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死磕      更新:2021-02-21 17:52      字数:4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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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有人说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为我们打开另一扇窗。可是她看不到那扇窗,她全身心都投入在自己钢琴中,一步步跌跌撞撞,看不见窗就只能自己打开那道门,舍弃种种,虽然疼痛,但和追逐梦想的快乐比起来都微不足道。
  身体,亲情,爱情逐一的舍弃……
  有人说,好运就像蘑菇,在暴风雨后的清晨悄悄冒头。然而暴风雨那么长,何时才能过去……
  悄然无声的文,值得一试!
  1
  那个黄昏柳绿绮刚从琴房走出来,就一头灿金色头发的男孩子堵住:“柳绿绮,和我老大睡一觉,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她看着面前的一身流气的男孩子,那双视线夹杂着的鄙视让她天旋地转几乎想夺路而逃,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动。
  即使怎么努力也抑制不住那种眩晕的感觉,奇妙的象是把手伸到清澈的湖水里,却被食人鱼尖锐细小的牙齿刺到了骨血里,细细的血沫和细细的疼一路传到心里。不能把手抽出,因为食人鱼的下面就是巨大的宝藏。
  “你不会拒绝是吧?”
  手心渐渐握紧,指节一点点变成玉色。
  柳绿绮站在墙的阴影下,校墙上爬满了老校工种的繁茂葡萄藤,仿佛一堵堵有生命的绿墙,密密匝匝地一直铺到土红色的砖墙脚下去。 从一片藤下望去,落日在金红里升腾着,朦胧得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
  苍蓝与血红交织成的颜色,而她的视线里只有一片血样的红,男孩子在那红里,讥讽的笑着,落在她身上的每一眼,都只让她觉得从肌肤上难堪到心里。
  是的,她不能拒绝,所以也不会拒绝。
  机会竟然在她几乎全然绝望的时候,以这样的方式降临。而她的生活己经被那款叫现实的碎纸机搅得支离破碎,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拒绝?
  不能再失去……这么想着,心仿佛被开了一个洞,有什么都流走了。
  清亮、清晰,世界变得透明。
  原来,本来,
  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啊。
  出卖与得到。
  这种机会,即便是侮辱她也不能错过。
  柳绿绮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男子的目光更加轻蔑,随即转身离去。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下意识带着一种近乎残虐的快乐一点一点的咬着右手。
  然后她看到自己的手,细到只包着层皮,可以看到血管和青筋,这样的身体也有人要……
  牙齿微微滑动着皮肤,潜伏的血脉跳动着,这就是生命的证明吗?
  即使卑微,即使像杂草一样被人践踏,也要活下去的生命吗?
  再次抬起头,太阳还没有落下,视线里一片灿金模糊。
  远处还有人在操场上打着篮球,快乐而喧嚷,却像与她隔离一个世界。
  忽然无意义的笑了一下,一点呻吟出来的无声语音回荡在胸膛之间,却只有自己能听到。
  18岁的柳绿绮选择了出卖自己,却没有哭,全世界都在鄙视她,只有自己对着自己的影子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悲啊。”
  交易的地点是本城最顶级的酒店,顶层的房间,顶级的装潢却透着一股子暧昧。
  柳绿绮走到窗前,高级的羊毛地毯在脚下发出悉唆声。
  夕阳斜斜地从色调柔和的落地窗里照进来,柔柔地铺在静谧的室内,光影错落有度,高颈白瓷花瓶里的还摆放了白玫瑰冷艳,洁白的仿佛在讥讽着她。
  焦虑,难堪,恐惧密密的压在心头,压在她身上,最后她仍选择坐在床上,等待着买主。
  仿佛是故意的,浴室中的人将门上留了一条缝,让她可以听见浴室唰唰的流水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浴室的门终于打开,第二次见面的少年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走出来。有着骨瓷人偶一般端正秀丽的容颜,而现在,少年笑着,明明是十分好看的笑容,却让看的人觉得恶寒——那是一种看起象是盘起身子的毒蛇正温柔的吐着红信般的表情。
  在这样的一个瞬间,柳绿绮不禁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一个礼拜前,全省钢琴比赛的第一天,她眩晕着从考场出来,一步一步下着楼梯,颅腔的一侧似乎有什么东西拉扯在里面,隐隐一痛,最近常常如此,转瞬即逝的感觉似乎不用在意。然而此次似乎特别严重,眼前模糊着,整个世界蓦然扭曲,她闭上眼等待着预想中的剧痛。
  那时从来都不相信有神灵存在的她也不自觉的向上帝祈祷—— 帮帮她……
  然后她感觉到了一个冰冷的手又将世界板正。她抬头看去,正好对上少年的视线。
  那是雪花一样清冷的眼神,没有任何情感,清澈而寒冷,仿佛透明的冰雪。
  他们离的极近,确切的说她倒在他的怀里。她一惊,还来不及反映,他已经将她有礼的推开。
  她再次看去时,那道身影越去越远。
  那就是最初的,柳绿绮对徐俯最初的记忆和印象。
  那时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也没有一句交谈。
  事后,一向没有女人缘的她,被骂成不要脸,不择手段等等。
  而现在,第二次见面,徐俯身穿着浴袍,而柳绿绮在床上。
  恍惚中徐俯已经抱住了她,依旧身材修长,容貌清雅,也依旧有一双完全不像是少年的眼睛。 放柔声音,蛊惑一般,她的心忽然荡就起了一股柔柔的倦倦的涟漪。
  “在想什么?”
