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热吗？德音，你的脸怎么那么红？”闻颜看看德音红扑扑的脸蛋，有些疑惑。
  “呵呵，是有些热。闻颜，我们走吧。”德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拉着闻颜赶紧去书房补习。
  “少爷，您回来了。梁助理已经在书房等了你一会了。”孙姨正托着茶盘从楼梯上下来。
  闻涛点头表示知道了，上楼往书房走去。
  “闻先生。”梁哲放下手中的《剑桥艺术史》，插回旁边的书柜，起身和闻涛打招呼。闻涛走到棕黑色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示意梁哲也坐。
  “前几天我让人调查了副部长李吉以及纽约4A的李瑞，这是资料。”梁哲上前一步，把手中的文件递给闻涛。
  “从表面上来看，李瑞和李吉同属一个宗族，直系血缘要追溯到四代以前，但实际上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李吉算是正房所出，母家也是红色家族，至于李瑞则是李开泰的私生子，只比李吉小半岁，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到纽约养着。”
  “他们两个接触得多吗？”闻涛放下手中已经翻看完毕的资料，抬头问道。
  “按理说两人交集不多，但是十五年前李开泰的原配死后，李瑞每年多次来往于纽约和北京之间，停留时间有长有短。”
  “关于纽约4A集团的发家，你有没有再去查？”闻涛打断梁助理的解释，问起多年前的一个谜团。当年4A恶意收购闻氏的时候，闻涛和母亲林澜就怀疑有幕后黑手，因为当时4A集团成立不过才几年，虽然当时李瑞所在的李家在纽约华人圈也算名门，但根据闻氏掌握的资料是不可能有能力推动收购闻氏的项目，对于大量支持资金的来源，一直是毫无头绪，最后不了了之。
  “我连线了美国那边，查阅了当年的资料，结合这边李开泰和李吉的一些动作，发现一些线索，现在能确定的是4A曾经接收了大量来自内地的资金，尽管这些钱曾在香港、英国等地流转过，但源头应该是没错的，只是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些钱就是从李开泰或者李吉这流出去的。”
  “关于这个李开泰，说说你所知道的。”
  “李开泰，论资历算不得元勋，但一直以头脑灵活，处事圆滑而著称，担任过两省省长，五年前风风光光从任上退下来以后一直是深入简出，但是门生众多，而且儿子仕途通达，现在看来也是颇具影响力。也就是说李开泰政治上栽培了长子李吉，经济上扶植了美国的私生子，而且在妻子去世后还使得两个儿子和睦相处，互利共赢，倒是不得不让人赞一句好手段。”
  “哼，利益联盟本就是最牢固的。如果当年真是李开泰一手策划了当年的收购，那么当年夫人被袭击，闻颜遭绑架的事他们也脱不了关系。你先继续查着，帮我安排一下，我要会一下那个李吉。”
  “是，我会尽快安排。另外就是早上的时候，夫人打来电话希望你能去拜访一下杨之成。”
  “杨家？我知道了，你约吧。”闻涛皱眉想了一下，母亲林澜指的应该就是操控影视娱乐业的香港杨家，因为林澜当年和杨家主母曾是至交好友，在闻家出事之后，杨家也曾鼎力相助，两家算是世交，也算是联盟。不过因为两家涉足领域不同，一般也只是逢年过节互相拜会一下。杨之成大闻涛七八岁，两人从小相识，而且又是是各自家族的族长，一年当中少不了要见上一面。母亲的提醒，让闻涛想起杨之成这两年也是转投大陆，的确应该见上一面。不过闻涛性冷，对于豪放浪荡且热衷于给自己塞女人的杨之成实在是无法更加亲近。
  “事实上昨天的时候，杨总的助理已经打来电话替他约你今晚更进晚餐，‘P。S。请闻少携伴出席，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带一个。’原话转述。”梁哲面上一本正经，实则内心忍俊不禁。
  “记得给你助理算加班费。”闻涛面不改色，对于梁哲的调侃视若不见。
  两人又就公司里的一些其他问题交流了看法和做出了安排和决定。等到两人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饭，正好德音和闻颜也补习结束，正坐在楼下客厅里和小七聊天，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笑得十分欢畅。闻涛使了个眼色，梁哲只好苦笑上前，以半个领导外加朋友恳求的语气要求德音加班半日，以女伴的身份陪闻先生出席一个晚餐会。
