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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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凉 更新:2021-02-21 17:05 字数:5047
“嗯。”她急切地点头,“我真的每一步都照做了哦。”说着,她还举起一只手,彷佛立誓一般。
他不禁笑了。
这景况让他想起她高中时代,那时候的她为了练习家政课的测验,烤了一个又一个海绵蛋糕,却总是失败。
最可怜的是他,总要担负起试吃的任务。
“……不行!你这一次可别要我试吃。”抢在她提出要求前,他抢先拒绝。
“嗄?”她愣了一下,良久,可怜兮兮地眨眨眼,“那这个怎么办?”
“丢掉。”他毫不留情地说。
“可是我花了好几个小时……”
“想骗我?”他蹲下身,湛眸深深望住她,“这是从超市买回来的现成东西,你只不过拿烤箱加热而已吧?”
“呃——”
“只不过是加热你都有办法弄成这样,看样子你没有料理的天分,风铃。”他微笑。
她不语,只是仰着头看他,神情如梦似幻。
他的心一紧,“怎么了?”
“哥哥笑了。”她喃喃地说,“已经好久了,好久没见到你对我笑。”
他闻言身子一僵,唇角迅速一敛。
“不,不要收回去。”她焦急地捧住他的脸,“再笑一笑,对我笑一笑。”两只拇指各定住他两边唇角,徒劳地想拉开笑弧。
真傻啊!
这孩子气的举动真是一个成年女人做出来的吗?她以为她这么扯他,他就会心甘情愿奉送她微笑吗?
他嘲讽地想,可喉咙却隐隐一缩。
“哥,你笑啊!像刚刚那样!”挽不回他方才的笑意,她焦灼不已,忽地往他的胳肢窝探去,搔他的痒。
小时候,她经常这么做,而最怕痒的他,总是坚持不了多久便投降。
“风铃!别这样!”他挣扎着。
她却不肯停下动作,“很痒吧?哥,痒吧?”
两人扭动着,同时因重心不稳跌落在地,她柔软的身躯紧紧压在他身上,执着的双手依然找寻他身上的敏感点。
他开始喘气。
“你……受不了了吧?”她弯起唇角,为自己的即将得逞感到得意。她在笑,水眸却氤氲着雾气。
他用力定住她的双手,“不要闹了!”
恼怒的低吼终于停住了她调皮的举动,她敛了笑,定定望他。
那藏在迷雾后的眼神,是伤感吗?
他心跳一停,“不要闹了。”低声重复后,他扬起手,替她抹去鼻尖的沾酱,然后缓缓送入嘴里,“是什么?”
“牛排酱。”她答,嗓音沙哑。
“味道还不坏。”他舔了舔唇。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没有人知道,待有人回过神时,四办滚烫的唇早贪婪地胶着,两人身上也仅着寸缕。
他像永远要不够似地拼命吻她,激烈的吻洒遍她全身上下,而她以无与伦比的热情反应,以自己每一寸肌肤摩挲着他。
细致如羊脂的肌肤抚触着微微粗糙的阳刚身躯,难以言喻的震颤立即窜过骨髓。
她轻吟,他低吼。
他一把抱起她,迈开大步走上楼,走进卧室,将她放落柔软舒适的床榻。
他没有开灯,只拉开帘幔,让清泠如水的月光浸润一室。
月光下,她窈窕的身段宛如维纳斯女神,散发着揉合著妩媚与纯真的绝对诱惑。
“你逃不掉了。”他压在她身上,低哑的宣称显示强烈的占有欲。
“我根本不想逃。”她浅浅地笑,眉眼烟媚。
她竟挑衅他!