  仿佛看见绿绮的软弱与动摇,徐俯越发熟捻地暧昧起来,他轻轻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上,在她的白皙颈项上的肌肤上滑动。
  绿绮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叹息。
  徐俯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俊美面容慢慢靠近,在她唇边呢喃:“那么大胆的投怀送抱之后,现在又开始害羞了吗?”
  绿绮陡然一惊,张开眼之后冷漠的挑起唇角。
  “别这么急,躺下来。我先给你按摩一下,好吗?”
  那双黑得不可思议的眸子似乎变得有些蒙胧,慵懒地看着她,从敞开的浴袍衣领处可以看到散发着极度的诱惑力。
  “也好。”
  笑容展开,恍如桃李。
  绿绮呆了片刻,才想起把手放在爬在缎子床单上少年的背上。
  她的手指由于常年练琴而变得非常敏锐,那拥有青春的张力难掩野性的肌肉一点点在指下延伸着,如果不是这样的交易,也许她就会被从他的每一次呼吸中透露出来诱惑所迷惑吧?
  手指从背肌缓缓向腰肌缓慢的抚摸而去,也许是她的手指过于冰冷,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战栗,笑了起来。
  猛地,徐俯伸手一带,她便被他压在身下,黑色的眼睛象是毒蛇的信,带着一种优雅的欲望。
  “等等。”
  徐俯不善的挑高了黑色的眉毛,带着嚣张的味道,一字一顿的叫着她的名字:“柳绿绮,我以为你清楚我们的条件。”
  说完,他恶意的靠近她,让她感觉自己张扬的欲望。
  “是的,我清楚。”绿衣难堪的转头,避开他的视线,隐藏着痛苦情绪,以尽量冷静的态度回答自己的声音:“我也清楚,在你眼里我是个出卖自己身体来换取你唾手可得的东西的卑贱女人。”
  窗外已经全黑,深秋的天空总是又高又远,此时更是被一望无际的黑云笼罩,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天际堆着的厚重深灰云彩。
  绿绮凝视了片刻,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动作调转了视线,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他眼里的她,长长的未束黑发柔顺的顺着肩膀铺洒在雪白的床单上,陷在阴影里的少女恍如一道没有生命的苍白倒影,那是一种仿佛随时都会崩溃掉,玻璃一样的脆弱感。
  徐俯一愣,缓缓从她身上起来,坐在了一旁,绿绮随即也做了起来,并不整理已经松散的衣领,只是以一种仿佛木偶一般僵硬呆板的动作缓慢的抬起了眼睛,平板的声音从双唇里慢慢的流淌出来。
  “我并不是抱怨,也不是想后悔,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一粒剥开纸的糖果摆在你面前。”
  “所以?”
