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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该我问你吧？”林萧墨抓着她的手臂，愠怒地说。
  “我没事啊！”她能有什么事，顶多是心里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难受。
  “那哭什么？”
  “哪有……”戚佳没有继续反驳，因为林萧墨已经触到她的眼角，那里的湿润骗不了人。
  林萧墨温柔地擦着她眼角偷跑出来的泪水，轻轻一带把她拉进怀里，“笨蛋”！他伏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那是我的过去，我抹灭不了，你会在意我能理解，甚至有点高兴，至少证明你再乎我。但是它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你才是我的现在和将来。”
  “坦白地说，遇到你之前我以为自己不会再谈恋爱，我和你一样害怕结果是伤身伤情，所以那次你说寝室姐妹想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退缩了。我想逃得远远地，离你也远远的，可心不听话，就是忍不住要关注你。”
  “那晚看着你哭，看着你甩手毫不留恋地走，我突然就觉得如果让你
  这样走了，那我们就真的完了，你一定会消失在我生命里。”
  听到这里，戚佳微微一怔，一晚上缠绕的情绪突然明了起来。原来她是在意，是害怕，害怕她抵不过他们五年的爱。
  如果她挽回你会回头吗？戚佳在心里默默地问了很多遍，可终究没有问出口。
  “刚才有点情绪化，现在没事了。”她从他怀里脱出身来，低着头轻轻地说。
  “真的没事了吗？”林萧墨弯下腰执意要看她的脸。
  她突然就笑了，真诚而开朗地笑，撅起嘴，佯装生气“有事，头疼，心疼，浑身都疼，都是你害的，你看怎么补偿？”
  “这样行吗？”铺天盖地的吻就这样降下来。戚佳瞪着眼，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他长长的睫毛刷着她的眼皮，又舒服又难受。
  “宝贝，你现在应该闭上眼睛。”林萧墨咬着她的嘴唇低喃，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态势。他吻得不紧也不慢，先是在唇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撬开牙关。戚佳没想到他会那么做，轻叫了声，瞬间那溢出的声响就被没进了口舌间……戚佳睁大的眼睛终于缓缓地闭上，这是她的初吻，平生第一个吻。
  良久林萧墨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下巴抵着她的头。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有力而鼓噪的心跳，噗通、噗通，跳的她的脸烧得红红的。
  “宝贝，够不够？不够还能再补。”林萧墨在她头顶坏坏地说。
  戚佳一把推开他，转身想跑，却被他拉住，指着自己的脸说：“还没道别呢！”
  戚佳脸羞得更红，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无奈之下只得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林萧墨就像一个讨到糖的孩子，双眼放着狡黠而顽皮的光芒，低下头亲亲戚佳的脸，笑得一脸得意，“这叫礼尚往来！”
  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再见就落荒而逃。那晚以后林萧墨不再叫她名字，而是一口一个宝贝，开始时她觉得肉麻，渐渐地反倒觉得温馨甜蜜。
  她也学着去做一个“正常”的女朋友，会向他报备自己的行踪，会相约一起吃饭，打球、看电影；会在他发来“宝贝，在干嘛？”时脸红心跳地回一句，“在想你。”
  雅思考试的前一天，两人吃完饭走在校园的小道，行至无人处时，林萧墨从背后搂着她，“考完刚好赶上圣诞节，我们去天津玩两天吧。”
  他手环上腰时，戚佳身子微微一僵，她还是不太适应这种情人间的亲昵，不过总是要学的，她慢慢握着放在腰上的手，假装认真地说，“考得不好就不能去。”
  “宝贝，你说
  这话像我妈。”林萧墨吸口气，让鼻间盈满她淡淡地洗发水清香。
  见戚佳久久没反驳，林萧墨掰过她的身子，“在想什么呢？”在一起来，她总会时不时地走神，让他男性魅力强烈受挫。
  “没什么”。戚佳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她突然由雅思想到他们的未来。以他的条件和成绩毕业后决计是要出国留学，而自己是没这个实力的，那时候他们该怎么办，能否经受时间与距离的考验？还有他的父母能接受她吗……似乎有太多的现实横隔在他们之间，只是她一直在逃避，这不像她的性格，但爱情就是这样，它可以激励你成为勇士，也会把你变成不敢面对的懦夫。
