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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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更新:2021-02-17 05:24 字数:4734
这个尼泊尔人立即通过船上通话设备报告。
“请照顾一下您手下人的装备,穿上阿尔孔人的战斗服。我将跟你们同去。月亮上的空气可以呼吸,气温能够忍受。目前就这些。”
赛克拉关机。
布拉左·阿尔克赫尔感到手心有些发潮。过了一会儿,船体外面开始发出呼吸声。克劳德林驾驶着“幻想号”以一个大坡度的着陆航向下降,同时把带有强大反弹屏幕力的空气分子从航线中排出。
已见的光亮效应越来越近。在着陆前的那一刻发现了首批生物。光学图像放大器把这些高大的、类似人类的形体投上了指挥中心那巨大的屏幕。
如果只有一个人把目光投向上方,这已属不正常。因为他们不可能没听到发动机的轰呜声。们是,下面的人依旧平心静气地做着自己的事,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两公里高处,“幻想号”伸出了着陆架。陌生的智慧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幻想号”根本不存在。
这样,飞船在离那个巨大、高耸的建筑物不到一公里处降落了。
发动机停转。降落过程的最后冲击波在雷鸣般的隆隆声中,把荒芜的土地吹得飞沙走石。300个地球人呆呆地看着舷窗外观测仪展现的无数屏蔽场。
结构探测器重新触发。但这次所测能量如此强大,以至于不得不被关闭。
能量分析仪显示出有强大的动力站存在,就连阿诺·卡路普脸色也变了。这里生产的电流,足以向帝国级的几千艘大型太空飞船供应能量。看来人们在这里仅探测到一个动力站,其设备像是处在城市附近的大型厂房和地面建筑中。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发生。陌生人看上去既无善意也无恶意。他们根本就不过来。
布尔看来最好地理解了这个形势。他愤怒地大笑一声说:“对这些统治者们来说,我们是用不着理睬的小动物。谁会去过问到处乱飞的蚊子?当然,前提是它们不蜇人。”
克劳德林骂了一句艾斯帕尔人的脏话。地球人听不懂,
“小动物?”罗丹拖长着声音重复。“大概你并不错。我想,我们……”
“对不但,长官。”罗丹被一位急急走进的医学家打断了。他的名字叫戈尔·尼古拉特。这个瘦高个的脸上流露出不安。
他没用几步就穿过指挥中心,把右手中拿着的几大张X光片着急地放在罗丹面前平坦的操纵台上。
“X光片?”罗丹惊奇地问。“喔,从谁身上拍下的?”
尼古拉特用手不安地理着自己鬈曲的头发。他是杰出的银河整形专家。他在心脏和肢体移植方面负有盛名。
“不是从我们人身上,长官,”他紧张地说,“我在降落前的一刹那用X光炮拍了这几张远距照片。您没发觉什么?这里,请看这里。陌生人的骨胳应该对您说明了一切。”
军官和科学家们—下朝着罗丹的座位围了上来。佩利没有用一秒钟时间就理解了事态。
“我要发疯了,”他毫无表情地说,“这是阿尔孔人的骨架。毫无疑问。仅仅这代替肋骨的强有力的前后胸板,就说明了一切。或是我搞错了,戈尔?”
