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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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05:03 字数:4770
兼之,嘉美人御花园摔倒流产,当时六姑娘正从嘉美人身边走过,嘉美人试图栽赃六姑娘。最终查明嘉美人流产的主因不是摔倒,而是饮食中相克,牵连出同住一个寝殿的兰贵人,道是嫉妒所为。
这一团乱麻的,听的林瑾衡忍不住嘴角抽搐,绝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一群人!
然后林瑾衡便开始上课,重华长公主原想等上一两年再让林瑾衡接触这些阴私之事,就恐她心性不定,接触多了移了性情。但是思来想去,萧太后年事高,越发喜欢招她进宫,遂让林瑾衡现在就接触起来。
突然林瑾衡眼前一亮,解了腰间的荷包,喜滋滋的倒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
齐嬷嬷见状笑道,“随侯珠可是件大宝贝,十个奴婢都顶不了它,郡主切记随身带好了。”
这珠子是宝贝,林瑾衡当然知道,她赢回来之后,重华就命她贴身带着。
随侯珠原就是皇家宝贝,先帝赏给了安王。安王因谋反被诛之后,便到了皇帝手里。早年大皇子第一次出征是去云南平乱,那里夷族聚居,又惯用毒。皇帝忧心儿子,便将随侯珠赏了大皇子。
大皇子疼女儿,又给了周瑶。要不是周瑶嗜好兵器,瞧中了她的龙鳞,又没有趁手的宝贝,也不会冲动之下拿了随侯珠做赌注。
想起周瑶事后几次三番想再赢回去,林瑾衡就忍俊不禁,这种宝贝,她怎么舍得拿来打赌。
要不是对随侯珠大名如雷贯耳,林瑾衡也不会拿龙鳞下注,毕竟把别人的礼物输出去也是很没面子很没礼貌的事情。
说来,她的龙鳞可也是宝贝,顾名思义,龙的鳞,当然这都是后人夸张赋予神话色彩,谁让这是夏朝开国皇帝的贴身匕首。削铁如泥,小巧玲珑,是防身利器,救了夏朝太祖好几次,遂又有祥瑞之匕的美名。
林瑾衡把玩着随侯珠,不觉就想起了送她龙鳞的周誉。然后林瑾衡脸庞扭曲了一下。
同年的林延恩已有一子,便是比他小两岁的林延思,许鸾月前也传出喜讯。但是周誉至今还是单身,可是作为一等一的古代版高富帅,却不是黄金汉。随着周誉青年将军声名鹊起的同时,克妻这个名声也更上一层楼。
元和二十六年,周誉第一任未婚妻宋姑娘病逝,诚亲王府尊重死者,接下来一年都没有为周誉议亲。直到二十八年才定下李家姑娘,据说诚亲王特地请护国寺高僧看过李姑娘的八字和面相,是个有福的。
可是有福的李姑娘今天开春便传出病重的消息,到了六月,外界传闻已是李姑娘病入膏肓了。
不管诚亲王脸怎么黑,明面上的流言是被扼住了,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在说,周誉煞气更重了。
气得萧紫涵挽袖子扬言要揍那黑了心肝传小话的人,又气愤填膺毫无淑女形象的将诚亲王妃骂了一顿。
林瑾衡觉得吧,流言,诚亲王妃可能没少推波助澜,但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宋、李两位姑娘的早逝。
林瑾衡忍不住想,宋、李两位姑娘的病逝,其中有没有诚亲王妃的手笔,又觉得一个王妃不至于手那么长,何况就她从父母兄长的言语中听来,诚亲王也不是那等糊涂的。
所以,还是周誉这人,运气太背了!当然这话,林瑾衡是不敢当着萧紫涵的面说的,那是要被怨念死的。
其实她这种想法是非常有市场的,豪门世家现下都不舍得把金贵的嫡女嫁过去,哪怕诚亲王府的招牌再大,周誉再年轻有为。
不过周誉也不愁娶不到世子妃,有的是次一等的人家愿意赌运气,富贵险中求。
林瑾衡突然冒出一个诡异想法,莫不是因为没了龙鳞镇着的缘故,那她要不要还给他。
“郡主瞧着这荷花,可知……” 齐嬷嬷指着湖中的荷花开始又一轮授课。
林瑾衡听着课,还随手记上几笔,看的齐嬷嬷失笑。
待齐嬷嬷讲完,已是两个时辰后,天际也出现了晚霞,通红一片。
林瑾衡望着亭外湖中妖娆红莲,圣洁白莲,笑着道,“二姐喜得贵子,明日我进宫时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六姐。”这是上午刚得到的消息。
屈指一算,六姑娘进宫已有大半年,宠爱虽没初入宫时盛,但也是宫中独一份。六姑娘性淡泊,也不好权争宠,加之有萧太后和重华长公主撑腰,宅在寝殿中,日子过得也算自在清净。
不过在宫里,哪有真正的清净日子,一个男人,无数个女人,还是皇宫那样的地方,这纷争就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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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保佑!”六姑娘双手合十喜出望外道,“二姐姐这下可以宽心了!”二十二岁上才得第一胎,已算晚的了。好在二姑娘没有公婆,张翰也是个会心疼人的。
林瑾衡也笑,“三婶与我说,二姐有意等孩子大一些便回京探亲。”
六姑娘闻言,脸上喜色更盛,忽的脸色一暗。
林瑾衡不明所以,问道,“六姐这是怎么了?”
