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
淋雨 更新:2021-02-21 16:37 字数:4892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迟了一点儿,总还保证了日更……
今天在考虑,要不要让政老爷去海疆挖财宝,他不是工部么?挖掘也是属于工部的工作吧?
19第十八回 一家人说两家话
话说贾赦虽然量小识短无知昏聩,却毕竟自小儿就是按大家公子哥教导的,又袭了爵,因而事到临头,还真能出上一二妙招,迎春见过了礼,便听他抱怨说,姑娘拿来的两个珠子,未曾好好赏玩,便就直接拿去宫中献宝了。
迎春默然,只听贾赦抱怨了几句,那言语之间,随后便带上了神色,“幸而有这两个珠子,圣上待我,倒也和颜悦色,我便也有问必答,可笑那边儿的二老爷口口声声的不语怪力乱神,搞得圣上很是恼火,依我看,圣上也是人,必然看上了那一洞的财宝,”他说到这里,便盯住了迎春,“我说姑娘啊,那一洞财宝,究竟有多少?”
“我并未问过,”迎春坦然道,“修行之人,只看重有益于修为精进之物,财宝其实无用。”
那贾赦便连连撇嘴,又道,“圣上如何知道我家出了姑娘你这么个人物儿的?幸而他总想着财宝,也未多问,只命我给你带个口信,说他已当面答应了甄士隐所求,不便反悔,因而请上告你那师父,不必劳动大驾了。”
这便是玄明道人想要的结果了;此时荣华真君,早不知去往哪个大世界了,因而迎春只是点头一笑,暗想已经无事,才正要辞去,却听贾赦又道,“王子腾不在京里,圣上便把王子胜也宣了去,可怜他对薛家事一无所知,筛糠似的乱抖,圣上问他可愿去海疆把财宝找到挖出来,他也不知道回答,你那二叔是工部,圣上便命他前去取宝,这倒也还是职责所在。”
他说完,“呵呵”笑了两声,邢夫人这才开了口,陪着笑道,“这倒真是个肥差,那边儿院子里,此时还不知怎么热闹呢,迎丫头,你却要小心,唯恐明天老太太问起。”
“哦,我只管修行,”迎春笑了笑,“不去给老太太请安便是。”
第二日果真就如此,贾母因不见迎春去请安,便命琥珀进园子来叫她,迎春随她过去,走到半路上,却遇上黛玉、探春、惜春三人,大约正从贾母处回来,见了她,便站住彼此问好。
黛玉便笑道,“刚才老太太叫我们回来,我听见又去请两位舅舅并琏二哥哥都进来,也不知是什么事,怎么这会子又叫你过去了?”
迎春自然知道事由,随意支吾了几句,因想到那一粒丹丸,便对黛玉笑道,“有空也来我这边坐坐。”又邀探春、惜春,说了一两句,方彼此道别,她自己慢悠悠的到了贾母的院子,那贾赦、贾政并贾琏夫妇,却都已经到齐了。
贾母见了迎春,也不叫她坐,便开口呵斥道,“你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如何去管那种事情?坏了亲戚间的和气不说,还连累你二老爷要出这趟苦差,这便是你所说的仙人行止?”