  “你好好考试，车票、住宿就交给我吧。”她笑着转移话题，心里不停默念：过好现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雅思考试当天竟下起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林萧墨临走前打来电话，“宝贝，下雪了，等我考完一起去买票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戚佳笑着说好，却已经穿好羽绒服，戴上手套准备出门。在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上，她给林萧墨发短信：“加油，等你好消息！”
  春运还没开始，西站还算空荡，没排多久队就买到了平安夜去天津的票。看时间还早，戚佳顺道拐去西单，她打算送林萧墨一件圣诞礼物，虽然有点俗气，但谈情说爱免不了庸俗。一趟逛下来，她看中一个款式和牌子都还不错的皮夹，虽然价格贵得咂舌，但她还是咬牙买下来，她知道林萧墨穿的用的都是很不错的品牌，如果牌子不好不如不送。
  商场出来时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她掏出手机，还是没有林萧墨回复的短信，算算时间笔试应该结束了，她握着手机想告诉他票已买好，但一想下午还有口试，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顶着大雪回到学校，她窝在暖气十足的寝室看昨晚写完的数据报告，细心地做着最后的核对。
  “怎么不开灯？”啪地一声，推门进来的张慧摁下开关，昏暗的寝室顿时重现光明。
  戚佳眨眨眼适应突来的光线，“考完了？”
  “早考完了，我都吃完饭了，你吃没？”张慧把书包扔在桌上，开始换大衣。
  戚佳瞟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竟然快七点了。她看看桌上的手机，没有短信和电话。不会停机了吧？她心里想着，连忙拨打寝室的号码，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还有人在考吗？”戚佳捏着手机问。雅思的口试是一对一的，每个人考试时间都不同，或许林萧墨还在考。
  “不知道，我和许婷婷都结束了，你家林萧墨不是也考完了，我刚刚
  还在校门口看到他在打车，好像要出去。”张慧忙着给朋友和家人发短信汇报考试情况，回答得心不在焉。
  要出去？这个笨蛋该不会去买车票吧。戚佳连忙拨通他的手机，可一连播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她急得不行，只得给他发短信：“票已买，你不要再买了。”希望他能及时看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萧墨一直没有回电和回短信，戚佳又打了好几通，还是没人接。她想打电话问丁静晨要他的寝室号码，可翻了半天通讯录才发现自己压根没存人家的电话。正寻思还能通过谁找到他时，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江承宇来电”，兴奋瞬间消失，失望的情绪弥漫开来。
  “喂，你好。”她问候得有气无力。
  “你好，我是江承宇，想请你帮个忙。”
  原来江承宇推不开情面答应帮师兄的公司做一份新产品市场调研报告。但他没有时间，又不好叫公司的人做，所以就想到戚佳。和以往的数据分析不同，这次还有很多文字、统计类的内容，算是一份完整的分析报告，是一个很好的实践机会，待遇依旧不错。不过时间很紧，只有一周的时间，戚佳想想自己还要去天津，就婉言谢绝，“师兄，我们刚开始学这块内容，我怕做不好。”
  “不是还有我吗，你先把初稿做出来，我来完善。”江承宇说得真诚，怕她还要拒绝，又说：“实在不敢随便交给别人，你帮帮忙呗，做不好没事，就当是做作业吧。”
  戚佳张着的嘴又慢慢闭上，算了，大不了开几个通宵赶出来。
  “好吧，做不好给你丢脸我可不管。”她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没事，做好算你的，做不好算我的。我还欠你一顿大餐呢，到时候叫那个师兄一并请咱们，我整好省一顿饭钱”江承宇笑着说。
  “好，那你把基础材料发我邮箱吧，我先看看，不明白再问你。”
  他们又随便聊了两句就准备收线，快挂电话时，江承宇突然叫住她，“戚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听你的语气好像情绪不太对。”
  “有吗？”她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呵呵，你说呢？”江承宇不答反问。
