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2-21 17:00      字数:4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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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中的人儿,青丝高高飘舞着,衣裙剧烈的拂动着,单薄的娇躯倍显羸弱,使人不禁担心着她会随时被那狂风拂去。
  “为何不听我的劝告?”
  人儿冰冷漠然的嗓音虽轻,但风却将其清晰的拂进了他的耳中,也平添几分阴森。
  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发带,指掌已显泛白,依然没松手,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本想将那磁感十足的声音赋予几分冷硬,可话到嘴边却又是那般的温柔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迂腐,”宁韵寒声音毫无高低起伏,平淡如一杯清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王爷应该是知道的,如今旻国皇室的气数已尽,也难东山再起,你为何就看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呢?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待,圣人都认为,君子遇事之时,应看清在哪方能使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最大程度的运用。”兰气轻呼,轻叹息之,“你又何故如此的执迷不悟呢?夏侯龙舜极为欣赏你的才干,在他座下,你定能大展宏图的。”
  “别说了,”濮阳尉祯满是凛然的正气,沉声道,“我不是那良禽,也不是那贤臣,故而不会择木,也不会择主,只知道忠君报国,死而后已。”
  “你那忠君报国之心可照日月,可那君是如何待你的?”幽幽冷冷的话语,如似无心道之,更显无情。
  闻言,他默然了,更为用力的握住那丝发带,他知道若不是她的倾尽全力的营救他,他此刻与她可能是天人两相隔了,但,自小就深植入骨髓中的君臣纲常,让他不能逆之,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你为何要救我?”深沉的哀伤盈满凤眼。
  抬起皓腕拂去凌乱的青丝几缕,冷眸淡淡如清水,却也很是平静,“这还重要吗?我一意保你,却不听我劝,纵然当初有再多的理由,现下也不复存在了。”
  “可我后悔了……。”可后悔什么了,他没有说下去。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如若当初他就这么去了,就没有现下与她这般的水火不容,也许还能在她心中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可如今他们了两人都被刻画上了带血的分割线,将再难愈合这道伤痕了……
  “我知道,你接近我,都是夏侯龙舜的安排的,哪怕是那与我的婚约,都不是你自愿的,”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苦楚与疼痛,俊美的玉面早就已悲凉无比,“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可曾想过,与我一起,哪怕只是你一刹那的所想。”
  宁韵寒默默的望着他,仿若百转千回般,她依然沉默,她的沉默让他明白了,连心中最后一丝遐想都被她的沉默所抹杀,苦笑溢出唇边,凄美委婉,可就在此时,幽冷的声音如似虚幻。
  “那一夜……就在那一夜……。”宁韵寒眼神如似在回忆般,朦胧而迷离,她只说那一夜,虽没说完,但濮阳尉祯却明白了。
  那一夜,他悄悄的潜进她的闺房之中,只为一探她的安好,也是那一夜让他对她的相思之情更甚了,情也更深了……
  够了,都够了,她的心里曾经有他就够了,他也该满足了,哪怕今后将没有她的陪伴,他也能有这份回忆伴他终老。
  倏然收拾起心中的种种,甩起衣袍下摆,拔剑挥之,剑影寒光闪过,狂风将那断下的衣袍吹拂而起,飘然高飞,伴随着一同飞起的,还有那一直被他紧握在手的发带一丝,看着越飞越飞的衣袂,他眼中闪动着些什么不甚清晰,却也让他的眼眸晶莹了。
