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05:04      字数:4761
  不自在几天不洗澡,好在孝期不出门,不用被嘲笑。
  ……
  总之看的重华嘴角抽搐,林瑾衡则是满脸的惨不忍睹。
  她兴起之时还画了几幅衣衫褴褛的满身邋遢样的林延愈留作纪念,林瑾衡绝不承认自己这是森森的嫉妒了。
  林延愈他是真的的有可能仗剑走江湖,而自己,诶!女子难为!
  林延愈看林瑾衡眼里那掩不住的羡慕,得意洋洋一笑,又问了一遍,“父亲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差不多了。”重华道。
  林延愈欢呼了一声,高兴道,“那我要出去迎接父亲和哥哥们。”
  重华应了一声,这段日子不好出门是把两个孩子闷坏了。
  “啪”林延愈忽然一击掌,不远处一侍女捧着一托盘而来,上面是一个雕刻着青竹的银色罩子。
  “你今天又做了什么?”林瑾衡问,林延愈绝对是这个时代的另类,豪门贵子,不走仕途,也不做他的纨绔子弟,偏偏要去做居无定所的游侠,并且还愿意下厨做菜,做的还很欢实
  好吧,忽略他为什么要学做菜,会做菜的男人就是好男人,不过这个好男人是她哥哥。
  咦,这句话,好耳熟!
  “你猜!猜不到不给你吃!”林延愈逗她。
  林瑾衡一扬精致的下巴,“切,稀罕,你做的东西,色香味,俱不全。”要不是顶着林延愈亲手做的招牌,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胡说,这次味有了,一百分能打七十分。”林延愈斜睨林瑾衡,“比你好。”林瑾衡曾经兴致勃勃打算大显身手,事实证明他是个厨房杀手。
  林延愈信心十足的掀起罩子,顿时一股鸡香味飘了出来,白色的瓷碟上是一只叫花鸡,被剥的坑坑洼洼。
  林瑾衡嗅了嗅,眉毛一跳,好像不错的样子。这是林延愈的拿手菜,按他的话来说,大侠怎么能不会做叫花鸡呢,他还触类旁通做出了叫花鸭,叫花兔……
  林延愈亲手夹了一个鸡腿放到巴掌大的碟中递给重华,“母亲尝尝,这鸡是我在园子里打的,亲手收拾的,这里面嵌的山菌也是我在园子里摘的,自个儿洗的,火也是我生的。”
  总之,完全的不假于人手,我出去之后,饿不死!
  林瑾衡默默在心里替他翻译言下之意。
  重华无奈一笑,她这边是随他高兴的,只是林晋海那有点难却也不是很难,且由他们父子磨去,看着小儿子上蹿下跳,抓耳饶腮也挺有趣的。笑着接过碟子,尝了一口,自然是说美味的。
  林延愈冲林瑾衡一挑眉,毫不掩饰得意之色。
  林瑾衡白眼一翻,示意给她夹一碟子过来,她不批评个一无是处就对不起自己。
  母子三人正坐在亭子里笑闹,有侍女躬身进来禀报,“昌华长公主和丹阳郡主来了。”
  于是重华起身带着儿女去偏厅接见昌华母女二人。
  林瑾衡等拜见过姨母,便被重华打发下去,遂林瑾衡带了莫馨蕊去园中散步,林延愈可没兴致陪小姑娘玩耍,又去学习他的大侠必备技能去了。
  莫馨蕊取了一条璎珞给林瑾衡看,“这是我新打的,表妹看怎么样?”