迎春见她其势汹汹,那自小儿攒下的毛病竟又犯了,竟就不回答,只在一旁装聋作哑。贾母一番话说完,见无人回答,亦有些泄气,却是那贾政又从旁说,“母亲不必太过担心,有道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儿子身在工部,出此差事也是应该的,但有一件,圣上说是托梦,我必定不信,正好侄女儿过来,却该把此事说清楚,府里也好应对。”
贾政说得又慢,声音又小,迎春站得远,竟没有完全听清,便也不急着回答,却听那边儿一直眯着眼的贾赦突然就开口道,“我们家二姑娘自小儿就是实诚人,这么一个忠君报国的好机会被她凭空就送了出来,我还觉得可惜了呢。”
贾母闻言,先瞪了贾赦一眼,才又看着迎春,慢悠悠道,“二丫头,你需知道,若你二老爷此去,找不到这一宗财宝,那就是欺君之罪,我们阖府上下,恐怕都难保。”
这倒是迎春能答得上的,于是赶忙答道,“那财宝必是有的,老太太请放宽心。”
贾母并未再说,那一旁的王夫人看似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道,“这般坏了一门好亲事,却真是造孽,也得罪亲戚,倒不如上个暴病的折子,宁愿赋闲在家,不走这一遭好了。”
贾母老年人,心思却总不在一处,听王夫人这么说,先就恼了,叱道,“岂有自己咒自己生病之理?”那贾政便忙从旁劝解,又说王夫人,“不可有此欺君的念想。”
王夫人即刻便噙了一包泪,低声道,“我不过是不放心老爷,”顿了顿,便看着贾母,“求老太太让琏儿随他二叔走这一遭吧,也好有个照应。”
“这却使得,”贾母点头答应,却又看着贾赦,“二丫头如今也有些术法,依我看,倒不如也去,于路上也可做个帮手。”
“这却不可,”开口拒绝的竟是贾政,对着贾母笑道,“老太太想是忘了,儿子这趟是出皇差,怎好带着侄女儿一个女子同行。”
贾母并不知道,迎春如今也是能腾云驾雾的,因而贾政如此一说,她也就不再提,贾赦的脸上,便堆起了几分笑意,至于迎春,她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因看家中里外管事的都在,她便想起了另一桩事情。
耳听着屋中又静了下来,迎春便走上前去,对贾母陪笑道,“老太太,孙女却还有一事要告知老太太,孙女的师父曾看过家中风水,说这园子营建之时,恐怕被歹人算计,如今这布局方位,竟然就是个聚阴锁阳的法阵,我如今修行,住在其中倒是无事,只宝玉并姐妹们长年累月住着,恐怕会伤及身体。”
那贾母先时冷着脸,听说到宝玉,脸色便变了,那一边却又是贾政先急了,直接便对着迎春喝道,“一派胡言,你等住在园里,原本就是娘娘的旨意……”
贾政话未说完,却又被贾母从中打断了,“娘娘自然不会知晓这风水之事,”又道,“二丫头且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日秦可卿身死,那风月宝鉴的器灵回归太虚幻境之中,随后便被幻境器灵差遣,化作一个风水先生,被贾珍、贾琏等人请到荣国府,来看这省亲殿宇的风水,画下一张布局的图纸,整个儿大观园,便就这么造了出来,这等往事,她却早已对迎春明言,因而贾母问时,迎春却是胸有成竹,想要仔细说清,便请贾琏去寻一张当日建园子的图样来。
那王夫人却突然起身回道,“老太太说得甚是,前次媳妇就说宝玉如今读书要紧,住在园子里,进出皆不方便,本想着过了残冬再挪出来,眼下既有这般说法,倒不如先将宝玉挪出来,仍住到外书房便是。”
这却正合了贾母的心意,便不再理睬迎春,“也好,先将宝玉挪出来,还是住到我这里来罢,等过了冬,再安排她们姐妹们。”
迎春此时,却真想回去问问那器灵,这一位二婶子,是否也如她那女儿一般,是太虚幻境器灵安插过来构陷众人的。不过贾母既如此说了,她却也无法再坚持,只想到自己这一番算是得罪了二房上下,那神瑛侍者的残魂依旧收在她的储物手镯之中,恐怕就要等到贾二老爷挖宝回来,交了皇差缓和了彼此关系,她才有机会去收了那无材之石。
那宫中的皇上急着要看那批财宝,贾政启程的日子就颇紧,且不说贾府上下忙乱,迎春却依旧施施然回到自己的紫菱洲,依旧修行不辍。这一日到傍晚时分,来得却是黛玉,一见她便笑盈盈道,“我因听说你做了仙女儿,并不敢造次上门打扰,今日你既然开口相邀,必然是有事,我便不能再令你久候了。”
迎春听她这么说,也便笑了,“真是有事,”她也不好直说,便绕着弯子道,“如今天冷了,你今年却好,看来并未生什么大病。”
“夜里依旧咳嗽呢,”黛玉便又笑,“仙女姐姐,承蒙你问起,想是有仙家妙方,能治我的病?”
“妙方倒是没有,”迎春便领着黛玉回到楼上,才从储物手镯里,将装着那一棵绛珠仙草所化丹药的小瓶子拿了出来,对她笑道,“只有这一颗仙丹,你若是信我,吃了便不会再病了。”
“此话当真?”黛玉将信将疑的,她却眼尖,又问道,“仙女姐姐,你先前将这小瓶子藏于何处的?”
