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改头换面的办法有很多种,事实上无论是埃克特还是芙瑞拉,都可以在瞬息之间。通过脸部肌肉的变化,变成完全另外一副模样。
而身为他俩的得意弟子的瑞博。自然也拥有着同样的能力。
仅仅只是令眉毛向当中并拢一些,额头显得更宽,下巴变得更长,瑞博的脸形就巳然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至少匆匆一看没有人会将他和佛朗士赫赫有名的教导者联系到一起。
瑞博清楚的记得魔法协会储藏珍贵魔法物品的宝库的位置。
当初他威胁并且勒索大批珍藏书籍的时候,他巳然为今天探勘了一下地形。
宝库和图书馆离开并不远,全都是在魔法协会的顶楼,再往上就是那高耸的塔楼。
对于怎么偷窃到东西,瑞博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事实上为了这件事情,他巳然试验了很久。
远比普通小偷有优势的是,他拥有着一个小偷梦寐以求的能力,鬼窃之灵原本就应该是为小偷量身订做的守护灵。
不过真正成功的偷窃,除了超群的技巧之外,更为重要的是适合的工具和周密完善的计划。
在酝酿这次偷窃行动之前,瑞博早巳经设想好所有的细节。
当然巳经经历过如此众多事件的他,同样也非常请楚,没有哪个计划,能够周密到足以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计算在里面。
正因为如此,瑞博早巳经打定主意。
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最根本的底线便是全身而退,偷窃那座石像的核心,原本就是为了正面对那位手里掌握着两样他难以割舍的重要物品的魔导士的时候增加一些砝码。
偷窃核心原本就是一个难以预料成败的事情。而唤醒那座巨大的石像更是令人有些提心吊胆。
瑞博非常清楚,成功的机率渺小得微乎其微。
正因为如此,他原本就计划好了另外一番打算。
放弃那个气态生命体,放弃原本的行动,逃出得里至王国回到南港。
瑞博确信以他的实力足以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暗中还有凯尔勒这个杀手之王加以协助。
在这个世界上逃跑永远比抓捕容易无数倍,当初在佛朗克花费了那么巨大的代价。进行了如此广范围的封锁,调用了无数人马,也未曾将那位纵横西北的盗贼之王抓捕归案,无疑便是最好的证明。
沿着走廊迅速转了一圈,瑞博清楚的记得在走廊尽头拐弯的房间是厕所。
此刻他就装成是一个急不可耐往厕所赶的小学徒。
当经过那座宝库的时候,瑞博轻轻捻转着食指,一块雕刻成眼球一般模样的水晶球。在瞬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瑞博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转动手指,过了一会儿,那颗水晶球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
飞快的闪进厕所,瑞博钻入了一间“包厢”。
将那颗水晶球凑到眼前,瑞博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景象。
这就是他的计划最关键的一部份。
那座宝库里面的一切,此刻都映照在了这颗水晶球里面。
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宝库的四周墙壁上描绘着各种各样的魔纹。
虽然算不上是一个魔法结界的专家,不过瑞博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布置在四周墙壁上的那些麾法阵能够起到的作用。
事实上在佛朗克,在那座拥有五座塔楼的高塔里面。在那座更为严密和奢华的宝库里面,瑞博同样看到过差不多的布置。
瑞博无比庆幸,他所拥有的鬼窃之灵并不属于普通魔法的范畴,正因为如此,那些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魔法异常波动的魔法阵,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枚不起眼的突然间出现在宝库里面的小珠子。
而这枚珠子本身也没有散发出丝毫的魔法波动,它只是将投射到里面的影像封闭了起来而巳。
看了四周的布置。再看了一眼靠西侧的一排桌子上放置着的一个奇形忙状的东西,瑞博猜测,这应该就是他寻找的目标。
没有出现在预想之外的意外,令瑞博感到欣喜,事实上他最担心的一件事情便是,这枚核心并非放在魔法协会的宝库之中。而是锁在另外一个什么地方。
这并非是他无可能的事情,不过瑞博猜想。经过了如此多的世纪,任何警惕心都会有所放松,而这些和魔法有关的物品,自然最好放在魔法协会的宝库里面。
事实上,他原本最担忧的是,有哪位魔法师试图对那座巨石像进行研宄。
这样的研究当年曾经盛行一时,不过想来几个世纪以来始终一无所获,得里至王国的那些魔法师肯定对此巳然发心丧气。
那块石像之心上堆和起来的灰尘,无疑证实了瑞博心中的猜想。
仔细地辨认着那排架子,瑞博知道至关重要的所在就在那里。
在佛朗克的那座宝库里面,那每一个位置底下全都附着特殊的魔法阵,这些魔法阵非常简单却又异常有效,它们能够记住承载的魔法物品的重量,别说偷窃,只要重量稍微有些变化,立刻会被发现。
看着那露出一丝熟悉的记号,瑞博感到深深的无奈,显然得里至人同样想到了这种办法。
看了一眼那个他想要偷窃出来的东西,瑞博牢牢记住了那东西所在的位置。
要知道想要掌握这一手绝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瑞博为了今天,在暗中花费了许多时间加以练习。
再一次通过那条走廊,瑞博放慢了脚步,他的手掌心里面拿着一把,五六颗刚才那祥的水晶珠子。
瑞博将手蜷缩在那宽大的袖管里面。这样就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手上的动作。
飞快的钻过那道小门,瑞博得到了今天他希望得到的一切,事实上在出来之前,他在魔法协会里面转了一圈,巳然大致踏勘了一遍地形。