  “你我情分……犹如此袍……一刀两断,日后各不相干……形同陌路……。”残忍的逼迫着自己向她断情,哪怕会让他痛不欲生,如同此时不住涌出心头的血液。
  宁韵寒见他意已决,今日也难再劝说于他了,于是从袖口中取出的玉佩,恍然间一抹光斑映射于上,青绿如同碧水一般的玉佩折射出温柔的光芒,那道光也深深的映入了他的心。
  那曾经刻进他心头的白首誓言,撕扯着他的心,同心互系今生缘,石中有誓两心知。
  如今缘分已绝,誓约已灭,唯有同心玉尚在……
  “白玉。”
  银白细长的身影含着小巧的玉佩,倏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惊得所有马匹的嘶鸣直立。
  望着缠绕在缰绳之上的白玉,他想起了与她在崖底,她的点点滴滴犹如是昨日之事,可现今却决裂在眼前了,颤颤抖抖的指掌缓缓的伸向白玉,倏然落入手中的玉佩,尚有她的体温与馨香几许,不禁猛然合上手掌,欲将那几许属于她的温暖与馨香留下,虽知终究只是枉然,一切都会飘逝的……
  “瑜王爷,若芙虽只是一介女流,但兵法也略知一二,不知王爷是否愿意赐教?”人儿轻挑柳眉。
  “你有多少兵马,你自己知道,别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低垂的眼眸,让人瞧不清他此刻所想,“你欲用自身拖延于我,是在等夏侯龙舜的大军来与你汇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韵唯美溢出唇角,几许棋逢对手的兴奋跳跃在眼底。“王爷既已知,那就更应该知道,若芙是不会让你轻易离开这敏城的,你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了。”
  棋子阴谋篇第七十七章战书与恨
  不知何时,风不再呼啸,密林中的枝叶也不再沙沙作响,只留下树木间清新的气味,杨光与树影的光影温柔。
  人儿轻抚着皓腕上的白玉,低垂的眼眸在那纤长眼睫的阴影下,难觅澄清,但鲜嫩晶莹的红唇,却溢出了淡淡的唯美的弧形,“王爷,若芙斗胆向你下个战书,不知是否愿意接受若芙的挑战呢?”与那唯美的笑所不同的冷漠声音,几分期待的兴奋在其中。
  宁韵寒也知道,以她的十万是不可能将濮阳尉祯困太久的,唯有迫使他接下她的战书,兵行险着了,但愿她能在龙到来之前将他暂时拖住。
  “夏侯姑娘,本王梅姑娘那般好的兴致,与你玩游戏,念在过往的情分上,本王这次就放过你,快快离去吧。”濮阳尉祯真的不愿与她刀兵相见,不论是伤着她了,还是让她难过了,他都不愿意看到的。
  “王爷,稍安勿躁,听若芙道来,”宁韵寒微微掀起眼帘,一丝耀眼的冷光迸射而出,“若芙就以手中的数万人来与王爷周旋,如若若芙能用这数万人将你三擒三放,一擒二擒于你,拿史曳来交换,三擒于你……今后必得唯我之命是从,但,如若是若芙被王爷所擒,那欲杀欲刮任凭王爷处置,如何?”
  “好狂妄的丫头,敢在瑜王爷面前耍大刀,真是不自量力,哈哈哈哈……。”已在濮阳尉祯身边听了半天的副将们,终于有一人忍耐不住叫嚣道。
  “瑜王爷,如今你已和丫头毫无瓜葛了,你也欲放她一马,可有人不领情,你也仁至义尽了,是该教训教训这丫头了,让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别以为有那么点小聪明就在这目中无人了。”又一人附和道。
  而此人正是晋王座下的首席将领陆岑,那日败在这丫头的一堆稻草人身上的耻辱,让他终生难忘,今日有此机会,定要一雪前耻。
  “陆岑,你,我一手下败将,何以言勇,”宁韵寒毫不留情的直击陆岑的痛处,将他气得哇哇乱叫,因她明白,按濮阳尉祯性格是不可能如此冲动之下,接下她的挑战的,唯有激怒他身旁的人,给予他压力,逼迫他答应接下她的战书。
  “王爷,”陆岑上前向濮阳尉祯一抱拳道,“末将愿为前锋,先为王爷挫挫那狂妄无知黄毛丫头的锐气。”
  全军已被宁韵寒挑起了众怒,濮阳尉祯此刻也难在控制,他也知愈是压制,愈适得其反。
  可她这又是为何呢?难道夏侯龙舜欲雄霸天下的心愿,对她就如此的重要吗?当初不顾自己的终生幸福,与他定下婚约,如今甚至是连性命都可赔上。
  濮阳尉祯甚是难解她心中所想,盛满了对她的担忧的凤眼,不再迥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微微侧头向,妖魅的冷眸轻眨着,“王爷,你的属下皆敢接下此战书,为何你就如此的犹豫不决呢?还是你害怕像那陆岑一般,败于我后,再无脸面见世人了?”
