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
漂亮格子 更新:2021-02-21 17:08 字数:4943
,心道:“天哪,完美无缺的姿势,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气势浑然天成,仿佛国王巡视他的领地一般,那个女人输定了。”
台上的红球散开之后,分得十分均匀,每个洞口边都停有球,相互间的缝隙较大,阻涩很小,随便在哪个方向都有角度,算得上极好的开局了,章清盈也微微叹了一口气。老廖球杆往前一送,准确击中白球,白球滚出,众人都想:“这球要是不进,那就没天理了!”
在全场所有观众的注视下,白球朝边角洞口的一颗红球冲去,连挨打的那人也一样目不转睛,浑然忘记了痛楚。
咄!白球掠过红球,落进袋里。
空杆!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临时充当裁判的球童明显吓得不轻,结结巴巴道:“空、空杆,罚四分……”
所有人大跌眼镜:原来廖大哥是个菜得不再菜的菜鸟!
阿凯悔得连大肠都青了,要是自己接着继续,多少还能挽回点颜面,可是廖大哥这么一搞,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交换击球权,章清盈重拾信心,美女打球赏心悦目,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连拿了三十二分才出现失误。有廖学兵那变态家伙镇着,杨立学一伙人不敢叫好,可是心里十分激动。
由于对方被罚四分,现在是三十六比零,章清盈总算放心下来,暗想:“管你是渔民还是流氓,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呢?”想要讥讽一番,身边的廖学兵已经不见了,抬眼望去,只见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的柜台边上跟俱乐部老板吹牛聊天,看那得意洋洋的神色,仿佛比赛与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阿凯腹诽不已:“这可关系到我的终生大事,你好歹认真点呀。”
廖学兵抛下手中那本厚厚的《****克指南》,笑道:“我也不记得自己以前是否打过台球,找了本书看看,好像还有点印象,这就开始吧。”
重新抓起球杆回到场上,只见白球停在边缘,周围被数颗红球挡住去路,这是章清盈为他做下的****克。唯一的办法只有以白球击红球,再由红球去撞另外的红球,这样才有可能入袋,然而中间经过好几个转折,其中角度变幻,需要极度周密的计算,就连世界冠军也不敢夸口在这样的局面下得分。换做是廖学兵这个半吊子,肯定死得更惨。
刚才还以胜利者自居的阿凯,现在老老实实蹲在台下抽闷烟,生怕多看一眼自己会忍不住发狂。
正文 第42章 奇迹的台球技
廖学兵揉揉太阳穴,笑道:“排得这么紧,叫我怎么打?”也不用特别瞄准,把白球对着唯一的空隙击出。souym。众人都不禁代他尴尬:若对着红球乱打一气的话,还有可能走狗屎运乱滚入袋,可是你这么一来,白球还是什么都没碰上,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在阿凯等人羞愤交加的目光中,白球撞上桌子边缘折返回来,碰上很远的另一颗红球。红球受力,开始向洞口滚动。虽然速度极为缓慢,但滚动的路线清晰可见,那可是直朝着洞口的方向啊!
众人眼中冒出红光:原来之前全都想错了,廖大哥还是很有水准的。
然而他们还是猜不到结局,红球即将达到洞口的时候,去势已尽,停在边缘摇摇欲坠,就是掉不下去。这时就连杨立学也免不了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好像是******开奖前面五个号码全中,最后一个号码却毫不沾边,巨奖失之交臂,格外令人扼腕。
廖学兵道:“只看了一会儿说明书,力量控制还不是很好。”在旁边坐下,对章清盈做了个“请”的手势。但大家只是认为他凑巧运气不错,死鸭子嘴硬而已。
章清盈再次拿下二十九分,最后一杆又把白球塞进角落里。
即使最乐观的人,也不再对廖学兵抱有希望,这家伙只会给敌人增添更多的笑柄。
老廖总算感受到来自阿凯的怒火,挥挥手说:“不用担心,我开始知道****克怎么打了。秦海燕还是你的。”阿凯差点想悬梁自绝,跳脚骂道:“都什么时候你才刚学会打****克!快把球杆还给我,至少还有点希望!”
