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2-21 17:03      字数:4856
  公元前一世纪,也就是恺撒与条顿人作战之前,在中国汉朝皇帝刘彻的命令下,卫青、霍去病等大将率大军挺进万里翰海,横扫匈奴王庭,给予匈奴沉重打击,一解百年来匈奴袭掠的边患,面对“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复仇大军,匈奴退避三舍,西迁中亚。
  大国崛起·德国 第一部分 初年(4)
  到公元四世纪,一支匈奴大军再次向西迁移,公元375年,匈奴人在黑海击败日耳曼哥特人的部落联盟。哥特人一部投降,另一部则一路南下西迁,于公元410年占领并破坏了罗马。
  这一切仿佛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引起了整个西亚欧洲民族布局的大调整,随着民族大迁徙而来的是整个欧洲民族大融合。
  在日耳曼尼亚,也就是今天的德国等地,一些日耳曼部落融合成巨大的部落联盟,并与部分凯尔特-罗马居民和斯拉夫人构成了后来德意志人或德意志民族的种族基础。也就是说,跟其他民族一样,德意志民族也经历了民族大融合,因此,后世纳粹人种学家所极力鼓吹的“日耳曼血统论”,特别是他们一再强调的日耳曼—德意志血统的“纯粹”,实属“神话”。
  不过,就在这漫长的迁徒中,德意志民族的不安定感却日益在灵魂深处漫延,即使他们行遍欧洲,收获胜利,但不安全的感觉却依然迫使他们一再向南,似乎始终有一种力量让他们寻找归宿,似乎南部草原不仅有肥沃的土地,也对他们的精神力产生神秘的吸引力,似乎远方的世界一定有着未知的快乐。
  也许就是这种对远方的好奇和向往,使他们也接受了远方的基督教,一头扎进了宗教的怀抱。当一位被视为蛮族和异教徒的日耳曼部落首领带领三千部人集体受礼的时候开始,一双无形但威力无穷的手就开始操纵条顿的心灵。日尔曼自愿服从教会力量,拥有强大力量的勇士就这样部分放弃他们的权力,使德意志的道路变得更加诡谲难测。
  当然,条顿勇士也因此获得了心灵的皈依,不安全的感觉得到了宗教的慰藉,同时也为他们的暴力披上了美丽的外衣。正如第一位接受教皇油礼的法兰克国王丕平,曾说:“我不以任何人的名义,而只是以圣彼得的名义外出去作战,因此我的罪孽也许可以得到宽恕。”也就是说,他有权用宗教的名义从事任何烧杀劫掠的勾当,而不必担心上帝的制裁。
  为了得到上帝的认可,矮子(身材短小)丕平两度出兵攻打威胁教皇的伦巴底人,并把从拉文那到罗马的土地送给教皇,史称“丕平献土”,这奠定了后来教皇国的基础。
  一位德国作家对丕平作了精准的评论:“这是典型的日耳曼的自我利益和虚无主义相结合的产物。丕平就是用这种充满感情的歉意来为他的“政变”辩解;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日耳曼人的心里话,为他们的暴行冠以美丽的词藻。告诉条顿人一个神圣的目的,让他们望一眼挂在刀剑上面的救世主像,他们将立即感到自己成了圣·米歇尔(《圣经中庇护以色列人的大天使》)。即使在掠夺别的民族时,他也相信自己的使命是崇高的,从此丕平成了一千年以来德国德高望重的征服者。甚至今天的德国人还在利用上帝、荣誉或国家的名义,从事他们的口蜜腹剑的活动。”
  当然,在这其中,非常令人难忘的就是涂油礼。
  侧文1——关于涂油礼
  涂油礼是基督教中极为神圣的一种仪式。曾经被作为信徒入教的基本宗教仪礼。后来,变为一种赋予少数人以特殊政治身份和权力的典礼。在教界,它成为教皇、主教的圣职就任礼,以显示上帝对其宗教神权的授予。而在世俗领域,它的神圣性体现在,这一仪式在国王的登基仪式上必须举行,而且只有国王才能进行,显示其统治权为上帝所授。在《旧约全书》中,曾载有最早的先知撒母耳让希伯来人的大卫涂油为王以取代另一国王扫罗。因此,涂油礼是上帝通过其代表将统治权授予一个新王的主要象征之一。在封建割据时期,王权衰落,各地的贵族首领即使在权力、财富及威望上超过国王时,是可以举行一些诸如接受手杖,甚至加冕的仪式,但绝对不敢举行这种涂油礼。因为它意味着上帝的意志。
  大国崛起·德国 第一部分 初年(5)
