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节
作者:希望之舟      更新:2021-02-21 17:16      字数:4873
  刘老板咧嘴笑道:“那个广告可轰动!那个地方贵死人,我女儿就喜欢去买!”
  又说:“对了,她今天恰好在,我给了她一个特别的小包间,就是你最喜欢那个位置。”
  江之寒惊讶的扬扬眉,“一个人?”
  刘老板点头说:“一个人,要不你去凑一凑?”
  江之寒犹豫了半晌,他不确定倪裳是不是在等人。但既然这么巧碰到了,故意不去打招呼,也未免落了痕迹,自己不是下决心要以朋友的身份重新回到她身边,好好照顾她吗?
  江之寒点点头,走进去,绕过屏风,只见倪裳面前摆着两盘冷菜,一杯茶,正以手托腮,痴痴的望着远处的大江,留给他一个绝美的侧面轮廓。
  江之寒站在屏风后面,不忍心破坏这美丽的画面。他心里想,如果我是王萧的话,一定会拿出画笔,把这绝美的神态勾勒下来,以后可以时时拿出来翻看。
  江之寒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倪裳转过头来,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然后长长的眼睫毛使劲眨了眨,好像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江之寒给她一个微笑,“没有打扰你吧?在等人?”
  倪裳心里有些酸痛,江之寒以前总是说,对最亲近的人不用太客气,而现在,他终于总是客气的来面对自己了。倪裳轻轻的说:“没有,我一个人呢。”
  江之寒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我可以坐吗?”
  倪裳微微嘟了嘟嘴,“这么客气呀。”
  江之寒坐下来,说:“拜年哦,新年万事如意。”
  倪裳说:“你也是,心想事成。”
  江之寒问:“期末考的好吗?”这几周的时间,他都没去找倪裳问问题,所以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倪裳说:“嗯。。。。。。挺好的,考了年级第六。”
  江之寒呵呵的笑起来,“难得你不谦虚一回。”
  倪裳问:“你呢?”
  江之寒说:“终于当了回鸡头。”
  倪裳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是第一吗?”
  江之寒点点头。
  说完考试,似乎一下子找不到什么话题,两个人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奇怪。
  倪裳试探着问:“春节过的还好?”
  江之寒苦笑道:“老实说,不算很开心。”
  迎着倪裳疑问的眼神,江之寒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有些小小的不顺心。你以前不是说吗?看看这大江,觉得那些事都是些鸡毛蒜皮,不值得过多的计较的。”
  倪裳扭头去看江景,过了一会儿,转过来说:“是呀,那就加油吧。”
  江之寒说:“你也加油!今年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倪裳身子震了一下,眼里忽然有些水雾一样的东西,她说:“不能讲,讲出来。。。。。。就不灵了。”
  江之寒想起去年的愿望,深悔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掩饰的夹了口菜吃起来。
  出了餐馆,两人在门口告别,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曾经离的那么近,现在要调节距离来作朋友,原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江之寒抿了抿嘴,说:“开学了,如果有问题解不出来,再来找你。”
  倪裳点点头,温柔的看了他好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除夕了,祝大家阖家团圆,幸福健康)
  农历新年和情人节(一)
  不要误会,不是章节更新。
  还有几个小时,虎年就要到了。
  记忆中,小学到初中那一段时间,对过年很向往。是什么原因呢?不太记得了。能放鞭炮烟火肯定是一个原因。有人说,因为那时候生活水准不如现在,过年有好吃的。但回想起来,记忆中没什么过年吃到的平时吃不到的美味。也许,能得一点点压岁钱是另一个原因。
