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2-21 17:00      字数:4849
  见过。
  “你为何要救我?”宁韵寒冷冷的问道。她可不是深闺之秀,不知世事的单纯女子,如此一男人的突然到来,虽说是来救她的,但其中的阴谋之味太重了,让她不得不对他有所警惕与防范。
  克莱人不再言语,转身离去,但却留下了淡淡的麝香的味道,令宁韵寒一怔,这麝香的味道与那日在若蓉房中,所闻到的如出一辙,所有的疑惑在脑中快速的盘旋着,片刻后,她抱起濮阳玲儿快速的离去。在迈出地牢大门的一刻,阳光刺眼,让已适应了地牢中昏暗的眼睛,很是不适,却是在适应了光亮的片刻,又是一抹白影挡住了她的去向。
  白影带着淡淡的清香,渗入她的鼻尖,是他,他怎么来了?夏侯龙舜不可能会让他知道她此刻的处境的,而且自从那天后,夏侯龙舜已将他软禁了,按道理说,以他的武艺那些监禁他的人根本就困不住他,他要走如出入自家后院,但他却没走,这又是为何呢?难道夏侯龙舜还有什么把柄握在手,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将濮阳玲儿递给他,一手拉起他隐入花丛密林中,待到暂且安全之地时,宁韵寒回首,淡然问道,“你怎么来了?”
  “若蓉偷偷传来信息,你被夏侯龙舜囚禁在地牢了。”
  杨轩如玉的面容略显憔悴,如仙的气质已被满满的忧伤所代替,煞是令人心疼。
  第六十七章智救濮阳
  清晨的阳光温柔,被那花丛密林中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轻轻的熨贴在他胜雪的白衣上变成了淡淡的,星星点点的,轻柔摇曳的光晕,美轮美奂,令他如似那落入凡尘的谪仙。
  “好美哦。”天真烂漫的童音,让他们二人间略显沉重的气息,掺进一丝清新。
  宁韵寒轻轻的抚摸着在他怀中的濮阳玲儿,思索再三后,清清冷冷道:“我现在没事了,你也来得正好,麻烦你将玲儿和我妹妹送出城去,暂时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藏下,待到我救出濮阳慰祯后,你们与他一同隐居,等风声没那么紧了,劳烦你再带他们去唐国,过回属于你们自己的生活吧。”
  “那你呢?”杨轩不安道,她说来说去,都是他们,似乎这个他们里面并没有包括她自己。
  “我。。。。。。”宁韵寒微微低垂眼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没想过,只能岔开话题道,“我的事可以以后再做打算,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濮阳慰祯。”
  放下濮阳玲儿,杨轩心中的不安更甚了,不禁抓住她的肩膀,“难道你要去劫狱吗?”
  苦涩似溪流,缓缓的溢进他心里,她就那么喜欢濮阳慰祯吗?为了他竟不惜冒险去劫狱。
  “劫狱?”宁韵寒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声音依然冷漠道:“我没那么傻,我要那皇帝堂堂正正的把他放出来,就算是夏侯龙舜也不能插手干预。”
  “我和你一起去吧。”杨轩用那满是忧郁的眼睛望着她。
  宁韵寒轻轻摇摇头,“你还是先将我妹妹和玲儿送出城去,找个地方暂且代我照顾好她们吧。”
  凤眼黯然,泛起淡淡忧伤氤氲的烟气,温柔的声音,深沉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的不可靠吗?”微微转过身去,不知是不是阳光不再明媚了,将他原本是柔光熠熠的青丝,也照射得不再鲜亮,暗哑失色。
  “可,就算如此,我还是你。。。。。。叔叔,”甚是艰难的说出那个称呼来,连呼吸都不再平静了,“作为你的长辈,我不能让你一人去冒险。”
  苧音匀寒轻轻的叹了口气,淡然道:“先生,你为何不离开夏侯城?对于你来说,出这夏侯城不是什么难事。”
  落寞的背影在阳光下倍显凄美,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因为。。。。。。你我的约定尚有一年。”
  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那是借口,他只是想找一个留在她身边的借口,哪怕只能静静的,作为无关紧要的人,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宁韵寒一震,那被冰霜封存的心,如似被一股暖流撞击了下,也将她的心撞击得嗡嗡作响,片刻后,冷然的声音中已轻柔几许,“先生,如今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故而,我才将她们两个托付给你,”颔首微微低头,真诚向他致敬,“只要三天,三天内我定能将濮阳慰祯救出,她们就拜托你了。”
