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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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凉 更新:2021-02-21 17:55 字数:5067
「喔!有见地。」一般人的思考模式,资质算平庸。「落日弟弟,你也分析看看。」
总不能厚此薄彼不给一试的机会,人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呃!这个……」殷落日顿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看来像是偷情的情侣,可是……可是……」
「别紧张,慢慢说,我们不赶时间。」反正就当带他们出来郊游,意思意思算是交代。
语带迟疑的殷落日以警察办案的眼光判断,「女的欲拒还迎,男的面露凶相,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在争执中的男女,可是他们比来比去的手势很奇怪,像在进行某种交易,你比两千我杀价一千五。」
当!漂亮,有前途唷!「好,去逮捕他们。」
「逮、逮捕?!」指他吗?
「学姊,我们不能乱逮捕人,罪名呢?」哪有说捉就捉的道理。
「罪名是援交。」够清楚了吧!楞小子。
「援交?」看起来不像。
「赖小弟,你的人生历练还不够,观察力不如落日敏锐,你有没有发觉到那个女孩穿的是棉袜。」做人要虚心,不懂就要问。
「那又怎样,人家高兴怎么穿就怎么穿,我们管得着吗?」赖四月不服气被人说不成熟,且还不如一个傻小子。
「唉!你没有学习的精神,这年头只有高中女生会穿棉袜,出了社会的职业妇女都穿丝袜,这样的解释听懂了吗?」可别要她重复一遏。
有些明白的赖四月收起倨傲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寒学姊,我们可以去捉他们吗?」感觉好像有点突兀。
寒浴月微笑地拍拍殷落日的背。「难道要我去捉吗?我是为了谁换上这一身行动不便的制服?」
船型帽,笔直的深墨色上衣,同色系的两片裙,看起来十分威风又有人民保母的架式,走在路上人家还会回头看看是不是在演戏。
「瞧妳一身邋遢地走在两位男警中间,还真像嫌疑犯。」
为了韩大督察的一句话,她被迫穿上自从警校毕业以后,就鲜少去碰的崭新制服。
结果呢!旁人走一步她大概要走两步半,没法快只好悠闲地踱步,像遛狗的贵妇般小步小步地走着,还要维持一定的优雅。
不能跑、不能蹲、不能随意地躺在长椅上休息,要不是她早把船型帽拿下丢进垃圾桶毁尸灭迹,这会儿她准会被人笑掉下巴。
「怎么?还没上紧发条呀!要我一人踹你们一脚才肯动是不是?」菜鸟就是菜鸟,不懂随机应变。
母夜叉一变脸,两只菜鸟顿时成了惊弓之鸟拔腿狂奔,对着正在进行交易的男女一喝,以不纯熟的逮捕姿势要两人就范。
不用想,做坏事的人一定心虚,见到警察哪有不逃的道理,一见两张比他们更惊慌无措的生面孔,当然是各作鸟兽散。
孔雀东南飞的现代版在眼前真实呈现,男的往东跑,女的较老练往人群钻,速度之快叫人傻眼。
「唉!菜鸟果然是菜鸟,还傻乎乎地站着,他们以为罪犯会像木头一动也不动地任人戴上手铐吗?」负负分。
寒浴月怀疑他们连基本配备都没带齐。当犯人企图逃走时,应先对空鸣枪一声加以遏阻,如果仍有潜逃迹象再发一枪,确定有拒捕嫌疑才正式射击。
而他们呢!连拔枪的动作都没有,等人跑远才想到要追,追得上才有鬼。
一会儿,两只战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走回来,一脸羞愧地不敢抬头看她,深知学校教的和实际运用的相差甚多,出师未捷身先卒。
「跑一跑,运动运动也不错,别仗着年轻就自认体力好。」人外有仙,天外有外星人,他们拿什么跟人家拚。
「学姊……」欲言又止的是赖四月。
「学姊。」满脸抱歉和自责的则是殷落日。
「好了,别学姊、学姊地叫,人跑了就算了,我不会嘲笑你们笨拙无知,脚长如蛛却跑不快,记取失败的教训才有成长空间。」
而她是那座大海中的灯塔,希望他们不会笨得撞上岩礁。
「寒学姊,妳事先已料到我们捉不到人吗?」她的表情看来并无失望,倒有副看热闹的神情。
「三八七七,你有警察的反应却无实质应对的敏锐,再多加磨练磨练会有出息的。」她可不想一开始就给予打击。「至于三九五幺,你自视过高容易理想化,别以为你父亲是警政署长你就会是未来的神探,不努力一样会被现实淘汰。」
「嗄!妳知道我父亲是谁?」他父亲刻意叮嘱连局长勿透露他的特殊身份,为何她还会知情?