  后来,生活更好了,但所谓的年味倒是越来越淡了。年味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一种集体的对过年的某种憧憬,或者说挂在大家脸上的笑容,或者说街上的某种氛围。
  另一种可能,其实那些都没怎么变,只因为自己长大了。
  在大学的时候,有一年为了赶导师的一个项目,寒假拖延了一周多,要走的时候发现买不到火车票,又买不起飞机票,所以决定大年初一还是初二再坐火车回去。决定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新鲜,从来没有在外地一个人过过年。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不回家的极少数人,食堂是有免费晚餐的。偏偏我实在寂寞无聊,看了半天大唐双龙,便一觉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食堂关了,连卖方便面的地方都关了。不得已,跑到学校外面的那条街,发现所有的店铺都关了。
  终于在一家经常吃饭的小店,看见门开了,兴冲冲的冲进去,人家老板一家在吃年夜饭。问能不能卖点吃的,答曰,来碗蛋炒饭好了,今天不收你的钱。
  和着茶水,吃了一碗蛋炒饭,还是压了五块钱在桌子上。走出店,感到无比的凄凉。原来只有对比,才知道过年的好,团聚的好,年夜饭的好。
  过年意味着什么,对我来说,现在过年是意味着团聚,意味着和亲人爱人能够在一起,意味着感谢和珍惜这样的时光。
  所以,祝愿大家,都能有一个温馨团聚的年,来年事业顺利,生活幸福。');
  208 下乡(上)
  和倪裳吃了午饭,江之寒却是没有高兴起来,心情似乎更糟了。他自嘲的想,如果看看江景,就能把身边的小烦恼不如意都开解的话,一定有人会拿块布把大江蒙起来收费吧。
  江之寒坐车去了七中(四十中这几天校园是关闭的),想看看有没有人在打球,加入他们出身汗,也许会感觉好些。
  到了篮球场,一个人也没看见。心里正叹气,却看到楼铮永一个人坐在场边,手里拿着一根烟。江之寒印象中,楼铮永是不抽烟的。难道是有什么大的困难?自从楼铮永加入公司以后,江之寒一开始就很看重他,所以去沪宁执行股票交易,也指派了他。三个星期前,他和杜姐都被调回,另作他用。
  走下阶梯,江之寒走到楼铮永身边,坐下来,问:“有什么困难吗?”
  楼铮永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失去了往常的灵敏反应,直到江之寒说话,才吃了一惊,侧头看过来,哦了一声。
  江之寒关心的问:“家里有什么事情?”
  楼铮永吸口烟,说:“是啊。”在肖邯均招来的这两批退伍兵中,江之寒和楼铮永的关系最亲近,两人时常一起打球,偶尔会切磋一下技击。楼铮永虽然不是江之寒这样练功的,但部队里打磨出来的招式,实用性很强,没有花头。他也指点过几招江之寒的近身擒拿术。
  江之寒说:“家里有事,干嘛春节还跑来加班?”春节的时候,食堂其实没有太多的事,只是留一两个人值班而已。
  楼铮永苦笑道:“我也不瞒你,这是拜你的春节值班两倍工资的好政策,我是想多挣点钱。”
  江之寒哦了一声,拍拍他的肩,“经济上有什么困难,怎么不说呢?难道在你眼里,我真是钻进钱眼去的人?”
  楼铮永诚恳的说:“你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而且还要到处拿出去再投资。我拿的工资,还有在沪宁时拿的差旅补贴已经很高了,哪还能随便开口?”
  江之寒说:“如果可以说的话,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楼铮永叹口气,说:“我父亲肾功能不好,发展到需要透析治疗。他前段时间去了两次,说实在太贵,死活不愿去了。定期的透析治疗,我们现在的经济条件确实负担不起。我劝他说,现在我收入越来越高,先做着,钱不够借着,以后总能还的上。他不听,说有钱不如给孙子孙女们留着上学用。春节回去,为这事我和他吵起来,又没法说服他,就只好回来挣钱了,让我姐姐姐夫在那里慢慢再和他说。”
  江之寒说:“你真是的,人命关天的事,从来没向我提过,太不把我当朋友兄弟了不是?”
  楼铮永说:“我其实在肖老大那里借了几千块钱,暂时问题不大的。不过我爸是个倔的像牛一样的,所以。。。。。。”
  又吸了口烟,楼铮永说:“这么,中午才接到电话,说病情加重了,好歹拖到医院去治疗了一下,才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我准备回家去看看。”
  江之寒说:“那还不赶快走?”
