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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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作 更新:2021-02-21 17:51 字数:4737
站在门边的人咳嗽了几声,随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他站在秦以律身后,手指勾着钥匙悬在他的眼前,笑着打趣道:“睡美人是吻醒的,不是看着就能醒过来的。”
闻言,回过神来的人不可自制地想起了昨晚的吻,然后就有些后悔自己过于冲动了,如果不是他没有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她今天也就不会在医院里躺着。他抬头看了徐明一眼,面无表情地拿走他手里的钥匙,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辛苦了,休息天还让你跑一趟。”
徐明还惦记着八卦他们之间的关系,觉得自己跑一趟也是值得的,他笑得一脸的灿烂,很友好地拍着他的肩头,说道:“为老板服务,不辛苦。”见他没反应他又俯身凑在秦以律耳边,幸灾乐祸地问了句:“管她的公司还要管她的生活,累不累?”
秦以律没有说话,抬眸看了眼还有一大半的液体输液瓶,在看到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速度快时他又调慢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床上的病人。
徐明见他动作温和,不由看了眼床上的人,忽然就有些同情他了,长久以来的付出都是默默的不求回报而他也没有得到回报,他想着要是自己摊上这么个难搞定的女人他立马拍拍屁股走人!他咳嗽一声,随后啧啧叹道:“平时看着她都是张牙舞爪的,你看,现在多好啊,安安静静的。以律,你就不会软硬兼施吗?我们家二毛就是这样子训出来的,不听话就不给饭吃,听话的话就奖励红烧肉。”
秦以律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头挽着自己灰色家居服的袖子,淡淡问道:“你还有事吗?”
对于这么个委婉问题的下一句不都是“那你先走吧”?徐明还不想走,所以他很轻快地答道:“今天休息,没事儿。”
“那你再帮我去把颜希的路虎加满油开回去。”说着,他掏出钥匙递了过去,然后很好心地把地址告诉了他,“在广益路上,你去慢慢找。”
“喂,我——”他已经帮他把停在金茂的车开过来了,为什么还要再去?
“你这个月迟到了两次,到时候算你全勤,油钱到公司报账。”
徐明一脸不爽地接过钥匙,哼唧道:“秦以律,我可以直接请拖车过去吗?”
“随便,只要能弄回去就好了。”顿了顿他又道:“拖车的钱你自己付。”
徐明一口血噎在嗓子眼儿了,他觉得自己被严重剥削了,可是为了全勤他有必要忍一忍,虽然忍住了没把钥匙扔给他,但他走时还很毒蛇舌地损着他,“你对她再好她她都不会感激你的,这就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秦以律在徐明和邢潭眼中就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不抽烟不喝酒,偶尔应酬的时候来两杯,觉得差不多了就会让自己身边的人顶上,这样的好男人世间难求了,可就是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了喜欢一个骄纵的大小姐,关于这一点,徐明和邢潭曾经探讨了无数次可至今也没探出个结果来。
……
其实,颜希真的不会感激他,她总是习惯了他的付出习惯了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如果要问她有没有一点点感动,那她一定会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我又没有让他这样做。”所以,在她醒来后也只是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说:“我要回家。”
连着吊了三瓶水,针眼周围留下了淡青色的痕迹,有点儿鼓鼓的像是肿起来了一样。秦以律正拿着温热的毛巾敷在她的手背上,在听到她的要求时手上的动作僵了僵,当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可颜希却是极不高兴,她一边瞪着他一边甩着手臂,“我不要呆在医院。”
他低头看着她手背上细小的针眼,淡淡开口道:“我去问问医生。”说罢,看她一眼后就出去了。
颜希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晕乎乎的脑袋似乎只知道要回家,下腹猛地一疼,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得弹坐起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怀里像揣了只兔子似的只感觉心脏跳得极快,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间,脑袋嗡嗡作响有些空白,几乎不能思考了。虽然她看过别人的裸^体,但是她很介意自己被别人看了过去,尤其那个人还是秦以律!
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到秦以律回来,在他推门进来后她就发声问道:“谁帮我换的衣服?”
