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
温暖寒冬 更新:2021-02-24 20:15 字数:4747
遭了,被发现了!长笑第一个念头就是“受伤的果真是斐岚”,后来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昨晚斐岚没带面具,而龙浅怎么会认出他呢?于是,她装糊涂地反问回去,“师父他来过?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来找我?”
长笑心思很浅,心里想的都挂在脸上,如果是龙卓然在这,一定会生疑,偏偏龙浅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信以为真,呐呐地解释说,“昨晚府上来了一个人,纵火不说,还给大哥喝的茶水里下了药。”
怪不得龙卓然一直没出现,原来是中毒了!长笑心里偷偷乐着,面上却义正严词地道,“这又不能说明来者是我师父,龙卓然得罪的人多去了,谁知道是哪个?”
“卿卿……”龙浅打断她的话,低低唤道,他面色通红地瞄一眼长笑,又腼腆的低下头,半晌,才声如蚊蚋地道,“那不是普通的毒药,今早大夫说,这药对身体没什么害处,不过是让……是让男人禁欲半年……”
什么?长笑愣了好久,才听清楚这话里代表的意思,这下,她再也做不出严肃的样子,先是低头闷笑,后来忍不住,蹲在地上笑的前俯后仰。
龙浅的俊脸微微发黑,他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看着她说,“你还笑!大哥说了,来人肯定跟你有关系,从那身形上来判断,像是你师父。”
“怎么可能?我师父有那闲情逸致给龙卓然下药,还不若趁乱直接带我走。”长笑神清气爽的直起身,灵动的杏眼骨碌碌转转,说道。
本来对斐岚的离开还有一丝的怨怼,这下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父呀!你果真彪悍无敌,这种招数都能想到!她窃窃地笑,又开始乐观的对前途充满了期待。
“嗯,这话说的也对。”龙浅点头应是,“所以我一得闲,就过来看你还在不在了。”
长笑这才明白他开始说的“你居然还在”原来是这么回事,她笑笑,心情大好地说道,“肯定在。安啦,我过会还要去PK你大嫂,赢然要不要过去看看热闹?”
龙浅别过头,俊秀的脸皮不受控制地抽动一下,清冷的眉目里有丝不解和好笑,“我不去了,卿卿,待会我去见大哥的时候会跟他说说,昨晚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担心。”
“别吧!”长笑呆了一呆,骗人虽然说是不得已,但已经很让她愧疚了,怎么好意思再利用龙浅对她的信任呢。
“我和你大哥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你大哥讨厌我,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不用为了替我说好话而惹他生气,赢然从小是哥哥带大的吧,龙卓然他很看重你,所以,别为了我一个外人伤了你们兄弟的和气。”
长笑想了想,说道。
龙浅闻言,深深地深深地看她良久,才慢慢说,“虽然不清楚第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误会,但是,卿卿,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他转过身,白影一闪一闪,很快不见了踪影,长笑站在屋里,囧立当场。
大清早,龙卓然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很不好看!想到昨日娶进门的妖女,那气更是不打一处了,本来,确实对那女人没有生理上的渴望,也没打算把她怎么样,可是,不想跟不能是个很大的差别,前着主动,后着被动,一字之差,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低声咒骂两句,他快速往西侧的厢房走去,半路,却看到龙浅一脸心思的站在假山旁,白衣翩然,遗世独立。
听到脚步声,龙浅转身,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道,“大哥,后来几个大夫有说什么吗?”
“没事。”龙卓然装作不在意地微笑。“你刚去那边看过,梅卿卿……那个妖女还在吗?”
“在。”龙浅简短地说,后又蹙起眉峰,“大哥有没想过冤枉了人,这件事或许跟卿卿没有关系呢?”
卿卿?龙卓然皱皱眉头,锐利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打量自己的小弟,忽然问道。“那赢然觉得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龙浅垂下头,笑的有些腼腆,他盯着自家大哥的眼,固执而认真说,“其实,卿卿跟外界传言一点都不一样,她可能有些任性,但心肠并不坏,大哥不是说过,凡是爱书的女子品行一定不错吗?卿卿才华横溢,比起大嫂也不遑多让,不能因为她是梅家出来的,就……就苛责于她。”
看龙卓然好似沉思不语,龙浅又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或许她以前曾经错过,但都是年少轻狂!大哥,我已经不介意了,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发现有语病,卿卿以前羞辱他的事他从来没跟大哥讲过,现在忽然说自己不介意,明显有问题,于是,他忐忑的看着晨曦中沉静如玉的面容。
心里的猜测越发的接近真相,龙卓然的心沉甸甸的,他现在恨不得去捏死那妖女!都是她,害了他不说,连不解人事的赢然都不放过!
