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随便看看      更新:2021-02-21 16:57      字数:4794
  我被盯得极其不自在,然后听得仓木说:“白苏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
  我在心里想:当然不高兴,你害的我失恋了。
  可我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愿意违心地摇头,那时候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就任性地甩开他,然后往前走,我没有回头,但是能够想象他在人群中追赶我的样子,他可能会踮着脚,虽然他本身并不矮,可是他还是会做这无聊的动作,为的是让我在他的视野里运动,害怕我跑远。
  我这样想着,就嘻嘻笑了起来,把购物篮扔到一边,然后,在人特别密集的地方偷偷左转,在购物架后边藏起来,偷偷看仓木,我看见他急急忙忙地走着,手中的篮子高高举起,后来他干脆把篮子丢到一边,四处张望起来。
  我看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这时候,有人拍了我的肩。
  我转身,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皮肤是古铜色,头发是褐色,那双耳朵有一点点尖,像精灵一样,他长了一张娃娃脸,一看就是那种嬉皮笑脸的。
  这样的人,我不是很喜欢。
  我想他大概是认错人了,没有管他,接着偷偷看仓木。
  “白苏,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这语气,让我听出了戏谑的味道,就好像我们是熟人一样。
  我转过身去,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谁?”
  “张存孽,”他答道,“九年前,我们见过的。”
  张存孽。
  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醴源姐姐还在畔疆的时候,是依靠这个男子送我去凡世的,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而已,那时候的他好像就不太正常,比现在看起来孤僻,经常干些脑残的事。
  “哈哈,找到你啦!”突然,仓木像个孩子似的出现在我和张存孽面前,这一声来得太突然,我被吓了一跳。
  “这些年,越来越幼稚了,白苏,你可别忘了你是千年老妖怪。”张存孽在一旁毒舌了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这样明明白白地说我是千年老妖怪,不等于在身为麒麟的仓木面前直白地揭露我不是人的事实吗?
  而且,因为白离和麒麟之间也有一些过节,麒麟是不太欢迎白龙的。
  唉,怎么一说到白离,我就会和一群人有过节呢?白离也太不会做人了,到处惹是生非。
  “诶,张存孽?你怎么会在这里?”仓木这才看到他,惊讶地说了一句。
  我更加惊讶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
  “归海,好久不见,”张存孽走向仓木,像个老朋友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长高了,长帅了,就是心智还属于低龄儿童。”
  我在一旁很无语,要说起心智来,张存孽应该比仓木更加低龄。
  “今天有事没?没事去我家吃午饭吧,我本来就来超市买蔬菜回家做饭的,”仓木乐呵呵地说,往手里一看才发现购物篮已经被他半路扔掉了,但他还是笑着对我们说,“白苏,存孽,你们等等啊,我把菜找回来,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来做。”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买那么多菜,一定是因为和蔚然一起吃的缘故,住在一起的未婚夫妻,每天不知道会有多甜蜜。而且做饭的还是仓木,可见他有多爱他的准老婆
  “你还和蔚然在一起?”张存孽在一旁问。
  “是啊,天天被虐待,唉!”仓木提着购物篮,声音很是无奈,“你知道,蔚然最擅长的就是把木屐脱下来打我,一个不小心,脸上就有鞋印了。”
  “这丫头,还是那么野。”张存孽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边挂着笑。
  那天中午的氛围很尴尬,一桌子上,坐着我极其讨厌的蔚然,而且这女人还是我的情敌。而她的旁边,坐着让我没好感的张存孽,而这个讨厌的人,正坐在我对面。
  而我旁边,是我喜欢的仓木,可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人就是蔚然,我此刻的心情,难过多于幸福。
  那天之后,被逼无奈的我,只有打开手机,打开手机才发现,收件箱里全是未读的仓木的短信,太满了,差点没装下,我打开看,内容和原来差不多,可以说是普通朋友的问候,也可以说有一点点暧昧,我把它们通通删掉后,过了两个小时又收到了仓木的短信:
  明天一起去书店,看到了回一下。
  我心想:凭什么回啊?管你去不去,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但是第二天我的实际行动背叛了我的初衷,我还是去了,而且看见仓木在门口等我。他对昨天我没回短信的事只口未提,他还是那副乐呵呵的孩子样。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除开长相,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仓木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没有成熟男子的沉稳老练,相反,他就像个孩子,简单纯粹,日子过得太幸福,幸福得让旁人害怕。
  最后,他在我的建议下买了《时间的针脚》,我们一起走出书店,准备去找个小吃店吃过桥米线。
  “白苏,”他对我说,“你觉得,蔚然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吗?”