  言罢,转身蓦然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
  一笑居茶楼,在旻国甚是名气大,相传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而至今每天都尚客如云来,最重要的是楼中收藏了不少的名家圣贤的真迹与作品,是故引的全国各地的名士儒生,文人学者的慕名而来。这些名门儒生和文人学者,皆是旻国的中流砥柱,故而,这一笑居也是民间典论的发起地和散播地。
  今日的一笑居,依然迎来送往各地的墨客骚人,文人儒生在楼中高谈阔论,各抒己见,也有不少因己见不同,而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可一切在倏然间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齐聚于门口。
  一极为俊美如斯的少年,年约弱冠,临风立于门前,只见他青丝如墨,双魇温润如玉,烟眉精细,双目妖媚却冰冷甚是,双唇轻抿,淡然冷漠轻溢唇边,白衣胜雪,衣袂泛香翩翩不已,犹如深谷中的幽兰,但清高冷傲的气势,令人不能逼视之。
  少年豪迈的步入楼中,淡淡环扫楼内一眼,并没因众人过于专注于他的目光而想得局促,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走向离窗子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下,待到店小二为其斟满一杯香茗后,优雅从容的细细品之,从他的举止动作可见,他定是那名门贵族之后,且他过于冰冷的气质,令人不敢上前与他攀谈。
  稍后,茶楼中又再次恢复了原先的热烈气氛,争论声此起彼伏,进入白热化。
  只闻一略显低沉苍老的声音,激动道:“秋声呀,小娃儿就是小娃儿,用语就是甚显稚嫩呀,瑜王爷乃我旻国守护神,你区区的一勇字,怎能将我们守护之神的威名,述之尽然。”
  “哼,”被称为小娃儿的几个年轻儒生,不服气道,“那不知刘老有何等高深之大作,供我等这些后生晚辈瞻仰的?”
  “对呀,刘老,既然说我等稚嫩,那你就定有不少精妙之作,就拿出来让我等拜读吧。”年轻的儒生们顿时连成一气,附和道。
  “刘老,你就随手拈来一首让那些后生们,知道什么才是大作,别让他们那些拙劣之文,玷污了我们瑜王爷的威名。”那些略显老成的文人也集成一伙。
  楼中顿时两派分明,双方各不相让,甚是鲜明的是,他们就以那俊美过分的少年为分界线,少年就在他们对持的中间,可他依然从容淡定,如似处于无人之境。
  代表这年轻一派的,适才与被称之为刘老的对持的秋声,出列对他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是打算支持我们那一边的,如若你是支持刘老他们的,就请尊驾过去,如若与我等同声的,且往我等这边列位。”
  少年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笑于唇边,冷艳而妩媚,霎时间奴役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他微微起身,不甚低沉的嗓音冷冷,“小二,拿笔墨来。”
  少年轻拈浓墨,大步走向楼中一面雪白的墙壁前,挥毫行云,异于少年的冰冷与俊美,他的字甚是狂放不羁,洒脱飘逸,豪气冲天,振奋人心。
  有人将他所书写的轻念道:“赤胆忠心。”
  “夜半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赤胆心!”
  “好词。”
  “好一个赤胆忠心呀,将瑜王爷豪情壮志与忠心尽数道来。”
  。。。。。。
  少年刚一写完,就赢得满堂的喝彩。
  那位刘老徐徐道来,“梦回吹角连营,好呀,广阔土地上,将士们分食大块烤肉,鼓瑟齐鸣,军乐雄壮震天,原是那沙场点兵,看似随手拈来的词语,将火热的战斗激情自然喷涌而出,一个简单的连字,就透出了声势的豪壮,军容之肃整。”
  “恩,是呀,还有那八百里,与五十弦可谓是佳对天成呀,与吹角连营相辅相成,塑造了恢弘阔大的意境呀。”那为年轻派的代表秋声,也附声迎合道。
  “还有下片,那写意的骏马飞快,箭如霹雳,令人惊心动魄呀。”两派人不再有分歧,甚是融洽的讨论分享着自己的心得。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瑜王爷施展了雄才大略,血洗我旻国之耻,赢得了为国建功立业的生前身后名,读到此,真是让人酣畅淋漓呀,也让瑜王爷的赤胆忠心,跃然而出。”刘老轻捋胡子,若有所思道:“只是这最后一句可怜赤胆心,让人不禁由高峰跌入深渊一般的,急转直下,且全词也至此戛然而止,这又是为何呢?”
