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2-21 17:41      字数:5112
  桃莉十分不解。“既然你已有工作,为何还要找工作?”
  “好玩。”沙起隽不加隐瞒地说。
  “好玩?!”是她坐太久飞机还在晕吧!天底下还有这种人?“你要找什么工作?”
  “秘书。”
  她们六个姐妹说好今年度的工作目标是秘书,本以为对博儿和宝宝而言,这是不可能的任务,所以她和其他姐妹便晾在一旁等她们失败。
  谁知瞎猫也会碰上死耗子,已做月余还没见她们辞了老板回家吃自己,因此她得动一动了,总不好输给或笨或好吃的两个女人。
  至于芎芎还在醉生梦死的打“零工”,不到最后关头是不相信博儿和宝宝两人会成功,毕竟秘书的工作事多钱少又没自由,无法应付她庞大开销和爱逛街的习性。
  夕梦目前担任一位漂了白的黑道大哥的秘书,不时要应付警察找门和闪子弹,日子过得精采刺激,不过她一定不会承认,只会说:她烦。
  迷恋男色的小雩居然让她挖到一条绝色美男色,好听点是贴身秘书,其实工作内容和看护及打杂的差不多。
  “我侄子正好缺个秘书帮他打打字,整理整理文件,你最适合了。”桃莉怎么样都要拐她去英国。
  “桃莉女士还真不死心呀!你不是说令侄子既颓废又自暴自弃,你要我去帮他打墓志铭还是整理死前资料?”沙越隽无力地斜倚着身体。
  “呸呸呸!女孩子家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他会活得比我还久。”瞧她说得多恶毒。
  琼斯一再保证他所推荐的人选是最优秀的,如果连她都说服不了侄儿恐怕就没希望,所以她才不辞千里之遥而来。
  眼前这位东方女孩看来十分年轻,谈吐举止相当优雅,可是说出口的话实在令人皱眉头,她不能体恤老太婆的心情吗?
  难不成要下跪求她才肯应允?!
  沙越隽微露邪肆的一笑。“我不仅嘴巴坏透了,心地也很黑,令侄子会吃很多苦头啊!”
  “不打紧,只要他能重新站立,你把他折磨得体无完肤都无人敢责怪。”感激都来不及。
  “你确定?恶魔可是很难会善待人,你要有心理准备。”希望她心脏够强壮。
  桃莉当她是开玩笑。“就算是把灵魂给卖了,我也要拉他出泥淖。”
  “看你说得挺有诚意的,酬劳怎么算?”老女人的灵魂已经不纯净,撤旦王不屑要,谈钱最重要。
  “我先付你五十万,三个月后他若能站再付一百万,这个数字你能接受吗?”谈到钱,没人能清高。
  在桃莉的心里认为是钱打动东方女孩,殊不知是被她烦得不得不考虑。
  “是台币还是美金?”生意人要算得清,她可不想收到一堆日币。
  “是英镑。”桃莉略带上流社会人士的倡傲神色扬下眉,表示她的身分高贵。
  “呼!大手笔哦!”沙越隽做出吹口哨的唇形,有钱人还真是不把钱当钱看。
  “还好,你值这个价码。”她肤浅地把人物化了,惹得沙家女巫有些不悦。
  恶意一起——
  “看来我不同意就显得不知进退了。”她不正面予以回答地弹弹手指。“你瞧我多疏忽,忘了给客人一杯咖啡。”
  “我不……”桃莉的声音顿然梗在喉咙里,大张着嘴错愕不已。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宠物小花生,它最会泡咖啡了。”除了奶精老是倒太多。
  “它……它是一只……狐……狐狸!”结结巴巴的桃莉指着正直立起用后脚走路的黑狐。
  “不,它不是狐狸。”世人总是误解了。
  “不是?”明明长得就是那模样。
  沙越隽端起小花生前足所端托盘上的咖啡一饮。“它是高贵聪明的狐,绝非笨重愚蠢的狸。”
  两种生物是完全不同,一生性狡猾,一天生滑稽,说狐像狸是一种侮辱。
  “嗄?”
  “带它去英国长长见识不为难吧?”沙越隽轻抚着黑狐额前的一簇红毛赞它乖。
  “呃,可……可以,你高兴就好。”那对狐眼挺诡异的,好像在嘲笑自己。
  不,她肯定看错了,待会得吃颗阿斯匹灵,狐狸……狐怎么会有那种反应呢?
