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
淋雨 更新:2021-02-21 16:38 字数: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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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无材之石虽然有灵,却比不得迎春的本事,让它占了上风,除了天时地利人和迎春一个没有之外,却还是因为那石听闻迎春欲禁制住它,一时情急,竟被激发了前所未有之能,制住那宝玉的元神,占了他的肉身,假借他之口,喊出了那么几句,待迎春走开,那石头登时便虚弱了,连带着宝玉也病了好几天,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荣府内上上下下,却在都说是迎春之错。
迎春也知自己有口难辨,便索性将自己关于缀锦楼中,足不出户。至于宝玉的反应,她却以为是他糊涂,并未想到夺舍的那一层上,又因自己未曾完成师父交办之事,着实恼火,便狠下心来,赌咒发誓不愿再管宝玉之事。
然而荣府之内,毕竟还有明白事理之人,第一个便是黛玉,宴席当晚天黑之后,她就到缀锦楼来,见了迎春,方笑道,“怎么你做了仙女儿,却还如以前一般的实心眼,今日在老太太面前,你为何不提起送我的那颗仙丹?我看老太太,其实还有几分信你呢。”
迎春闻言,便摇头苦笑,“我如何想到宝玉会那般的发脾气?更何况,二太太那样子,像是我就要宝玉的性命一般。”
黛玉又道,“二舅妈是关心则乱,你且放心,我刚刚瞅了个空子,已经和老太太悄悄的说过了,承蒙你给了我一粒丹药,这一冬天至今,我都未曾再生病,因而你必然也不会害宝玉,老太太听了,也颇动容,却叫我对你说,且放一放,容她从长计议。”
“你这么说,我倒是后悔了,”迎春也叹了一声,“那时候宝玉要摔那玉,我就该抓住机会出手,恐怕还能成的,现在他警觉起来,却不管老太太如何,只有那玉离了宝玉的身体,我才有法子施放禁制。”
黛玉闻言,不由自主的咬了咬唇,又道,“你莫着急,我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这句话却逗得迎春笑了起来,“你不是帮我想办法吧?我出手搭救宝玉,只是不忍看他受无妄之灾,却不知你是帮你自己呢?还是帮着宝玉?”
这却说得黛玉红了脸,一甩手道,“你这人,如何也拿我打趣?要不是我吃了你的仙丹,定不饶你。”
两人说笑一通,那黛玉方走了。过了两日,邢夫人也来了,又说起那宝玉之事,她便对迎春道,“依我看,那宝玉就是个没造化的,你很不用操这份心。老太太宠了他这么些年,也该他吃些苦头了。”
迎春便只能把对黛玉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又笑道,“我已没了办法,母亲也不用为此烦心。”
“就该如此,”邢夫人又道,“你便好好做你的仙女儿,那宝玉将来倒了霉,却等你的那位二婶子来求你!”
然而宝玉病好之后,也不知贾母是否找到了办法,这一宗事情,居然就渐渐的无声无息了。迎春也只见了黛玉一次,黛玉亦愁容满面,据她说,王夫人加派了人手,袭人、麝月等寸步不离的守着宝玉,也不让他进园子来,一月之间,她竟未见到他一面。
这一日,凤姐却突然登门来看迎春,她每次来都不空手,先送上了几匹贡上的缎子,才笑道,“这一次不是我的事,原是你琏二哥哥,在外面答应了那个柳湘莲,此人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你得道成仙,便一定要向你学道,他求了你哥哥好几次,因他们本就是故交,也不好推脱,你哥哥就支使我来问你的意思。”
迎春就奇道,“柳湘莲是谁?”
凤姐便笑了,却从这柳湘莲的出身人品说起,一直说到他为那尤三姐,竟出家做了道士,迎春听了,也不免称奇。想那玄明道长曾将在本方世界建立蓬莱派道统的种种方法,均对她说过,其中最难的,便是要传道,只因传道是由己及人,凡人之中,却多是庸庸碌碌之辈,百人之中,都未必能有一个主动修道的,这修道的百人之中,亦未必能有一个得道的,这般艰辛,之于传道者,倒也是个绝佳的磨练道心的机会。
迎春想到此,便笑道,“难得遇上这么个有道心的人,却还得麻烦琏二哥哥去安排。”
“这个容易,”那凤姐便说了一通,她的计划,是让贾琏将柳湘莲请到外书房,用她的车子,悄悄的将迎春也带过去。
“这般偷偷摸摸,哪有一点儿仙家气度,”迎春笑嘻嘻的,站起身来,走到屋子中,她袖中早拿出一张隐身符篆来,用神识激发了,自家身体瞬间消失,这才问凤姐,“二嫂子,我就这样子走到外书房去,如何?”
