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1-02-24 19:51      字数:4740
  息也安排不及。所以,我建议,去说服各大掌门之前,你们三位不妨将手下能够调动的人手先悄悄行动起来,叫他们去老城堵住出口,否则董冲要是得到消息先行率众撤走或者去山下新城汇合,你们跑去只见一座空城,如此‘兵不血刃’那也有些太难看了吧。老城确实易守难攻,但别忘了,这点对于里外双方都是一样的。要是你们坚守住出口,他们也一样休想逃的出去。然后等时间一到,大部队齐集,就能发动总攻了。”
  几人听的不住点头,齐飞道:“我们齐家堡,万剑山庄和飞花别院的人加起来也有二百多人,先去偷偷堵住出口应该没问题,而且行动起来也方便。”
  花杏道:“不错。小飞你那边没问题,反正你自己就能做主。南宫,咱们两个一会儿马上先去跟咱们那两老头子说明白了好要兵。”
  南宫真点头道:“知道了。我这里没问题。倒是你,令尊大人认你了没有?”
  花杏道:“我如今这么出色,连第四招都学会了,他还能不认我?再说了,他要把我惹火了,我就真的跟他一刀两断,看他花家将来还有谁能继承!哼哼!”
  大家看着都摇头好笑,此刻也不是笑闹的时候,很快又将目光望向吴明。
  吴明继续说道:“第三,各大门派人心难齐,想要统一行动,光靠几位公子和五大世家出面说服他们恐怕也有点吃力。但是,如果这是天尊使者,甚或是天尊的意思是不是会事半功倍呢?既如此,几位何不带着有怀和小远,一同前去跟他们说明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三个人立即现出一副跌足悔恨状。
  花杏第一个跳了起来喊道:“对呀!怎么竟然把天尊使者这么一着狠招给忘了呢?好你个沈小子,眼看着我们仨傻乎乎的来来回回磨破了嘴皮子,你倒躲在后面充哑巴!告诉你,这事是要绝对禁止地!是万万不能地!就是死咱们也要拖你下背地!”
  南宫真和齐飞忍不住相视而笑。
  沈有怀也只有苦笑道:“我,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啊!”
  李远一脸欣赏的看着吴明道:“所谓‘内秀于中’,说的就是像小吴这样的人吧!”
  也不管周围赞叹的目光,吴明只是淡淡道:“旁观者清罢了。”说完就告罪起身,慢悠悠的径自回房睡觉去了。小哼也爬起来,一阵甩头甩脑,跟在他后面一块出去了。
  大家望着他们一人一狗的背影,都显得有些呆愣愣的。
  突然,李远爆出一声怒叱:“把我的狗还给我!”
  ……
  沈有怀的“武功”是不适合在这种大规模群战中使用的,否则就算有一击毙命的效果,却肯定是不分敌我。因此,他就和吴明两人跟着唐家三爷,也就是唐笑我七公子的哥哥,唐笑人带领的,以蜀中唐门为首的联盟队伍,在第二天一大早赶到了瀚海老城所在的山谷前,和先行一步堵在这里的齐、花和南宫三家一起汇合成了第二路盟军。
  听先到的那三家说,他们由李远带路,沿路放倒了几处岗哨,刚刚悄悄到达不久,里面的人就似乎已经发现并开始突围,但正如吴明所言,这个固若金汤的铁桶对于进攻和突围的效果都是一样的,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山谷内虽然此刻人也不少,却显然没有绝顶厉害的角色,因此面对三家精选的英雄好汉,一次次的突围就显得徒劳无功。
  也不知道瀚海新城那边有没有得到消息,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显出任何过来救援的征兆,蜀中唐门带领的人一到,立刻就发动全面总攻。
  大凡以暗器和毒药为手段的门派或个人,一般都会给人以阴险卑鄙,不够正大光明的印象,比如云南的五毒教,瀚海城百鬼之一的毒娘子阴音女等。但蜀中唐门可算是个例外,主要原因是唐门弟子在外行走江湖很少用毒,而且更从不在暗器上喂毒。
  但眼下却是非常时期,只见唐笑人一声令下,几个唐家儿郎立刻上前,几双手扬了数下,一片红色淡雾顿时在咽喉道口弥漫开来。
  这边的盟军早将唐门预先发给的解药含在口中,那边的贼众却是啥都没有,但他们也都不是傻瓜,一看见红雾起的诡异,立刻惊呼一声,一起后退,外面的盟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涌而进。
  一阵风过,红色毒雾很快消散,就此关键一刻,山谷大门已被打开。虽说老城中几乎已无瀚海城精锐是让盟军迅速突入的一个首要条件,但沈有怀还是不免感叹,若只从兵法韬略上来看,紫魔和幽帝这老少两代瀚海城主,到底还是幽帝更胜一筹!