寒浴月笑着拍拍他的脸。「因为我是警察,而且还是一流的,所以能从细微处找出蛛丝马迹。」
没有一个新进警务人员会这么盛气凌人,除非有牢不可破的靠山在背后撑着,否则他不会看轻女警地不信服她的决定。
这是刻板印象,虽然大家口中喊着男女平等,但大部份男人都认为女人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要出来与人争强论短。
而通常这种观念来自家庭教育,家里强权的一方必是父亲,且社会地位必极崇高。
「不要拍我的脸,我不是小孩子。」赖四月反感地挥开她的手,耳根有一抹暗红。
「啧,有多少人求我拍我都不肯……咦!那辆车情况不对劲,你们跟我来。」
说到一半的寒浴月表情忽地变得严肃,眼眸如鹰般锐利地盯着连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的宝马X5,直觉有事发生。
当那辆失控的车子快撞上迎面而来的娃娃车时,她当机立断地撕开窄裙直至大腿,露出匀称惹火的腿……上的点三八手枪。
身子半蹲做出射击动作,瞄准,叩板机,命中,一气呵成。
银色闪光忽地一偏闪过娃娃车,冲向分隔岛上的行道树,车头半毁微冒黑烟。
第三章
「律哥,你当真不参加爹地酒店的开幕典礼吗?他一心最盼望你到场。」
一只不知分寸的细嫩小手越过排档杆抚向坚实的大腿,她的手才稍微碰到羊毛质材的布料,立刻让人像赶苍蝇似的挥开。
眼中有着受伤,但装扮高雅的女子仍不死心,借机摸摸驾驶座的椅套,抚抚他座位下的软垫,状似爱抚自己的身体欲勾起身侧男子的欲望。
一身雪白的女子像是北国的大和美女,皮肤细白透着珍珠般光泽,眼带柔媚似有无限娇羞,朱唇微启惹人血脉偾张。
她的确是个足以让男人为她厮杀的美丽女子,雪肤细腰,丰臀硕乳,半敞的衣襟下有着若隐若现的沟痕,让人想把她当成礼物一件件剥开,然后占有她。
可惜柏克莱大学毕业的她是一朵可观而不能触及的罂粟花,柔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最阴毒的心,会像黑寡妇一样吃掉她的男人。
她是黑帮老大的女儿,杨胜武的姊柹杨采心,一个不折不扣冷血的极道之女。
「律哥,你最近对人家越来越冷淡,是因为当上律师的缘故吗?所以你认为我们这种人配不上你。」
黑道企业化并非一句空言,杨老大旗下的非法事业全由地下化转为明朗,赌场照开只是更名为「名流俱乐部」,讨债的手下变成金控融资中心的经理,西装一穿倒也有七分人样。
酒照喝,保护费照收,只是名目稍做变动,听来像合法的正派经营,但实际上仍是黑帮作风,谁敢不从就杀,杀一儆百让人不敢蠢动。
「不要随便碰我,把妳的手收回去。」他不想弄脏这一身。
脸上没有难堪神色,杨采心似已习惯他的冷漠而露唇一笑。「你还是一样爱干净,受不了有一粒灰尘存在你的空间里。」
这点倒令她放心,那表示他的生命里没有其他女人,除了她。
「妳不是在美国修心理学,回来干什么?」东方律不认为在此刻的敏感时机她该出现。
企业转型之际必有些转折,她的存在会给对方有机可趁。
「想你喽!我的第一个男人。」她咯咯地笑起来,想起两人生涩的第一次。
那年她十五,而他十九,两人都对性感到好奇,以他挑剔的眼光看来,当时她正如花开的身躯纯洁无瑕,散发蜜般香气,所以他要了她。
两人就像初尝情欲的少男少女疯狂做爱,只要一有空便躲在房里翻云覆雨,情浓意稠地难分难舍,简直成为欲望的奴隶。
美妙的性爱让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那几年他们相处愉快得如一般情人,大家都相当看好他们这一对,以为他们终将步入礼堂,包括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宣布要转系当律师,态度丕变地对她不理不睬,还故意搬至不让她知道的住所,两人的关系才渐行渐远。