  众人皆不解的纷纷点头称是,“是呀,特别是那可怜一词,我认为极为不符,与全词的格调相差太远了。”
  “嗯,赤胆心,怎么能用可怜一词形容之?”
  。。。。。。
  少年一甩手中笔,双目冷冽而犀利,环扫众人,厉声道,“当然可怜,瑜王爷一生光明磊落,对旻国更是赤胆忠心一片,可如今却遭人陷害,已被打入死牢,各位却还不知情,只懂在此卖弄你们的酸腐,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如若真的这般敬仰瑜王爷,你等就该均上书朝廷,为其对瑜王爷的不公,振臂高呼,雪其冤屈。”
  少年此番言论一出,顿时如惊天之雷,也引起轩然大波,更让这些敬爱瑜王儒生雅士们,愤然之,都纷纷欲上书为濮阳慰祯鸣不平。
  就在短短的两天内,旻国全国上下掀起了一阵极为声势浩大的典论,玫瑰的皇帝怕激起民愤,不得不放了濮阳慰祯,并令他在公众场合中言明其立场,才平息一场风波。
  夏侯城中,夏侯龙舜面冷如附冰霜,双手紧握成拳,这三天来,一场突如其来的典论风波,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本欲等到那皇帝处死濮阳慰祯后,他就在幕后操纵起一场声讨的玫瑰皇室声势,那时他就以此为借口起兵造反,也师出有名了,可现下都乱了。
  在他的彻查之下,这场风波起源只是一首聊聊几语的诗词,和一位神秘的俊美少年,令他不禁想到了一个人。。。。。。
  文中那首词,出自辛弃疾的《破阵子》,小ll稍作修改拈来用之,请亲们别拍偶不识诗词哦,O(∩_∩)O哈哈~
  第六十八章
  狂风带起阵阵沙尘肆虐,荒凉的戈壁上,除了高照的烈日与迷蒙的沙尘漫天,再难觅得一丝翠绿。
  风沙中,摇摇欲坠的简朴客栈招牌,被吹得嘎吱嘎吱作响,但仍可辨其名——运来客栈。
  来就不甚兴隆的客栈,因这场沙尘暴更显冷清了,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在呼啸的狂风中由远而近,让几乎打瞌睡的掌柜和店小二,精神为之一震,赶忙走出店门迎接来客。
  只见从远处飞驰而来的一辆马车,在运来客栈门前停了下来,驾车的是两名极为俊逸的男子,其中一位如那遗落凡尘的谪仙,另一位俊美异常却贵气逼人,不怒而威,顿时让出来迎接他们的店小二给看愣了,一时之间忘了本应做些什么来着。
  待到那马车停稳后,他们二人赶忙去扶从车内走出的人来,从车里走出的人更是让这荒野小店的人看傻眼了,一位更比一位美丽,特别是最后一位走出的少女,虽与前一位姑娘容颜如出一辙,可她身上那清冷傲然的气势,予她平添了几分冷艳与妩媚,使他更为出众夺目。
  而她也似乎更得那两位男子的关注,只见他们同时向她伸出手来,欲扶她下车,可佳人只是淡淡看了下他们的手,自己跳下了马车,甚是帅气。
  待到他们一行人皆安坐于堂中之时,店小二方才蓦然醒来,赶紧殷勤的伺候起他们来,“不知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其中一男子沉声道,“上几样你们店中拿手的菜,要速度快,顺便再帮我等打包些干粮。”
  “好咧,各位稍等,这就去准备。”
  待到小二离去后,那位冷艳过人的少女,声轻却冷,道,“我就送你们到这了,用过饭后,我们就在此分道扬镳吧。”
  “芙儿。”
  “芙儿。”
  “姐姐。”
  “妹子。”
  “若芙姐姐。”
  这几人正是宁韵寒他们。
  宁韵寒摆摆玉手,让他们且听她说道,“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了。”
  “芙儿,我们都走了,你这么回去,夏侯龙舜定然不会放过你的,还是随我回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