  先到的三家已经憋了好久,此刻哪里还忍的住?齐飞、花杏和南宫真更是身先士卒、三马当前。
  左边的齐飞内力深厚,此刻双掌连挥,朴实无华的招式早将挡在面前的几个敌人震的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右边,南宫世家的祖传剑法“剑拭天下”,在南宫真秋水宝剑的作用下,更是锋芒毕露,凌厉无匹,道道剑光下将那些不开眼冲上来的瀚海城贼众劈的七零八落,哇哇大叫。
  而中间的花杏更是好一番炫目的上下飞舞,往往敌人还在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时候已经魂飞天外了……
  这三位公子勇往直前,势不可挡的英勇榜样,极大程度的鼓舞了身后的各家儿郎,但见呐喊声中,大队人马紧随其后,冲入山谷,肉搏战正式打响。
  尽管董冲率领的瀚海城人也奋起抵抗,但究竟寡不敌众,再加上几乎没有一个真正的高手,实力悬殊之下只能节节败退,没过多久,已成了那瓮中之鳖,砧上鱼肉,待人宰杀了。
  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事实上甚至比预料的更为顺利,因为至今为止都未有敌方其他人马过来营救,而山谷中敌人虽然较以前多出许多,但总体实力不高,如今孤军对抗正派盟军精英,直如被砍瓜切菜一般一败涂地。
  亲眼目睹这充满杀伐和嘶喊,遍地残肢和鲜血的残酷场面,沈有怀的心里除了沉重,就是一片茫然。
  说起来,他和瀚海城也没有深仇大恨。瀚海城虽然追杀过他,但也是因为他帮花杏而起,之后董冲更是对他百般交好笼络,尽管明白自己其实不过是在天尊这颗参天大树底下乘凉,但就这样翻脸无情,带人来攻,沈有怀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无情无义。
  但是,自古正邪不两立。瀚海城多年来称霸江湖,作恶多端,自己岂不是在替天行道?
  沈有怀一边在心中替自己辩护,一边又不禁想到要是没有自己的“通风报信”,会不会就没有眼前这场血淋淋的屠杀?
  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些惶乱不安,忍不住东张西望的想找吴明的身影,直觉上只有他才能安抚自己迷乱的心绪,解答自己困惑的问题。
  这一找第一个看见的却是李远,因为李远就负着手站在他的身后。
  沈有怀看见李远愣了下,本以为他也去杀敌了,难道杀完回来了?可是他看起来一身干干净净,丝毫也没有曾经投入过战斗的样子。
  李远无视沈有怀的诧异,道:“别找了,小吴在外面呢,他没进来,跟花自芳和南宫敏两老爷子一处呢。”
  花自芳和南宫敏分别是万剑山庄和飞花别院的主人,也是花杏和南宫真二人的父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齐家这次放心的把指挥权交给齐飞的影响,这两个老爷子虽然都参与了这次联盟讨伐瀚海城的行动,但都隐隐退居二线,让自己的儿子在各路英雄面前充分表现发挥,此刻他们也只是在后面遥观战局而已。
  沈有怀点了点头,刚想走开却被李远拉住,只听他道:“你跟我来。”
  沈有怀身不由主的跟着他走,两人来到谷外,李远看看四周无人,从怀中取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纸,道:“你看看这个。”
  沈有怀接过,展开一看,是一副画,简单勾勒出一个少年的模样。
  沈有怀不解的看向李远,李远道:“你仔细瞧瞧这画上的人。”
  沈有怀低头仔细看了会儿,什么也没看出来,不由疑惑道:“你叫我看什么?”
  李远道:“你没有觉得有些眼熟吗?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所以拿出来给你瞧瞧。”
  沈有怀再次低头细看。看起来作画之人原想画的是个风姿卓越的美少年,只是画技实在拙劣,以致整体看来要形无形,要神无神,无一可取之处,皱眉道:“你这画哪得来的?”