瑞博意外的发现和通往厨房一样的小门还有另外两道,其中的一道显得更加方便,因为它直通到旁边的马车房。
虽然马车房门前有一个看守守卫在那里。不过在瑞博看来,这个看守,如果站在小门里面或许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不过那个看守并非是魔法师,而魔法协会的高傲绝对不允许一个不是魔法师的人进入,所以这个疏漏注定将成为不可弥补地死角。
转过一条暗巷,瑞博的身形巳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魔法协会勒索到大量魔法卷轴的他,自然可以奢侈的任意使用那神奇的而且实用的隐身魔法。
正在这个时候。瑞博突然间感到意识的深处有一丝颤动。
显然有人惊动了远处那个代替他坐在书房的书桌前的魔偶。
“老爷,夫人巳经醒来,正在梳妆打粉。”那位忠实的管家毕恭毕敬的说道。
“你问问夫人对于今天有什么打算?除此之外,你二十分钟之后过来提醒我和夫人共进早餐。”瑞博信口说道。
“遵命,老爷。”那个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反退着出了书房。
远处的瑞博收回了自己的意识,看了一眼前面那条曲折不知道通往何方的小巷,他摇了摇头,得在二十分钟之内回到自己的宅邸。
此刻他有有后悔。刚才或许应该说得更多一些,哪怕说半小时之后,也比现在要好得多。
再一次摇了摇头,瑞博手腕一翻,一颗红色的珠子出现在指尖之上,随着指尖的捻转,红色的珠子化为丝丝缕缕最终消失。
小巷里面突然间刮起一阵疾风。这阵风刮过街道,扬起了一阵尘土。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瑞博开始有些怀念当初她那刁蛮任性的样子了。
修整过睫毛,抹上乳霜,头发被高高的卷起,只留下两条螺旋形搭拉着的发鬓,重新画过的美貌。再加上那殷红的嘴唇,现在的希娅显然要比以前要有女人味得多。
不过瑞博可绝对不喜欢她现在这副冰冷的神情。他非常清楚,冰冷、迟钝和木讷所有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家伙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虽然自己可以运用了巧妙的手段,在床上将这块故意冰冻起来的冰块彻底融化,不过到了白天,在别人前面,他丝毫没有办法。
瑞博非常清楚,这个小丫头试图让人同情她的无辜和可怜,同情她命运的不幸。
曾经的刁蛮任性随着身份的改变,随着那婚礼的钟声,突然间变成了不太成熟的狡猾。
瑞博虽然感到有些头痛,不过他倒并不感到为难。
虽然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那头凶蛮粗野的小母豹子,或许会变成一只狡猾奸诈的狐狸,甚至是一条咬上一口足以致命的毒蛇,但是此刻这个丫头还没有完全褪去身上那漂亮的斑点,虽然终于懂得了将杀机隐藏在温顺的外表底下,不过此刻的她看上去还只是一只花猫,而不是危险的狐狸和毒蛇。
瑞博知道自己只要小心那锋利的爪子,就可以免受伤害。
看着那略带苍白的脸色,看着那眉眼之间懒散的模样,瑞博知道,小丫头还没有完全从晚上的癫狂之中的极度疲惫之中恢复过来。
这是他刻意的安排,因为无论是猫还是人,如果在疲惫不堪的情况下,通常都不大会随意伸出爪子。
“你打算外出?”瑞博问道。
“不可以吗?婚姻限制了我的身份,难道还要限制我的行动?”希娅用轻蔑的故作藐视的语气说道。
“现在毕竟是在新婚期间,难道我们不应该同行?”瑞博丝毫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问道。
“我只是去探望一两位密友。顺便到街上逛逛。”那位曾经的刁蛮公主用不冷不热的语调说道。
“想要买什么?我可以帮你参谋。”瑞博按照芙瑞拉教的那一套敷衍着说道,事实上就算他的这位冷冰冰的小丫头妻子愿意让他陪着上街,他或许也要找个理由逃避。
“用不着你费心,只不过是为了几天后我父亲的葬礼,挑选一套礼服。”小丫头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
瑞博轻轻挥了挥手臂,让原本在旁边服侍着的女仆们退下。
拉过一张椅子,瑞博缓缓的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从内心之中怨恨着我。想必在你看来,我剥夺了你的一切,并且让你成为得里至人暗中唾骂的对象,毕竟我拥有着佛朗士教导者的身份。在我看来,现在可以和你彻底摊牌,我们之间的这场婚姻,对于我们双方全都拥有着极大的好处。婚礼那天。我就对你坦白了我的想法,我巳然得到了我所需要的一切,此刻无论是内心还是地位,这场婚姻都令我获得了安稳和解脱。”
瑞博平静的说道,丝毫没有起伏:“我亲爱的夫人,我相信你如果不曾被偏见和怨恨蒙蔽了眼睛的话,同样也应该非常清楚,这场婚姻同样也令你逃避了许多东西。不要再违心的装出一副冰冷的面孔,在运河上你差一点炸死你自己。从那天开始,你就没有一天生活在快乐之中,如果说你之前的那些岁月如同天堂一般充满幸福的话,那么那之后,你始终生活在地狱之中。”
看着自己那恶毒的舌头喷发出毒液一般的言语,看着那位曾经的刁蛮公主因为忍受不住而紧紧掩盖住耳朵,瑞博的心中感到无比解气。
他非常清楚。此刻是他获得彻底征服的时刻,正因为如此,怜悯和慈悲之心丝毫都不能够存在。
“是我把你从地狱之中拉了出来,我知道你对于此刻的处境并不感到舒服,是的,那是因为以往你是人人疼爱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以往的你是生活在天堂之中的幸运天使,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你转。但是现在。曾经的天使堕入了人间,并且饱受冷眼,这就是境遇的差别,天堂和人间自然没有办法比,所以你忘记了地狱煎熬的痛苦。不要用谎言狡辩,我非常清楚,你一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缺乏应有的勇气,同样也别声称,你巳经想好了自己的立场,除非你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