  “呀呀呀呀……,”陆岑双通红,欲上前饮她的血,方能解恨,咬牙切齿道,“王爷,这丫头如此羞辱于你,这等气让末将如何下咽,王爷,接下她的战书吧。”
  “对,请王爷接下战书吧,末将愿为王爷教训这丫头,出此恶气。”濮阳尉祯身后的众位将领抱拳,齐声道。
  “好……,”濮阳尉祯极为艰难的应下了,本王接下你的挑战。“
  “好,”冷冽平淡的声音,此时出现了几分难得的高亢,“瑜王爷,我们击掌为誓。”
  轻甩披风跃下马来,也许是那一身的铜锁银甲令他的脚步沉重,能纵身飞跃的短短距离,他一步三犹豫,但依然还是来到了人儿的面前。
  玉手轻抬至他胸前,宽大的衣袖落至肘间,白玉缠绕在上,快速的吐露着长信,但一如他雪肤般的通体银白,与她是那般的相衬,此时,他竟无端的泛起嫉妒一韵,嫉妒那白玉。
  苦笑溢出嘴唇,抬起手掌与她击响三声后,急欲转身离去,却闻见了一声温柔的轻唤。
  “王爷。”
  声柔如溪泉细流,脉脉轻柔的拂进他的心,刹那间的恍惚,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欲回身抱着她离开这,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那里没有战争,没有恩怨,没有君臣,也没有忠义,只有他和她……
  “王爷,你我已击掌,那你我的约定是否就开始生效了呢?”人儿的话语间,白衣飞旋,似白莲盛开,倏然行至他跟前,白玉更是早已缠上他的颈脖。
  “你……。”濮阳尉祯顿时只觉得沐浴在寒风之中,原来她适才的温柔只为迷惑于他。
  “王爷,如今若芙一擒于你了,照约定,若芙会放了你,待到再擒于你时,就劳烦你放史曳了。”她的声音不再觅得半点温柔,仿若适才那脉脉温柔均为假象。
  松开白玉放他离去,回到军中的濮阳尉祯难从适才中恢复过来,黯然失神的沉默着。
  “欺人太甚了,如此有失磊落的做法,令人实在是难忍呀。”众将领均不服的大叫道。
  “正所谓兵不厌诈,”濮阳尉祯低叹道,“一切均是本王的轻敌大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道,再抬起凤眼望向她之时,已满是凛然,“夏侯姑娘,既然挑战已开始,那本网对你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明日本王再来此与姑娘一较高下。”
  濮阳尉祯此言一出,引得众人的不解,今日既然接下战书,且应速战速决,岂有另寻他日再战的道理?
  “王爷,为何不今日即速战速决,却要待到明日呢?”众人不解问道。
  濮阳尉祯凤眼犀利环扫林间,“你们以为,她为何能如此镇定一人在此?恐怕是她早有埋伏在四周了,只待我军上前,定将我等一网成擒。”
  佳人冷眸淡淡的赞赏之意,如流萤飞舞星星点点,若有似无的笑噙在唇边,款款转身,残阳慢慢被密林的阴暗吞噬,而她的倩影也如那丛林精灵消失在密林渐起的浓雾中。
  ——我——是——分——割——线——
  晨光初露妩媚的柔和,但山林间尽是手持寒光刀枪的官兵,他们在如似在搜寻着什么,谨慎而仔细,忽然间走在后面的几人消失了,开始只是一个两个,接着是两到三个,慢慢的越来越多,当有人发现不对劲时,回头再去找寻,就只发现了同伴的尸体,全数颈骨折断,当场死亡,手法极为狠绝,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领队的人也不愧是见过风雨的经验老道之人,立即下令,每三人为一组,背靠背前进,让后背不再成盲区,搜索继续着,可当他们遍寻之下没找到丝毫线索之时,正欲放弃,一阵可疑的骚动与惊慌逃窜的身影引起了他们的主要,犹如久未没觅得猎物的猎犬,一旦觅得线索,发疯一般的追寻而去,但又随即传来了惨绝的吼叫声。
  众人齐赶过去一探,只见一大坑中满是血肉模糊的同伴,全被深坑中的削得极为尖锐的竹尖所致命,惨不忍睹。
  可让他们最为奇怪的,此地适才他们早已看过,也走过几个来回,为何那时就没人踏入这陷阱呢?又是一遍搜寻,方找到,原来这陷阱是由一绳索控制,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只是个开始,当他们在为同伴的逝去而愤慨不已之时,从天而降无数的竹钉排,躲闪不及的人均被钉排贯穿身体,绝无生还。
  接二连三的事令不少人都起了后怕,惊恐满是的观望着四周,唯恐不知从何处再现杀机。
  领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