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节
作者:
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1 16:58 字数:4782
孤独,姜宇感到渗骨的孤独,夜幕阑珊,万家灯火,深陷茫茫人海,可以把酒狂饮,可以使着性子狂吼,再闹腾再狂傲,也挡不住内心无人能解的孤独,他站在高处,在巅峰的云层,在星云苍茫,又在谷底的沟壑,在漆黑的角落,在肮脏的鼠洞……隔绝在与世人相悖,与心相违的痛苦无奈中,姜宇悲怜自己。
橘子瞥见姜宇胸前那条项坠,盯着看,黑色玉石上带着血色斑点儿,不自觉地问:“姜宇,以前没见你戴过这个,这项链挺个色。”
姜宇回过神儿,一笑:“这叫血色花。”
“血色花?”橘子好奇。
“嗯,就是以血示爱的意思,这是我想的人送我的,号子里没机会戴着,现在可以戴着了。”
橘子叹然,这是姜宇心底最重心思的人送的,是他的情,是他的爱,轻声一句:“这东西真有讲究!”
姜宇信橘子,也是现在唯一能让他和外界说上话的人,他信橘子能帮他。
“橘子,能帮我个忙吗?”
“这话说的,咋这么客气呢,你该知道姐的性格,你姜大少能说出求人的话可真不容易,别抻着,啥忙?快说。”
姜宇笑了,这姐就是痛快。
“橘子,找个合适的地方,我想见个人。”
“见谁?”
“就是送我血色花的人。”
橘子心头一颤,啥都明白了,红艳的唇微笑着:“成,姐帮你!”
姜宇一笑:“谢谢姐了!”
“傻小子,姐等着和你喝一杯就算你谢我了!”橘子笑着,心里酸涩。
也是从这天起,在华翔和康疤子的眼里,橘子成了姜宇的情人,姜宇可以名正言顺的约会橘子,康疤子气得牙床搓火。
过后杨魄问华翔:“翔哥,我咋觉得姜宇和那个橘子以前就认识呢!”
杨魄虽不言不语,可这人心细,属于背后跟班儿看风的人,长期就养成习惯了,别人咋闹腾,他一边只静眼看风向,比当局人都看的明白。
华翔问:“你从哪看出来的?”
“橘子一进屋俩人相视的眼神儿,我咋觉得不对劲儿呢?你注意到没有,橘子看见姜宇端盘子的手抖了一下,她为啥抖?那一定是看见姜宇觉得意外。”
华翔还真没注意橘子的手抖了一下,不以为然。
“你盯的这么细呢!手抖也不能说明他俩就认识呀,当时姜宇回过身就一声问‘这娘们儿是谁’声音跟炮锣似的,可能是给吓的,我倒是看到姜宇第一眼看橘子的那眼神儿,跟恶狼似的,呵呵……别说他姜宇惊,连我华翔看到这女人都闪着眼了,橘子这女人招惹男人。”
华翔不予理睬,杨魄没话,只当自己多言,又说:“姜宇还真得逞了,他是真看上那女人了?咋那么卖命的争呢?”
华翔一笑:“姜宇这人眼光高着呢,在号子里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瞧上一个,就他那性格肯定放不过。”
杨魄哼哼笑:“还真奇了,就他那一手破牌还赢了康疤子,真他妈蹊跷,这俩人算是杠上了,你看着吧,总有还顶牛的时候,康疤子那人可不好惹。”
华翔不语,心说了,姜宇更不好惹。
背着没别人的一个晚上,姜宇与华翔各自斟满酒觥筹交错。
姜宇问:“翔哥,那天的赌局你为什么帮我?”
华翔回答:“你不是看上那女人了嘛!憋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个撩心的,当哥的怎么能不帮!”
姜宇端杯敬华翔:“翔哥,你可不止一次帮过我,你这哥当之无愧,我敬你一杯。”
俩人一饮而尽,很多话憋在姜宇心里,他想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能走上同一条光明大道,甭管啥风啥雨我都第一个帮你顶着,如果没有那一天,我们只交错在黑白岔路口,你是否还认同我这个兄弟?你还会这样护着我吗?
姜宇难言,自己又闷一口酒。
华翔笑问:“你真的看上那女人了?”
姜宇点头:“真看上了,第一眼老子就特喜欢。”
华翔笑:“咋样?那天干的起劲儿吗?”
姜宇一愣,马上一笑:“操,起劲儿,你不是也说她的大奶和屁股撩人吗,老子逮着了还不过把瘾!”
