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办法的！”
  “那好吧，我介绍你到一家去当家教吧！初中三年级，钱可高了。不过我教不下来，你学习好应该没问题。”
  “是吗？教几科？”
  “教数学、外语、和物理、化学。一天一百五。周六周日上课。一月上八天你可以挣一千二。”
  穆朵朵顿时失望了——一个月一千二怎么生活？
  璟看出了穆朵朵的犹豫“哎！也是，就知道你吃不了这个苦！你可是多娇贵的公主啊！要不算了！”
  “别，我想试试！”
  “好吧！实在累不住咱就别干了！你得挤地铁赶到南面给学生上课，上完课得再回学校。你这小身板我还真有点担心你。”
  “没问题，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娇气。”
  “可你那么瘦弱！看着就不是能经得起风吹雨打的样儿。”
  穆朵朵笑了：“我其实从小就学做家务了，不是你想的过得像大小姐一样。”
  璟也笑了：“好吧，自立万岁！”
  “嗯！自立万岁！”两个女孩傻乐着。
  周末穆朵朵就去上课了，她下了地铁再转公交车幸苦找了多少路，总算找到了那家的地址。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阿姨您好，我是家教。”
  “哦！进来吧！”阿姨有点冷淡。转而对着屋里喊：“家教来了。”
  这时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气质尚可。“啊！坐吧！”她跟穆朵朵说道。没有多少温度也没让人觉得冷淡。
  “张博！出来！新家教来了！”
  过了一会，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懒懒的走了出来。嘴里还嘀嘀咕咕“烦人！”但当他看到穆朵朵时两眼顿时亮了——这个年纪的男孩还不大会掩饰自己的情感。
  “你多大岁数？”男孩的妈妈问穆朵朵。
  “我20！”
  “不像！哪年生的？”
  “92年！”
  “啊！那才19嘛？”
  “大几啊？”
  “大二下学期！”
  “我家这孩子初三了，你教得下来吗？”
  “没问题！”
  “你这么自信？”
  “嗯！高三都没问题！”穆朵朵的确不是吹牛，她的数理化是数一数二的好。就算是在她叛逆时期，学习不大好的时候，她的数学依然天天满分。
  “那行，你教一个月看，不行就别来了！”
  “嗯！那我现在可以和我的学生单独交流了吗？我想知道他学习的基本情况。”
  “好吧，你们讨论！”转而她对她儿子说道：“宝贝，妈妈去做个按摩，有事打电话！”
  “赶紧去吧！烦不烦人！”等他妈妈走了，学生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他吊儿郎当的问穆朵朵：“你能教好我吗？你才多大啊？”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穆朵朵问道。
  “你查户口的啊！”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坐下！”穆朵朵严肃的对他说道。
  他居然真乖乖坐下了：“我叫张博，今年16岁！怎么？小丫头你教得了我吗？”张博有点不服的看着穆朵朵。张博一定是个学习很差的学生，因为有时候学习好坏跟一个人日常表现出的行为有很大关系。
  “坐好！这些行为都是我玩儿剩的！”这句话果然有用张博的嚣张气焰一下子被打压下去了很多。穆朵朵简单问了他几个数学公式，发现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你底子太薄了！你不是已经读过一年初三了么？”
  “怎么？不行啊！”
  “行！那我们还有必要再合作下去吗？你要不想学的话我现在就走人！”穆朵朵生气的说道，这句话倒是震住了张博。
  “好了，我错了！”
  “那么我们从最基本的公式了解起好吗？我们不按课本上的顺序讲。按我认为适合你的步骤讲？”
  张博点点头——似乎他也没那么不讲理。其实张博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男生。
  两天课上下来，穆朵朵已经了解他学习上的优势和不足了。他和张博约法三章：如果他按进度完成，穆朵朵就下个星期继续来给他上课，不然穆朵朵就不给他上课了。这很管用，因为张博很喜欢穆朵朵给他上课。