  我很想说是,可我说的是:“我不了解。”
  “哦。”然后他若有所思,脸上也没有那副孩子般的笑容。
  孩子有了心事,就不再像孩子。
  “怎么这么说?”我觉得他因为太喜欢蔚然,所以对蔚然的情感里夹杂了许多自己说不清的因素,也让这情感不稳定起来,所以他疑神疑鬼,想东想西。
  “那白苏,你觉得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更合适?”
  我听了那句话,嘴里的过桥米线差点喷出来了。
  “你说什么?仓木?”我努力控制自己紧张慌乱略有惊喜的心情,努力淡定地问他。
  “哦,没什么,刚才我说话没经过大脑,别介意啊,白苏。”
  可我看出来他是介意了,因为说完这句话,他很做作地干笑了两声,然后埋下头吃他的米线,不再说话。
  我看着他比原先整齐一些的头发,觉得我真的难以理解他的脑袋里装这些什么。是我太复杂,难以理解真正的简单?还是仓木吃错药了,今天才会如此莫名其妙?
  这时候我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是擅长弄些东西让人神志不清乱七八糟的,这个人就是张存孽,想到这儿,我看见他正走进这家小吃店,嘴角边上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微笑。
  这个人,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一直盯着他,可是他好像是故意不来注意我,而是从包里掏出手机,往我和仓木身上一照,然后幸灾乐祸地说道:“仓木背着老婆和小三约会,被我逮到咯。”
  。
  第十三章 信仰的危机
  更新时间2013…1…4 14:11:21  字数:4047
  第十三章
  信仰的危机
  “你够了啊。”我在一旁不满地说,一边用不屑的目光瞟张存孽。
  “呵呵,白苏,你就让他胡闹吧。”仓木永远都是笑眯眯的样子,有时候这笑容很欠扁,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十分让我看不惯。
  这让我想起了喜欢与讨厌的关系,就像喜欢一个人,但你可能讨厌他的一些习惯,也就是说,喜欢和厌恶本身就不矛盾,它们构成了事物的真实样子,让人不那么盲目。
  “仓木,我见过偷情的,但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偷情的,你小子对婚外恋也太看得开了,”张存孽一边洗涮仓木,一边看着拿着菜单走过来的waitress,指着我的过桥米线,对她说,“我要一碗一样的。”
  Waitress走了之后,他还顺便对仓木说了一句:“我没带钱,你请我吧。”
  “好啊。”仓木爽快答应。
  虽然只是一碗小小的米线,但我还是由衷地不喜欢张存孽,可是仓木喜欢他,不,应该说仓木几乎喜欢所有人,他对任何人都那么友好,比如我,比如鲜之,再比如讨厌的蔚然。
  我想到这些就有些不高兴,食欲也减了许多,我把筷子在米线里戳来戳去,没有吃下去的欲望了。
  就在那时,我无意间抬起了头,无意间瞥到了另一个走进小吃店的身影,这个人,是华美。
  那个成绩爆好,没有朋友,不擅于交际的华美。
  可是,她怎么好像向我们这边走来呢?
  结果证明,不是“好像”,是华美确确实实向我们这里走来了,她看了看我,嘴唇抿了抿,半天不说话。
  我觉得,面对如此闷骚的女孩,还是我先开口比较好,可我嘴巴还没张,笑脸猫仓木先开口了。
  “华美,好久不见!”仓木像个熟人似的跟她打招呼,“一个多月没见,你越来越白了,放假没出门啊?”