  楼铮永说:“我住那个地方,交通不方便,只能坐长途汽车,一天还只有一班,是早上的。我就想着坐明早的好了,反正电话打过来说,暂时没什么问题,人已经回家了,他死活不愿住院太久,花了钱。”
  江之寒想了想,问:“你还住原来那里?”
  楼铮永点头说是。
  江之寒问:“明天什么时候的车?什么时候去买票?”
  楼铮永说:“那个车倒不挤,去那个方向的人不多,我都是上车前买票的。”
  江之寒问:“几点钟出发?”
  楼铮永说:“七点半以前吧。”
  江之寒说:“好,明天七点左右,我到你那儿来,给你带样东西。”
  楼铮永说:“不用麻烦了。”
  江之寒站起身来,说:“我还要去准备一下,明早见,说好了啊。”
  楼铮永打开门,看见江之寒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站在门外,呆了呆,“这是什么东西?”
  江之寒笑道:“我昨晚忽然改变了主意,想跟你一起回家去看看,不知道欢迎不欢迎?”
  楼铮永愣了愣,说:“怎么会不欢迎?不过我们那里很偏僻,住宿条件也不好,家里又有人病着,我害怕招待不周。”
  江之寒说:“这么婆婆妈妈的话,可不像你说出来的!”
  楼铮永说:“可这是大年初几,你离家外出不太好吧?”
  江之寒说:“不过两三天的工夫而已。老实告诉你,我最近几天比较郁闷,想找个别的地方呆一呆,兴许会好些。”
  楼铮永知道这个老板向来行事有些天马行空,便说:“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那里条件真的不太好。”
  江之寒笑道:“你不反对的话,我就死皮赖脸跟着去了。那我们出发吧?”
  在长途汽车上坐了六个多小时,楼铮永和江之寒下了车。
  楼铮永说:“再往下,就没有公车了,只能去找一些小车,机动三轮或是拖拉机什么的,搭个顺风车。要不找个地方吃点啥?”
  江之寒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面包和水,说:“不如就这么解决了,再继续赶路?”
  楼铮永接过来,两人随便找个地方,拍拍灰,坐下来吃。
  楼铮永感叹道:“现在两川地区发展的很快,但这一块儿还是老样子。”
  江之寒问:“为什么呢?”
  楼铮永说:“现在国家重点扶持的是中州和偃城这条线辐射出去的区域,而我老家恰好在另外一个方向,这边全是险峻的高山,人口也不算密集。总的来说,这第一条,就是交通太差了。其实,我们这里,自古就是军事要津,现在还有一支野战部队驻扎在附近。”
  两个人花了五分钟解决了中饭,便到处找可以搭的便车,终于找到一个来运菜的机动三轮,便一起往回走。这一路,道路泥泞,及其颠簸。以江之寒现在的体质,也被颠的七荤八素,胃里及其难受。
  开三轮的那位,是个热心人,不但不收他们的钱,还一路安慰江之寒来着。他说:“最近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所以路烂的不像话。要是平时,还稍微好点儿。”
  好不容易到了终点,楼铮永以前工作的小镇。江之寒迫不及待的跳下车来,深深的呼出两口气,庆幸终于结束了这样的折磨。
  江之寒掏出钱包,要给司机车费。
  司机摇手说不要。
  江之寒说:“那怎么行?油钱总是要给的。”
  司机指着楼铮永说:“这位大哥我认识,乡里乡亲的哪里好意思收什么钱?”
  江之寒看他坚持不要,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精装的巧克力,说:“这个拿回家给孩子吃,总可以吧?”
  那人拿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好久,爱不释手的说,“我娃就爱这个,不过买不起。啧啧,这个是高档货,有洋人的字在上面。小兄弟够爽快,我就收下了。回去的时候找不到车,到正街5号来找我,一定记着啊。”
  楼铮永关心的问:“还行吧?”
  江之寒苦笑道:“被颠的有些恶心,现在好多了。”
  楼铮永说:“走走就会更好,下面啦,连这个都没有了,我们只要靠两只脚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江之寒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