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1-02-21 17:38      字数:4810
  转身回屋,家里的两个行动派巨人已经开始了行动。
  老妈拿出香开始拜菩萨,嘴里一个劲得念着“感谢菩萨,铭心终于有人要了。”“感谢菩萨,以后家里可以少烧一碗饭了。”
  老哥一个一个电话的往外打,“是万宝吗?十一定喜宴的总共有多少家?”“婚纱摄影哪家最好,价格无所谓,主要是婚纱我妹妹穿得上。”
  我无语,觉得身为主人翁的我,却偏偏没有那种喜极而泣的感觉。挠了挠头,不知所谓得走回自己的房间。
  床上堆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袜子衣服丢得倒出都是。床单被套乱七八糟,书本照片满地都是。
  我这到底是在做了什么?收拾东西,穿越?还是,收拾东西,嫁人?
  萧然,你有这颗心,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早不晚,偏偏在我决定远离你的时候,你才告诉我。
  你是吃透了我,还是最后,才爱上了我。
  凌晨的闹钟,呤呤得响起。
  我一夜未合的眼睛,终于有了神。
  我转身,对着空气痛苦道:“大叔,你出来帮帮我,好不好?”
  大叔凌空现身,故作沧桑得看着我,道:“难以抉择,是吗?”
  我点点头。
  “要我告诉你,萧然是真正爱你,还是一时兴起?对吗?”
  我点点头。
  “你和他青梅竹马,这个问题还用得着问我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大叔一面打量着我的包袱,一面道:“你疑惑,是因为你看不透他。他比你年长,什么都让着你。你要什么,他都能第一时间给你。你无理取闹,他也能顺着你,甚至还能为你解气。你是不是想说,有时候,比起你哥哥,他更像一个哥哥,是不是?”
  我的表情,仿若泫然欲泣。
  大叔拍了拍我肩,叹道:“有夫如此,还要穿越?”
  我的脸色,就是倾盆大雨之前的乌云密布。
  “可是,大叔,我还要,还要,穿。当年,他说出国就出国。一个字也没告诉我。回来之后,还带着一个狐狸精。他有没有问过我,我高不高兴敞开怀抱来接受他?我不服。”
  “你不是已经知道,他这么做,是想试探你吗?”
  “嗯,但是圣人说过,爱情是经不起试探的。”
  “你就不怕,你穿越过去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爱你了?”
  我抽出面纸,象征性得擦了擦眼泪,面无表情得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爱上了别人,他自然也会去爱别人。这是能量守恒定律,你不知道吗?”
  “知道,但没听说过这条定律是这么用的。”
  大叔叹气,“唉,女人总是不知足的。得到一份爱的同时,还渴望其他的。”
  我歪眉反问道:“这不是男人的通病吗?”
  “男人女人都是人,男人有时候是行为上变了,心可还没变呢。”
  我保持缄默。一秒,两秒。
  在与大叔对视了足足两分钟之后,我的手再也闲不住了。
  一个枕头砸过去,破口大骂道:“你还让不让我穿!”
  耀眼的晨光,像被六棱镜片折射般,绚丽多彩得洒在我的身上。
  我习惯性得抬起手,挡住那耀眼的阳光。(这TMD还真像电视剧啊)
  这刺眼的光束让我想起了夜里起床时开启的灯光,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适应,那晨光就在眨眼间消失了锋芒。
  我揉了揉眼,瞪大了眼睛,打量着我穿越而来的第一幕。
  紫罗兰的消音地毯在眼前蔓延,典雅的意大利壁橱里书籍玲琅满目。满是文件的书桌上,咖啡还在冒着热气。咖啡?
  我当即明了,这哪是穿到古代?这明显还是蹲在家里!巴恩斯,你这个骗子,骗子!
  “噔噔”的敲门声响起,我应了一声,准备去开门。
  这明明是我的房间,没错啊。。。可是,桌上的文件是哪来的?还有,我什么时候泡了一杯咖啡?
  “噔噔”的声音急促传来,容不得我理清思绪,搞清头绪。我急忙小跑着走向门边,烂熟得打开房门。
  门外的人西装翩翩,领带既有款型又有风度。金丝眼镜戴在这厮脸上,靠,居然还戴出一股子媚惑。
  我微愣,宝哥何时在家里这么正装过?