  林瑾衡仔细瞧了瞧,赞道,“这个样式我以前都没见过,真别致。”
  “我这几天闲来无事便把几种样式糅合在一块,想不到做出来挺好看,配你的剑好不好看?”莫馨蕊期待的看着林瑾衡。
  林瑾衡笑着赞道,“肯定好看,谢谢表姐,回头我就系上去。”颜色与她的剑相得益彰。
  莫馨蕊腼腆一笑,“不过一个璎珞,哪里值得你谢了。”又感激道,“表妹教我舞剑,我也没别的好,只好亲手做点小玩意送给表妹,也是一番心意。”林瑾衡也不缺什么珍贵物件,与其送那些东西,不如送亲手做的小玩意,更能表达心意。
  林瑾衡笑着降璎珞讲给梗跟着的人收好,然后携了莫馨蕊的手逛园子,有一搭没一搭问她舞剑学的如何。
  林瑾衡偶然一次去昌华长公主府上玩的时候得知莫馨蕊在学剑法,林瑾衡寻着机会看了一次,看的心惊肉跳,想劝又找不话。后来见她伤了几次,结果还是毫无进展,到底忍不住,便毛遂自荐做她的师傅,不过教的不是正经剑法而是更为柔和的舞剑,好歹也沾了个剑字不是,莫馨蕊便也半推半就的学了。
  过了一会儿,林瑾衡发现莫馨蕊脸上带出了几分犹豫之色,一幅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模样。
  林瑾衡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这段日子,林延意终于一改了无音信的状态,偶有消息传回来,遂直接道,“十哥一切均安,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莫馨蕊脸色绯红,咬着唇,眼神微亮。
  林瑾衡瞧着倒不好再说马上就要走的话,何必扫兴呢。心不觉沉甸甸的,对莫馨蕊生了几分同情,按着这架势林延意注定是个不着家的丈夫和父亲。军人的妻子哪里是好当的,她做了这么些年的军人家属,打死也不要再做军j□j子,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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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被京中众人惦记的林延意正人事不省的躺在营帐中的床榻上,面庞消瘦,形容憔悴。旁边从医帐内调过来的医士噤若寒蝉的跪坐在床侧,时不时拿着棉布湿润林延意干燥的嘴唇。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不用被笼罩在林延恩阴郁的情绪下。瞧着满脸都是细小伤口的林延意又不免同情,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权势富贵这东西也不是万能的。忽然想起这几日卫国公父子与监军李忠义之间的不同寻常,心里打了个突,搞不好就是这权势富贵招来的祸事。
  营帐内的烛火噼啪一声轻响,烛火跳跃,背对着烛火而直挺挺站在床前的林延恩的影子扭动了一下。,他目光直直的望着躺在床上的林延意,双手紧握。
  周誉放轻了动作走进来,看着闭目的林延意眼底带着惋惜之色,对林延恩道,“你也两日未阖眼了,下去歇一下,否则不等延意醒过来,你就先倒下了,你让姑父怎么办?”
  “我没事,离京之前,我答应了母亲好好好照顾延意。”林延恩摇了摇头淡淡道,“如今却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重的伤,而我明知道其中有人搞鬼,却不能手刃仇人。”
  林延意出事那天,他和林晋海不在,最先赶过去的是李忠义,皇帝的心腹,然后作乱的人都“死”光了,这次意外就是黔杌余孽的反扑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延意出事那天,他和林晋海不在,最先赶过去的是李忠义,皇帝的心腹,然后作乱的人都“死”光了,这次意外就是黔杌余孽的反扑罢了。
  ☆、第161章 一六一
  林延恩和周誉默默立在林延意的床前;看着医士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林延意。
  替林延意润嘴唇以及注意他情况的医士忍不住偷偷抬眼看林延恩二人;还是纹丝不动的站在那;一点都没有离开的迹象,都快哭了;在两人眼皮子底下伺候真的亚历山大。
  医士心中不断祈求老天快让二人有事离开,手上动作却不敢有丁点怠慢,忽然脸色大变,提高了声音道;“林十少爷好像发热了?”声音里带着抖音;军医交代过,若是发烧;情况就大大不妙了!
  林延恩几乎是跃到床前,伸出手一探林延意的额头;整个人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停滞,又不敢相信似的去摸林延意的脸,心里咯噔一响,手上传来的温度告诉他这一切都在往坏的方向发展。
  命人去请军医的周誉回过头,便见林延恩这模样,心中也难受的紧,三日前还神采奕奕和他比武的少年,如今却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
  王军医是被士兵抬着飞奔过来的,两天前城中一塌楼被炸毁,不少将士被掩埋在废墟之中。军医们纷纷忙的脚不沾地,王军医瞧着林延意情况稳定,其他地方人手紧缺,遂派了自己得意的徒弟守着,不过也没有走远,就防着林延意出现意外状况。
  想不到意外还是出现了,王军医也心急如焚。
  王军医进来之后也顾不上见礼,快步走到床前,定睛一看医士早已解开纱布的右腿情况,便知道伤口恶化了。
  在军队中,这种外伤是他们最常见的,这类伤口最怕的就是伤及要害以及伤口感染恶化。
  像林延意这种情况若是控制不住,重则丧命,轻则也要尽快截掉感染的部位,防止情况加剧。
  王军医拿出工具细细检查着林延意情况到了哪一步,翻眼皮,看舌头,然后用药施针,随着时间的流逝,神色越来越凝重,额上不断冒出汗水来,又被旁边的医士飞快擦去。
  可是林延意的脸越来越红,温度也越来越高,呼吸都微弱绵长起来,王军医和其他几位后他一步被传来的军医商量片刻,然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越众而出对林延恩道,“这烧要是再不退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有什么顾忌你直说。”否则军医们不会特特来和他说这个。
  王军医把话在心里斟酌了又斟酌才道,“用药或许可以控制发热的情况,但是,这药会伤及经脉,恐怕,”瞅了瞅林延恩,一咬牙道,“十少爷的右腿怕是要落下病根。”
  没有王军医预想中的暴跳如雷,林延恩的声音很镇定,“落下病根是什么意思?”