  国王的登基仪式一般应该由选举、宣誓、涂油、加冕等4项内容相成。选举不是今天公开性的*选举,而是神的选举。宣誓仪式体现了国王的神性,更体现了国王与贵族的口头契约。然后是给准国王涂上榄橄油,接受涂油的人实际上已经成为正式的国王,因为上帝已经认可。只不过还要履行加冕的仪式。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国王穿上他的洁白的紧身短衣,从贵族及主教手中接过宝剑、指环、权杖,最后是王冠。许多时候加冕是国王与王后一起进行的,当他们两人分别戴上王冠和后冠之后,仪式才告结束。
  自丕平的先例之后,教皇为皇帝(或国王)涂油和加冕便成定规。教会和世俗贵族都承认,涂油礼是摹仿《旧约》中犹太国王的范例,加冕则解释为使皇帝成为罗马帝国的继承人。这种仪式使权力和地位不管是因继承、选举还是篡夺,都因而打上合法的标志,富有神圣的意味。
  然而,有趣的是,即使对这样一个仪式,国王们和教皇们的解释也很不相同,带有浓浓的权力之争的味道。
  国王们认为,通过涂油礼和加冕礼,他直接得到了上帝的恩典和特许,成了上帝在人间的代表,被称为“主的涂油者”。从此,他已经是“基督的映像”。特别是《圣经》中关于涂油的神圣性的讲述,给国王们涂上了一层神圣性的金粉,关于“不要动我涂油礼”之类的话,被引申为国王不可接触,甚至臣民将手放在国王手中也可以被认为是犯了渎圣罪。
  而教皇则认为涂油礼和加冕礼都是由教皇主持的,教皇充当了上帝与国王之间的中介,是教廷把皇冠放在日尔曼皇帝的头上,从而创造了新的帝国,使皇权具有了合法性。只有通过这种神圣的仪式,皇帝才能成为“罗马教会的特殊儿子”。
  大国崛起·德国 第一部分 君王(1)
  公元800年,圣诞节的晚上,罗马圣彼得大教堂内烛光通明。当子夜的钟声响起,弥撒的庄严时刻来临,一位身高6英尺3英寸的日尔曼大汉,穿着古罗马的紫色长袍,腰束金带,面向祭坛下跪祈祷。
  罗马教皇利奥三世走上前将混合了橄榄油的圣油涂抹在大汉的头上、颈上和手上,然后将一顶雕有雄鹰飞翔于十字架的金制皇冠,戴在他的头上。利奥三世吟诵宗教祷文,完毕后向大汉行跪拜礼。顿时,整个教堂一片欢呼,颂词声在教堂中响起:“永恒的胜利属于尊敬的查理,属于这位上帝加冕的最虔诚的奥古斯都,属于这位伟大而和平的罗马皇帝。”
  随着这欢呼声,自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以来中世纪西方的第一位皇帝出现了。他的名字叫查理曼,他的王国叫法兰克王国。
  1、历史成了传说,传说又成了神话
  【图片:查理曼】
  查理曼是一个性格复杂的人,他有时宽厚仁慈,但有时残暴得就像一个屠夫;他对财富有着攫取的本能冲动,但对功臣和教廷的赏赐却一掷千金,十分豪爽;他是虔诚的基督徒,却与信奉*教的*阿拔斯王朝保持良好关系;他宣扬基督教的伦理道德,但本人却寻花问柳,甚至不让自己的女儿出嫁;他有时像商人一样具有冷酷的精明,有时却又像诗人一般充满梦幻般的理想。总之,后世德意志人身上所有的矛盾,他都具有,就仿佛歌德笔下的浮士德。
  对查理曼来说,他最大也是最好的盟友莫过于罗马的基督教会。这一点,在他少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当时,罗马教皇来为他的父亲矮子丕平行涂油礼,丕平甘愿为教皇牵马。这给查理曼留下深刻印象,使他看到了基督教的强大力量。但是他的志向远远超出他的父亲,他不仅成为虔诚的基督徒,而且还要借助基督教会的力量成为欧洲的统治者。
  公元773年,查理曼收到新任教皇哈德良的信,请求帮助抵御伦巴德王国的进攻。查理曼感到良机来临,他率大军进攻伦巴德王国(在今意大利),但摆在他面前的第一个障碍是阿尔卑斯山,山顶冰雪皑皑,气温很低,通路崎岖难行,有的地方只容一人行进。
  查理曼的大军在阿尔卑斯山的道路上艰难地行进,沉默的队列里不时传出凄烈的惨叫,那是人马坠入深渊临死前的悲鸣,还有不少人冻伤。大军的速度开始缓慢,士气已然低沉。查理曼带头而行,并对将士说:“为了我们崇高的基督教信仰,我们必须克服困难,为保卫教廷而战。这是对我们每个人意志和能力的一次考验,法兰克王国的将士们,像你们英勇无敌的先辈那样,振作起来吧!每当最艰难的时刻来临,胜利也就离我们不远了!”