  唐铭言冷冰冰得站在房门外,看着我的眼神,明显有想把我煮了的意思。他这表情,吓了我一跳。
  因为在印象里,他这般冷冰冰的表情,也只有当初被凌筱紫甩了的时候才摆过。
  我吹了一声口哨,心虚道:“哎呦,我的宝哥。穿成这样,要去会哪个美女啊?”
  唐铭言微微偏头,这是想忽视我的意思。
  可是,他回过头时,“啪”得一声,就忽如其来地给了我一个巴掌。
  干脆利索,我来不及反映,甚至连最简单的“躲”的动作都没有。
  霎那间的麻痹之后,火热热的疼,就像越蹿越大的火苗,燃烧着脸颊。我无法理解这脸上的痛,是宝哥制造出来的。
  我委屈得瞪大了眼睛,不解得瞪着他,干什么,你干什么打我?
  我不就是偷了你电脑吗?你至于这样吗?
  老妈适时跑了过来,身上还套着她最爱的XXL号的围裙。她瞪着我俩的眼神,就是“我怎么生出你们这俩个”的意思。
  可是令我不解的是,老妈不是同样赏了宝哥一个巴掌,而是母鸡护小鸡般得护住了我,对着宝哥叫道:“她就是该打,也轮不到你打。”
  唐铭言的眸中有丝狠绝,他看也不看老妈一眼,只是用他揍人时的特有语气质问我:“你到底去不去?”
  我一个得瑟,反问道:“去了干嘛?”
  唐铭言眼中的火气更盛,而我的感觉更是诡异无比,仿佛是看到了一座火焰山被我扇着了。
  老妈拽着宝哥的袖子,拿出了菜市场还价的本事,喋喋不休道:“这又不是铭心的错,干什么要她去找骂?萧然是好,你妹妹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这关她什么事?”
  唐铭言讽刺得一笑,拿出了批判部下的语气。
  “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萧然有女朋友的时候,她怎么就插上了一脚?不关她的事,她怎么就搭上了一个又一个?不关她的事,她现在就不会还在有心情在这喝咖啡。”
  我整个一头雾水,宝哥,你妹妹我蒲柳之姿,什么时候有资格做的第三者?什么时候搭上一个又一个了?还有还有,咖啡什么时候煮的我也不知道啊~~
  唐铭言望着我,那眼神只昭示着一条信息,他不是疯了,而是我疯了。
  老妈依旧不懈得抓着宝哥的袖子,声音有点呜咽般的朦胧,可是说出口的一字一句,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开了我的魂灵。
  “你妹妹再错,她也是你妹妹。铭心心里就没有过萧然,你要他们俩怎么待在一起?今天这婚,我们铭心不结,就是不结。”
  我麻痹得抬头,老妈,你不是一心想让我嫁出去吗?还有,我难道穿越到婚礼这一天了?
  抓住宝哥的手,抖动的一如我此刻的声音。
  “哥,我嫁萧然,穿越不了,我当然嫁他,嫁他啊~~”
  话出于我的口,我却听不到一点声音。而面前宝哥的脸,越来越大。手中的触感,也越来越模糊。
  说不出一个字,只有莫名的恐惧。我咬了咬牙,这,绝对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韩梅梅和李雷的现实
  光束刺眼的霎那,我才恍惚明白,刚才的,好像,是个梦。
  我安慰自己,同样是紫罗兰的消音地毯,四处乱撒的衣服,凌乱琐碎的器具,无疑得都在向我昭示,我刚才在从事穿越事项。
  我摇摇头,为了清醒清醒,立马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宝哥浑然不觉得破门而入,他刚才那一身正人君子的打扮,变成了宽松舒适的针织长衫。
  我望着宝哥,只觉得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里。
  求求你,宝哥,千万不要问我,“你到底去不去”。
  唐铭言嫌弃得从我遍地是衣的地板上娓娓而来,看着我一副要哭的表情,明显得吓了一跳。而后表情诡异得递给我手机,似乎是真被我吓到了,犹豫了半天,张口道:“那,你的电话。”
  我的泪水,悬而未落。
  手机那端,是我暗恋了十一年的人。
  他的声音即便是再熟悉,可是此刻听来,我却是无比得欢喜。
  “铭心~~”
  我急忙“嗯”了一声,贪婪得听着他的声音,听着他喊我的声音。
  “你手机没人接,我便打给铭言了。对了,你那《桃花朵朵开》是不是该换换了?”