尼古拉特博士摇了摇头。“一点儿没有搞错,长官。这是阿尔孔人的骨架。我对此非常熟悉,可以放心大胆地判断。在这里生活的智慧人至少在生理上同阿尔孔人是一致的。只是他们没有白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睛。另外肤色没有像我们从阿尔孔人那里了解的那么明亮。尽管如此,这些陌生智慧人同阿尔孔人是同类。”
卡尔·里布萨姆博士是探险船上的数学家和逻辑学家。他从紧张地听着的人中间挤了过来。这个身材修长的高个子跃默地把手伸向X光远距照片。
罗丹低头去看控制仪器。里布萨姆那从眼角边投过来的目光令人不太舒服。这位逻辑学家把X光重新放下。
“那么,卡尔,您觉得怎样?”罗丹问。
“没什么可以多说了。事实说明了一切。我感兴趣的是,谁是祖先。”
“以他那敏锐的理解力几秒钟内就能找到答案。”卡路普讽刺地说。
里布萨姆没有慌乱。“必须弄明白,我们所认识的阿尔孔人是不是在这里生活的智慧人的后嗣,或者这些人是否源于阿尔孔人早年的殖民者。哪个文化古老些?谁从哪里向外迁移的?哪个民族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适应了新的外部条件?是阿尔孔人还是这里的人?弄清楚这些,您就能知道得更多,长官。”
里布萨姆是对的——事实上没有什么可以多说。实际上只需解决这一个问题。当然这也只是从纯粹研究方面可能是有趣的。这是否具有一种实际价值还不能肯定。
罗丹清了清嗓子,然后从座椅上站起。“好吧,我们试—下弄清楚这个问题。如果阿尔孔人的确起源于这里的智慧人,这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请允许我问一下,在哪个方面来讲是重要的发现?”布尔插话。
“啊,在一个对我来说不怎么令人高兴的方面,”罗丹没有表情地笑了一笑。“已知的银河扩张政策历史几乎在一切方面证明,早期移居在外的殖民者后裔很少拥有他们祖先的技术和科学知识。从这点出发,我想说,阿尔孔人来源于生活在这里的民族,而不是相反。”
“一个大胆的论断,”尼古拉特急促地说。“您有把握吗?”
“完全有把握。几乎一切阿尔孔人的状态都说明了这一点。衰退的身体和对一切实际生活事物的漠不关心是进一步的说明。相反,如果您观察一下这里生活的生物,就不会有他们似乎同样倾向于自暴自弃的这种印象。我甚至相信,他们在过去的几千年中已大大发展,足以放弃载人宇宙飞船。”
布尔绘自己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他突然像是用另一双眼睛望着屏幕。
“这事实够呛,”他惶恐地说。“你怎么会想到这种理论?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宇宙航行?这我不完全明白。”
卡尔·里布萨姆作了回答,似乎无懈可击。“已经测定的动力站可以向您说明一切。同样还有巨大的结构震动。这表明,他们了不起地掌提了五维空间。我们应该更近些观察这些光亮效应。我有一种怀疑。”
罗丹让两个人替他穿上了沉重、笨拙的战斗服,同时带着一种机智的微笑问:“是吗,您也有一种怀疑?我也有,亲爱的。如果您同样认为,这个大月亮就是一个巨大的运输站,那我们就可以互相握手了。这样我们也就找到了关于强烈的太空震动的确切解释。”
里布萨姆沉默地伸出右手,被罗丹握住。卡路普飞快地跑开。他脸色发白。
只有布尔讽刺地说:“太妙了。在这样一个世界上,我们竟然不请自降。可能现在陌生人要考虑,该怎样对待我们了。‘幻想号’舱上的指挥宫先生们究竟还想没想到,我们在进入这个系统时曾撞破了一种能量屏蔽?”
布尔向四周看看。罗丹的脸色显得深不可测。布尔沉思地点点头。“那好,还没忘掉这点。这从你们的脸上可以看出。如果我是这些先阿尔孔人中的一个成员,我首先会问,‘幻想号’探险船是如何成功地通过这个巨大防御屏蔽的。可能我根本不喜欢看到陌生人这么方便地降落,并伸出鼻子乱闻。我会教训你们一下,甚至是狠狠地教训你们一下。如果一个民族放弃太空飞行,代之以物质传输站,可能会以为自己占有绝对优势。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了他们对我们的船置之不理。我们简直就是和平的干扰者。他们以这个高傲的方式表明,我们是如何不受欢迎。先生们,我的论述是否合乎逻辑?”
布尔站起身,把手伸入自己连衣裤口袋中,走到罗丹跟前。罗丹正背上带有抗重力和防偏导屏蔽微型仪器的背包。这样,阿尔孔人式的战斗服就完整了。
“几乎太合乎逻辑了,”他心不在焉地回答。“你仅仅忽略或忘记提到一点。”
“啊!什么?”
“为什么这些所谓的先阿尔孔人——谢谢发明了这个称呼——如此令人不安地具有耐心。如果我像这些人有这么多东西要隐藏或保护,我就不会让这些好奇的大地人登陆。问题在哪里?为什么人们对我们置之不理,而且也没有试图在我们到处乱闻的鼻子上狠狠来一下。”
布尔勉强地笑着。当他看到马沙尔那张像是完全凝固的脸时,便突然沉默了。罗丹也注意到了。“您怎么了,约翰?思维脉冲?”