那凤姐愣了片刻,却才拍着手叫了一声好,又说,“我竟没想到,妹妹好本事,赶快回来,别欺负你嫂子了。”
迎春便收了那符篆,重新坐下,凤姐突然就正色问道,“二妹妹,若是你始终无法出手,宝兄弟那边,会怎么样?”
迎春心里明白,那凤姐看了她的手段,对她总算又信了几分,于是便摇头道,“我并不知,也许终身亦无大碍,毕竟那块石头的蹊跷,是我师父看出的,她老人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再没有其他法子了。”
凤姐闻言,也就是叹息而已,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走了。过了几日,她又专程进来,告诉迎春说,那柳湘莲已被请到外书房了,贾琏正在陪客。
迎春便当着凤姐的面儿,祭出那云雾如意,隐了身,只消数息,便已到了贾赦的外书房,那贾赦数十年未曾进过书房,贾琏少时,便就在这里读了几天书,又因靠着贾赦邢夫人的院子,迎春小时候,也曾来逛过一次。
那书房门紧闭着,贾琏并柳湘莲皆在里间坐着,迎春便穿墙而过,到了那里间的门外面,才开口问道,“琏二哥哥可是在里面?”
这也把贾琏唬了一跳,连声应着,又问,“妹妹何时进来的?我竟没有听见。”
“我穿墙而过,你却如何听见?”迎春便笑道,然后见过柳湘莲,他倒也是做道士妆扮,彼此打一个稽首,贾琏就让迎春上座,她也不客气。
迎春并不开口,那柳湘莲迟疑片刻,方又把自己寻访几处名山大川的经历,说了出来,迎春因自己未去过,倒也觉有趣,便默默听着。
待他说完了,迎春也才淡然问道,“柳公子为何学道?”
那柳湘莲张口结舌,半晌方勉强道,“惟愿不沾红尘俗世之污浊。”
“红尘俗世,与公子何干?”迎春便笑了,“贫道的道法,却满足不了公子的这般想法呢。”
柳湘莲默然片刻,才又问,“那道长的道法,能有何效用?”
“无他,成大道而已,”迎春又淡然道。
这里就显现出那些个修行者笔记的好处了,这些个大而空的话语,迎春却都是从那上面学来的,只听得那柳湘莲又问,“何为大道?”她立刻便笑了笑,“大道至简。”
这一回,柳湘莲沉默了半晌,却还是贾琏忍不住了,连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又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重新对着迎春打一稽首,“请道长教我大道。”
“贫道这里,唯有入门的道法,”迎春手上金光闪过,登时便现出一本册子,那柳湘莲此时,哪有不信的,便又一拜,“请道长教我。”
“你要学,拿去便是,何须虚礼?”迎春便笑道,她手中的这一本,叫做《蓬莱原道歌》,乃是蓬莱派编写的养气锻体入门篇章,专一在各方世界中,散发给凡人,这其一,是为了教凡人强健身体,亦算是功德,其二,则是蓬莱派并不收凡人弟子,像迎春这种,实属千百年来第一特例,其余人等,至少需要修成锻体境界,通过考试,才能在蓬莱派中继续修行。
那柳湘莲愣了愣,竟不敢接,迎春便笑道,“贫道还有几句话,说与你知道,此书名中的蓬莱二字,乃是贫道的师门所在,书中所列,都是凡人们修习道法的粗浅知识,你仅仅习得此书之中的道法,并不算是我蓬莱弟子,但唯有你将此书修习透了,才可再来寻贫道,贫道将要考校于你,若成了,便将你收入蓬莱门下,教你大道。”
柳湘莲闻言,这才接了那册子,亟不可待的翻开看了几页,才又惴惴而问,“道长,这书中的道法,修到何时,才算是成功?”
“到时候你便自知,”迎春又笑道,“还有一事,我听琏二哥哥说,你常常在外云游的,若能遇上有缘之人,亦可将这本册子抄写了传与他们,这其中的法门,即便修行不透,亦足以强身健体。”
柳湘莲点头称是,那贾琏在旁便笑道,“既如此,我今日见了这本册子,也算是有缘人吧?二妹妹,不知我能否习其上的法门呢?”