  查理曼坚决而果毅地将他的大军带出了困境。突然出现在伦巴德王国的查理曼势如破竹,很快兵临伦巴德国都帕维亚城下。强盛的兵威令伦巴德国王为之震惊,据当时的教士记载,伦巴德国王与叛逃的法兰克贵族曾有一段有趣的对话:
  伦巴德国王在城头一连指着汹涌而来的几支大军问赫特克公爵:查理曼在哪里?
  赫特克说:“当你看到田野里密布一片铁的庄稼,大河的波涛冲击城墙,而水面却泛出黑色钢铁的反光,那就是查理曼来了。”话刚说完,查理曼的亲卫铁甲军像乌云席卷而来,兵器在太阳下闪出刺眼的寒光。伦巴德国王吓了个半死。
  当伦巴德国王第二天走上城墙的时候,又一次大吃一惊,在他面前居然出现了一所漂亮的礼拜堂。查理曼是一个精力充沛而又不愿浪费光阴的人,为了进一步示威,要求部下在营地旁建一所礼拜堂。而这出现在伦巴德人面前的礼拜堂,使伦巴德人以为是上帝的所为,这彻底地打击了伦巴德人的士气。在长期的围困下,伦巴德国王投降了。
  大国崛起·德国 第一部分 君王(2)
  在此期间,查理曼横扫意大利,并率大军拜访了罗马。
  公元774年复活节,查理曼率领军队到罗马城下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远迎30里的迎宾队伍,全副武装的军队向他致敬,人们挥舞着绿色的棕榈树枝与橄榄枝,唱着颂扬查理曼的歌曲表达敬意。教士们则在查理曼的前面举起十字架,这是罗马人欢迎“执政官”才使用的礼节。
  查理曼立即下马,徒步走向通往罗马圣彼得大教堂的台阶,教皇哈德良在教堂门口迎接他。就在这里,查理曼将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和一个霸气十足的世俗君主完美地混合在一起。
  为表示对基督教的尊重,也或者因为教堂的神秘氛围激发了他的虔诚,查理曼每上一步台阶都要跪下来,亲吻一下阶石。然而,当他抵达台阶顶部时,他却傲慢地抓住哈德良教皇的右手,一起走入教堂,这与他的父王矮子丕平为前任教皇牵马的举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典型的查理曼的处事方式,他对天国的上帝无比虔诚,但对于站在大地上的任何人都不屑于屈膝,事实上有些时候,他几乎凌驾于教会与教皇之上,甚至为教会制订行事规范。而这一切都因为他的强势,罗马教廷极为佩服他的雄才大略,由此在以后的战争中获得了教会的竭力支持。
  同时,罗马城里,凯旋柱、斗兽场等建筑的断壁残垣极大地震动了查理曼的心,让他仿佛见到了当年罗马帝国的鼎盛与辉煌,沉浸在雄浑而壮丽的历史梦幻中,而罗马人特别是教皇对他的力量的仰慕,使他心中幻梦般的志向变得真实起来,他要效法古罗马皇帝,建立一个可与罗马帝国相媲美的庞大帝国。
  在教会的支持下,查理曼牢牢地抓住了宗教的大旗,一手挥舞着巨剑,一手捧着十字架,在欧洲纵横捭阖。在50年的时光中,他打了50多场大战,通过这些打着宗教旗号的战争,查理曼在欧洲创造了一个奇迹,在他的铁蹄下,西起大西洋,东临多瑙河流域,北至北海和波罗的海,南抵地中海,整个西欧和大半个中欧在他的掌中。于是在800年的圣诞节,他如愿以偿地成为皇帝,罗马帝国的皇帝,仿佛一个美丽的神话。
  虽然东罗马帝国在君士坦丁堡(也就是今天土耳奇的伊士坦布尔)愤怒地譴责查理曼篡夺了罗马的光荣,但远方的怒吼并不影响这位以西罗马帝国的继承人自居的日耳曼强人欣赏自己用刀剑创造的神话。
  但说实话,这个神话并不美丽。为了这个地位,西欧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