仔细回想那张脸,十五六岁稚嫩青涩的面孔,却有着十八九岁的诱人风韵,哼!跟自己的师傅勾搭上不说,居然还想染指他家龙浅?!幸好,他这弟弟对这方面了解不多,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了,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分开他们俩,杜绝那妖女的痴心妄想!
龙卓然心里堵的要命,脸上却还要和蔼地笑。“为难?怎会呢,大哥只所以讨厌她是因为你讨厌他,既然事实不是这样,那,我亦无须那样待她。”
看自家弟弟懵懂的样子,他忽然心情大好,然后,再接再厉地说,“晤,仔细想想,梅小姐倒是一个可人的小姑娘。”然后,点点头,笑着离去。
长笑吃完另一个小丫头端过来的早餐后,太阳已经跃过了半墙,她又稍事梳洗打扮,才晃悠悠地去什么浮香阁找辛酥了。
见面之后,不出意外被含沙射影给骂了一顿,长笑也不恼,在斐岚师父有意识的培养下,这种语言上的冷嘲热讽已经刺激不了她。
辛酥是个没有作恶细胞的姑娘,起码比起梅卿卿要良善许多,也没差人先给她几个大板下马威,也没弄啥不入流的陷阱坑害她,唯一为难她的也不过是将那杯奉的茶水又不小心泼了回去,本来,长笑是能躲开的,不过心情太好,想想算了,于是半蹲在那,被热茶泼个正着,最后在好孩子辛酥满意的眼神里,装作垂头丧气委屈不已的离开。
回到自个院子,换件衣服,长笑研究了一下龙府的格局,来到偏僻的后墙之处,看四下无人,她悄悄提气纵身,越过高墙,纵身飘到墙后的小路上,然后弹弹袖子,施施然往凰清街的方向走去。
同泰客栈就在这条街上,自从联系上自家人后,长笑就隔三岔五跑过去打扰。初来乍到,也不想过问生意上的事情,就只是跑去听听小曲儿,吃吃饭,跟掌柜的颜大娘聊聊天,日子很是惬意。
不过唯一讨厌的是,曾在这儿接二连三的遇到辛禺,大部分时间她都会打声招呼溜到后院,有时却被辛禺以做诗为名留下,然后长笑那一天就都过得不痛快。
今天,她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空无一人得大堂里,只有颜大娘一人在柜台后面面无精打采的站着。
颜大娘一看到长笑,就像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死命的扑了过来。
长笑吩咐跑堂小二弄了一壶清茶,然后,边喝边听颜大娘絮絮叨叨。
大抵是说前两天,有人在野鸽药膳汤里吃到了死老鼠,死老鼠啊!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再也没有人敢过来了,颜大娘说这是陷害,就算那只老鼠很小,但厨房的老罗师傅也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可是,最重要的是,那老鼠的确实被炖出了药膳味,当时,一干人在那吵闹着要陪钱,颜大娘也没心思去想究竟怎么回事,只好沉默着认了。
后来倒是想到,肯定是有人为求逼真,事先在家先将老鼠喂了汤,然后又偷偷拿过来陷害的!越想越郁闷,又没办法反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生意一天天的变差。
长笑拍拍颜大娘的背安慰她,左思右想,也找不到法子来挽回声誉,遂问,“可怀疑什么人?”
“一定是姓辛那小子,我就说,他怎么放着自家的客栈不去,每日伙同一群人来这里,原来是处心积虑的害我?”颜大娘气恨恨地道。
长笑下了一跳,奇道,“怎么辛禺家也开客栈?大娘你没告诉我啊!”
“咦,卿卿你不知道?我看你跟他那么熟,还以为你早知道呢,所以才对他放松了警惕!”
很熟吗?怎么她不觉得?长笑纳闷不已。“那大娘怎么怀疑起他来了?”