他弯身往前一挺,棉质内裤里的阳刚霸道地抵着她的柔软。
她轻喘一声,全身毛孔敏感地舒开。
他撩起一束散落她肩胛的墨发,缓缓送入嘴里,邪佞地咬住。
“你……做什么?”她透过迷蒙媚眼瞧他。
“这是属于我的。这头发,这双眼,这鼻子,这嘴,这迷人的乳房,还有这个——”双手随着他每一句话准确地烙向他所提及的部位,“全是属于我的。”
“啊,嗯。”她蜷缩着脚趾,绷紧身子强忍着体内的激颤,“全是……你的。可是——”
“可是什么?”他猛地掐住她的大腿。
“请你温柔一点。”她对他蒙胧地微笑,“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
他没说话,直直瞪她。
复杂的眼神像想将她推落最黑暗的地狱,却又忍不住想送她上最甜美的天堂。他想恨她,却又克制不住爱她……
“你真可恶!”愤恨的咆哮直直冲上天花板,挂在床顶的古典电扇一阵颤摇。
她微笑了。
第八章 对了,这就是她的梦想,她终于实现了。
日日在他身旁醒来,在半清透半蒙胧的晨光掩映下,悄悄描绘他脸部的曲线。
这就是她的愿望,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醒来,每天早晨睁眼,第一个见到的便是他。
让她爱到骨子里的他,让她又快乐又痛苦的他。
她觉得好幸福。
梁风铃微微起身,掀起床畔的薄窗纱,梦幻般的晨光,斜斜地自倾斜的窗扉透进,洒落一室。
然后她侧过身,细细端详那张俊朗好看的脸。
怪不得从小那些女孩就老爱围在他身边绕,争相祈求他的注意——她的哥哥,真的很俊。尤其那对墨幽的瞳眸展开时,那深深望着你的眼神能轻易夺走一个人的心魂。
幸好现在他的眼睛是闭上的。
梁风铃对自己吐吐舌头,纤细的指尖调皮地挑了一下他浓密的眼睫。
幸好他现在闭着眼,她可以不必担心守不住自己的魂,能尽情欣赏他的睡颜。
他熟睡的模样,很平静,很祥和,虽然不像他笑起来时魅力四射,却也不似他冷酷起来时那样让人寒彻心扉。
熟睡着的他,是一个与世无争的男人,是一个让她恍惚地以为她可以独占的男人。
她真爱他啊!
想着,她微微弯起唇角,转过头,在他颊上偷吻一下。
他低吟一声,眨了眨眼,醒了。
“啊?”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
他没说话,迷蒙地瞧着她,神智像还没全醒透。
“你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她娇娇地笑,又啄了他俊挺的鼻尖一记。
他眼眸一清,终于完全醒了,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差点陷溺于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怎么了?”
“你偷袭我?”他低声问,听不出是好笑或生气。
“只是亲一下嘛。”她嘟嘴,“干嘛那么小气?不然你也偷袭我一次好了。”
不必她说,他早低头在她颊畔及鼻尖各印下一吻,甚至还吐出舌,轻轻舔了舔。
她吃吃地笑,“好痒。”
“这是惩罚你吵醒我。”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接着转过身,倒回她身旁的床榻,“早餐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昨天吃法式吐司,今天吃中式的好了,稀饭怎样?”
“好啊。我也想吃稀饭。”
“谁做?”
“不是换你了吗?”她睨他。
“又换我了?怎么我觉得昨天才做过?”他喊冤。
“那吐司是我煎的好吗?”
“可奶油糊是我调的,你不过负责下锅而已。”
“那这样好了,你洗米煮稀饭,我准备酱菜。”
“意思就是你只负责开罐头吧?”粱潇翻翻白眼,无奈地坐起上半身,“也罢。只要你不怕吃到烧糊的稀饭,就尽管交给我好了。”
“没关系。”她笑睇他,“反正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儿去。”
说到他们俩,的确是半斤八两,拿手术刀都是一把罩,可拿起菜刀来却不可思议地笨拙。
厨房,不过是继卧室之后他们另一个游乐场而已。每日在厨房互做早餐给对方吃,让两人都尝到了难以形容的愉悦滋味。
这天,梁潇负责洗米煮粥,梁风铃则打开冰箱检视内容物。
“嗯,我们有花瓜、土豆面筋、笋丝,咦?还有韩国泡菜耶,不错、不错。”她继续翻找,“这是肉松吗?怎么会放在冰箱里?芝麻糊?要吃这个吗?对了,顺便煎个蛋吧。”说着,她将两颗鸡蛋放上流理台。“我要吃半熟的哦。”还不忘吩咐。
“你当我是餐馆大厨啊?要不就全生,要不就全熟,半熟的我可不会。”
“那不是很简单吗?看起来差不多的时候捞起来就是了。”
“你说得那么容易!那小姐来示范好了。”
“示范就示范。”她不肯示弱,“待会儿看我的。”
于是数分钟后,当一锅白粥在炉火上炖熬得差不多时,梁风铃开始尝试煎蛋。首先加一匙油在平底锅铺平,热过后,敲破鸡蛋蛋壳,将里面的蛋液倒入锅里。
“看!很完美吧?”她回头得意地对梁潇道。
他挑挑眉,双手环抱胸前,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出错了,无论梁风铃怎么尝试,就是无法将半熟的鸡蛋顺利地拿铲子铲到盘子里。
“为什么?”她哀号,“怎么那么滑啊?我一弄它就散了!这样不行啦,形状好难看哦。”
“我就说不简单吧。”他在一旁偷笑。
“可是不应该这么难啊!为什么那些厨师可以把蛋盛起来,又不破坏它的形状?一定有诀窍。”
“当然有诀窍。可如果是我们平常人随随便便就能悟出的,那些专业厨师还混什么?”
