舞的效果也就跟□差不多,你既然能轻松下迷药,何必大费周折弄这个?”
  “辛大哥,□哪里有这曲舞有情趣?”韩轻歌笑吟吟道,精致的脸蛋在红裳的映衬下越发妩媚动人。“再说,你又怎知我没下□?”
  □?长笑只觉眼前大片乌鸦飞过。
  一而再,再而三被掳她认了,为什么中□这种历史也要重复?这个时空的人呐……心眼真坏!另外,韩轻歌和龙卓然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手段都一模一样!
  她正恨恨地想,乐音突停,大厅里静得可以听到心跳声。
  左侧的田裳蓦地抱头大嚎,凄厉的女声尖利刺耳,惊醒在座的每个人。
  韩轻歌皱眉,手指轻弹,一粒药丸从半空激射到田裳面前的桌上,两个随侍少年急急塞入她口中,嚎声越来越小,终至无声。
  “送田姑娘到温泉里泡泡,要是醒来再疯傻,就点昏穴,总之,别让她打扰大伙的雅兴!”
  大殿里响起轻描淡写的吩咐,仆从抱起田裳退下,幽幽凉风从长笑身边掠过。
  琴声淙淙,萧声悠悠,铮声脆脆。
  龙卓然忽然起身,朝韩轻歌走去,大约刚刚缓过劲儿,他步履浮虚,大殿上的其余人都默默地看着他走到上方,俯身,也不知对韩轻歌说了什么,韩轻歌忽然捂唇而笑,猛地拉他坐到身旁空位上,美眸环绕四周一圈,落在辛禺身上,攸然道,“邱博是个妙人没错,更妙的是他能片刻教会普通人善舞,你看这水晶室中的男子,两个时辰前,还是木株岭上的山贼,现在都会跳西域魔舞,辛大哥,当今圣上喜舞,您不是挺爱投其所好,去吧,让三位魔姬好好□会儿,回去讨圣上欢心,以尽臣子之情。”
  随着韩轻歌的话,众人将眼神又转到大殿中央,却骇然发现——
  不知何时,水晶室里的男子衣裳尽褪,条条殷红的血丝在他举手投足间,从手腕和脚踝处渗出,顺着光滑修长的四肢缓缓流淌。
  辛禺旁边伺候的婢女起身,欲扶他过去,辛禺猛一甩手,可还是被人牢牢夹在中间。
  “韩轻歌,你……”他约是气急,使了内力,话还未完,整个人瘫软在地。
  辛禺瘫倒的地方正好在龙浅座位前面,龙浅正要起身,就听龙卓然道,“轻歌,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苦折辱他?”
  “不过是跳个提线木偶舞,就算折辱?卓然,你开玩笑吧!”韩轻歌浅笑盈盈,“我刚嫁过来那段时间,邱博正迷这个,我可是一天好几场的取悦他!”
  “这不过最简单在手腕脚踝处牵线,以前呐,可是要在全身个个关节处都穿上冰魄蝉丝,流血也是种艺术,血要随着音乐缓缓绘成精美的图案,不可滴落,也不能在肌肤上成团,因为,这水晶室的地面有许多沉睡的西域血蚁,只要温热的血滴在它们身上,使之苏醒,它们就会一窝蜂地朝伤口爬去,聚集在那里吸血,不会死人,只是让你瘙痒难耐几欲发疯,至于成团嘛,影响美观,观众看的不开心,下个节目你的伴侣就会很丑陋。”
  韩轻歌用舒缓的语气说着骇人听闻的话,她每说一句,辛禺的脸便惨白几分。
  大殿上,飘荡着轻轻悠悠的声音,“唔,十年前我多大?好像十五、六吧,只不过爱上一个辛家急于笼络的少年,只不过傻兮兮地幻想跟他举案齐眉,便被送到这里和亲,京城那么大,纨绔子弟也不少,我哭着跪在辛家门口保证,只要不离开沛林,让我永生不见龙卓然也行,可是没人理我,辛大哥怎么说呢,我想想,对了,辛大哥当时正搂着一个小姑娘,指挥下人将我轰走,说,‘傻妞,谁让卓然那小子也欣赏你,为了我们家酥儿的幸福,你就滚远点’……”
  空气里安静,火苗燃烧时的嘶嘶声清晰可闻。
  韩轻歌淡淡叙述着往事,没有人打断她,或是打断也不知该说什么。
  “那时,我才十五岁,这已是家常便饭,辛大哥如今快到而立之年,不过是做我曾经做过的事,就说是折辱,还要我一刀给个痛快,真是笑话!”
