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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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7 04:58 字数: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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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们在乌克兰的顺利进攻,粉碎了德国法西斯军队的“南方”集团军群和“A”集团军群,从而预先决定了后来的战役中南部希特勒匪徒的彻底溃败。
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尤其值得重视和研究。就集结在我们方面军的军队、各种武器和技术兵器的数量而言,它都是伟大卫国战争过程中的一次突出的事件。方面军独自完成了消灭“北乌克兰”集团军群的最重要的战略任务。类似的情况在伟大卫国战争的历史上是没有的。在这次战役中,对于战役机动来说,有着广阔的地区。战役机动样式的多样性,正是这次战役的特点。所有战役法样式在这里都得到了发挥:突破、合围并迅速消灭布罗德集团,快速机动坦克集团军,方面军部队向维斯瓦河前出,在宽大正面上从行进间强渡这一大河,并夺取大的战役登陆场。
争夺和巩固桑多梅日登陆场,抗击敌反突击和密集的坦克冲击,使部队特别紧张。应该指出,恰当地选择将近卫第5集团军投入交战的时机,保证了登陆场的扩大和巩固,并为展开以后的战役创造了条件。
喀尔巴阡—杜克拉战役,是一个尽管在规模上并不算大,但在战略和政治方面却很重要的战役,它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而进行的。这是一次“未经计划的”和困难的山地战役。实施此战役的唯一目的是,支援斯洛伐克的民族起义。从此诞生了捷克斯洛伐克社会主义共和国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两国人民之间的牢不可破的兄弟战斗友谊。
战争期间,我参加过许多最重大的事件,我看到过并了解许多事情,但是,就算我讲述了我所经历的四年战争,这也只不过是伟大卫国战争巨大编年史中的几页,这部编年史是我们大家为我们的国家和历史而集体编纂的。
在本书中,我讲述了1943—1945年间一些最重大的战役。但是,众所周知,我们的战史不是从胜利开始的,而是从痛苦的失利和艰苦的考验开始的。我们通向最后胜利的道路是漫长而艰巨的,它几乎占了四年的时间。因此,依我看,每一个参加过战争的人,每一个写战争回忆录的人,只有在阐明了战争的全过程之后,才有权进行总结和得出结论,因为只有这种全面的分析,才能得出正确的带有普遍意义的结论。
所以,我不想急于得出普遍的结论。为了以高度的责任感去推论,我必须重新回忆战争中所经历的一切,必须回忆战争的所有阶段,而不仅仅是最后阶段。我暂且只谈几点看法,主要是涉及我们指挥干部、涉及战争对他们提出的严格要求,以及他们在这些要求面前所经历的成长和完善过程。
前面我已提到过一些人的名字。他们主要是一些集团军和兵种司令员,集团军和方面军的政工人员,方面军参谋长和冬集团军参谋长,军长和少数几位师长。
然而,我的回忆录将交给我所描写的那些事件的所有参加者,其中包括我的战友——草原方面军、乌克兰第2、第1方面军从士兵到将军的各级军人去评论。我的战斗经历使我能回忆起许多事件,这就是与我直接处在前线有关的。我本来可以讲述许多分队、部队、兵团和军团的战斗行动,不仅可以讲述一些师长和团长的战斗行动,而且可以讲述一些营长,连长、炮兵连长的战斗行动,讲述战时情况下在初级指挥员和士兵中的多次谈话。
为什么我又回避描述这些留在我记忆中、并且在我心中珍藏的事件呢?那是因为,我认为,再现整个方面军范围内,战役全过程范围内发生的事件的情景是重要的,因为,在这些范围内,按自己当时的地位我有可能做到这些。
我详细叙述这一点,是因为我认为,对待事件的这种态度很重要。我想,写战争回忆录的人,如果他首先描写的是自己直接碰到的,自己负责的那些事件和事情,才能对回忆战争的整个情景带来最大帮助。从你曾经所在的指挥所,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去看战争的事件才是最正确的。