  我毫无疑问得点头,“嗯”了一声。
  唐铭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而后颇有见解得提醒道:“你点头他是看不见的。”我毫无疑问得继续点头。
  手机那端,他轻笑。他笑的时候,眉眼是极好看的。
  “铭心,明天我要去一趟香港。你能搬些,你今天收拾的东西,到水天那吗?”
  我想象着他的笑脸,也灿烂得笑道:“行,但是你回来的时候,兴许就认不得自己的家了。”
  他又笑,没有声音。而我却能清清楚楚得知道,他是在笑。清清楚楚得能感受到,他的笑有着多少的弧度,有着多少的魅力。
  “铭心,这几天不要去别的地方晃了,我三天后就回来了。”
  我千依百顺得回道:“好,不晃。”
  “铭心。”
  我又“嗯”了一声,等他下面的话。
  良久,却听不到他的声音,听不到他的呼吸。
  我又想到那个悔婚的梦境,心中的焦虑便瞬间涌上心头,迫不及待得张口道:“你开车小心,别老是做一件事的时候想其他的事。你不要喝酒,。我哥是酒桶,你不是,你不要以为你在我的心目之中是千杯不醉,告诉你,你连酒桶都不如。还有,你在香港生个什么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全国医院的护士电话我都有。你敢感冒,我就敢给你看疗效。”
  老妈走了过来,朝宝哥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意思就是,看看,谁说我家铭心没有工作经验的?这管人的本事,那是可以直接无证上岗的。
  唐铭言虽有微词,但当着老妈的面,只能大化小,小化微,微化无了。
  我心中的结却始终解不开,絮絮叨叨,仿佛那梦中的一切,都是可以在我未雨绸缪的絮叨中结束的。
  他安静了许久。却良久,在我絮叨得喘不上一口气的时候,一字一句,说出了十二年来最让我羞愧的一句话。
  “铭心,我想起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说过的话了。”
  我脸红,却厚了脸皮反问道:“什么话?我怎么不记得了?不是什么情话吧?我那时七窍才通了一窍,只懂加减乘除,不懂儿女情长。”
  “算了,你除了记性,其他没有一点不像唐铭言。”
  我偷笑,唐铭言奸诈狡猾腹黑,那都是人所周知的不谈。可是他聪明,我却除了笨之外,奸诈狡猾腹黑,一样都做不到位。
  如果我聪明,我就会知道你的那点潜在的意思;如果我聪明,我就会拉着你不让你走;如果我聪明,就不会眼睁睁得看着别的女人在你怀里向我示威。
  我都记得,全都记得。
  自然,记得那第一句话,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也是第一句情话。
  “然哥哥,你看英语书上的李雷像不像你?我是不是很像这个韩梅梅?他们俩人在英语书里可配对了。你看嘛,李雷介绍人的时候,就只介绍韩梅的。说明他心里只有韩梅的,是不是?”
  对,我就是那个韩梅。傻傻的,看着李雷带着露丝来刺激自己,还欣然说出“NICE TO MEET YOU”的人。
  我无声得叹了一口气,回神道:“宝哥听到会伤心的。到了香港,再打个电话给我吧。我向您承诺,到时候手机铃声一定改成《明天你就嫁给我》。”
  他又笑,“那好,我到了就给你电话,韩梅梅。”
  按下挂听键的霎那,我的右耳,果不其然得红了。
  那种温水中煮红的红,耳朵不烫,热度却是直接传至心脏。
  今天是我被订下终身的第二天,我很忙。主要表现在,老妈和宝哥比我还忙。
  宝哥破天荒得没有叫陈叔,亲自开车。连闯了三个红灯而不自知,潇洒得把我送到了美容中心。
  我下了车,却扒着车门,自我表态道:“宝哥,我不去,我天生丽质。”
  宝哥没有理我,径自破了人家美容院的门而入。他的行为让我严重怀疑,这里面是男士销魂的地方,而不是女士烧钱的处所。
  进了美容院,我才了解到他这般积极主动的原因。
  米色沙发区,杂志和咖啡四处的贵妇专属区,一个时尚妖娆的都市女人正坐在那翻文件。
  宝哥的人模人样,一进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