六姑娘怅然一叹,只说了两个字,“大姐!”
林瑾衡的脸色也暗下来,大姑娘这边还是没有消息,林瑾衡打叠起精神,笑着安慰道,“好事多磨,大姐终有一日会柳暗花明的。”三十五岁呢,还有十几年,就不信养不好身子。
“雁蓉,”六姑娘冲着一宫女道,“你快将那蛤蚧阿胶拿来。”对林瑾衡道,“劳烦妹妹替我带给大姐,让她补身子用。”
阿胶滋补养生,尤其是这蛤蚧阿胶更是其中的上品,重华长公主早已王大姑娘那送去一些。却也知道收下,会让六姑娘开心些,六姑娘是个感恩心极重的人,对她好的人,若有机会,六姑娘从不忘回报。
两姐妹正说着家常。
“汪!汪!汪!”一浑身雪白毫无杂色的小狮子狗突然窜进来,冲着林瑾衡和六姑娘等凶狠的狂吠。
六姑娘一惊,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林瑾衡看着那狗,皱紧了眉头,这种狗历来温和,怎么会是这帮模样。这段日子林瑾衡被齐嬷嬷的宅斗学荼毒的厉害,连带着爱胡思乱想。如今便在想,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直凶狗,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做鬼,又图什么?
然后就觉得头疼,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殿中的宫女太监以及林瑾衡带来的丫鬟婆子,一部分护在两人面前,其余人去抓狗。
有宫人道,“这似乎是十六殿下的狗。”此言一出,抓狗的宫娥太监,动作就柔了几分,打狗还要看主人。
加上小家伙身手灵活的很,哪里是抓狗分明是被狗逗着玩呢,好在芷玉身手好,看准了机会,握着小狗的后颈将它提了起来。
“汪!汪!汪!”那狗叫唤的更加厉害了,四肢挥舞,模样狰狞。
林瑾衡狐疑,“这狗是不是得了狂犬病?”
“跑哪儿去了,跑哪儿去了,那可是十六殿下最心爱的狗,小心了,可不许伤着了!”林瑾衡就听到一个中性的嗓音紧张的吆喝,“快,去抓回来啊!别让它冲撞了贵人。”
一二十余岁的太监气喘吁吁的进来,见到芷玉手中挣扎的狗,那表情彷佛芷玉抓的是他儿子,心疼坏了,“奴婢给琅华郡主、芙贵人请安!”
林瑾衡一颔首,让他起来,又问,“你这狗怎么回事!”
太监赔笑道,“也不知怎么了,这畜生今日脾气暴躁的很,奴婢一个没留神就让它跑了出来,惊到郡主和贵人,实在是罪该万死。”说着就给两人磕头赔罪。
看的林瑾衡皱眉,却不理他,眼神示意齐嬷嬷仔细看看这狗是不是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十六殿下来了。”宫娥进来禀报道。
十六皇子看着历来乖巧的爱犬不同寻常的模样,袖中的手一紧,神情有一瞬间的复杂,马上又恢复过来,低声歉疚道,“对不住林表姐和芙贵人,是我管教不力,让它冲撞了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十六皇子看着历来乖巧的爱犬不同寻常的模样,袖中的手一紧,神情有一瞬间的复杂,马上又恢复过来,低声歉疚道,“对不住林表姐和芙贵人,是我管教不力,让它冲撞了你们。”
☆、134心不甘
面对十六皇子的道歉;林瑾衡只能笑着道;“十六殿下言重了。”
十六皇子对林瑾衡一笑;关心的问,“这畜生可有惊到表妹和贵人?我定然好生处罚这畜生还有看管的人。”;声音还带着童音的男孩板着一张正太脸;林瑾衡却没有感觉到一点违和之感;仿佛就该如此。
林瑾衡一直觉得自家几位兄长除了林延愈够早熟的了;现下一比,林延恩和林延思不知,但是十岁时的林延意在她看来是不及十六皇子稳重的;到底是皇子;还是夺嫡热门人选。
“我无事;”林瑾衡问六姑娘,“贵人如何?”