他低头朝她走过去,俊逸的脸庞上泛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红晕,“医生说一会儿做个检查。”
“谁帮我换的衣服?”这一次,她猛地提高了声音,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一样,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还有我的卫生棉,谁帮我弄的?是不是你?”见他不作声了她羞愤地抓了床头的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骂道:“你混蛋!知不知道男女有别?你昨天占了我便宜今天又占了我便宜,我的便宜就那么好占吗?”
颜希越说越激动,双颊涨红,才下去的热度又上来了,她一拉被子将自己整个罩住了,趴在床上尽数发泄着自己的委屈,“你除了欺负我还是欺负我?我要跟你离婚……离婚……”也不知是在提醒他还是在提醒自己,她不停地念叨着离婚,今天比昨天更委屈了,连着他那张脸都不想看了。
秦以律盯着她蜷曲着的身体,脑中现出了不该有的旖旎思想,修长的双腿以及腿间的圣地,虽然是轻微一瞥,可那种画面却是深深刻进他的脑海里,让他止不住地幻想,全身的血液流向某一处,他发现自己有些不受控制了。
“你看见什么了?”被子下传来闷闷的声响,一会儿又探出一颗脑袋来,视线直直地落在他的脚边,“有没有趁我没意识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
他敛了心神盯着她的小脸看着,轻笑一声,柔声道:“我只是帮你换了衣服,其他什么也没做。”
她吸了吸鼻子,干哑着声音朝他怒道:“你干嘛不叫护工帮我换?人家好歹也是女的。”
“……”
“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如果你觉得我占了你便宜,我愿意负责。”
她恨恨咬牙瞪着他,一言不发。
因担忧了一下午,这会儿他显得有些疲惫,看着她精力充沛的样子他又觉得很安心,拉了椅子在一旁坐了下来,他昧着良心劝道:“我是你的丈夫,如果让护工来换别人会怎么想?而且我隔着被子帮你换的,什么也没有看见。”说完,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又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出院,要到明天才可以。”
颜希对于他前面的话是半信半疑,后面的话是直接炸毛,“为什么要到明天?我要回家,要住你自己住。”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秦以律,以后你要理我方圆一米之外。”
他看着她赌气的小脸,默默起身往外走去,留给她一个孤寂的背影。
……
颜希蹲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暗自伤神,她觉得今天的秦以律没有以前那样体贴了,他居然没有问她肚子饿不饿。听着咕咕的叫声,她拉着长长的卷纸在手里揉成一团,随后在鼻子上捏一把扔进拉力桶里。秦以律走了,她还是高兴不起来,他自己说什么也没干可是谁知道呢,男人不是只看外表就能看透的生物,要不怎么会有衣冠禽兽这个词呢?
当她捂着肚子走出卫生间时,她刚刚才骂了个遍的“衣冠禽兽”拎着吃的站在床边。“我买了粥。”说着他又把一个灌满水的热水袋摆在床上,“一会儿用毛巾包一下。”
她闷闷地走到床边,瞄了一眼他摆在床头柜上的粥,却只是看着。
秦以律低头笑了笑,黑眸深处掩藏着浓浓的宠溺之情,他抬眸朝她看了过去,问道:“是不是要我喂你?”