  德音正听小七倾诉他洗了一周盘子却被孙姨训了一顿，告到先生那以后被扣零花钱的故事，听到梁助理的要求，并未多想就答应下来，毕竟自己也有意留在闻氏继续发展，而且不知为什么尽管boss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但德音却十分信任他是正人君子，而且德音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只不过是闻涛不太讨厌又看得过眼的个脸熟而已。
  顺利成章地德音留在别墅吃午饭，席间小七得知晚上要和先生一起吃饭的是杨之成，十分不屑地表示：“那家伙十分讨厌！”闻涛白了他一眼，小七不甘情愿地闭嘴扒饭，但鼓起的腮帮还是表露出他的强烈不满。
  下午的时候，德音本来打算回去取一下衣服，毕竟T恤牛仔是不合时宜的，但是闻颜听后连说不必，拉着德音上到二楼卧室衣帽间，拉开自动衣柜，德音看到一排的小礼服。
  “这些大部分是没穿过的，一些是我从美国带的，一些是裁缝按季定期送上门的，你随便挑好了，反正德音也是标准身材嘛。”
  于是晚上的时候德音换上一套藕荷色洋装，跟着闻涛上车。餐厅定在一家五星级饭店，以正宗法国菜而著名，在《米其林餐饮指南》上也备受推崇。两边差不多一起到场，寒暄介绍过后各自入座。德音只知道对方姓杨，是闻涛的世交朋友，至于其他德音也不关心。不过对方看起来要比闻涛大一些，而且一双桃花眼显得眉目含情，风流倜傥。女伴也是魔鬼身材，天使脸蛋型的，看身高应该是个模特。
  “闻少来国内发展也不通知一声，是看不起哥哥我吗？”德音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强调和闻涛说话，不由有些好奇。
  “杨总说笑，只是刚到国内杂事烦扰，今天这顿虽是你约，但必须我请。”
  “哈哈，付钱这种事我是不会跟你抢的。不过原来闻少喜欢的是这一款，怪不得我以前推荐的那些姑娘都入不得你的眼，我还以为我们CBS的艺人素质太差了呢。”说完，杨之成看了一眼对面的德音，似笑非笑。德音听到CBS的时候一愣，原来这就是韩章的老板。
  闻涛也不多做解释，唤来服务生开始点菜。德音对于吃法国菜这种事情并不十分擅长，但好在修过《国际商务礼仪》这门课，课上对餐桌礼仪尤其是法国菜做过详细介绍，身旁又有闻涛示范，总不至于出丑。
  面前是林立的酒杯和迷阵般的刀叉，碎冰上的牡蛎散发出大海的味道，加热过后的黄油散发出阵阵浓香，虽不十分喜欢西餐但也不可否认味道还不错。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临别之际，杨之成表示楼上还有个庆祝会需要自己露个面，让两人先走。德音跟着闻涛走出大厅，司机还没有把车开过来，此时电话响起，闻涛看了一眼示意德音等一下，自己走到一边接电话。
  忽然德音余光看到徐凌和他的女友正泊好车，朝这边走来，德音刚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忽然联想到刚才杨之成说的CBS的庆祝酒会，难道？身旁树立的一块引导牌上果然写着“参加MM乐队庆祝酒会的嘉宾请上二楼”。德音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闪到门前的柱子一侧，不巧的是竟然有一对情侣旁若无人地在亲热，德音尴尬地继续往一侧走，来到饭店和旁边一个建筑的夹道处。
  德音估计这会儿徐凌已经上楼，刚要回到大厅门口，一只男人的手臂从身后伸出来搂在了德音腰间，德音大惊，刚要尖叫，一只大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第28章　惊魂
  “小妞，陪大爷好好玩玩，亏待不了你的！”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德音一阵反胃，奋力挣扎，但身后的醉酒男子一股蛮力，一时之间德音挣扎不开，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发出呜呜的声音。德音对准男子的脚用力踩下，没有哪个时刻德音如此感谢高跟鞋，男人呼疼，手上力道一松，德音趁机挣开束缚，往外跑去。不幸的是高跟鞋在奔跑的时候就完全是毫无优势可言，德音崴了一脚，身子也向前扑去，身后的男人已经追上来，一把将德音扯过。德音大叫，可是此处是视觉死角，加之空间相对密闭，竟然没人注意到。