她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知他看她的眼神充满厌恶和鄙夷,甚至不愿在她身上多停留两秒钟,她便明白他们之间结束了。
「可却不是最后的男人。」她是个淫娃荡妇,一天不能没有男人。
「是你先不要我的,我才会找其他男人宣泄寂寞,何况你也有女人。」是他开启了她的情欲大门,他不该抛下她。
「所以你让那些亲近我的女人无故消失,净空我的身边。」这点他并不感到遗憾,女人之于他只是休闲品而非必需品。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欲望的需求逐年降低,不是干净的女人他绝不碰。
而「干净」两字代表处女,他不用二手货。
「呵呵,律哥老早就清楚了何必问我,我是在帮你解决麻烦。」一个个灌入水泥沉入海底,再也无法抢她的男人。
他要分手也得看她同不同意,在她众多的男人里她最中意他,性能力高超,事业有成,具有统御的本事,舍他其谁。
「解决麻烦也罢,制造问题也好,希望妳从现在开始不要插手我的事。」她只会将他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喔!那可不行,他是她锁定的目标。「以我们的关系有必要这么生疏吗?我的床随时欢迎你来躺。」
想摆脱她没那么容易,她会像八爪章鱼紧紧吸附他,让他无力挣脱。
「我有自己的床,用不着舍近求远。」他对公车站牌不感兴趣。
不管有钱没钱都可以站在下头,来者不拒。
「可是孤枕总是难眠,你不需要我去陪你吗?」她要成为第一个踏进他房子的女人。
杨采心挑逗的企图抚向他,但这次她被狠狠地挥开,她不以为杵地呵呵大笑,继续尝试挑起他男人的欲火。
无耻的女人不算少,但表现得落落大方又有明显企图的,相信很难把她当成不入流的那型,却也令人为她大胆的举止感到面红耳臊。
坐在后座的杨胜武便处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尴尬里,一个是他敬重有加,视同亲大哥的老大,一个是令他害怕畏惧的亲大姊,他挺谁都好像不对。
可是同在一辆车子里空间有限,他避无可避地必须迎向叫人羞愧的画面,他蜘蛛女似的大姊又在吐丝结网,准备捕猎物了。
「妳的好意我心领了,相信有更多人期待妳的陪伴。」譬如「他」。
一阵作呕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努力咽下那股欲呕的酸液。
「那些人一点也不重要,我要的只有你。」她明白地表示对他的独占欲。
东方律放在方向盘的手倏然握紧。「这是妳回来的原因?」
那他要考虑移民非洲,永远地甩开她。
「咯咯,瞧你紧张的,当然不是喽!我是回来帮父亲管理一些事业。」他的事倒在其次。
「妳?」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她的野心一向很大,不输给任何男人。
「爹地只有我和胜武两个孩子,如今胜武已跟着你往律师界发展,我这个女儿只有勉为其难地接下他的棒子。」这叫世代交替。
她说得很谦虚,像不得不接下这位子,但眼底的誓在必得却清楚可见,挡她者死。
「妳要接手他的事业?」他想绝不是走上正途的合法事业,她的阴狠手段只适合黑暗世界。
杨采心笑得含蓄地说:「所以你不能不赏脸,这次的开幕典礼对我很重要。」
攸关她以后在道上的地位,必须有几位重量级的人物为她撑撑场面,好让那些不看好她的前辈们能给她适当的尊重。
现在的黑社会不兴强取豪夺,他们讲究的是头脑,以智慧来管理一群空有愚勇的手下,这也是她远赴重洋留学的主要原因。
有什么比掌控心灵还会更强大的力量,她以人的心理进行透彻的研究,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便能制敌先机,抢先一步瓦解对方的实力。
就像南台湾的「蝴蝶」以过人机智赢得一片天,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