  李远道:“董冲房间的密室中。”
  沈有怀道:“难道这是董冲自己画的?”
  李远道:“我怎么知道?我前几天不是一直躲在这里吗?那时候就发现董冲的房间里有一个密室,可我没有钥匙进不去,刚刚我趁乱打破了密室门进去一看,发现一个非常漂亮,镶着七宝的翡翠盒子。盒子里没别的,就这副画。看那精心保存的样子,这画应该很珍贵。”
  沈有怀嘴上道:“哦?密室里就这张画吗?”心里却忍不住暗想:这么糟糕的画还珍贵?还值得放在密室中珍藏?老天爷,董冲那是啥眼光啊!
  哪知李远听了他的话,忽然一脸嫌恶难受的表情,沈有怀见了不禁又追问道:“怎么了?”
  李远皱着眉头道:“你不知道董冲这人有多恶心!你做梦也不会猜到他那密室里都有些什么。都是人头!”
  沈有怀道:“什么人头?”话音未落已然反应过来,眼睛霎时睁的滚圆。
  果听李远道:“密室里只有一张床,床上除了这张画,就满是盒子,里面都是一个个的头颅,也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居然保存良好,有的眼睛都没有闭上……”停了下,叹气接道:“那些男孩也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惨!”
  沈有怀失声道:“都是男孩?”
  李远阴沉着脸,点头道:“是,而且都长的很像一个人。这个人你也见过的。”
  沈有怀忍不住问道:“谁?”
  李远道:“保电。”
  沈有怀呆了呆,吃吃道:“怎么……会这样?”忽然像是受到提醒,拿起手上的画再度细看,道:“这,好像有点像……保电?”
  李远怀疑的凑上去跟着一起瞧,嘴上道:“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沈有怀肯定的道:“有一点的。”一顿,又接道:“你会觉得眼熟,可能就是因为你觉得它像保电。”心里忽然想起自己初见保电的时候,不也觉得保电眼熟吗?但那时自己可没见着这画呀,这是怎么回事?
  李远听的也不禁狐疑起来,将画抢过去左瞧右瞧,正过来倒过去,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就更奇怪了,他就算想收藏保电的画像,为什么不请人画张好些的?而且明明保电本人就在他身边,放着真人不看,整天呆在密室里对着一张破画?”
  沈有怀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问道:“什么?董冲整天呆在密室中?”
  李远道:“是啊,他很大一部分时间都一直呆在那个密室里。”
  那个密室?对着一副画像,一床头颅?沈有怀不禁有点心里发毛,问道:“他在干吗?”
  李远道:“鬼才知道!”
  沈有怀呆了半晌,忽然又道:“你不是说那些被害的男孩像保电么,这张画看起来也有点像保电,那会不会是他……就喜欢收集像保电一样的什么……”
  李远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他实在爱极了保电,所以才珍藏他的画像,并且还……收集和保电长的相像的少年的人头?”
  沈有怀觉得羞于启齿的话他说起来倒是十分爽快直接,沈有怀也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随即又接道:“不知那些少年究竟是不是被董冲所害。”
  李远道:“要不是他杀害的,他又从哪里搞来这许多新鲜人头?”想到自己居然用“新鲜”两字来形容死人头,不由背上一阵发麻,忽然又皱眉道:“莫非他认为,天底下绝不能有第二个人长的像保电,认为保电该是绝无仅有的,所以他才……妈的!不想了不想了,烦死了!这么古怪的事情鬼才搞的明白!反正他这回也是死定了!”
  沈有怀点点头,叹道:“他是死有余辜,只可惜保电也许也逃不出性命去。”
  他不过是想那少年容貌美丽,又年纪轻轻,这才替他有些可惜,然而那一开始好像被保电容色所迷,似乎对他颇有好感的李远却冷冷道:“可惜什么?与董冲这种败类为伍,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死了反而干净。”
  沈有怀看看他,不做声了。李远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将画点燃,两人默默的看着它烧成灰烬,被风吹散。
  沈有怀忽然道:“不知那密室里还没有其他什么……”
  李远打断他道:“其他没什么了。我刚已经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沈有怀吃惊道:“已经烧了?”
  李远道:“那么恶心的地方留着干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