廖学兵不去理他,看好方位推杆击球。球进了。落下的那颗红球离洞口很近,难度不算大。
大家心中默默念道:“狗屎运,该死的狗屎运。”
但接下来有点困难,白球控制得不够好,周遭的红球把彩球都给挡住了。若想要得分,只有采取“折射”的方法,很显然廖大哥并不具备这一能力。
廖学兵摸着青青的胡渣思索片刻,摆好架势,握住球杆以四十五度斜角向下一戳。只见白球急速旋转,划出一道完美的大弧线,绕过挡在前面的红球,击中后面的黑球,两球相撞,嗒啦一声,黑球落袋。
人人为之色变!
章清盈噌的一下离开椅子,对还在激烈旋转中的白球瞧来瞧去,竟然出现了只有在电影中才能表现出来的弧线球!一干之前不以为然的鸟人纷纷揉揉自己的眼睛,还道是看花眼。
廖学兵是控制力量的大高手,他敢叫你肋骨断四根,你就决不止断三根,能一巴掌掴你昏五秒,你就不会在第四秒醒来。不光人体,对外物的掌控也是一样,当厨师时炒豆子,把满满一锅三四斤重的黄豆抛向三米的高空,落下时还能全部接住,不会有一颗洒出,而且连抛半小时都是一样的结果,他的双脚不移动一步――在这期间,还能抽烟喝茶,比看热闹的人还要悠闲。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不记得自己从前是否接触过台球,可是天下大道殊途同归,只要一明白台球的运行方式,就变得简单了。
他再次收拾掉一颗远距离的红球,根本不计较白球停留地点,又使出弧线球击落黑球。第三次则是以折射的角度,连撞两枚红球落袋。
一杆接一杆,毫无阻滞,时而抬首,时而垂眉,动作潇洒流畅,每一次出杆都那么匪夷所思,偏偏球就那么进去了,简单得好像在砧板前切猪肉一般。
局势完全一百八十度扭转过来。
杨立学和章清盈的下巴差点就要掉到地上,用大白天碰见鬼的眼神看着廖学兵:他还算是人吗?一分、七分、一分,又是一个七分,快速无比的把红球扫荡干净,跟着更不用多想,黄球、绿球、咖啡球、蓝球、粉红球、黑球一一落袋,廖学兵干净利落的赢了这局。
没有人欢呼鼓掌,大家仍然停留在极度震惊的情绪中久久没有平静下来。
阿凯、唐启伦等人的眼中燃烧着崇拜的火焰,就差没有顶礼膜拜了。
廖学兵收回球杆,道:“阿凯,你可以正式追求秦海燕而不必担心有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杨立学铁青着脸说:“等等,七局四胜,现在比分三比一,你还要再赢三局才算赢。”
“有必要么?”廖学兵反问道。
杨立学看看章清盈:“小盈?”后者颓然坐下,低声说:“没必要了,我不是他的对手。再打多少局的结果都一样。”廖学兵惊天地泣鬼神的球技已彻底摧毁她的信心!
杨立学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失败的事实,懊恼的蹲在地上。他从小就认识比自己大七岁的章清盈,章清盈在家是个乖乖女,还肯到服装店打工不花家里一分钱,可是在外面玩得很野,台球、保龄球、麻将、扑克、唱歌、跳舞样样精通,秋山市上得了台面的没人不认识她,至于台球技术在本市也可算得上一流水平,指哪打哪,杨立学对这个姐姐深为敬佩,眼看就要完全击败阿凯,岂知一局下来,廖学兵惊天地泣鬼神的球技已彻底摧毁她的信心!
阿凯一颗心轻飘飘的,把百元大钞拍在柜台上,叫道:“老板买单,不用找了,剩下算是打赏你的!廖大哥,走,我们去暗夜酒吧庆祝庆祝。”
除了包厢以外,台球俱乐部大厅至今还没第二桩生意,再加十倍的钱也弥补不上损失,但老板怎敢废话,赔笑道:“您慢走,希望下次再来。”
一群人再也没人看失败者一眼,簇拥着廖学兵趾高气扬步出俱乐部。
章清盈突然小跑跟在他后面,轻声叫道:“喂,廖学兵,可不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号码?”