迎春便不瞒她,将那储物手镯的用法演示给她看了,黛玉亦啧啧称奇,又笑道,“即便没有这个镯子,我亦信你,这丹药也不必带回去,免得紫鹃她们多嘴,我便在你这里吃下去就是。”
迎春闻言,只觉黛玉究竟心细,便叫那傀儡侍女去取温水送丹药,黛玉见了傀儡侍女,又赞叹一番,叫那傀儡侍女伸出手来摸了摸,果然不似生人一般温热感觉。
待把那丹药从小玉瓶中取出来,黛玉反倒是愣住了,片刻方笑道,“我所吃的丸药,都是黑色的,如何这一颗却是绿的?”
迎春深知这丸药一类,虽然她是好心救人,但也必须要当事人领情吃下方能起效,于是也便笑道,“所以要你信我,就在这里了。”
黛玉点头笑道,“这丹药如此清香,必然是好东西,我又如何不信你?”随即便不再多说,由那傀儡侍女服侍着,把丹药吃了下去。
至于迎春,因她自己总归做成了一件事,竟比黛玉还要开心几分,想了想,又从储物手镯之中找出一只白玉枕,送与黛玉,因笑道,“这种东西,对于修行没什么功用,只怕你枕着,还能睡几场好觉。”
黛玉却坚辞不授,道,“好贵重东西,你如何不去送给老太太?”
“我自有老太太的礼,”迎春便叫绣橘找个包袱皮儿,将那玉枕包好,令她送黛玉回去,黛玉这才受了,连道了好几声谢,方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补完了,顺便看了看大家留言,贾母是很讨厌……嗯,我写得时候,自动代入了新红楼里那个糟糕的形象……但本文中她其实不会有太糟的结果啊,迎春都仙女儿了,她的祖母肯定不会再沦落到坐牢的地步,我给她安排的还是自然死亡,很快了……
20第十九回 惩刁奴又说凤姐
荣国府中预备贾政、贾琏赴海疆挖宝,忙乱了好几天,才将他二人送走了。迎春这边,除却修行之外,她因看贾母王夫人并无将园中姐妹迁出去之意,自己那储物手镯之中,又有一批为凡人强身健体所备的丹药,便挑出数丸,分送与住在园中的众姐妹,她也不自去,却只让绣橘跑腿。
探春收了丹药,便专门到紫菱洲来道谢,迎春对贾母等所言的大观园风水之论,并未传出,因而机敏如探春等,便必然要问一问这赠送丹药的原由,又半玩笑半埋怨对迎春道,“你不把丹药献给老太太老爷太太们,却拿来给我们这些年纪轻的,也不怕折了我们的寿。”
“我自然有我的缘故,”迎春便抿嘴笑了,“横竖老太太也是知道的,你若信我,便也尝尝仙丹的味儿就是。”
探春闻言,也就不再多说,略坐了一会儿,却见绣橘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手里捧着两个盒子,嘟嘟囔囔的抱怨道,“姑娘是好心,那栊翠庵的妙师父,非但不肯收,却还回送了一盒子药材,一定让我拿回来。”
“你如何送给她?”探春便又对迎春道,“她和你总不是一路儿上的。”
玄明道人对迎春讲解修行的入门知识时,也曾说过修行的流派众多,佛家不过也是其中一流,终究还是殊途同归,求一个长生久视之道,因而迎春是把妙玉认作同类,但妙玉既然送药材来,恐怕是把她真正当做一个烧丹炼汞的道士,这却又落了下乘,于是便对探春笑道,“我原听说妙玉的师父是个有道的高僧,如此看来,她也未曾学得许多,”又叫绣橘,“把那药材拿过来我看。”
这一小盒都是黄精,迎春却也认得,便又对探春道,“既然过来了,今日中午就留下来同享此物吧,”又叫绣橘把黄精都拿去厨房,让厨房的找一只好鸡炖烂烂的,却好喝汤。
那绣橘并不接,虎着脸道,“姑娘只顾吩咐,那天的碧粳米粥,还是太太拿钱去厨房做的呢,姑娘这会子要吃鸡,厨房必然要钱,姑娘的月例银子并未送来,哪里拿得出钱来?”
迎春闻言,顿觉无可奈何,想了想,便对绣橘道,“当日我的积蓄呢?总不至于一无所有了吧?”
绣橘反倒愈发愤愤,“那天姑娘走得突然,也没交代,琏二奶奶便叫人来把姑娘的衣服首饰都收了,说什么留个念想,太太那边王善保家的来得迟,扑了个空,还吵骂了一顿呢。”
迎春默然无语,只听探春笑道,“依我说,这一顿饭且些不慌,你却该去找一找二嫂子,把你的东西,多少都该要回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