六姑娘心有余悸,摇头道,“我无碍。”
“那我就放心了。”十六皇子笑着道。
齐嬷嬷对林瑾衡做了一个手势,林瑾衡便知齐嬷嬷在狗上没有发现,但是却不表示这狗没有问题,毕竟齐嬷嬷受制于时间和器具不能检查的过于仔细。
在林瑾衡还在瞎琢磨的时候,十六皇子看着狂躁的狗疑惑道“这狗平日都很正常,今日怎么突然这幅模样了?”严厉的看着那太监道,“你是怎么照顾它的?”
太监摸不准小主子的意思,只能揣摩着心意,硬着头皮直言道,“奴婢也不知,昨日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暴躁起来!”觑着十六皇子眼中闪过的赞赏之意,那太监心念一转,咬了咬牙道,“主子瞧着可要让猫狗房的人来瞧瞧,莫不是吃坏了什么?”
在宫里吃坏了什么,意思可就耐人寻味了。林瑾衡深看十六皇子一眼,这模样似乎是想把事情往大了闹。
十六皇子迎上林瑾衡的目光,笑容有点儿苦涩。
林瑾衡收回目光,心下一哂,宫里人啊,林瑾衡看着面前的十六皇子,小小少年儿郎,已有几分稳重和文雅的气度,可实际年龄才十岁罢了。
也不知她是运气背正好遇上这事,还是原就冲她而来想借她生事。
反正她是知道这事恐怕不简单的,具体怎么个不简单法,她却是没资格知道的,涉及宫廷内/幕,她这个外人肯定要避开的。
不过,事后许能从她娘那里打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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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衡带着好奇离开皇宫回府,半路却遇上行步匆匆的芷月。
芷月喜出望外的的上前,林瑾衡观她神色,将人唤到马车内,问道,“怎么了?”
“老太太晕过去了!”芷月忙回道。
林瑾衡不禁坐直了身子,急问,“怎么会晕倒的,太医怎么说?”
芷月道,“奴婢出来的时候,老太太还未醒过来。”又细细将老太太晕倒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潘颖雅的堂妹嫁到京城梁家,六老爷和潘颖雅带着儿女前去参加喜宴,没料到九爷的丫鬟蒙顶当场小产,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等晦气事。六老爷和潘颖雅当场就黑了脸,再无颜面吃宴席,忙寻了借口带着九爷回来。
一到家,六老爷就命人家法伺候九爷,九爷身边的丫鬟跑去燕禧堂搬救兵,老太太又忙命人将她抬过来。
怒火中烧的六老爷顶撞了老太太几句,老太太又气又恼就晕过去了。
林瑾衡真不知道该说九爷什么好,也太不成体统了,蒙顶是九爷身边的大丫鬟,可不是通房,就是通房在主母没进门之前也是没资格怀孕的。
老太太一腔慈爱几乎全部倾注在九爷身上,九爷偏这样不争气
燕禧堂有俞钰晚坐镇秩序井然,九爷跪在厅内,颓败的低垂着头,林瑾衡瞥到他脸上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林瑾衡进屋就见老太太面色憔悴的躺在床上,太医正在扎针。
正巧过府做客的杨婉月绞着锦帕,流泪望着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这些年下来她是真的把老太太当做亲外祖母一样敬爱。
江太医拔了针,又拿了一瓶药在老太太鼻子底下晃了一晃,老太太就幽幽转醒。
“母亲。”
“祖母。”
“外祖母。”
一声连着一声。
老太太醒过来,第一句话,“志儿呢!”
六老爷愤然道,“这个孽障跪在正厅里,他做下这等事情,我非狠狠处置他不可。”
老太太一时之间也是说不出话来,这是若只在府里闹出来,还能掩过去,但是在那种场合闹出来,通房在主母未进门之前怀孕本就是犯忌讳的事情,更不用说蒙顶梳的是姑娘头,还不是通房。九爷还有什么名声,哪户豪门世家舍得把女儿嫁过来,“都是他身边的人狐媚引诱志儿,志儿是个乖孩子,否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六老爷也觉得自己儿子本性不至于如此,但还是心头火难消,“他身边的人要收拾,他也要收拾。”六老爷痛声道,“溺子如杀子,母亲万不可再这么溺爱他了,便是比他小的那几个侄子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