  哈哈哈哈……她朗声大笑,笑的前俯后仰,笑到呛住,咳的撕心裂肺,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要命的滴落在案几上。
  点点滴滴的悲沧无声无息缭绕在安静的大殿上空。
  “轻歌……”龙卓然伸手,想要擦拭她脸上的泪,却被轻轻躲开。
  韩轻歌抹一把脸,又恢复淡然的神色,“好,卓然既然开口,我给你面子,这提线木偶舞可以不跳,但下面的重头戏可不能错过。”
  她挥挥手,空台落下,地面平整如初,四个仆从推个铁笼子走了进来,笼子里一头高大健壮的棕马正烦躁不安的嘶吼。
  长笑有点看不懂这是仗势,隔的有点远,她并未发现辛禺打个激灵,脸色煞白如纸。
  “算算时间,各位体内的恩眷香该起作用了,这□上效虽缓,却极烈,所以说,好的东西都要时间酝酿,就比如今日这场让我很开心的画面,我等了足足十年……十年!”
  韩轻歌说着,站起身,往下走来,“辛大哥,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提线木偶舞如果跳的越差,下一轮节目的伴侣就越丑陋,你没有跳,按说我应该遵先夫的游戏规则,把从坟山抓来黑眉锦蛇跟你一组,呵,发 情的黑眉锦蛇和吃了□的男人,想想,真令人期待!”
  “它吐着火红的芯子缠在你身上,凉凉黏黏,腥气扑鼻,伸出鳞片下粗壮的花,抵死抖动,一分一秒,你恨不得早早死去,可又不能,周围是喧嚣的笑声和男人喝酒碰杯声,你被人按着在笼中,眼睁睁看着各式各样的畜生在你身上发泄……”
  呕——辛禺张嘴,吐的满地都是。
  韩轻歌旁若无睹,她眼神空茫,继续道,“邱博说,少年少女的尖叫哭泣哀求最助兴,每次都让他兴奋不已,辛大哥,你去试试,让我看看,是不是能开心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辛禺蜷卧在地上,脸色通红,满头大汗,他咬着唇,喃喃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韩轻歌淡淡一笑。“是,你不知道。”
  “我求了你们好久,我跪在那里,腿都肿了,爹说,歌儿,我对不起你,你去求求辛丞相,我走着去,跪了半天,被赶出来,无法站起身,就一步一步往前爬……”
  作者有话要说:啊~~没写完,虐这点偶要好好想,应该是韩轻歌悲沧的往事
  明天补,不好意思喽,姐妹们:)
  俺不是故意卡这里的,真是太难写了。。抱歉抱歉,还没虐到辛禺,倒是恶心到我自己了。。。
  啊,为了弥补大家等待的痛苦,本章会以长笑和师父含蓄小H作为结尾,我明天上午继续。。
  盯着锅盖爬走
  五十
  “桢吴的邱博,凶残成性,荒淫无道,连我这个闺阁女子都知道,你们怎会不知道呢?”
  韩轻歌说的很轻,语调平缓,但那些话却悲惨至极,长笑早听傻了,辛禺吐时,她胃里也翻腾的难受,好在从辛禺越俎代庖的说她是龙卓然最疼的夫人后,长笑就很警惕的没敢吃东西,都是装装样子放下,胃里并没东西。
  也正如此,韩轻歌提及迷药□,她看自身没多大反应,并未多担心。
  可是,她没反应,并不代表韩轻歌是危言耸听。
  实际上,辛禺的反应就很不对劲。
  韩轻歌说完,不疾不徐地立在辛禺前面,看着笼中越来越烦躁的棕马,笑嘻嘻地说,“辛大哥,相识一场,我也不为难你,小红呢,看是匹不懂怜香惜玉的公马,但实际很温顺也温柔,待会儿别挣扎,省得伤到自己,也别担心,小红对这事早就驾轻就熟,别说有驯马童子帮助你,就算没有,它一匹马也能独自完成这种表演喔!”
  她笑的天真满足,像个马上要看到喜欢表演的孩子!
  然而,丝丝缕缕苍凉和疼痛却始终萦绕在眉宇之间。
  辛禺全身痉挛,伏在地上,身上的燥热让他明白药力犯了,而韩轻歌的话,却让他全身发冷,这一冷一热,逼的他及欲发狂。
  指甲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拼命撕刮,却未留下任何痕迹。
  丝丝殷红从紧咬的唇畔逸出,脑子异常清醒,可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像条病狗一样蜷缩成一团。
  大团被吐出的秽物沾满浅蓝色的长袍,点点酸臭飘入鼻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