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竹水冷 更新:2021-02-21 17:38 字数:4814
米色沙发区,杂志和咖啡四处的贵妇专属区,一个时尚妖娆的都市女人正坐在那翻文件。
宝哥的人模人样,一进来便吸引了眼球无数。但是没吸引她的,这就是她在爱情游戏中“通杀”的原因。
她抬起头时,便扫描到了宝哥。二话不说,收了文件。
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恭喜了,唐氏和HR今天可是一家了。我一早就知道,萧然绝对不会放过铭心。”
我抖了抖肩,表示很无奈。
宝哥没有反驳,“你的眼光一向准,铭心今天就交给你了。”
凌筱紫那妖精风情一笑,开口也很有风情道:“没看上唐少,还是说明眼光有问题的。”
我又抖了抖肩,连忙跟着凌筱紫这个妖精进了美容区,完全忽视宝哥的气场和扩散能量。
天,谁说唐铭言奸诈狡猾腹黑的,这就是反例,哈哈~~~~
☆、牺牲的价值
凌筱紫看我憋的很痛苦,指了指里面的能量养生房道:“走,我们进去笑。”
我便破声大笑,直笑得服务人员耳膜震飞。
我换了衣服躺下的时候,凌筱紫已经露肩露腿,贴了面膜躺那冥思了。
我示意小姐贴海藻,然后凑到她耳边说道:“我要提醒你。宝哥可是忍到极限了,他压根还没迁就过人像迁就你这样的。你再掉着他,小心他甩脸不要你,了。”
凌筱紫沉默,而后睁眼,捅了捅我侧腰,伤害我道:“你这胸怎么还这么小?”
我委屈,转过头去,视她为空气。接着,她忽然道:
“萧然要娶你,得罪多少人,你知道吗?”
我的全身在躺下的那刻发热,却在她这句话说完,瞬间冰凉。
“最近沈思琪和她一家都在发神经,折腾了不少人。要不是大官那边压着,我和你哥的日子也不好过。我说,你该长进了啊。知道萧然娶你,花的成本是多少?唉,就沈思琪那个败家子花钱的速度,也够花两三年了。我说,你胸这么小,怎么对得起萧少。”
我拿走脸上的面膜,一言不发,起身去换衣间。
凌筱紫拦住我,微惊道:“和你说玩笑话呢,我们三个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我没其他意思,你怎么就变脸了。”
美容小姐也惊道:“唐小姐,脸上还涂着膏呢,躺下吧。”
我一把脱了脖间的长巾,隐隐感受着上涌的哭意,勉力克制道:“我没有翻脸,也不敢和你们翻脸。你们不是手上有上亿,就是丈夫手上有上亿。我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和你们翻脸?”
凌筱紫除了面膜,一把抓住我的手,解释道:“铭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听谁说了什么风言风语,今天说这种话?幸亏今天是我在这,要是大官在这,她不伤心吗?”
我摆脱了她的手,第一次摆得这么坚决。我也不清楚自己哪来的一肚子怨气,冲着她就道:“难过,不用了。你和叶繁,一个有权一个有钱。我有什么?有势?谁不知道,我们唐家的那些势是改革开放以前的了。她沈思琪什么都有,才适合和你们玩,也适合做那个什么萧少夫人。”
我清清楚楚得看着她眼中的不可置信,清清楚楚得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可我就是无法控制,我憋在肚子里的这些话。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不是吗?我配不上萧然,从来都配不上。
美容小姐胆颤心惊得递给我擦拭的毛巾,不知是怕得罪我,还是怕得罪凌筱紫,好言软语得请我们俩到茶水间品茗。
我甩开毛巾,生硬得挤出来个字,“不用”。
从换衣间拎了皮包,我一言不发得出了美容院,我想,我得找个地方静一静。
凌筱紫急匆匆得跟了上来,皮包和文件一个都没拿,跟在后面一个劲得喊道:“铭心,你等等。我们把话讲清楚,到底是谁和你这么说的。”
美容院的玻璃大门自动在我身后合上,切断了一切室内的声线。
筱紫,原谅我。没有,没有人和我这么讲过。
因为,一切都是我自己想的,一开始就这么想了。