“怎么办?已经是第五颗了耶。再这样下去,冰箱里的鸡蛋会被我们用光的。”
“可是我也想吃半熟的太阳蛋。”他闲闲地说,“那种蛋入口才滑嫩好吃。”
他故意在整她,她知道。
她不服气地回头瞥他一眼,“看着吧,我一定会成功的。”她郑重宣称,回过身,继续努力。
梁潇凝望她手忙脚乱的背影,嘴角不知不觉温柔挑起。
她总是那么倔强,那么自信,那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大概从不相信这世上有她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东西吧?
即使是他——
念及此,他神色蓦地一沉。
是啊,就连决意恨她的他也忍不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或者说,臣服于那颗她千方百计得来的“维纳斯之心”下。
答应陪她三个月,正因为他抗拒不了她的魅力。明知这么做违背自己的意志,他仍然不顾一切与她纠缠。
身与心的纠缠……
哐啷!
突如其来的声响拉回梁潇阴沉的思绪,他一凛神,愕然发现梁风铃不知何时失手掉了锅铲,弯下腰,右手紧揪着胸口。
“怎么啦?风铃,你不舒服吗?”他连忙展臂将她揽入怀里,焦急问道。
“我……没事。”她扬起头,勉力朝他微笑。
他却从瞬间爬满她脸庞的汗珠看出了她在说谎。
她很痛苦,秀眉紧蹙纠结,气息短促,容色发白。她的手紧紧按住胸口,似乎想抑制那里的疼痛。
“是不是心脏?”他忽地了悟了,“你心绞痛吧?是不是这样?”
“不,不是……”
“别对我说谎!”他厉声低吼,“你是不是心绞痛?”
“我……吃点药就好。”说着,她从睡袍里掏出药瓶。
他迅速倒一杯开水给她,看着她服药。
“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他问。由她连睡袍里都塞着药瓶的举动看来,她早料到自己随时可能发作,所以才随身携带。
她不语,撇过头去。
“回答我的问题,风铃。”他命令。
她咬唇,好半晌,才不情愿地开口,“对。”
他的心一扯,“情况恶化得很快吗?”
“……嗯,有点。”
“我已经让人四处去找适合你的心脏了,等一找到马上就为你安排手术。你放心吧。”他安抚她。
她却只是忧伤地望着他,好一会儿,缓缓摇头,“我不动手术。”
◎◎◎
她不肯动手术,可她却一次次发作,一次比一次更严重。
直到这回,她兴致勃勃地提着消夜深夜前来医院探他,却忽然在医院庭园里严重发作而被送入急诊室后,梁潇决定事情必须有个了断。
他将温亦凡请进院长办公室。
“梁潇,这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风铃会忽然发生心绞痛?她以前心脏一向很健康,不是吗?”温亦凡一进来便急着追问。
“她是最近才变得虚弱的。”梁潇低语,“你前几天不是来别墅找过她吗?应该知道那时候她脸色就很苍白。”
温亦凡一震。
不错,前阵子为了程天蓝的事,他确实曾上阳明山质问梁风铃,当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