  “是有点心情低落，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就好了。”戚佳坦白地承认。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在江承宇面前没必要隐藏自己的情绪。
  “那就好，如果想找人聊天，我应该是个不错的听众。”
  “谢谢，不过现在还不想说。”
  “没事，我手机24小时开机。”
  戚佳挂掉电话后又忍不住拨了林萧墨的
  号码，就在她以为会听到那机械的女声不断地重复：“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时，电话接通了。
  “喂。”她听到自己紧得发涩的声音。
  “你考完了吗？”她突然很紧张，心跳得飞快。
  “嗯，考好了。戚佳，我现在有点事，晚点再打给你。”林萧墨急匆匆的说完，还不等她说再见就突兀地挂断电话。
  她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握着手机，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林萧墨的无礼和慌张，印象中他一直是闲适淡然的，即使辩论赛上面对对手步步紧逼的提问他也能优雅而自信地微笑，从容地反驳，可刚才那刻虽然隔着电话，但她还是能想象出他接电话时的惊慌失措。最关键的是他叫她“戚佳”，而不是宝贝。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讲到李梦瑶时冒出的不良预感又清晰起来，扰得她心慌意乱。
  作者有话要说：十四号要考一个资格证书，更得慢，考完好好更
  晋江编辑找我签约，叫我删掉本文，重写文案，重起标题，重做笔名重发，合同已经发给我，说签约后会给我推文，可是是我好懒，我觉得还是这样闲散地写写好。
  ☆、猝不及防。
  那天晚上林萧墨并没有来电话，只是凌晨一点时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有点事，晚点联系”。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她在心里为他找了成千上万个突然疏离的理由，但每一个都单薄得经不起推敲。
  连着几天没有联络，林萧墨就这样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如果没有眼前的mac，如果没有手机里那些甜蜜温馨的短信，她真的怀疑自己在做梦。她也不去主动联络，暗自对他莫名其妙的消失生气，然而眼看着明天就是平安夜，关于去天津的事情，她必须联络他。
  23号的晚上，正准备给林萧墨发短信告诉他火车的时间，他先发来了短信。
  “有点事情，不能去了，抱歉。”
  突兀而简洁，戚佳握着短信愣了半天，越想越憋屈，终于忍不住地问，“有什么事？我票都订好了。”
  短信发出去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她。她熟悉的那个戚佳是不会这样任性妄为不给对方和自己留回旋余地的，更不会用胡搅蛮缠的语气说出不善解人意的话。
  只是她的遗憾情绪还来不及滋衍，林萧墨就回短信了，“对不起。”
  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刀子插在她的心尖，扎得她好疼。她没再回短信，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戴围巾和手套，然后奔到西门打车去西站。捏着退回的车票钱，戚佳暗暗嘲笑自己真的是一个财迷，在感情遭遇滑铁卢的当口还惦记着火车票钱。
  第二天她睡到快中午才醒来，昨晚做报告做到凌晨3点，脑袋里现在仍塞满横七竖八的统计图。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抱着被子等待大脑慢慢归位。
  许婷婷一推开门就看到窝在床上的戚佳，“咦，你怎么还没走，几点的火车？”
  戚佳大脑残存的空白在许婷婷叫出“咦”时瞬间被填满，她拥着被子，平静而淡然地说，“不去了，他有点事情。”
  “哦，这样啊！那你起来吃饭呗，都中午了。”
  戚佳点点头，慢慢从床上爬下来，站在柜子前看着那套精心搭配的准备穿去天津的衣服苦笑。随手抽出一件毛衣，啪地关上柜门。
  洗簌完毕，她拿起手机，还是没有他的信息。看看表，12点10分，她披上呢外套，奔向三食堂热腾腾的水饺。
  端着餐盘坐下的时候看到丁静晨和单剑波从远处走过来，她笑着打了个招呼。他们把餐盘放在桌上，看到她点的菜，丁静晨笑着说，“你到底是不是s省的人啊，怎么那么喜欢吃水饺？”
  “就是觉得方便，不用想吃什么菜。”
  “不腻吗？”
  “暂时没腻，不过说不准那
  天就腻了。”
  “对了，你怎么还在学校，你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