阿凯悄悄说:“大哥,这女的好像看上你了,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可要小心一点,别被她迷惑心志,从此拜倒在石榴裙下。”
廖学兵回头冷冷的说:“对不起,女士,我没电话。”要是真有手机他也不打算留号码,失败的相亲经历一直记忆犹新,警告自己最好离这种女人远点。
正文 第43章 来访
章清盈登时就火了,好歹也是秋山市有名的腕儿,何曾被人如此轻蔑?“不肯给就算,说什么没电话,谁相信?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廖学兵索性看也不看她,搂着阿凯的肩头道:“和那种女人说话有失我的身份,答她一句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souym。孔夫子说小人与女人难养,果然正确,你要和女人讲道理,那你的大祸也就临头了。”
阿凯知道大哥的话是故意说给那个女人听的,夸张而且非常大声的应道:“女人有那么恐怖吗?”
“她们是世界****的根源,是罪恶的源头,战争的导火索,她们卑鄙、阴险、毒辣,拙劣的智商和丑陋的表现往往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她们能让和睦的家庭四分五裂,能让亲如骨肉的兄弟手足相残。人世间有三毒,金线蛇、砒霜这都是公认的了,还有第三毒则是女人,你听说过最毒妇人心这句俗语了么?那可是我们老祖宗流传的箴言,百试百灵,尤其是那种二十四五岁的女人,挨着便死,碰上便伤……”
章清盈只气得七窍生烟,怒道:“廖学兵,你说这句到底什么意思?”
廖学兵对阿凯道:“看见没有?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们还是快走,别在这里停留,要不你我都得横尸街头。”
“廖学兵!我跟你没完!”章清盈刚刚叫完,便见廖学兵他们如避蛇蝎,逃命似的钻进电梯里面。
……
过了几天,唐启伦兄妹俩的学习仿佛乃父的捕鱼事业蒸蒸日上,人人有目共睹,班主任打电话过来基本上做到一日三夸,称他们突飞猛进,一日千日。老唐夫妇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对引导儿女走向正途的廖学兵更是言听计从。
黄秀丽也终于同意这个夏天给亲爱的小廖房间装一台空调,没其他原因,宝贝儿子抱怨说跟随廖大哥在房间里复习功课时闷热难当,最好还能放一台冰箱,以便口渴了可以随时取出冰镇啤酒饮用。
老廖这几天可谓是春风得意,一到夜里,耿仲凯就来电邀请出去饮酒作乐,十几个兄弟都管他叫大哥,天天喝得醉醺醺的回家,拿起兄妹俩的作业随意扫上几眼就不再关心。
但星期四这天,他推掉了阿凯邀请出去商讨泡妞秘籍大事的约会,因为原定在周末的家访,静柔的班主任冯咏已经迫不及待要提前来了。
这是生性顽劣的静柔同学中学将近六年来第一次有老师主动家访,不是由于她在课堂上辱骂了老师,也不是迟到次数与上课的天数相当,而是她这段时间表现太好,引起老师的重视。
每年春夏两季正是海湾禁渔的季节,唐永全除了维护渔船之外成日无所事事,一大早就出去购置工具,把客厅装点得富丽堂皇,地板一尘不染,窗明几净,空气中漂浮着茉莉花香的味道,桌子摆上时令鲜花和水果,从旧衣柜里翻出兄妹三人小学时获得的奖状重新裱糊以后挂在墙上,乍一看去,颇给人一种书香门第的感觉。
六点钟天刚擦黑,班主任的电话就来了,说人在村口的公交车站牌下,唐永全如闻纶音,赶紧出门接人。
迫于老夫妻俩的压力,廖学兵以及唐家三兄妹不得不在客厅端坐等候,四个人心中均是骂不绝声。阿凯说要给大哥介绍漂亮温柔的女大学生,可他目前身为唐静柔的监护人之一,必须在旁边陪同,泡妞大计就此泡汤;唐启伦原也打算跟着出去一起喝酒娱乐,行程因此取消自不必多说;唐静宁才读初中,姐姐的事又与她何干,非陪在一起?今晚的电视剧还没来得及看呢;唐静柔身为当事人,而她知道老处女打着家访的幌子,其实是冲着廖学兵那老光棍来的,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门口响了一下,只听玄关外唐永全用出生以来最和蔼的声音说:“冯老师,这就是寒舍,还请不要嫌弃。”
唐静柔则听到老处女的声音比课堂上婉转动听了不知多少倍:“呵呵,唐大叔,您千万不要谦虚,静柔同学家的房子真是漂亮呢。我也梦想过有一栋这样的房子,在背阴的地方种上爬山虎,让它爬满窗户,满眼都是绿的,不知有多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