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月寒      更新:2021-02-24 20:12      字数:4903
  "是哈勃。是哈勃正反命令。我的亲生父亲认识两个追踪哈勃犯罪纪录的自由记者。他们两人所掌握的资料里面包含了足以起诉哈勃的证据。当时哈勃组织的干部中有一个内*。那小子因为背叛了哈勃,而在组织内部被宣判了死刑。那小子好像也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于是向一个检察官寻求帮助。在两名记者所雇佣的私立侦探的保护下,那小子因为曾经和我们在同一家公寓住过,所以就假装成参加我父亲的生日宴会的样子,其实是打算在宴会现场向那两个记者和检察官递交能够告发哈勃的决定性证据。然后那小子就可以通过那个检察官,而成为警方的受保护证人。虽然我毫不知情,但这些交易都尽可能发生在我父亲的生日宴会上。当然,我父亲大概也是在清楚来龙去脉的情况下才邀请了那四个人吧?然后……哈勃的计划成功了。两个记者、叛徒,打算起诉哈勃的优秀检察官全都死在了那里。因为检察官的死亡,起诉自然烟消云灭。而且事件被归罪到了罗西尼家族的身上。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当时就已经手眼通天的哈勃,对警方上层进行了活动的结果吧?不过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被卷入的双亲。"
  将耳朵压在了阿莱克斯的胸膛,伴随着规则的鼓动,史贵隔着肌肤倾听着他低沉的心跳。
  "我都不知道……"
  "我也是直到最近才知道。对了,就是你在波士顿期间。就是那时候知道的。虽然知道了,但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我借着玛利埃的绑架未遂事件而去见你。又过了两三天就传来你失踪的消息……"
  阿莱克斯微微笑了出来。
  "那时我只想早点硬把你带回来就好了。我从来没那么后悔过……"
  男人的手指缓缓抚摸着史贵背上的蜘蛛,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男人的爱,史贵才能够原谅现在的自己。正是因为他一直在诉说着这些并不丑陋,现在的自己才并没有落入无尽的深渊。
  "你对于父亲杀了你父母的事很生气吗?"
  听到他的询问后,阿莱克斯嘀咕了一句,"这个嘛。"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忘记倒在我的身上,全身上下都是弹孔的母亲的脸孔。那时候想要为她合上大大睁开的绿色眼睛,却连一根手指头也无法动弹的悔恨也至今都回绕在我的脑海中。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许会对着叶因的脊背扣动扳机也不一定。
  史贵看着自己紧贴着的男人的拥有美丽结实肌肉的手臂。
  在这没有半分多余赘肉的右上臂的前半段,隐约残留着一条模糊的伤疤留下的痕迹。只不过,虽然痕迹以阐述它代表的是一场关联到生命的大手术。而这样的伤痕,在阿莱克斯坚实的身体上还残留着不止一处。
  但是,曾经和男人有过肌肤之亲的史贵却知道。阿莱克斯无法把枪口对准叶因。虽然生性淡泊,但是阿莱克斯却并非薄情。长时间以来,他和叶因是作为兄弟一起被抚养长大。对着叶因扣动扳机这种野兽般的无情,阿莱克斯并不具备。他们作为兄弟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过于长久了一些。
  对于史贵来说这也是一样的。得知自己父母的被害真相后,他对于死去的养父的看法确实产生了改变。但是,史贵也很清楚为了麻里绘而试图改变自己生活方式的哈勃人性化的部分。父母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太过遥远,反而是后来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要更加鲜明激烈。而这些比起在史贵最近的印象中还是平稳而幸福的父母来,在史贵的人生中无疑产生的是更巨大的影响。
  两个人的人生都已经进展到了相当的程度。无论是阿莱克斯还是史贵,都无法对抚养自己长大的环境做出什么样的痛击,而且就算他们不动手,失去了哈勃的格雷家族也早就摇摇欲坠了。这一点他们也十分清楚。
  麻里绘就拜托你了。在阿莱克斯的中,史贵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最后抚摸着他的脑袋中的母亲的声音。
  虽然一再在脑中重放,这个声音感觉还是在逐渐地模糊了起来。到了现在,史贵好像也无法准确地区分这和麻里绘的声音之间的区别了。
  真正的光子的声音,比起温和圆润的麻里绘的声音来要低沉一些,同时充满了女性味的声音。但是,虽然有这个概念,要想在史贵心中彻底还原母亲正确的声音,还是不太可能了。
  麻里绘……麻里绘的幸福……史贵闭上了眼帘。
  "你不是有什么厅和我说吗?"