华翔淡淡一句:“你为这个女人可不少下功夫呀,也难怪,这女人满身豪情媚气,风情万种,哪个男人都得多看几眼,我是看出来了,你他妈拼着命呢,这要是得不到就你那性子,你敢一枪崩了康疤子。”
“还是哥了解我,我轻易看不上什么,看上了就往死里争。”
“正因为知道你这性格,所以才帮你,我是真怕你火头上来给康疤子一枪子儿,我帮你也是为了别整出事,节骨眼儿上别找麻烦,你俩人必须赢一个才能息事宁人,我和康疤子的交情只是利益关系,我和你可是生死走过来的兄弟,当然要选择你了。”
姜宇笑:“翔哥想的周到,你那快手跟光电似的,都唬了康疤子的眼,真他妈让人佩服。”
华翔得意一笑:“没那本事哪敢出招,我那绝活儿可不轻易耍的。”
姜宇问:“诶,翔哥,那张挂画咋回事,咋就自己掉下来了呢?”
“挂画!操,就那张挂画我都没想到会掉下来,那张画被康疤子开了一枪,摇摇坠坠的愣撑着没掉下来,就赶那节骨眼儿的寸劲儿掉了下来,真他妈绝,这挂画要是不掉下来我还真没机会帮你。”华翔感叹:“姜宇,你幸运啊,老天在帮你。”
姜宇低眉轻轻一叹,我他妈还幸运?我要是幸运就不会冤狱坐牢,就不会遇上你华翔,也就不会冒死越狱碰上康疤子这个杂种操的……我他妈是天底下最背运的人,最憋气的倒霉蛋!
华翔劝:“姜宇,康疤子吃了亏,暴躁脾气指不定哪天就找茬儿发作,你占了挺大便宜,以后能过去的事别值当的跟他顶牛,这人对我有用,我得用着,我现在外场的事不易出头露面还指着他给办全了呢,明白吗?”
姜宇点头理解状,华翔存的心思多,凡事从大局考虑,恐怕坏了大事。
姜宇问:“翔哥,你养父啥时候来呀?”
华翔淡淡回了俩个字:“快了。”
姜宇心想,你华科赶快露头吧,见着你人影,抓着你这个大头,这事才能算完,我姜宇也才能解脱了。
橘子按照姜宇的吩咐约见了穆筠,穆筠被约在僻静的醋香阁,看着眼前艳色风韵的橘子闻着扑面而来的浓迷香水气息,满心困惑,这女人是谁?我不认识?为什么约我?
穆筠率性的先开了口:“我不认识你,为什么想见我?”
橘子回答:“因为姜宇。”
穆筠猛地一惊:“你说什么,姜宇!你见过姜宇?”
“对,就是姜宇让我来找你的。”
穆筠目光凝注:“你是谁?”
“我叫橘子。”
橘子!穆筠知道这个名字,她曾在姜宇身上闻到过这个熟悉的香水味儿,但他信姜宇,一直记着姜宇那句话:“我姜宇就喜欢你穆筠身上的味道,最自然最好闻,这辈子都闻不够。”
穆筠自语:“你就是橘子!”
橘子问:“你知道我?”
“耳闻橘香楼的老板姿容艳丽,果不其然。”淡淡一笑,问:“姜宇有什么事?”
“姜宇到见你。”
穆筠问:“你怎么会碰到姜宇?”
“姜宇和康疤子那帮人到橘香楼,我们是意外相遇。”
穆筠又问:“姜宇怎么会信你?”
橘子回答:“因为我是他姐。”
橘子才知道姜宇的恋人是警察,姜宇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从穆筠的口气中琢磨这事是大事,是需要隐秘的事。
穆筠默默一句:“姜宇啥时候有你这个姐的?”
橘子静静一笑:“姜宇十七岁时我就认识了,那时候他是个狂傲朝气的大男孩儿,现在他从一个大男孩儿变成了男人,还是那么豪气,我曾对他说,你成人后会爱上一个女人,那女人得多幸福。”悠悠的看着穆筠说:“你真幸福!”
穆筠动容,眼角微微湿润,说了声:“谢谢!”
橘子把姜宇和穆筠的见面安排在自己的一处私宅,橘子有几处居所,这处最偏僻最安静,连她自己都很少来,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成为姜宇和另一个女人幽会见面的场所。
自从姜宇当着人面撩上橘子,出入就有了正常的理由,对华翔说:“哥们儿今儿约了橘子,这娘们儿把我瘾头勾起来了,几天不见就耐不住。”
华翔笑:“你悠着点儿,别为了一个女人只顾了爽在出什么岔子。”
“没问题,我做事谨慎着呢!”