出租车停在教堂外,我从包里掏出自己仅有的五十元钱,慷慨得交给了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嫌弃得收了我的钱,然后自己也觉得多此一举得提醒我道:“有什么事找教父是解决不了的,姑娘。好像这间建堂里也没有教父,你早点回家吧。”
我挤出一个笑,感谢他好心的多此一举。
随后长叹叹了一口气,把空空的钱包放回皮包里。
拉开拉链的第一秒,就听到了自己手机电量不足的提醒声。
我便掏出了自己那款阿拉伯生产的“高”质量手机,对着太阳瞅了瞅。
屏幕上显示,有十二个未接来电。
这句话不难懂,它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我的手机铃声重复播放了十二遍。而我已经把手机铃声换成了《明天你就要嫁给我》,也就以为着我已经嫁了十二次了。
宝哥六个,凌筱紫六个。他们还真是有夫妻间的默契~~~
意外的是,还有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那个号码很激情,是133******3838。
我不认为它是什么欺诈短信,也不会认为它是什么求爱短信。
果然,我的直觉一向准得超标。
短信是这样编辑的:
“唐铭心,我劝你死心。你没资格和萧然结婚,一直都没有。不要以为有林叶繁和凌筱紫帮你,你就能如愿以偿。你敢结婚,我就敢让唐氏和HR双双破产。”
没有署名,真是胜过署名。也幸亏没有署名,倘若我看到那三个字,我还是真得会吐出来。
想也没想,称着还有一点电,编辑了一条回复。
“实在抱歉,机主忙于结婚事务,无暇回复。另注:今天是第一百零壹个三八妇女节,祝您节日快乐!”
短信发出后,手机叫了一声,又是一个来电。但就是这个来电,将手机电池里最后一点电耗尽了。
屏幕上显示:萧然来电。
我无语得把停机的手机放进了包里,萧然,我不是挂你电话,是手机它自己挂的。和我没关系啊,真的没关系。
无力得迈入了教堂,遛鸟的老爷子、老奶奶一个都不在。
我坐在教堂座椅的倒数第二排,远远注视着大厅最前方的十字架。以前一直看得像晾衣架的十字架,第一次蒙上了神圣的面纱。
合上眼,感受着空无一人的寂静。
不适宜的一声咳嗽,硬深深得把我从清静的世界里拉了回来。仿佛刚才那一霎那灵魂与外界的交集被隔断了,我的心,发颤。
大叔仍是一身军衣,在不远的过道上站着,做祈祷状。
我起身,学了乖得往前走去,也祈祷了一下。
大叔转身,眯着的眼睛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心知肚明道:“有不解吗?”
我点点头,“昨天的那个梦。”
大叔笑道:“那不是梦,是现实。因为你自身的关系,你和萧然终难在一起。”
我不解,冲动得破口大骂道:“凭什么?还是你也认为,我也配不上他?”
大叔微笑,笑得很囧。
“人和人,没有谁配不上谁。唐铭心,你是一直不知道,别人在为你牺牲什么。萧然是这样,你父母是这样,你宝哥也是如此。你认为,你不配做林叶繁和凌筱紫的朋友。你错了,而且,绝对错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穿越一回,是想让你真正体会生活的价值。我记得,你先前说过,假如让你重新来一次,你绝不会做个冲动的人。做人真的是简简单单到,不做一个冲动的人吗?”
我头脑发昏,听不进大叔的一句话。
大叔看着我,他的眼神,像一面宽大的衣镜,反射着我的神思,我的恐惧,我的不安。
我摇了要头,无助地摇头。大叔明镜的双眼里,一个人也摇了摇头。
“那就给你一个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你要自己明白,你这再来一次的意义。否则,穿了也是白穿。你和萧然不仅不会在一起,更或者,你们没有一点交集。”
☆、青春往复
刺眼的光芒铺天盖地得洒来,我看不清这光芒的来源。
潜意识里的害怕,让我闭眼的冲动都化为虚有。因为我心里清楚,这刺眼的背后,就是我重生的初雾。
光芒逐渐暗淡,原先视野里的房间也慢慢扩大。
我感觉不到一丝风吹在脸上,却看到身上穿的裙子随风摇曳摆动。裙子?摆动?