“自然可以,”迎春却知贾琏是个无常性的人,便学着曾经读过的笔记,有意难他一下,便笑道,“可这册子我也只有一本,现给了柳公子,你需从他那里抄录了。”
贾琏一听,连连摆手,“我且抄不来书呢,”迎春听了,也不以为意,便问柳湘莲可还有什么疑问,那柳湘莲只顾着看那册子,竟入迷了,迎春便对贾琏摆了摆手,就飘飘然穿墙而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迎春眼中,柳湘莲不算是修道,因而不能叫道友,我查了一圈,也不知道该不该叫柳公子,先这么写了,你们要是知道该叫什么,留个言,我就改。
这章留了一个彩蛋呢……而且,我发现我前几章留的一个彩蛋自己险些忘记了……^_^
29第二十八回 玄静斗法施甘霖
迎春的储物手镯之中,那《蓬莱原道歌》,大约有百十来本,其中还有一本,是荣华真君送她的母本,只需以灵力催动这母本之上的法阵,这母本便能自动造出新的册子来。
玄明道人曾说,九成大世界之中,不论凡人还是修行者,几乎家家都有《蓬莱原道歌》,小儿长到四五岁,就有拿此书开蒙的,若真是修行的种子,十岁之前学会,就能再入大小门派,正式踏上修行之路。
因而将那《蓬莱原道歌》给了柳湘莲之后,迎春其实对他并未有太大希望,却又因那玄明道人曾经说过,她的道行低,并不让她独自云游传道,便又想念起她的这位师兄了,便驾起云雾如意,悄悄的往忠顺王府去打探了一遭,那玄明道人闭关的净室,已然门窗紧闭,她便就只能怏怏而归了。
这一日,迎春又在房中闲坐,并未打坐吐纳,却从储物手镯之中,找了一本修行之人的笔记来看,才看了几页,守在楼下的绣橘,就上来说,贾母那边的丫鬟翡翠来了。
却是宫里面又派了太监来宣圣旨,旨意就是下给玄静道长,待迎春赶到贾母院子时,香案跪垫等等,均已齐备,那太监便展开圣旨,喝了一声,“接旨!”
周围众人皆跪,唯独迎春站到香案之前,也就对着那太监,打一稽首,那宫里出来的太监毕竟精明,亦或得了嘱咐,只愣了一下,便开读圣旨。
那圣旨写得颇为直白,原来是京城以及畿辅诸县,自去冬至今,雨雪全无,各处大小沟渠,渐次干涸,又恐夏月干荒,乃至颗粒无收,皇上便延请各处得道的高人,要设坛求雨,普济苍生。
迎春便接了旨,那太监又客客气气的笑道,“玄静道长,圣上还有口谕,因着求雨之事紧迫,就请道长今日未时三刻进宫,自有我等内官在东华门外候着道长。”
迎春点头谢过,那太监茶也不喝,急匆匆的走了。迎春想自己难得出来一次,便走过去向贾母请安,贾母便急着问,“迎丫头,你可有法子求得雨啊?”
“老太太不必担心,”迎春便笑,“待我下午先去宫里看看究竟。”
贾母就问可要坐车,又叫人先将车子安排好,那边上的邢夫人便得意洋洋的笑道,“老太太,您是不知道,迎丫头现在进进出出,俱是腾云驾雾的,哪里用得着车子?”
贾母闻言,倒是愣了一愣,迎春便趁机告辞,自回园子里去,这一回,她倒是未曾驾云,只因想起了那日荣华真君临走前,曾经说过,她已安排自己出一场风头,却要等到春日里才能见分晓,眼下可不正是春日么?
迎春边走边想,越想越觉得这一番大旱,便就是荣华真君的大手笔,却因她还曾专门对自己讲过求雨的道理,所谓风云雷电,俱是天地生成的,等闲法术,必无法求得甘霖。但荣华真君却还有一件能布云造雨的法宝,那法宝自带着法阵,只需将灵石纳入便可,并不讲求使用者的道行,正因为如此,她已把此宝赐给了迎春,更恐怕早在赐宝之时,就早做好了这一番打算。
迎春想到此,不仅又要感叹她师父那神秘莫测之处。进宫的那一条云路,她已是走熟了,待将周身装饰好,几乎就卡着时间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