姜宇名正言顺的去见橘子,而他真正要见的人是穆筠。
姜宇来到橘子的住所,这房子挺温馨,窗帘白底缀着粉红色碎花,床上铺着华贵红艳的床罩,延续着橘子烈焰红唇般的风格。
姜宇守窗坐着,遥看窗外冬日的阴霾天空,心里温情荡漾,等待心爱的人出现,他想筠子,两年多了就没和穆筠好好待过一天,想抱着穆筠把已久的压抑彻底释放。
太累了!太寂寞了!空落落的,姜宇需要慰藉,需要填补心灵的孤独。
☆、95想要孩子吗
一声叩门声,姜宇等待已久;一激灵;急忙打开门。
穆筠站在门外,凤眼儿凝神的望着他。
炽目对视,难耐、苦楚、欣悦……无以言表;姜宇一把拉着穆筠进屋搂在怀里,不想说话;就那么抱着;勒得穆筠的骨头生疼。
姜宇抱了很久,用下巴蹭着穆筠的脸颊;闻她身上的气息;好久没闻过了,好久没这么沉醉过了;贪婪的吸嗜……
穆筠闭眼,倒在姜宇的肩膀上,沉迷的想睡,永远在这个怀抱里不想醒来。
良久,穆筠睁眼看见姜宇脖颈里的血色花,哼出一句:“傻小子,喜欢这个项链吗?”
姜宇咬着穆筠的嘴唇哼唧:“你送的东西能不喜欢吗?这辈子都得戴着。”
穆筠好满足,凤眼儿眯成缝儿,头埋在姜宇胸膛来回蹭,亲他的脖颈,揉他的胸肌,蹭得姜宇的命根儿不自觉的撅起来。
穆筠搂着姜宇没完没了的撒柔情,嘟囔:“你可真有本事,咋逃出来的?你要是不出来,我可就熬不住了。”
姜宇瞪眼看穆筠:“熬不住你想咋着,是不是想撇了我?”
穆筠眨眼儿,你个傻小子咋不懂熬不住的意思,我能撇了你?我穆筠这辈子都是你的人,还问这样的话,满心的委屈,想起监控看到的影像,让小姐双手抱着屁股含着命根儿的场景,立马一股酸火沸腾,你个混蛋玩意儿,那是属于我的大宝贝,不许人碰,不许人摸,你他妈居然让别人含在嘴里,你居然拔着我的心肝,一掌推开姜宇。
姜宇愣神儿。
穆筠质问:“臭小子,是你要撇了我还是我要撇了你?你给我说清楚。”
姜宇傻呆,我哪敢撇你呀,我撇了你还活的成吗,懵晕的问:“筠子,咋说这个呢,我啥时候想过撇了你呢,没可能呀!”
“是吗?你再想想,你真就没做对不住我的事?”
姜宇眨眼儿:“没有啊,想有也不敢呀,要是让你知道了还不得剥了我的皮,那我还有活路吗?”
穆筠急眼:“咋的,你还真想有啊!”
“没……绝对连想都不敢想啊!你可别冤枉我。”姜宇忙解释,命根儿撅着,耐不住,恨不能一下把穆筠按地上活剥了吃肚里,伸手抱穆筠:“筠子,别瞎扯了,赶紧来点儿正经的,憋不住了。”
穆筠一把打开姜宇的手,死盯着话题不放:“老实交代,这些日子你到底背着我干什么了,不说清楚我可不饶你。”
“哎哟……我的姑奶奶,饶了我吧,我啥也没干,真就啥也没干,你怎么就不信呢,快过来让我抱抱……快……”急死了。
穆筠偏不,躲得姜宇远远的,就抻着那股劲头,就让姜宇难耐,瞪眼儿凝视:“姜大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不好好交代,火烙铁、铁鞭子、老虎凳、揉胸肉……的酷刑你可预备好了受着!”
我操!这是审讯犯人,这就要法西斯惨无人道的凌虐呢!
姜宇眨着单皮眼儿,弄不明白穆筠这是要玩儿哪招,挺挺腰板儿,我姜大少铁骨铮铮,还怕你这个,嘿嘿笑:“筠子,咋的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严刑逼供敢在整个屈打成招,那你可是知法犯法呀……”
“不许笑,我可没和你开玩笑,我严肃着呢!”穆筠绷着脸,还真跟儿审讯犯人似的。
姜宇一愣,这是玩啥呢?还挺认真!别磨叽了成吗,我姜宇和你凑这个机会不容易呀!软着脸小心翼翼的问:“筠子,你……你这到底咋的了?我……我有点儿懵!”
穆筠正色一句:“你这会儿倒懵了,你撇我的时候可带劲儿着呢,一点儿都不懵。”
姜宇越来越糊涂了,我啥时候撇过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