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
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2-21 17:28 字数:48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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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次,我的爱人第一次为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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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讯赶回家的爸爸和妈妈大吵一架后向医院请了假在家里陪了我三天。三天后我走出家门杨果的家已空无一人,敞开大门的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院子里的小孩告诉我‘果果哥哥家已经搬走了,搬到新房子里去了。’
龙娅莉说其实他们家早准备好要搬的,只是杨果一直闹着不同意,还因此和杨叔叔吵了好几次。我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说是刚开学、安东生日那会儿。已经有五个月那么久,他竟然能闹过父母不搬走,不过他们家一向主张男人爷们儿做主,十五岁,他已长成男人爷们儿了么…
七月一日,这一回我记住了他的生日,买了一个男生中流行的带着链子和小刀的钥匙扣,他总把钥匙弄丢,送给他正合适…我要怎么给他,去他的学校么,我不敢也没有脸再见他…
娅莉,把这个拿给杨果好吗?
这是什么,赔罪的还是谢礼啊?
生日礼物。
真的生日礼物?那我帮你带给他好了,你现在最好别和他见面…
龙娅莉知道我害杨果差点被打死以后对我没了好脸色,提到杨果她就冷嘲热讽,从前做梦也想不到我和她的角色会调换,在杨果身边的人再不是我,连送生日礼物也要经她的手。可这些都是我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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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暑假,传呼机捎来安东的一条消息,他说有工作要忙,大概会有两三个月见不到我,我回他一句‘知道了。’事情发生后这一个多月里我只和他见过一次,他拼命地说对不起,想要抱住我给我安慰。我躲开他的怀抱,告诉他暂时不要见面。他不是杨果,我不要他的拥抱。
没有舞蹈课的时候我都待在静宁家,一本接一本地看她那一书架的‘爱情宝典’。看过之后我还是不懂,不懂什么是爱情。我曾经以为我是懂的,我和安东‘是’,与杨果‘不是’。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我对安东像是浇熄的火炉,再没有从前的热度。
静宁说我是被杨果所感动,所以才会迷失了自己,她说感动和感激不是爱情,她还说我对安东大概也不是爱情。如果不是爱情,是什么呢?
“最初吸引你的是他‘王子的装束’,也激起了你这个校花小姐的征服心,让他那样的人对自己倾心有很大的成就感吧?”
“我没有这么想…”什么叫王子的装束,什么叫激起了我的征服心…
静宁打断我的话继续说:“到现在那个安东已经对你非常、非常倾心,所以你觉得腻厌了,对他没有感觉了。”
“我说过我对他没有感觉了吗!”为什么要把我说得那么不堪!
她噘了噘嘴说:“你也别怒羞成怒,我只是分析一下,每个人都有这种心理,得不到就当作宝,得到了就当作草,人之常情嘛。”
静宁的话戳破了我最难堪的一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一面。那时候我总把她的话当作真理,她说我遇上我的王子就会明白我和杨果连半个爱情都不是,可她现在又说我和安东之间也不是,对谁都不是么…想来那时候年幼无知,才会去纠缠这没有答案的东西。爱情是什么,是一个黄毛丫头弄得清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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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假期,偶尔我会想安东,大多时候想的是杨果。我想见他,想和他说说话,想问问他喜不喜欢我送的生日礼物,想看看他背上的伤好没好,想……
“果果他们家啊,不就在…”
晚饭过后听到院子里纳凉的阿姨们说起杨果的新家,我赶紧走出屋子,假意走过她们身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第二天没有舞蹈课,我早早起床告诉爸妈要与静宁去郊区玩,妈妈打电话向静宁证实了才同意我出门。我们没有去郊区,而是去了阿姨们说的那个地方,杨果的新家。
从静宁的家坐公车十五分钟就到了,下了车我站在原地不敢迈出一步。静宁冲着面前漂亮的大楼感叹杨果家真有钱,然后拉着我往大门走去。
“等等。”我甩开她的手,退后两步说:“我们就这么进去?”
“对啊,要是被他的爸爸妈妈看到就糟糕了,你告诉我他家在哪一层楼几号,我帮你叫他出来。”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还硬要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门口的值班室说:“好吧,我去问问那边的大爷。”
“嗯!嗯!”我说出杨叔叔的名字,退到街边远远看着她走向大门,见她皱眉苦脸地走回来心马上沉了下去,“没问到?”
她点头,“大爷说这里没这一家。”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在四楼三号,走吧。”
“我就在这里等着…”
“杨…”
我捂住她的嘴,飞快拽起她的手越过面前的花台,跳到美发店的台阶上。玻璃门里,杨果和妈妈从身后走过,他双手提着几袋东西,有菜有肉还有水果。提着一堆东西也不老实,手不断地前后晃悠,一不小心晃出了两个青色的果子,被妈妈掐了一下胳膊,疼得他直跳脚…
“唯雅放手,我去追他还来得及。”
“不了,我们回去。”
我偏开脸走在前面,不让静宁看到我湿了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要见他一面,也成了奢侈的事。
我爱你
暑假结束新学期开始,我成了初中三年级的学生。老师们每天耳提面命地要我们抓紧最后一年的时间,妈妈想要我停止舞蹈团的课专心于学习,我再三向她保证舞蹈课不会影响我的成绩。不算我偷偷去找的那一回,已有三个半月,我没有见过杨果一面。我盼望着他能偷偷给我电话,盼望着开学他能偷偷到学校来,可是都没有。想见他只有等到他来舞蹈团找龙娅莉的时候,所以我绝不能停下舞蹈课。
可是这么久以来,他没有来过舞蹈团一次。我不懂,他不想见我么?他既然会那样护着我,既然会那样抱着我,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不来见我?