  听了这话,华美的脸立刻红了,她飞快地转身,跑了出去。
  我惊诧,仓木一句话,竟然能把华美吓跑,我看看仓木,他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但他是个怕麻烦的人,想不通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去想,于是他埋下头,继续开开心心地吃米线。
  但,就像冥冥中所注定的,我和仓木之间会有很多纠葛,我和那个叫做华美的闷骚女之间,似乎也被命运拴上了线。
  开学后,坐在华美前边的林芷寰到处找人换位子,原因是她受不了华美念书时候的声音,准确的说,不是念书的声音,而是嘴唇震动空气的那种极其细微但让人容易冒火的空气爆破的声音。
  然而,林芷寰干这件事是小心翼翼的,她不想让多数人知道,但是,化蝶还是告诉我了,因为林芷寰是找化蝶商量这件事(化蝶人缘太好了,没办法)。
  “说真的,我挺看不惯她这个样子的,”化蝶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不时露出鄙夷的神色,“她总是这样,背地里损人利己,好处全被她捞到了。”
  “呵呵,没想到你也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我听了,只是笑,虽然我也挺不喜欢林芷鬟。
  “唉,我也无奈啊,要到处做一个老好人,什么话只有憋着,不过告诉白苏是很保险的,”说着,她用坚定地目光看着我,“我是最相信白苏了。”
  “好了好了,你够了啊。”化蝶永远是这样,跟你说话一定会让你心里舒坦,一不留神,你就可能会被夸得飘飘然。
  “你说我怎么办,帮不帮?”
  “帮。”
  “我也不想和华美坐那么近。”
  “我知道,你帮她不代表是你和她换位置,”我说完,看看化蝶,发现她好像明白了,于是接着说,“我和她换就好了。”
  “白……白苏,”她一把抱住我,“这个牺牲太大了!”
  我无奈地笑笑:“不啊,我挺喜欢华美的。”
  听了这话,化蝶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很大。
  “白苏,你口味真是太重了!”
  这是化蝶那次谈话跟我说的最后一句。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那么讨厌华美,就算不用“讨厌”这个词来形容,用“回避”这个词大概就恰当了。华美被大多数孤立,难道就因为她成绩太好?显然这不会成为一个好理由。或者是华美学习太刻苦,没时间和别人交流,导致大家对她的评价会失真?
  我无法思索出那么多事情的答案,但最后,我还是坐在了她前面,正在写作业的她忽然抬头看我,然后笑了一下,说:“你怎么到我前边来了?”
  “和林芷寰换了位子。”我回答着显而易见的答案。
  “哦。”她立刻低下头,继续做她的《天利三十八》。
  我看她的表情,虽然现在她脸上写满的全是做题的专注,可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欣喜。也许,她对我感觉还不错,至少,我从来不孤立她。
  “白苏!”坐在华美旁边的仓木却是很高兴,看见我一脸兴奋,“真实太好了,这样我们说话好方便,上课传纸条也容易了。”
  我感慨,这个人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啊?
  在华美前边坐了几日,发现她也就是普通人,只不过比普通人更单纯一点,大概是被应试教育洗脑的程度比一般人深,在关于学习的事情上会格外偏执,甚至有点畸形,可是,在其他方面,她真是一个和善的人。
  转眼到了十月,华美的生日就在这个月份,我自我感觉我和她已经成了朋友,于是准备给她买生日礼物。
  “华美,你想要什么礼物?”我本来是想给她个惊喜的,但害怕自己选的礼物她会不喜欢。
  她仍然是以万年不变的姿势做练习题,不过这次是《金考卷》,不知她听没听见,不过她没理我,仍然专注地做题。
  然后,然后就上课了。
  再次下课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用笔戳我,我转过去,问华美:“怎么了?”
  “你说的礼物是怎么回事?”她用十分快的语速问我。
  “生日礼物啊。”
  “你,”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嘴巴张成一个“o”;说道,“要送我生日礼物!?”
  “嗯。”我很自然地点头。
  “真的吗?”
  “真的。”
  “哦,那随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