  感觉到阿莱克斯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史贵轻轻摇了摇头。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
  "再等一下……到时候我就可以说了。"
  阿莱克斯没有责备这样的史贵,只是笑着对他说,不要太勉强自己。
  在紧接黎明,天空开始泛白的时候,伴随着激烈的声音,一辆车子停在了房间的前面。
  在充满绿色的高级住宅区,佛来斯特的花园上空响起了撕裂着什么的枪声。
  突然响起的枪声,让高门后面快要打瞌睡的男人们跳了起来,窥探着若干的摄像机画面。
  "替我转告金发小鬼!胆小鬼是没有明天的!"
  意大利籍男人从黑色的车窗中探头出来叫着。然后,悠闲自在对着大门扣动了扳机。
  格雷家从早上起就一片骚然。
  和讨厌将工作上的事情带回家的哈勃不一样,叶因是属于那种将能够做到的事情,都要在当场最迅速地进行处理的性格。
  除了警察以外,三名干部也带着主要的部下一个个聚集到了这里。
  打来的子弹一共五发。门柱上两发,厚厚的钢铁大门上两发,石阶上一发。很明显,这些子弹是作为宣战丰告而被打了进来。
  原本由于去世的哈勃的让步而理应终结的战争,现在却有再度爆发的趋势。百挑起这一切的就是温赛多·马吉诺。
  出现在镜头上的意大利人,经过哥修的部下的确认,证明了就是罗西尼家族的成员之一。
  事件并没有只是局限于住宅区。
  在曼哈顿接近唐人街的地盘上,控制着这一带的西姆斯的部下被人发现惨死在了街边的一个角落。关于这件事情,有不止一个目击证人表示,是几个好像中国人的男人将被害人交到了意大利流氓的手上。
  在被称为黑暗社会帝王的哈勃去世后,基盘已经遭到动摇的格雷家族,对于其他的组织来说正好是可以供他们大块朵颐的肥肉。
  在哈勃的葬礼上曾经口出不逊的温赛多,还有在史贵的绑架事件中插了一手的郭焕荣,毫无疑问和这场新的战争脱不了关系。
  哈勃最后的担忧,由于这些不把规矩当作规矩的无法们的关系正在一步步成为现实。
  "那帮家伙,居然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
  一早被叫起来后,连早饭也没吃就听取着男人们报告的叶因,在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他和史贵、阿莱克斯等三人后,吊起了形状优美的,咬牙切齿地说道。
  阿莱克斯如同平时一样保持着几乎可以说是无情的表情,站在窗边交叉着双臂。
  "你打算怎么办?如果就这样回应他们的挑衅的话,就变成了无视父亲的意志……"
  听到阿莱克斯低沉的声音,叶因苦涩地嘀咕了一句,"我知道。"
  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的电话亮起了红灯,显示着有外部打来的电话。
  叶因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史贵代替他拿起了话筒。
  "什么事?"
  "是马吉诺打来的电话。"
  一个有些紧张的男人声音如此说道。
  "是谁?"
  大概从史贵脸色大变的样子看出不对,一直坐着的叶因插嘴询问。
  "好像是马吉诺打来了电话。"
  不光是彻底粉碎了史贵的自尊,还在他身上烙印上了丑陋的记号的男人。好像是为了压制自己的动摇一样,史贵按着话筒,低声向叶因转述。
  站在窗边的阿莱克斯也有些担心地将视线转了过来。
  "转过来!"
  从史贵手中接下话筒的叶因,对部下作出了简短的命令。
  "我的问候已经收到了吗?"
  站在叶因身边的史贵,也能听得见那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啊,多谢你的主。光是大门的修理就花了七万美元,这笔是不是应该寄到你那边去啊?"
  叶因用听到的人会不寒而栗的平衡的声音回应到。
  因为深知他平时激昂的性格,所以史贵几乎可以看得见他那平稳的声音背后掩藏多么激烈的怒火。
  "拜托你快认真一点吧。否则你那个日籍弟弟背上的刺青下次我就要刻到玛利埃的背上了哦。而且我会象对待你弟弟一样,好好干她的!"