  “不良于行!”王军医声音发沉。
  “留下病根的可能性多大?如果不用药会如何?有没有其他办法?”林延恩一连三个问题。
  王军医难掩愧疚道,“有后遗症的可能是八成,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如果不用药,十少爷吉人天相许是能撑过这一关。可是这么继续发热,有可能会伤及神智,且拖延时间久了,到时候怕是用药也回天乏术,只能截去恶化的右肢。”
  说到后来王军医背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不敢迎视林延恩几乎噬人的目光。
  他也知道这个决定难做,用药,八成会落下残疾。
  不用药,运气好,扛过去,皆大欢喜。运气不好,烧傻或者截肢。
  勃然色变的林延恩恨不得命人将这一群没用的东西推出去斩了,这叫什么治疗方案,最好的方案居然要听天由命。
  可是林延意还得靠这些人,当下忍着暴虐的冲动,嘶哑着声音道,“你们一群人就给我这个结论!那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军医不约而同都跪下请罪,时间不等人,王太医还只得战战兢兢的提醒,“请林世子尽快做决定。”
  林延恩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然后肃声道,“用药。”起码命还在,腿还在,他不能想象林延意神智不清和残缺的模样。
  这也是军医等人希望林延恩选的,已经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忙围在一块开始接下来的治疗。床前帷幕一拉,将外面人的视线隔绝。
  林延恩怔怔的望着帷幕上摇晃的影子,眼前浮光掠影般滑过昔年的种种。
  林延思出生的时候,他也才三岁,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林延意出生时,他已经记事,他还常拉着林延思对着重华的肚子教他喊妹妹。
  可是在两人的期盼下,妹妹还是变成了弟弟,刚出生时的林延意,红通通皱巴巴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等林延意长得白白嫩嫩了,却随着父母去了福建。然后几年才见上一面,每次都是匆匆,刚熟络起来又分别。
  后来父母弟妹回了京城,一家团圆,可是他开始当差,空闲时间有限又有更小的弟弟妹妹在,且林延意懂事完全不用他操心,对林延意的关注便少了。
  直到这次出征,兄弟朝夕相处,林延恩才发觉对这个弟弟他了解甚少,之前关心也太少。他正打算好好补偿这个弟弟可是……
  林延恩突然又想起穿着铠甲的林延意,立在烈日下站岗站的汗如雨下却没仗着身份说要休息一下的林延意,和普通士兵同吃同睡也笑容满面的林延意……
  画面定格在目光发亮,胸有成竹对他说绝不会让他们失望的林延意,年轻的眼睛里满是抱负和野心。
  林延恩低头揉了揉脸,林延意才十六岁,还没来得及绽放他自己的光彩。
  周誉看着林延恩手心露出来的血迹,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何?”林晋海掀起毡子进来就问,他刚去迎接皇帝派来的钦差,黔屼事物已经处理完毕,自此以后再无黔屼这国,只有黔屼省。由大历和黔屼人共同管理,黔屼的军队都被收编迁移到大历内,由大历军队驻守。
  会面进行到一半,有人急匆匆而来向他禀报林延意情况不妙,来的钦差也善解人意陪着林晋海一起来探望林延意。
  林延恩不着痕迹将受伤的手往袖子里缩了几分,然后躬身拜见钦差。
  钦差代表的是皇帝,所以对方也安然受礼,又关心道,“小公子如何?”林延恩在场,称林延意一声小公子倒也合理。
  有外人在,林延恩并没把情况说彻底,只是挑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