只有从许多回忆中,才能形成一幅总的宽阔的战争画面。这幅画面将由方面军和集团军司令员的回忆,师长、团长、营长、连长、初级指挥员和士兵的回忆所组成。只有所有这一切,总括起来,才能给人一个从各个角度看到的有关战争的完整印象。但是,无论在谁的回忆录里,要把所有这些都综合到一起,恐怕是不必要的。
依我看,以上所述,不仅适用于写回忆录,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也适用于写战史方面的著作。
我们必须有集团军、师、团战斗行动的历史。在历史著作中,应该记下饱含于战争之中的事件和英雄功绩。
编纂整个伟大卫国战争的综合性历史,目的在于从一个大的范围去阐明战争中的事件和总结整个战争的经验,没有任何必要用局部的事件去堆砌它,顺便指出,这些局部事件,在类似的著作中,可能只是根据地点条件而草草地加以阐述,因此,它们既不能给人以有关功绩性质的概念,也不能给人以有关建立这种功绩的人的概念。
战史不应在一般著作中被支离成单个的事件。这些单个事件应在部队史和兵团史中去找自己的应有位置。不要将此事束之高阁,要趁战争的参加者尚在人世的时候,去编写这种历史。
关于我们战场上的指挥干部,我想从团长开始,谈谈自己的看法。
我在本书中没有描写团的行动,但是,就在战役准备和实施过程中,我总是清楚地认识到,一个团长,不论平时,还时战时,都是军队中的主要人物,是战斗的主要组织者。像团长这样无所不管的首长还没有。他是单一首长制的指挥员,在他手中集中着一切权力,从而直接关系着战斗和军人的日常生活,关系着人员的训练和教育,关系着纪律的维持。如果一位团长不称职,那么,不论你给他多少强大的兵器和战斗技术装备,反正都一样,都不会有什么用。因为它们得不到真正的使用。就拿团支援炮兵群为例来说吧,战争越是向前发展,我们越是有可能使其变得更强些。但是,该炮兵群只有掌握在一个有见识的团长手里,它们才能真正变成这样。而假如这个团长不懂得炮兵在战争中的特点和作用,那么,他就不能有效地发挥炮兵的威力。
坦克也是一样。我们给了各团和营一些支援坦克。毫无疑问,支援坦克的位置是在营的战斗队形里。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团长的作用也是很大的。如果在战斗中他能正确使用坦克,那么,坦克就会打得好,就不会盲目地,而是根据地形和敌人防御特点投入战斗。由于自己手中掌握着支援炮兵,团长就能用它为坦克开辟道路,压制德军反坦克配系,组织步兵和坦克同炮兵的协同,组织从战场上后撤毁坏的坦克。
总之,在战场上,团长是一名工长,离了他就任何事情也办不成。任何车间,没有工长不行,在战争的“车间”里,没有团长更不行。没有工长——精通本生产部门所有因素的人,就像在战场上没有团长——精通组织诸兵种合同战斗的所有因素的人一样,事情就办不成。应当爱惜这些指挥员,关心他们的命运。我们尽力地这样做了。在战争过程中,师长、军长和其他高级首长正是从团长中成长起来的。
和平时期,我就很了解团长的作用,那时,我当了五年团长。我是真正地当一名团长,既不想尽快往上升迁,也不想改任他职,相反,我尽量在那里,在团里,熟悉军队勤务和生活的全部奥秘。我以满意的心情回想起这团长的工作给了我许多东西。
后来,我经过了从师长开始的所有职位。在师长职位上,我也干了六年。并且,每个职位都教会了我一些东西。伏龙芝军事学院也教会了我不少东西。但是,对我来说,团仍然是最主要的军事学校。正是在团里,我迷上了教练场和最大限度地接近实战条件的演习。我总是以极大的热情对待演习,那时我认为,现在仍然这样认为,没有灵感,就没有演习。而这一点在战争中给了我很大的用处。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表达清楚这一点。但是,我想说明,指挥战斗行动,这首先就是灵感。团长在定下最复杂的决心之前,除了所有其他因素之外,恰恰需要灵感。
至于谈到苏沃洛夫“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一句话,那么,对我来说,这句话一直是我生活和活动的基础。有一次,我带着我的团参加在莫斯科军区举行的演习,由于分不清遭遇战斗中“敌人”的意图,我就直接前出到“蓝军”师长的指挥所,当时的莫斯科军区司令员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沙波什尼科夫称赞我打了一个漂亮仗。这种幸福时刻我记得特别牢。看起来这次战争过后又发生了多少大的事情,而我直到今天,还是激动地回忆起В·М·沙波什尼科夫对我,一个团长,差不多四十年前所说的赞扬的话。
