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
一意孤行 更新:2021-02-24 19:53 字数: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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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像为了证实她的确不配做他女友,他开始跟形形□的美女谈恋爱,牵手、接吻,昭然若是。他们不再有交际,重归水平线。只是心底那个名字在生根发芽。
只是谭弋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去要回她欠的人情。
那天因为连续旷课,他被请到办公室挨训,进门时竟然发现戚佳正站在年级主任面前,班主任训话的内容飘到耳外,“中专、第一、保送”等字眼挤进他的耳朵。挨完训,班主任叫他出去,他磨磨蹭蹭的,躲在门边偷听戚佳和年级主任的对话,越听越火大。
等到上课时,戚佳才从办公室走出来,脸色凝重,他急忙跟上去。转角时,他一把抓住戚佳的手腕,扯着她往顶楼走。
“你要去报中专,你疯了吧?”从老师的话中,谭弋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气急败坏的问她原因。等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就在他以为时间要静止时,才听到她涩涩的声音,她说想早点工作,减轻父母负担,她说读高中、大学都要花很多钱。
一直以来,谭弋对钱没有概念,但这刻他理解到钱的重要意义。但是,她这么好的成绩去读中专太可惜了。她会成为很优秀的人,谭弋坚信。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说出给她钱的想法。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样说比杀了她更残酷。但那种想保护她的心理又冒出来,不能让她辍学,无论怎么做,于是谭弋想到了那个欠着的人情。
“你不是要还我人情吗?那就好好考高中,考全县第一。”他看着她,提出要求。见她犹豫,他又补上一句:“不答
应也行,那就陪我睡一觉,当还人情!”
对面的女孩露出愤怒的表情,咬牙切齿地骂他下流。
他在赌,用一个女孩的贞操和骄傲来赌,他怕她说“好”,怕输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她。
“为什么一定要我考高中,跟那个事比起来,这事对你没好处?”聪明的女子,竟那么快就找到他话中的漏洞。
“谁说没好处,我跟人家打赌,说你一定会考全县第一,赌了好几万,你要是不考了,我就输惨了。”谭弋胡扯着,但随即想到这样会给她造成压力,又补上一句,“不过,他们说只要你进前十都算我赢。”
他看着戚佳一副了悟的表情。“放心,我不会让你输的!”她郑重的承诺,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直到毕业,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中考放榜前,正在打游戏的谭弋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只有一句“我考了第一名,你可以放心了!”便成了嘟嘟嘟的声音。
是戚佳,谭弋笑笑,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你会考第一名。
☆、你来过一下子,我想念一辈子(二)??谭弋番外
后来听说她因为成绩出色,市一中、三中都来挖人,条件开得很丰厚。
谭弋不敢问她想去哪里,总觉得自己没资格问。
开学前,父母张罗着要给他报县高中的自费生,他打死不同意。只扔下一句再等等。父母不明白他到底在等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她的选择,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就想和她在一起。
直到开学前两天,辗转得知她留在了县中,他才催着父母去给他报名。高一开学的分班表上,他在一班的名单里看到她的名字,就在第一个,那么显眼。而自己在八班,最后一个。中间隔着四百多个名字,但他很开心,真好,又可以看到她。
军训时,他们一人在头,一人在尾,可是在一堆迷彩服中,谭弋还是能准确找到她的身影,他看到她流汗,看着她憋红脸站踢正步,看着她因为打中靶子开心得手舞足蹈……那些关于她的画面就这样层层叠叠地累积,雕塑成一个专属于他的戚佳,以至于日后每一个记忆闹得凶猛的夜晚,他们都跑出来,煽动着他的心。