  “臭丫头片子，还挺烈！”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德音只觉得左脸立刻火辣辣地痛了起来，“不过大爷我就喜欢有性格的！”德音手脚并用，拳打脚踢，可是无奈男女体力有别，男人一手按住德音，双腿将德音顶在身后的墙上，德音见反抗无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和男人讲理，可是喝过酒的男人已经完全陷入到暴力的兴奋之中，一把撕开德音胸前的衣服，嘴就要贴上来。忽然，德音觉得身体一轻，男人像是布偶般被甩出好几米远，接着是一声惨叫，德音看到闻涛满面怒容站在自己面前。
  闻涛看看德音撕坏的衣服，肿起的脸颊，怒火更胜。此时男人还不知死活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嚷嚷道：“你那条道上的，竟然敢打老子！你他妈知道不知道老子是谁！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过来！”
  闻涛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德音身上。转身一步步走到那男人面前，一拳打在男人肚子上，然后又是一脚踹到男人胸前，男人倒地。“想要知道我是谁？好啊，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命听！”说完又是一脚踩到男人肚子上，闻涛弯下身抓过男人的衣领，想要再打。
  “大哥，交给我就好。”原来是小七和梁哲赶了过来。闻涛扔下已经鼻青脸肿，软作一团的男人，朝德音走过来。闻涛余怒未消，拉过德音往外走去，德音本就崴了一脚，一个没跟上，差点摔倒，左脚上也传来一阵剧痛，德音忍不住低呼一声。闻涛见状，先是蹲下来伸手试了一下德音的脚腕，接着将德音打横抱起，往车子方向走去。身后小七似乎还在修理那男的，而梁哲赶在两人身前，拉开了车门。
  饭店门前，韩章正在和徐凌告别，忽然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心慌，环顾四周却没有任何异常，只是车来车往。
  德音被安置在后座上，闻涛随之也坐在一旁，对着驾驶座上的梁哲吩咐：“回青野！”　德音想要回宿舍，刚想开口要求，“别说话！”闻涛面陈如水，声音越发低沉冰冷。“德音，别怕了，先回青野让医生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到，你这样回学校也不太合适。”梁哲出声安抚。
  德音觉得自己明明是公干期间的受害者，闻涛干嘛一副对待仇人的语气，心中不觉有些委屈。下车的时候，闻涛直接抱起德音往别墅走。
  别墅里一片灯火通明，孙姨和闻颜都没有睡，上次见过的霍医生也在。闻涛把德音轻轻地放在沙发上，“你过来帮她看看，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孙姨你照看一下。”说完又转身对着梁哲道：“小七他们回来了让他们直接上书房找我。”说罢不再理会众人，直接往楼上书房走去。
  “德音小姐，我看一下你的脚。”德音点头，看着霍医生蹲下身，将自己的脚抬起，捏了一下，“嘶”德音忍不住抽气，霍医生笑笑说：“幸好只是扭到，没有伤到骨头，孙姨你去拿些冰块来给德音敷一下，顺便帮她看看身上有没有别的擦伤，这些是擦伤药和止痛药。”德音这才想到自己此时衣衫不整，有些害羞，“我扶你去卧室吧，吃了药早点休息。”闻颜适时出声，缓解了德音的尴尬。孙姨也上前帮忙，三人正走到要楼梯拐角处，门口传来响动，原来是小七和另外一名德音没有见过男人走了进来。
  德音脸色苍白，左脸上的掌印因此也分外分明，小七见状瞪了身后男人一眼，两人直接从另一侧上楼去了。梁哲正等在书房门外，看到小七身后的男人，点头示意，然后给了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是刚才楼下见着的那妞吗？到底什么来头？”男人开口问梁哲，刚才小七描述闻涛亲自动手时那表情已经够让自己胆战心惊了，这位助理大人要不要也如此神秘啊。
  “现在什么来头也没有，以后就不好说了，老三。”
  “都在外头磨蹭什么，还不给我进来。”书房内传来闻涛一声低喝。
  “大哥，好久不见。”
  “亏你还知道我是大哥！”闻涛声线像是浸过冰水，透着冷意。
  “今天这事儿是手下没管好底下的人，都赖我，您消消气。”
  “闻三，别给我嬉皮笑脸！我也是这么带你们的？规矩都叫狗吃了吗？你七年前说回国发展，好！我支持！发展到现在手下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