“一米以外。”她扬手挡在两人之间,指尖触到他胸前的衣裳时她很快缩回手来,在大腿一侧蹭了蹭。
“颜希,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
“我们的婚姻。”
“好啊,你说吧,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她像是做好了准备似的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可不知怎的心里泛过一丝疼痛,她觉得是自己拿了刀子扎在自己胸口上,大姨妈来了也就没那么多血往外流了。“我们离婚了你会找到一个好女人的,其实不用大富大贵,只要能过日子就好了。”
秦以律倾身上前,大手温和地触碰着她的脸颊,粗略的指腹抚过她紧咬的唇瓣,一字一句清晰吐露道:“我说了我喜欢你,我不会离婚的。”他的表情认真而坚定,她呆呆地仰头看他。
就在他以为她要感动得泪流满面时她猛地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挣扎着要去推开他,他紧紧地扣住她的肩头,很强势地拥着她埋在自己身前。颜希手脚并用,对他是又踢又打,可她虚弱的身体对他来说毫无威胁,他双腿夹住她的让她动弹不得,以一种看似温柔实则霸道的方式将她制服了。
颜希粗喘着气息,小脑袋紧紧地贴在他的腰间,她低头,隔着衣服一口咬住了他腰上的皮肉。
秦以律不曾闪躲,他仍旧维持着那样的姿势站着,过了好久,颜希才松了口,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笑得异常温柔,随即低头朝她吻了过去,舌头轻扫着她的齿间,撬开她的唇舌迫使她回应着他。
两人身上的温度都高了起来,颜希从最先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竭力抗拒着他,可抗拒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回应着他,双手紧紧地揪住他腰侧的衣服,舌尖的柔软酥麻让她沉迷……
秦以律餍足地离开她的唇,抵在她的唇边轻喘着,良久后,他慵懒开口道:“颜希,我不介意用任何手段提醒你我们是夫妻,从这一刻开始。”
☆、Chapter 17
平时尖牙利嘴的人在被“提醒”了一顿后变得很安份,让吃药就吃药让睡觉就睡觉,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以前被她踩在脚底下的人此时此刻借着自己男子气魄把她狠狠地压制着,她除了傻眼之外什么也不能干,谁能保证她来点儿脾气了他会不会更“禽兽”?
颜希不知道秦以律所谓的手段里面有没有同床共枕这么一个,她只知道自己对于身边躺着的人很不适应、很介意。
秦以律看着还是那种脾气淡淡的样子,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抱着被子摆在了一边,周身的气息很温和。也许她长久以来都被他的温柔唬住了,以至于她有片刻的恍惚,这样的他让颜希错以为他还是跟以前那样无害,而她本能地朝他吼了过去:“秦以律,谁让你睡这儿了?我答应了吗?别跟我得寸进尺!”
然而,他一个眼神就让她高涨的气焰灭了下去,双眸蓄满柔情,嗓音慵懒至极,“夫妻间的尺度是很大的。”
颜希清楚地知道了事态的利弊,她闭着嘴巴不说话,吃下去的药让她脑袋昏昏的想睡觉,偌大的一张床她只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地盘儿还有很大一半留给了他,她背对着他缩在床边,似乎只要她稍稍一动或者他轻轻一推她就能滚到床下去了。
他们第一次在一个房间里过夜是他们正式成为夫妻的第一夜,那时候何顺铭很热切地希望他们把手续办了,所以在他们领证回去后家里的佣人张灯结彩,连着婚房都给准备好了,大红的床单和被子,墙壁上房门上都贴了双喜字。那晚,他们各自占据了房间的一角,一点儿也没有新婚夫妻该有的欢喜,她扔了所有能仍的东西,枕头被子全被她扯落到地上踩了个遍,第二天,她跟何顺铭说要搬出去住,向来疼她的人虽然不大愿意但还是答应了,自以为小夫妻俩是需要自己的二人世界,然后以惊人的速度把自己名下最贵的一套房子当做新婚礼物送给了他们。
她闭着眼,脑中总是不断闪过以前的事,像是放电影一样一幕幕都很清晰。
秦以律是等到颜希睡着了才抱着她轻轻放在床中央,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不再发热了才放下心来,双手拉着被子帮她盖好,随后又把空调的温度打高些。借着朦胧的灯光,他低头看着熟睡的人,缓缓弯下腰来抵着她的前额,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抬手触碰着她长长的睫毛,亲了亲她的眉心,唇边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良久不散。
第二天一早办了出院手续,秦以律缴了费用后就带着颜希出院了。
颜希对于医院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上车后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后闭着眼睛睡觉,到家后没人喊自己就醒了,这让秦以律严重怀疑她是不是一路上都在假装睡觉。
周一的时候,她照旧精神十足地拎着包去上班了,徐明来送文件的时候刻意在她办公桌前逗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揣度着她的心情,“生病了就在家好好休息,这么急着上班干嘛呀。”
颜希抬头看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扎眼,“谁告诉你我生病了?”
“哟,难不成以律坐在病房里守着的女人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