  一个月下来张博进步很明显，他妈妈高兴的多给了穆朵朵三百块钱。穆朵朵欣然接受了，她下个月可以不要老叔的钱了。不过她现在还缺个手机。
  在知道穆朵朵彻底离开郝文后，当时程磊来看了朵朵。他要朵朵住到他家里去，穆朵朵告诉他暂时只想住学校。程磊把那张有五万存款的卡给穆朵朵，不过她没要——老叔压力不小，她不舍得成为他的负担。而且这点钱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于是程磊把身上带的三千多块钱都拿了给穆朵朵做生活费。穆朵朵只要了一千：因为她以后每月只收入一千多，她得先学会用一千块钱过一个月才行。
  拿到家教薪水那天，回到宿舍的穆朵朵兴奋得差点整夜难眠。张博的妈妈满意的告诉她，她还可以给张博再上三个月的课。那么这三个月的生活费又有着落了。到暑假她可以到暑期培训班去当老师。
  很快就到了期末，张博考得很好。张博的爸爸给穆朵朵了两千。穆朵朵高兴的说道：“谢谢叔叔！”张博的父母越来越喜欢穆朵朵，现在他们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她。而且他们和穆朵朵约定以后继续给张博上课。暑期还要给他巩固初三的学习知识再预习高一的课程。在暑期里穆朵朵改每周一周二给张博上课，依然一个月上八天。穆朵朵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因为她终于能养活自己了。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穆朵朵再一次陷入了痛苦的谷底。
  那是个炎热的下午，张博父母上班去了，保姆也出去买菜了。因为是夏天，穆朵朵穿的是短裤。穆朵朵讲着课，发现张博心不在焉。她用铅笔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头，没想到张博竟然一下就把她压到了身下。他使劲的想亲穆朵朵。穆朵朵吓得尖叫——她毕竟是个女孩，没法反抗那么壮实的一个男孩。
  张博死死的捂住穆朵朵的嘴，强行拉开了她的裤子…
  穆朵朵又踢又咬最终张博没有得逞，但是他弄脏了她的大腿。穆朵朵狼狈的冲出张博家。张博留在她大腿上的腥臭让她作呕。她找了个角落擦掉了那些肮脏的东西。然后慢慢的走到地铁站。此时又遇上下班高峰，地铁上挤满了人。穆朵朵找到一个角落站着，她身边是两个老外：一个黑人一个白人。人越来越挤，那两个老外竟然轮番用下体从后面顶穆朵朵。穆朵朵无处可躲，不知道其中哪个竟然弄湿了穆朵朵的腰背处。穆朵朵回到学校就冲去洗澡。在浴室里，穆朵朵一个劲的搓着身体，还不停的呕吐。一起洗澡的同学们都关心的来问她：“同学你怎么了？要去医院吗？”
  穆朵朵无力的摇摇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回到宿舍穆朵朵找出郝文的那件衬衫，轻轻的穿在身上。衬衫上还有丝丝他的气味，穆朵朵把头埋在他的衬衫里无声啜泣。
  ☆、第十七章　　第一节　　卑微
  那次事件之后，穆朵朵再也没敢去给张博上课，她失业了。
  “璟，我失业了！”
  “怎么了，他们不是挺满意你的教学方法的吗？”
  “不是教学方法的问题。”
  “那是怎么了？你不做了怎么办？现在没有更合适的人家了。”璟叹了口气——因为深刻体会过生活的困苦，她很怕听到别人的不幸。
  “朵朵，要不你去做酒水销售吧！你那么漂亮，业绩一定很好！”
  “酒水销售与长相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是到高档会所去做推销。那里都是些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喜欢漂亮单纯的女大学生。”
  穆朵朵心一阵绞痛：“不，我不会去做卖笑的人。我父亲是大学教授，我不能给他蒙羞！”
  璟听了有点尴尬，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傻丫头，现在知识哪有金钱和地位重要啊！就算你是高知识份子的后代也没用，你还不是得卑微的为了挣一两千块钱受气。再说这挣的也是血汗钱，又没偷又没抢，没什么丢人的。”
  “但是我不愿成为那些人消遣娱乐的工具。”
  “又没出卖肉体，比起物质上的匮乏这有什么啊！哎！学习优秀的人，总有书呆子的偏执。浪费一张那么唯美的脸蛋了。”说完璟化了个淡淡的妆出去了。临走前她说道：“朵朵我上班去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行的话我再给你找家教的活。”