  “明天报到好吗?”速战速决。
  桃莉一时转不过来。“你说什么?”
  “你不是急着找位秘书兼物疗师,我明天一早去报到。”可怜的老人家八成吓傻了。
  “明天?”她在开我玩笑是不是?桃莉为难的说:“我还没订机票安排行程……”
  沙越隽忧雅地举起食指摇了摇。“同样是用飞的,我的方法比较快。”
  好久没用喷射扫帚了。
  “我……我不懂。”难道她想偷渡?
  “因为我是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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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是恶意的作弄吧!
  亲爱的桃莉女士大概受了太大刺激一时承受不住,白眼翻过往后一躺,半晌还尚未清醒。
  拜现代科技之福,一切资讯都可由电脑得知,不必像从前还得大费周章的搬出水晶球来问,耗时费力又不切实际,水晶球只有画面可没有详细地址。
  夜里飞行是辛苦了些,她的小花生值得赏一客牛排!在她打盹的时候没把方向搞错,还在曼彻斯特的棉田降落,让她睡了个好觉。
  维利特是英国古老的家族,上溯可到玛丽女王那一代,可惜到了近代人丁逐斯凋零,旁系子孙个个是扶不起的阿斗,虚荣糜烂不事生产,一心只想坐享其成。
  讽刺的是,唯一的继承人居然姓龙,一个古中国的姓氏,连住的地方都有些东方味道。
  “小花生,到了人家家里要守规矩,当只有礼貌的乖巧狐。”最好别吓死大惊小怪的下女。
  “抓抓。”黑狐听话地叫了两声。
  手指一勾,人发所做成的宽大扫帚瞬间缩得只有半寸长,沙越隽将其垂吊在颈上银链成坠饰,极目一看所处之地。
  英国乡间的风景真不赖,微风缓缓送暧,空气中有棉花的味道,清清淡谈不难闻,几只嚣张的猫在锦田里打呼,好汉等睡饱了再去抓田鼠。
  所谓朝九晚五,现在才八点半多,她该不该进去讨份早餐吃再上工呢?桃莉女士之前表明是包吃包住还有司机接送,但她的车可能来不了。
  手心一翻变出个指南针,计算好方位默念几句咒语,站在棉田中的她倏地消失。
  —位农妇打扮的英国妇人目睹口呆并且在胸前画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词。
  瞬间移位对沙越隽而言并不难,前后才挪个五公里左右,在现身前她先观察四周环境,刚才太大意了,没去注意是否有人瞧见,心中乱不踏实的。
  “小花生,你肚子饿不饿?”她闻到好香的烤面包味道。
  “狐——”黑狐的意思是饿了,我要吃。
  她像恶作剧的孩子循着香味来到厨房,隐着身趁厨娘背过身时偷拿两块热呼呼的牛奶面包,画下结界一人—狐吃得挺愉快的。
  “咦,我的面包呢?”回身要切片的厨娘遍寻不着热面包,心头直纳闷谁家的猫儿叼走了。
  她嘟嘟啼啼地提看牛油刀走出厨房,看看有无猫的影子,辛苦了一早又得重做—份。
  “唉!咱们真坏是吧?害人家发疑心病。”沙越隽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地再拿另一块牛角面包。
  女巫嘛!要做好事别找她,下地狱的事欢迎一起闯,天堂的门太远,地狱道好走。
  英国地大,因此房子建得也大,沙越隽大略地逛逛外围地带,清幽的环境很适合小住,就当是来度个假,台北那方面就放空城,看俱乐部会不会因此倒了。
  差两分九点,她走到正门口现出身子按门铃,合成的电子铃声让人不太舒服,现代的人越来越懒,凡事都依赖电子仪器,哪天全世界缺电大恐慌,人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说明了来意,对方似乎抱持着深刻的怀疑,过了一会儿不锈钢制的电动门才稍微挪开一个人进出的宽度。
  也许是这家主子的“病”让他们绝望了,开门前的存疑已不复见,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她试试,总好过坐以待毙。
  探出头的是一位年轻的警卫,一瞧见她的模样连忙按下内线,表情十分诧异,好像她的到来是天大的奇迹。
  纳闷的沙越隽没带任何行李,纯粹是来看看情况如何再作打算。细长的指头轻抚怀中黑狐的小肚肚,心想警卫对着内线那一句“是她来了耶!”是什么意思?