我不可置信得张大眼睛,张望左右。
空旷的操场,准确说,是没有一个人的操场。
有一棵孤零零直立在双杠旁的柏树,绿漆全部落掉的滑滑梯,一上一下还在摇晃的秋千。。。。。这,这一切,怎么都这么眼熟?
风吹过我的脸颊,我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清凉。所谓清凉,烈日当头,是我在体会到太阳之后,才感触到风的。
这,这是莲花小学!我的母校,莲花小学!
我拧了自己一把,不可置信得观察着四周。对,这是有一条阴沟的。以前我吃羊肉串的棍子,就全部都塞到里面。
还有,那个灯箱。上面写着:今天我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以我为荣。
为荣的结果是,可怜的莲花小学五十年校庆的时候,一个大款捐款的都没有。
我亢奋得打量着四周,没错!这就是十二年前的莲花小学,我一生倒霉的起点!哈哈,本巴恩斯,你真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让我人生回到这倒霉的起点,来一个天翻地覆的改变!
操场的另一端,一个红裙飘飘,缓缓跑来的女生道:“唐铭心,王老师让你回班上。”
我瞪大了双眼望向她,她叫什么来着。十二年后,我在流行通道那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肚子几经有我三个大了。
我无比兴奋得大叫道:“哈哈,莲花小学,我唐铭心回来了!我唐铭心一雪前辱的时刻来到了!”
女同学极度不解,但是就是看不得我快乐。戳了戳我,提醒道:“唐铭心,你还笑得出来啊。王老师要查家长签字了。你那考了78的卷子给你妈签了吗?”
我一个得瑟,签名?试卷?
女同学看我表情,估摸着,要么我不是没签,要么就是仿签的。她那张圆脸上扬起一个笑,极度的幸灾乐祸。
她笑道:“方之的试卷没签名,就被王老师罚站到后面了。你要是没签的话,不回教室算了。反正你也被张老师留在操场上罚站,回不回班上都一样。”
我无语,我上小学的时候,还真是天天被罚站啊~~
我叹气,佯装认命道:“罚站就罚站吧,操场上太热了。”
她也一脸笑意,可是那笑意,还真不是一般的不怀好意。
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了我以前四七班的门口。
女同学喊了一声“报道”,我也急忙喊了一声。
天哪,这一声报道。我看到我的青梅竹马张也、江绿意抬起的脸。
当然,还有后面罚站的方之的脸,他的表情端得很明显:快点过来,我一个人站得可无聊了。
爷爷的,这大哥标准就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一个得瑟,真是太刺激人了。
那角落里正一张一张扯出试卷来看的王大姐,呃,对,王老师应了一声道:“进来吧,唐铭心,把你签了名的试卷交上来再回座位。”
回座位,回座位,我座位在哪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座位。
张也手一抬,朝我招了招,然后从他旁边抽屉里拿出一张卷子。
很显然,那就是我的座位。
我说,我怎么和张也这小子玩得这么好,原来我们做过同桌。
他把卷子递给我,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瞥了他一眼,急忙张开试卷,看看有没有仿好的签名。
天要亡我,除了78这么显眼的一个数字外,白花花的卷子上,一个多余的字迹都没有。
我急中生智,抬头对着王大姐那边喊道:“王老师,我最后一题没有订正。我订正好了就送过去。”
王大姐扫描了我一眼,那眼里不耐烦的情绪和轻视,实在是显而易见。
我暗地里“切”了一声,伸手从我那“流氓兔”的文具盒里掏出一只英雄牌钢笔,刷刷得签上了我老爸的大名。
张也吃惊得望着我,大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两只眼睛还隐晦得往王大姐那瞟。
我一看就知道这厮要打小报告,一面把钢笔放回文具盒,一面刻意冷声道:“你不告老师,我下课就请你吃三色杯。”
张也的那双要告密的眸子,瞬间就有了贪吃的讯号。他立马就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我发笑,小屁孩,我还治不了你。
抖了抖试卷,我充分自信得往王大姐那走去。
每个班级都有一张老师的办公桌,桌子上堆积的是各科的作业。各科的老师就是坐在那张桌子后面,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