我不能不引用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关于团长作用的一个最重要的看法。他认为,一个尊重自己和自己部属的首长,为了关心团长的威信,任何时候都不要在团长不在的时候去检查该团。他自己总是严格遵循这个原则,并经常提醒别人。
有一次,В·М·沙波什尼科夫来到我们团。当时,我在射击场。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出现在我们右翼。当值班员向他们报告了团的情况和团长在哪里后,沙波什尼科夫就停在那里等我,一直等到我应召来到。他认为,不能在团长不在的情况下,去视察该团。
在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乌博列维奇的领导下,我担任了很长时间的团长和师长。在我的所有老师中,我最感激地回忆起的就是他。他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也像在我的其他同事的成长中一样,起了很大作用。
乌博列维奇不仅仅是国内战争时期的一位杰出的军事首长。在以后的年代里,当他处于军区司令员岗位的时候,我要说,他都悉心地,能干地、有头脑地致力于战斗训练和战役训练,致力于干部的培养。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能高瞻远瞩。许多指挥员在很大程度上正是向他学习,并学会了这位卓越的军事首长所具有的丰富的现代经验。他在部队的组织和教育问题上,在首长和司令部工作问题上,在战役战术训练问题上特别内行。
关于师长的作用,我也想讲几句。正像团长一样,他也是诸兵种合同战斗的主要组织者。如果师长不能在战斗中正确使用兵团编成内和配属给他的各兵种,那么,他就不称职。师长善于正确理解和估价其部队作战时所处的总的战役局势是很重要的。在自己的司令部里,师长拥有一批专家,但是,如果不能依靠他们,不运用他们的知识,那么,他自己就不可能胜任向他提出的要求。作为一长制首长,如果不依靠自己的副职,不依靠师政治处主任,不善于在战斗中正确运用政治工作人员这支巨大的力量,那么,他也不称职。
当然,在战争中,师长的职责不能像有些人做的那样,归结为只到所谓“眼睛”——前进观察所去,而忘记了对全师的指挥,把所有应办的事统统交给司令部。这种愚蠢的错误,有时使我们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只有在解决主要的,或者说,无论如何也是重要的问题时,师长才应到观察所去。比如,战斗开始时,突破时,或者局势发生重大变化时。
应该认为,有些师长甚至在战争结束时也没有完全明白这一点。有时,当你顺路去某师,如果你问他们:“你们的师长在那里?让他亲自报告情况。”他们就会回答道:“师长到‘眼睛’那里去了。”而这时,他们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天已经黑了。傍晚和夜间,师长的位置显然不要在“眼睛”那里,而应在司令部,他应在那里组织师作好第二天的准备。通常,在战争中,师制定战斗命令的时间为一昼夜,这样,师长应从晚上起,就下达任务,组织第二天的战斗,没有权利将这项工作转交给任何人。他应和司令部一起——司令部在他的领导下,而不是相反——准备战斗。
我总认为,假如一个师长不参加组织侦察,而完全将它推给师侦察主任和司令部,那么,这就是他的弱点和不足之处。战争中的许多痛苦教训的例子提醒我们,如果一个师长不深切注意侦察工作,不给侦察提出明确的任务,那么,他本人以后就会陷入困境——不能评价在其地段当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当你要求这样的师长报告情况时,那么,你就会听到这样公式化的回答:“请允许我向您报告,司令员同志。敌人正在进行有力的抵抗。”这种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