他发现她家在校门口开了一个快餐店,知道她每天放学后都会先去店里帮忙。他不敢从那条路上过,即使路过,也是加快脚步或者佯装着和同学开玩笑,他比她还害怕看到彼此,因为舍不得看她的故作坚强和骄傲,那高昂的脑袋、挺直的腰背刺得他生疼。
戚佳第一次丢掉文科年纪第一,甚至跌出年纪前十时,谭弋比她还着急,倒不是担心她的成绩,只是怕这个骄傲得女子会有过重的负担,她的负担已经够重了,再多一点都背负不起。
看着她一个人走向操场,他尾随而去。想去告诉她,第一名是个屁,一次成绩不能决定什么。但听到打电话告诉别人考试失利的原因,还有那个深藏的秘密时,谭弋觉得,自己才算个屁。她喜欢的人是理科学年第一,跟她一样优秀,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吧。不过,那个男人不喜欢她,谭弋亲眼见过男孩和另一个女孩子手牵手的画面。这才是戚佳哭的原因吧。
那晚,他逃课了,跑到堂哥开的ktv一顿乱吼,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唱遍伤心的歌,戚佳的眼泪,戚佳说“喜欢他,该怎么办”就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钟意告诉他,堂哥去找戚佳时,他发疯地往她的教室跑,赶到时,刚好看到堂哥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勒住堂哥,生拉硬拽,留下一脸无措和茫然的戚佳。
出校门时,堂哥推着他的脑袋骂“没出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晚喝醉酒后,自己一直在嚷着:“戚佳,我喜欢你,该怎么办?”堂哥说想推
他一把,他摇头,喝令他们多管闲事。很多年后,堂哥笑话他没眼光,喜欢一个四眼妹时,他恼火地说:“你懂个屁,她是块璞玉!”
那次失利后,她迅速夺回第一的宝座,老师们都说她是北大、清华的苗子。对此他从不怀疑。
他就这样远远地守着她,看着她的骄傲、优异与孤独,不敢走近。
谭弋从没想过她会主动找自己,所以当同学叫着他的名字,挤眉眨眼的说:“是个女的找你哦!”他完全忽略了他们语气中的暧昧。他跟着她,走到操场,坐在看台上。久久不说话。
他不敢打破这样的沉默,祈祷着一辈子就这样坐下去,天荒地老。最后是戚佳开口,她说自己压力很大,说怕自己睡不着觉,说自己掉头发,说不敢让父母知道,怕所有人失望……那么无助。谭弋从没想过在那颗坚强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脆弱的心。同时也欣喜,那么多人中,只有自己触碰到了这颗心。
他知道,此刻任何鼓励和安慰都没有用,戚佳需要倾诉,而他只需要安静地听。
他看着她把头埋在膝盖上,环抱着双臂。他曾在书上看过,这样的姿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那种保护欲再次升起,不过这次比以往每一次都强烈,因为等他发现时,已经揽过戚佳,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
警醒过来有一瞬间的无措,但感觉到胸膛上的湿润,他收紧手臂,更坚定的搂紧她。
那晚,他送她回家,算准她差不多要睡觉时,给她打电话,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政治题,地理题,声音渐低,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戚佳发短信告诉他,昨晚是她这一个多月来睡得最安心的觉。他苦笑,昨晚,是自己睡得最不踏实的觉。
白天在学校里他们依旧像陌生人一样,各自忙碌着。只是每一个晚上,他都会按时给她打电话,内容也从课本跳跃到电视、电影、球赛上。他依旧要听到她乏着困意的声音时才道晚安。直到某天,她告诉他,自己现在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时,他才结束使命。
高考放榜,她如愿考近梦想的p大,还是以全市文科第一,全省第七的成绩。她的名字和照片被贴在学校的光荣榜上,金光闪闪。而自己擦着线,被临近b市一所军事院校录取。
军校开学早,临行前,一帮哥们嚷着要给他践行,被灌了很多酒,好友钟意一直鼓动他去表白,架着他到了她家的门口。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谭弋却打起退堂鼓。最后钟意看不过去,给戚佳打了电话。
她似乎已经睡了,但是还是答应马上就来。在等待
她的时间里,谭弋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万遍表白的话,可是当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站在他面前时,他胆怯了,酒醒了一半。夏天的夜里,皎洁的月光下,那身白衣衬得她如此干净、纯洁。她太完美了,自己终究配不上。