  对方男人好像嘲笑一样过于下流明显的挑衅,让史贵面孔苍白,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的阿莱克斯,好像是为了保护史贵不受那个男人的话语伤害一样,将史贵的头颅拥入自己的胸膛。
  "为了不让你再有机会信口雌黄,我会我那肮脏的玩艺切下来,塞进你那张臭嘴的!你给我等着,意大利猪!"
  叶因只说了这么一句,不等对方反映就挂断了电话。
  "想对玛利埃动手?我要宰了你!变态王八蛋!"
  "……麻里绘?"
  走上了楼梯的史贵,冲着穿着碎花裙子,靠在扶栏上似乎正在探视楼下男人们样子的妹妹招呼了一声。
  皱着眉头的麻里绘确诊了史贵的身影后,试图尽可能放松一些表情,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不止一个男人进进出出的房子已经打去了以前的平稳,到处充满了嘈杂心脏不安定的氛围。
  "和戴安娜说的一样开始了啊。"
  不知道丛书到加利福尼亚的哈勃以前的情妇那里听说了什么,就不喜欢争斗的麻里绘轻声嘀咕了出来。
  下一个就轮到麻里绘的意大利人挑战性的电话,充分地激发了叶因的怒火。
  因为叶因认为按照父亲以前和平方式不可能获得胜利,所以决定了以牙还牙的方针。所以从那之后,在阿莱克斯的指挥下,各种各样的反击就此开始。
  虽然哈勃以前衷心希望儿子能走上正规的企业家之路,但很明显,叶因已在各方面脱离了父亲的理想。
  因为是在格雷家长大,所以几个兄妹除了被卷入之个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麻里绘……"
  "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养父生前希望她能获得普通女孩幸福的美貌寂寞地喃喃自语。
  在如今这个时代,当年黑手党党全盛期的血腥战争居然又卷土重来,如同报纸所报道的那样,众多的尸体出现在了街道之上。
  这场战争不存在和平的解决方式,双方能够做的只有彻底摧毁对方而已。温赛多的这段发言,和他那张不逊色于男明星的脸孔,一起登上了小报的头版。
  事实上,哈勃所期望的和平道路对手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提供给他们。罗西尼家族曾经号称是最喜欢血腥的黑手党,现在就如他们的称号一样,不断残杀着格雷家族的成员。
  他们的目标不光是组织内部成员。就连叶因拥有股票的普通企业的社在他们的袭击范围之内,有的员工被流氓袭击而住进了医院,也有女性员工在回家的路上遭以了暴行。
  不管是不是出于自己的希望,但是既然每天都要受到阻击的话,不想被人杀掉的话就只能先下手为强。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下来。
  "麻里绘,你在这里啊。"
  周日黄昏,史贵对坐在院子一角茫然陷入沉思的妹妹招呼了一声。
  在麻绘精心打造的药草园内,以前养父为了让女儿能够好好休息,特意在庭院的一角铺上了琉璃砖,布置了白色的桌椅。
  让长到胸口的柔顺长发笔直地垂落了下来,坐在那张白色的古朴造型的椅子上,麻里绘将书放在膝盖上,眺望摇曳的番红花。
  "今年的球根好像没有问题啊。"
  因为麻里绘曾经抱怨过球根去年被松鼠出来吃掉了,所以史贵笑着这么说了一句。麻埯驸听到哥哥的话后,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自从开始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之后,史贵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陪麻里绘说话了。至于他在波士顿的那段时间,更是只能通过电话和麻里绘说说话而已。
  在养父死后,经常照顾她的戴安娜也不在了,现在因为害怕她被意大利人所侮辱,所以叶因一步也不肯让她离开大门,所以麻里绘反而成为了被软禁在这个大房子的状态。随着日益加深的纷扰,她那张雪白美丽的脸孔上的阴影也越来越浓重。
  原本麻里绘的身体就已经非常苗条,但现在感觉好像更加瘦弱了。
  电视和报纸上每天都在持续报道着双方组织抗挣的情形。因此尽管叶因他们已经尽可能让消息不会传入麻里绘的耳朵,但是她自然而也还是会了解到相关的信息。那些在哈勃在世的期间不可想象的血腥味道浓重的情景,让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