“因为吃到耗子那个人是他们疾云社一名叫吴流明的才子的堂兄的妻弟的舅公。”
吴流明的堂兄的妻弟的舅公?哇!好复杂的关系,长笑颇为同情的看下精明颜大娘,满眼崇拜。“呀!大娘好厉害!这都被你调查出来了?很费周折吧!”
“哪里,那里。”颜大娘谦虚地笑,但满眼都是遮掩不住的骄傲。
又瞎聊了几句,得知这条街好多酒肆都是右丞家的产业,比如前面浮云客栈。虽然说,为避免官府加入民间商业而造成不公正竞争,金闶有皇令,庙堂之人不可从商,但底下偷偷摸摸的到也还不少,只是大家心知肚明,也不点破那层纸,主要是没有证据,说了也是白说。这次,要不是颜大娘气急了,也不会连姓辛的小子也叫出来了。
听到这曾关系,长笑更觉得客栈的前景堪忧。“要不,大娘我们不做这个行业了?换个吧!”
“换什么?”颜大娘白她一眼。“做什么都有竞争,要是一遇到挫折就后退,那做什么都一事无成。”
说的真好!长笑击掌赞美,在颜大娘毫不掩饰的鄙夷中,虚心请教,“那依大娘看,我们如今要怎么做?”
“怎么做?你是这家客栈的实际老板,你不出主意还来问我?”颜大娘瞪大眼睛,痛心疾首地反问。
啊?可是我出的主意被你反驳了啊?长笑好想辩解,可是在理直气壮的颜大娘面前,怎么看也像是自己错了,然后声音被吞到了肚子,偃旗息鼓。
怎么办?怎么办?她敲着桌子开始思考,那边,颜大娘好象解决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一样,哼着小曲在干净整洁的大堂里度来度去。
想了一天,除了成功的混了三顿饭,外加敲桌子敲到手疼,一无所获,最后,在颜大娘很是鄙夷的眼神中,长笑拎了好多的小点心灰溜溜的回去了。
轻车熟路的走到休憩的厢房,还未推门,就看到廊柱下的阴影里忽然闪出一个人,她吓了一跳,后退几步,一只手捂住心口,一只手却死死的拎着提篮,惊慌过后,才发现原来是龙浅,她还未开口,就听到少年担忧的声音。“到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嬴然找我有事?”长笑一边推门进房,一边问。熟练的点燃油灯,将灯芯挑高,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没。”他开始有些支吾,“傍晚大嫂找你,寻了好多地方都没见你,刚才怒气冲冲的走了。”
“咦,她找我干吗?”长笑倒杯凉茶,边喝边寻思着,依礼她也去拜会过了,怎么辛酥又来找她?
“好像是卿卿你没去见裳姐,大嫂有些不高兴。”龙浅也拉个凳子坐在桌子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她道。
“裳姐,不是你师姐吗?”长笑狐疑,重复一声,忽然醒悟过来,“糟了,我居然忘记龙卓然的二夫人好像叫田裳的,莫非就是……”
龙浅轻笑着点点头,“卿卿你现在才想到啊!裳姐也是我嫂子。”
“是,是,你嫂子一大把,我也算是呢!”长笑看着龙浅有些无奈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话音未落,却见他眼神一暗,紧抿着唇,将脸扭向一边,死死的盯着跳跃的火光。
空气里有些沉闷,长笑有心调节气氛,于是问,“我听说素日里见大夫人只需要奉茶就好,要是赶上逢年过节,好像是那种磕四个头的跪拜?”
“恩。”龙浅无意识的接道,说完就觉得不对劲,转过头,有些好笑地说,“胡说什么呀!你明知道那个是拜长辈的。”而且,还是过世的,他偷偷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京里就是讲究些,我们那儿根本没这么多事的。”长笑装做不知,依然笑意嫣然,荧荧烛光之下,越发趁的眉目如画,绰约如仙。
龙浅一时不察,将这般妩媚摄入眼中,心猛地一滞,接着便狂跳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声越来越响,隐约间,一幅诱人却糜烂的画出现眼前——
杂乱的屋子里,一个全身血痕的白衣少年低头狠狠的啃咬着身下的女子,两具年轻白嫩的躯体妖娆的扭在一起。
啊!不受控制地,他低喝一声,两腿间的硬物肿胀而疼痛。
“怎么了?”长笑不解地问,看着猛然间满头大汗的少年。
“没、没事。”他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