  是桃莉女士已醒过来打了越洋电话通知,成是另有更深的含意呢?
  管他的,既来之则安之,凡夫俗子奈何不了她这法力高深的聪明女巫,谁要敢招惹她,满屋子叫他山猪跑,史前蟑螂壁上爬。
  “沙小姐,你是物疗师?”
  喝!她是什么鬼,居然窜出来,比自个还神出鬼没!略微吃惊的沙越隽望着眼前一丝不苟的管家。’“桃莉女士应该有告知我将到来的消息,我是新聘的秘书兼物疗师。”她特别声明专职是秘书。
  看了她一眼才抬抬眼镜的红发妇人轻咳了了几声。“小姐请随我来。”
  “嗯。”她点点头。
  乱酷一把,管家的头发是怎么梳理的,一根也没生静电地安稳服贴切着头皮,好像抹了红色石膏拟完全凝住。
  踩在光亮的大理石上,感党像是进入了故宫博物院,明亮的落地窗绝对找不到一丝灰尘,屋里的摇饰件件都高雅且有如古董,几只明、清瓷瓶摆在角落,大约有半人高,让人想拿来装向日葵。
  直立的红桧玻璃柜里居然有具秦始皇时期的兵马俑,栩栩如生得令人怵目惊心,一双眼睛活似地直向着人蹬。
  维纳斯的雕像,十来幅可见年代的名家画作妥善的挂着,林林总总昂贵的收藏像有生命力,给人—种压迫的助窒息感。
  不过对她而言是小场面,她本身就是魔翘的聚合体,比邪灵更加使人惊心动魄。
  “哎呀!我的东方小美女,你真是让我想死了。”
  声音刚到,大熊似的拥抱已兜头罩上,让她喘不过气的直想把他变成石头……
  “琼斯老师,我的小花生快被你压遍了。”它连动都不动了。
  他放手爽朗的大笑,“这个讨人厌的小家伙还没死呀?它算增长寿的。”
  算算有七、八年了,那时有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绑着麻花辫来上他的解剖学,当时那只小黑狐已有十岁余,一副比人还傲做的神情赖在她脚旁不肯走。·谁知本来决心往外科发展的小女孩竟然嫌“杀”人无聊,在学校的每一科系跳来跳去样样尝试,结果叫人跌破眼镜地,她挑选了当时最冷门的物疗科为主修;:
  说实在话,她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学生。只教过一次就能得心应手,到了最后他几乎没东西好教……
  虽然她常常旷课和莫名其汐的失踪,基于惜才的私公下,他还是说服理事会及学委会让她低空掠过,顺利地毕了业。
  可惜她仍是“不务正业”,平白浪费了一身所学。
  “老师,你伤了它小小的自尊心,它会很伤心的。”沙越隽在黑狐胸口轻按几下,它才缓缓张开控诉的眼。
  “嗟!一只小畜生罢了。”琼斯山南仍在记恨当年不小心踩到它尾巴时,被反咬一口的事。
  你才是老怪物。黑狐金红色的眼睛这么说着。
  敢骂我,小浑球。“真想把它解剖,研究研究它凭什么骄傲。”
  黑狐一听吓得往主人怀里钻。
  “你别吓它了,老师。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已经退休了。”这把年纪就该享福。
  “唉!就知道你没良心,老师以前不是给了你一份地址,要你有空来喝个下午茶。”真是白疼她了。
  沙越隽恍然大悟的道:“对了!老师就住这附近,难怪我老觉得地名很熟。”
  “哼!亏你索有聪明才女之称,怎么都不拿出来用。”琼斯故作责备地端起教训嘴脸。
  “我怕会刺激到平庸之徒而集体跳楼,到时会对社会产生负面影响。”她说得头头是道。
  “信你才有鬼,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魔女,来和老师吃顿早餐吧!”琼斯亲切的换着她要走向餐厅。
  她调皮的掀掀羽睫,“不用了,我刚刚吃饱了。”
  “你喔!该不会又用了那一招吧?”他是少数得知她是女巫的人。
  “那一招?我怎么听不懂呢!”沙越隽装傻的摇摇头,一副茫然的模祥。
  师生两轻松的话旧。尔雅的白发绅土与飘逸的东方美女会成美景,惬意的两人宛如在伦敦的露天咖啡厅闲聊。
  此时,楼上传来瓷盘落地的铿锵声。
  “老师,上面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