  “正是因为我太卑贱了,所以我自己必须为自己考虑。”寒玉般的脸色虚虚盖上一层笑意,这次她直视着他:“想要我的身体可以,但是让我亲手抓到我想要的之后,再请你细细品尝。”
  少年的漆黑瞳孔瞬间凝结,随即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玩具似的,单手挑起她瘦削的下颌,望住她细细打量,指尖柔软的移动,品味手指下凉砂一般的肌肤。
  “有意思,我们成交。”
  货物的买与卖就这样订立。
  猛地摁住绿绮的头,狠狠地吻下来,他的舌头强劲有力,撬开了她抿着的嘴,在牙齿牙龈上大肆掠夺。
  一种舍弃了某种东西疼痛,从发梢到指尖都被布满……那是某种让她欲哭不能的钝痛,从身体里面开始腐败,然后把痛苦传到各个细胞……
  一个月后的全省钢琴比赛,柳绿绮凭借一首钢琴曲《黑色星期天》赢得了冠军,并获得附带全额奖学金的留学维也纳三年的机会。
  “呸,不择手段的肮脏女人。”
  “输给我不甘心吗?”原本内定的冠军,现在获得第二名的女孩子一口唾在绿绮脸上,绿绮也不擦,只是冷冷的笑:“当然会输给我,我是用整个人生在弹奏,而你呢?”仍就是那个顶层的房间,绿绮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脚下的灯火仿佛一条蜿蜒的河流,承载着世间一切苦痛绝望。
  细白的手指按在玻璃窗上,指下的流光穿梭。曾经企及的东西此刻实实在在的抓在手中,然而却没有多少次在夜半时,想像着未来成功时的激动和喜悦。
  如此的安静,如此的平淡。
  她从出生就是注定要弹钢琴的,小时候曾经这么断定,所以无论这些年怎样艰辛都不曾放弃。
  但是,如今都抓到了,为什么灵魂深处还有一种饥渴交迫的感觉?
  还不够吗?
  只是攀上了那高高在山峰的第一步,顶峰的星星光辉继续闪耀,引诱着自己的灵魂。
  不是在这里,还要继续。
  “在想什么?”
  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沐浴后特有的芬芳,灵活的手指顺着她纤细的颈项轻轻滑落,指尖在胸前的饱满处如蝶般流连忘返。
  绿绮慢慢转过垂下的眼眸,眼中流动着一层盈盈水雾,此刻的她也是身穿着浴袍。
  “我们……”
  呢哝的尾音消失在激烈的吻中,牙齿稍稍放松,徐俯的舌立刻就进攻了过来。绿绮伸出一点舌尖辗转了一下,少年猛地一颤,紧贴的身体可以清晰感觉到他连胯间都起了明显的变化。
  他慢慢的顺着她的脸颊亲吻着,与亲吻的温柔相反,他的手猛地将绿绮牢牢箍住,一只手嘶啦一下便她的浴衣的衣襟扯开。冰凉的空气在她一览无余的身子上刺激,刺激得她猛地一颤。
  圆整的指甲,饱满的指腹,如此优雅的一双手,却如蛇一般,在绿绮身上迅速的游走。
  冰冷滑腻中压抑着无可比拟的欲望。
  绿绮情不自禁闭上眼,但是失去了却更加敏感。他的手指到处仿佛有细细的针身体射到全身的经脉,她皱紧了眉,几近不堪忍受。但紧接着,针又变成暖洋洋的热流,妥帖地滚遍了每条血管。
  整个身子都变轻了,四周一片黑暗,绿绮在温暖的虚无中漂浮……
  真是舒服啊……
  但是,心的深处,有一处特别深邃的地方,在隐隐发痛,一抽一抽地痛,像是风筝的线拉住风筝那样,逼迫她清醒过来。
  那是她不的不承认、不得不面对的羞辱感。
  耳边传来少年讥讽嘲弄的轻笑,然后他俯首在她的胸前慢慢咬住,细微的刺痛从胸口传来,从那柔软灵动的舌尖传来的炽热,一点一点灼烧着她脆弱的神经。
  缓缓的张开眼,这才发现徐俯已经赤裸着身体,左手撑住身子,单腿跪骑在她的身上,抬起脸一面笑着瞧着绿绮,一面在她脸上以极近的距离轻轻吹气道:“滋味不错!”
  然后他又俯下身,唇舌柔软而滚烫,所经之处如同原野上一纵野火,蔓延曲折、燎遍全身。
  而他的腰下早已滚烫的挺起,在她柔滑若丝缎上肌肤上摩擦,额间汗水淋漓。
  她一阵惊喘,反射性的想要躲开,可四肢却一点力道都使不出来。
  徐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绿绮,似乎欣赏着她的眼中看到屈辱和羞愧,冰凉的牙齿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和着舌头肆意地蹂躏玩弄。
  他的指腹像魔鬼一样向下再向下,随即钻了进去。
  先是打圈,随后又节奏地伸缩。
  奇异而又陌生的愉悦感让绿绮本来睁开的眼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