没有告白的话,戚佳问他来干嘛,他只说自己明天要走了,来告别。气氛变得凝重,他抬腿打算逃离。
“谭弋……谢谢你!”戚佳叫住他。
他转身,扯出一个笑容,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客气个屁”。屁字没落下,对面的人就扑向他怀里。他有点懵了,垂着手,不知所措。
他听到戚佳一直在说谢谢,手搂着他的腰,眼泪掉在胸口,渗进心脏。他鼓起勇气抱紧她,用唇亲吻着她的发际。
“别哭了,我会想你的!”他笑着说,其实还有半句没说完,会一直想你。
分别后,躲在一边看戏的钟意开心地说:“恭喜兄弟心想事成。”谭弋苦笑,告诉他什么都没说,被钟意骂了一年的孬种。
是的,自己就是孬种。在军校每一次的非人训练后,谭弋拖着疲惫得像死尸的身子,躺在床上都在想,如果那晚自己说了,他和戚佳会怎样呢?那晚戚佳掉下的眼泪就像至尊宝心中的那滴泪一样,烫在心里,抹不去。
大二下学期,同寝室的兄弟都找到了女友,只有他依旧单着,大家都说军校是和和尚庙,谈个女友都要找外援,可是他觉得这样蛮好,清静,心里住进了一个人,再也装不进去别人了。
他越发沉默,发了狠的训练,结果拉伤了手臂,被迫放假。拆绷带那晚兄弟们轮番上阵灌醉了他,套出了他深藏多年的秘密,第二天头昏脑胀的起床,兄弟们已经打包好了他的行李,给他买了去b市的车票,指导员亲自送他去车站,临上车时,踢着他的屁股说:“不追到手,你丫别回来了!”
在p大门口,他拨通了那个两年都没打过的电话,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女声,他吓得挂断电话。不过戚佳很快就又回了过来,得知他在p大,笑着说“你等我!”
“你等我!”。
傻瓜,我一直在等你。
因为这样一句话,温暖了谭弋的心。十分钟后,他们见面,时隔两年后,戚佳变得更漂亮了,虽然还是马尾辫,但摘掉了眼镜。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朝气。
她带着他逛p大,叽叽喳喳的说过不停,生怕漏掉了p大任何一条光辉历史和名胜古迹。他只是宠溺的笑,来时的忐忑安定下来。他觉得自己是来对了吧。
直到晚饭时看到那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他看着戚佳脸上流露
出的调皮、甜蜜,那是他没见过的表情,他看着男孩默默地帮戚佳烫她最喜欢吃的猪脑,一边烫一边笑话她以形补形,脸上满是宠溺的表情。
他默默地喝着酒,心想着,回去要怎么交待。
后来戚佳硬要带着他去逛b市,看她兴致高昂,自己也就顺了他的意。男孩就跟了一天,其余都是戚佳陪着。戚佳告诉他,男孩叫林萧墨,很优秀的样子,反正比自己优秀,也对,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吧。
回校时,戚佳坚持来送站,那个林萧墨也来了。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谭弋非常不爽,他听着戚佳千叮万嘱他以后要小心身体,不要玩命训练,恐吓他要经常给他打电话,突然就想报复。他一把拉过戚佳,在错愕中,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其实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还来不及深入,就挨了林萧墨一拳。谭弋没有还手,他看着被林萧墨拉到身后的戚佳,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林萧墨还想动手,但被戚佳死死拉着。谭弋坏笑地看着他们,痞痞地说:“电视上说这样才能堵住女人的唠叨,我试试看是不是真的!”他成功地看着林萧墨气急败坏的表情,冲出来就给他一拳,不过这次谭弋没有被动挨打。
军校的训练不是百炼的,几下过后,谭弋就占了上风。不过他并不是真的想打架,只是想抒发下憋在心里的郁闷,两人很快被车站的巡警拉开。他看着戚佳关切地询问林萧墨的伤势,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走向他们,戚佳以为他又要打架,连忙挡在他们中间。
谭弋笑笑,望着林萧墨说:“谈两句!”
他们坐在车站的候车室,“有烟吗?”谭弋问。
“不抽”
“我也不抽,但现在想抽。”想笑,却扯得嘴角的伤疼。
“看不出来你打架还可以嘛!”谭弋望着这个干净斯文的男子,无法同刚刚那个发狠的人联系起来。
“我跆拳道黑带!不过,你也不赖!”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