  璟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学习一般，主要因为她的精力得放在兼职上。她长得高高瘦瘦是常见的北方美女模样，她看起来文静可爱，典型的女大学生装扮。
  这天穆朵朵在宿舍看书，突然有同学喊她：“穆朵朵有人找！”
  “什么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男人。”
  穆朵朵兴奋的换了衣服，她刻意认真的化了个淡妆。
  结果到楼下发现是她老叔。一种失落般的委屈涌上心头，她捂着脸开始痛哭。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痛哭。
  程磊抱住了穆朵朵：“别哭了孩子，爷爷奶奶想你了。奶奶做了好吃的等你呢，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穆朵朵跟程磊上了车。
  “朵朵，你还想那个男人是吧？”
  穆朵朵没有回答。
  “朵朵，别担心，叔叔现在的工资加上爷爷奶奶中医馆的收入每年可以存20万。等存够欠他的抚养费和他在老家建别墅的费用我就还给他，咱和他就两清了。至于他以你名义买的别墅还有给你投资的度假村，你全部还给他就是了。”
  穆朵朵冷冷的笑着：“没用老叔！一年存20万；十年存200万；一百年后2千万。呵呵，一百年都存不够！”
  “不行的话我把房子买了，能值个200万，再把车子买了，现在还值10几万…”算着，算着程磊发现即使自己倾家荡产依然远远不够。
  “别徒劳了老叔，您还得结婚生子。还要养育我未来的弟弟，赡养爷爷奶奶。”说完穆朵朵开始哭泣。
  程磊沉默了，他把车停在路边开始大喊：“啊！啊！啊！”
  穆朵朵第一次看到内向和蔼的老叔这么歇斯底里！
  穆朵朵不停的流着眼泪，原来自己一直都那么卑微啊！
  到了家里，奶奶看到哭红眼的叔侄俩人，关切的问穆朵朵：“哎呦，宝贝这是怎么了？”
  “没事奶奶，老叔开车时开着窗子，风沙吹进眼睛里了。”这个就连小孩都能识破的谎言，奶奶却装作相信了。老人总能理解，孩子们有些话是不愿说出口的。奶奶还帮穆朵朵圆谎道：“北京的风沙是很大！好了乖乖，快洗手尝尝奶奶做的菜。”
  说完奶奶拉着穆朵朵就去洗手。
  “哎呦，老多好吃的了！孩子你可得放开肚皮吃！”奶奶是个慈祥又开朗的老人。她跟爷爷是最恩爱的典型，他们总会相互开玩笑。像所有老中医一样，他们脸上总是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因为是在这样祥和的家庭长大的原因，所以老叔也是个和蔼的人。
  吃饭时候，爷爷奶奶开始唠叨催老叔赶紧找对象结婚。穆朵朵则低着头端端正正的默默坐着吃饭。这让奶奶以为穆朵朵不高兴——在她看来不说话就是代表不高兴。而穆朵朵只是习惯在吃饭时不说话，而且多年来文静用餐的习惯，让她用餐时跟本就说不出话。
  “孩子，不好吃吗？”奶奶关切的问道。
  穆朵朵慌忙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穆朵朵脸憋得通红也没说一句话，她觉得尴尬极了。
  这时程磊赶紧解释道：“妈！她养父有规矩不许吃饭时候说话！”
  “哎呦！还有这样的事呢？这不是法西斯么？我看那孩子也才三十多岁，咋家教那么严呢？这是以前王爷家的规矩！现在哪还拘礼这些！”
  “妈！您就甭说了，孩子习惯这样就依她吧！”
  奶奶自言自语说道：“不容易啊，这孩子挺懂事的！”
  吃过饭，穆朵朵帮忙奶奶收拾碗碟：“朵朵，以后你的学费生活费由我和你爷爷出。”
  “奶奶谢谢您，不过不用了，我的奖学金够交学费了。”
  “你有奖学金？”奶奶惊讶的看着穆朵朵。
  穆朵朵笑着点点头。
  “哎呦！这小可人儿啊，你咋那么聪明懂事呢。这是值得鼓励的！孩子，以后你安心学习，生活费我和你爷爷供你。”
  “奶奶，真的不用了，您们那么大年纪，我都没机会孝顺您二老呢。我会自己做兼职挣生活费的。”
  “别傻了孩子，做兼职会影响学习！那点生活费我和你爷爷供得起你！”
  “我只周六周日去。”
  “那也不成！周六周日也应该看书！要不这样孩子，你会电脑不？”
  “嗯！”
  “这样，你周六周日来中医馆，帮爷爷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