再见安东,我才发觉我好像将他遗忘了,就像以前全想着他一样这几个月里我的脑中全是杨果,和他分开这么久却没有太多的感觉。可也并不是没有感觉,有时还是会因他的潇洒俊帅怦然心动,因他的蜜语情话心花怒放,因别的女生投向他的爱慕眼光而虚荣满足,似乎仅此而已。
他很忙,也因为之前的事,我和他的来往不再像往日频繁。他对我的‘好’有增无减,却没有换来我同等的回应。有时候我是恨他的,如果不是他带我去歌舞厅,我和杨果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也许正如静宁说的,我对他是‘得到了’腻烦了,而从前对杨果也是这样的吧。对他,对杨果,是怎样的感情,已经不去想了。
十五岁生日这天,周日,电话旁等了一天,有安东的,有静宁和几个同学的,却没有我期盼的那一个。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的生日,就算斗气冷战的时候也会打电话来说一声生日快乐。
“吃饱了。”
“蛋糕自己切吧,有急诊,我和你爸爸要赶去医院。”
“嗯。”
打开蛋糕盒子,鹅黄色的奶酪面上是红艳艳的字,唯雅生日快乐。只觉得这六个字刺眼得很,生日快乐?我一点也不快乐!
拿着切刀泄愤似的一阵乱插,回过神来蛋糕已经面目全非,呆了两秒突然抓起桌上的一叠报纸将它包裹住,冲出家门一口气到了街口狠狠砸进垃圾桶子。回到家摔上门,背抵着门蹲下地,放声哭出来。
杨果!杨果!永远不理你了!
“哭什么…”
屋里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我惊得一抖,抬起头来看清站在楼梯的人,目瞪口呆。哭声压过了其他声响,我竟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哭什么?”他又问了一次,和上一回一样,见我号啕大哭他有些手脚无措。
我站起来飞快抹掉眼泪问:“你…你从后面的窗户爬进来的?梯子呢?”可是,他从哪里找来的梯子?
“我好几回都不用梯子了。”
“是么…”我没有留意…
沉默了一会儿,他取下背后的包拿出一样东西,“今天是你生日。”
“嗯。”那东西是一条…两条银色的链子,每一条有一个戒指一样的指环吊坠,一大一小。
他走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将大圈儿的一条放在我的右手心,小圈儿的一条放在左手。
“果果?”生日礼物么?为什么要有两条?
他没有回答,坐进沙发埋下头不看我,“生日蛋糕呢,给我一块尝尝,我还没吃晚饭。”
“没买蛋糕…你等等,我弄饭给…”
话没说完就被他喝住,“不用了!”
突如其来的怒气让我不知所措,握紧手中的链子呆呆站在原地。
他也为自己的坏声气懊恼,轻声说:“我不饿。”
“嗯。”我在一旁坐下,双手合拢把两条链子握在一起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他像是要彻底躲开我的视线,我埋下头他就抬起头,把屋子环看一遍后喃喃地说:“变了不少…”
除了爬窗上我的阁楼,正正当当地走大门他只来过家里两次,也都是小时候的事。第一次被妈妈撞见给了我一顿好骂,第二次又遇上了爸爸,他大叫倒霉说是以后再也不来了。至于他们家,这么多年我一次也没有去过。
“喝水吗…果果?!”
他抓过我的双手,像刚才一样将两条银链分摊在我的手心,“我只给你一条。”说着将我的左手握上,看着右手边那一条大圈儿吊坠的说:“这个你可以还给我。”我把右手递出,却被他挡了回来,“也可以给安东,还可以给别的什么人。”
我懂了他的意思,可又像是不懂。
“本来想算了,可是想了很久还是想再问一次。”
“再问一次?”再问一次什么…
“是啊,以前问过一次,现在再问一次。”他松开我的手,后仰靠在沙发背上,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你…”
别说下去!不要是现在,我还不知道!
“不要脸。”他突然转了话。
诶?突然骂人…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回答吗?”
“不是的,果果,我不想…”
“不想?”他苦笑着转开头,双手交握把指节握得咯吱着响,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不是!”我不想还没有弄清楚就对他点头,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地对他点头!
“如果是安东,你会答应吧?”
是,如果是安东我会答应,不管是喜欢、迷恋也好像静宁说的想‘征服’他也好,为他昏了头的那段时间他只要开口我就会答应。
我重新合拢双手把链子握在一起,“果果,两条我都收下,不会给安东和别人,你能等我…”
“不等!你都收下我就当你给了他!这也是我最后一次送你生日礼物,李唯雅。”
他咬住下唇冷眼看着我,我逃避地转开头,将手中沉重的东西丢到茶桌上。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以为他会失望或是愤怒地离开,他却笑了,笑得像个痞子。
“唯雅说说,你有多爱安东?”
爱?我爱他?
“他爱你吗?”
爱?竟然说是‘爱’?
“唯雅,我…爱你。”
我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话,瞪大眼睛看着他,只有诧异,只觉得,可笑。他说的是‘爱’,不是‘喜欢’。他这是认真的,还是像别的男生那样随随便便的告白?我爱你,不该是经历了山盟海誓兴许之后才有资格说出口的吗?他居然这样轻易地说出了口,他懂什么叫爱、他知道爱是什么?这种不知道对多少女生说过的戏耍话,现在终于对我说了。
※
我爱你,第二天我又听到了这三个字,从龙娅莉的口中。
“你呢?”
我什么?
“我敢对他说‘我爱你’,你呢,李唯雅,你敢说吗?”
我爱你,她说得那么神圣那么伟大,我是不是该被她感动了?
“你不敢,所以你没有资格和我争他!”
只有诧异,只觉得,可笑。
他的、我的报复
我爱你,杨果留下这三个字、留下两条银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