又过了几秒钟,这个心灵感应人才从自己那静神冥思的状态中醒来。他不知所措地揉揉眼睛。
“外面有人打开了自己的思维屏蔽,”他急急地解释,“我收到了清楚的意识波。这难以令人置信——人们显然以为我们是阿尔孔人来这里看一下祖先的家乡。现在我什么也听不见了。那人重新锁住了自己的思维脉冲。”
船上人员神经紧张的程度己达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程度。只有罗丹看上去镇定自如。
布尔尖声叫到:“如果你现在说,这你也想到了,那我就要爆炸了!”
罗丹把挂有沉重的手提辐射枪的武装带系上,非常仔细地检查装载标记,同时他头也不回地说:“只是不要蹦得太高,因为这我也想到了。”
“胡闹!你不是无所不知的。”
“当然不是。但我能思考。在已知银河中一直到数年前,只有一个民族制造球形宇宙飞船。那就是阿尔孔人,我亲爱的。近年来我们也这么干。这里的智慧人从哪里知道,我们不是从阿尔孔系统而是从地球上来的?很可能他们几千年来已没有保持任何联系。他们不知道在距此大于4万光年的阿尔孔世界上发生了什么变化。相反我们却坐着一只球形飞船来到这里,并发现了蓝色系统。所以,根据逻辑推理,我们只能是大约在两万年前移居出去的先阿尔孔人的后代。有什么能比这更能说明问题?”
“我赞同您的看法,”里布萨姆声明说。“人们大概会猜想,我们在古老的文件中找到了关于蓝色系统的位置数据。所以没有进攻我们,是因为人们一直以为和我们是同类。尽管如此,他们也向我们显示出,我们是多么不受欢迎。”
“您看!因为数们是厚脸皮的人类,所以我们将对这种暗示置之不理。克劳德林上校,您留在船上,作好战斗准备。并让机器作好紧急发动的准备。不要管我们。我们就稍稍看一下,人们把我们当作阿尔孔人的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有利。一旦人们发现,我们同以前殖民者的后裔只是外形相似,那我们就必须立即撤离。”
布尔嚷着要一件战斗服。在机舱指挥中心,配电装置嗡嗡作响,在动力站,电流反应堆重新启动。
发动机显示出绿色数值。“幻想号”作好了紧急起飞准备。只有在射击指挥中心几乎无事可干,因为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斯坦达·诺利诺夫少尉率领的机器人部队没有被派出。船上也只有一部分人员离船。罗丹为此动用了三只飞艇。这是探险飞船拥有的既可越野又可飞行的多用途运输工具。
只有30个人踏上陌生世界的土地。双头突变体伊万·戈拉辛留在船上。古基、约翰·马沙尔以及远距感应运动人多摩·横纪达和大地突击队一起离开登陆过渡舱。
人类由于自己的天性,不会放弃去解开一个业已发现的谜。他们启程去探知一个看来十分古老的文化民族的秘密。这是一次大胆的冒险行动。但是,大地突击队的人们已经习惯于此了。
“……奥丽斯·封·拉斯-托尔收:请确定,陌生人来自何方,他们怎样成功地突破了时间屏蔽。”
姑娘从消息传输器中接到指令。她把撕开的封套塞入发送盒投入口,并按了一下按钮。
在一阵明亮的闪光中机盒一下消失,接着在消息中心的接受器中重新物质化。
奥丽斯仔细地读着执政议会的书面命令。
“他们太狂妄了,”一个年迈的技术员说着,并指了指屏幕。“他们离开了自己的飞船。看来他们已不再懂得良好的品质和习惯。他们堕落了,变得卑劣了。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让他们的飞船尽快离去。”
奥丽斯·封·拉斯-托尔低头看去。带着一个女科学家的明智的兴趣,她打量着那些可以完全辩认的陌生人。他们已向第一排核反应站飞去。
“他们没有表现出有身体退化的现象,”这个年迈的技术员说,“令人惊讶。把他们赶回自己的柜子里去。”
奥丽斯用双手理了理自己长长的古铜色头发。她带上自己的屏蔽器,拿上一件披肩,向运输站无声滑开的安全门走去。
又走了两步,她便进入传输场的作用范围。那个技术员注视着她那高挑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