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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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7 04:58 字数:4727
ノ魑诳死嫉取N沂窃?944年5月接任指挥乌克兰第1方面军时遇到他的。
这次战场上的头一次见面,并不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同他见面。我认识他是从二十年代开始的,当时,我们在伏龙芝军事学院高级首长进修班学习。实际上,当时该院还不是这样称呼的,当时,伏龙芝还活着,而且,正是他派了一整批老政治委员(30人)到进修班学习。我说“老”,可当时这些政治委员都只有二十六、七岁。这一批中就有我和雷巴尔科。
进修班毕业后,帕维尔·谢苗诺维奇没去担任政治委员职务,而是担任指挥职务,当了一名团长。他先后指挥过团和师,后来,还当了一段时间的驻波兰武官。以后,再次从事指挥工作。战争过程中,成为一位坦克集团军司令员。我碰到他担任这一角色,是在军事学院毕业后差不多二十年。
不论从总的方面看,还是从军事方面看,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都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人。他不仅毕业于高级首长进修班,而且几年后又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在那里,我们又一次在一起学习。不论是在进修班,还是在军事学院,他都学得很好,名列前茅。这是他的本性决定的。
高深的理论素养,多方面的指挥经验,使雷巴尔科成为一位成熟,懂行而自信的军事首长。他有非凡的自制力,而这种自制力又是与毅力和坚强意志结合起来的,这些都鲜明地表现在他的整个行动中。
在友好的交谈中,他表现的机智灵活,喜欢并善于争论。但是,我以为,善于团结他所指挥的,紧紧围绕在他周围的集体,是雷巴尔科的主要优点和高尚品格。
雷巴尔科办事从不采取退让、安抚、奉承或原谅的办法。相反,往往给部属提供出最严厉的要求(在军队中,这是必要的),但同时又很公正无私和对人关怀备至。他具有一种远非经常可以碰到的军人品质,而这种品质是我特别珍视的。他虽然对部属的任何过失总是全力追究,但过后不让部属受到体罚,折磨和感到无地自容,而且往往自己为部属的那些过失承担责任。
他非常正确地建立了自己同军事委员会的关系。在近卫第3集团军里,军事委员会是一个优秀的、团结的领导机构,工作齐心协力,当然,司令员具有毋庸争议的优先地位。军事委员会委员С·И·梅利尼科夫,前面我曾提到过他,出色地弥补了П·С·雷巴尔科的不足之处。公平地讲,这是他们双方的功劳。
梅利尼科夫不仅研究全体人员的政治思想状况和政治教育问题,而且深切关注本集团军其他方面的一系列事情,例如物质技术保障等。在战场上,物质技术保障的意义向来是重大的,而在坦克集团军里更是如此。他经常和雷巴尔科一起待在先遣部队里,在必要的时候,总是善于以自己的勇敢去影响下级。在这方面,他们两人彼此相似。
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雷巴尔科是个勇勇的人,然而决非故意装出勇敢的样子。他善于区别真正的关键时刻和表面上的关键时刻,并很清楚,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需要他。而这对一位司令员来说尤为重要。他不像其他某些人那样瞎忙,从一个部队跑到另一个部队。然而,一旦情况需要,他又会不顾一切危险,在需要的时刻,出现在需要的地方。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能阻止他。
我们有不少优秀的坦克兵首长,但是,我不是过低估计他们的功绩,我还是要说,根据我的看法,雷巴尔科最了解大坦克兵团的特点和能力。尽管他并非从小就是坦克兵,可是,他热爱这一技术装备,珍视它,非常了解它。他知道,从这种技术装备上可以得到什么,这种技术装备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并在给自己的部队下达任务时,总是牢记这一点。
伟大卫国战争后半期,坦克兵是一个先进的兵种,在战役中居主导地位。而雷巴尔科善于运用自己的部队的力量,发挥坦克宾决定整个战役速度的决定性作用。当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此,他总是十分周密地准备自己的每一个战役。
当他在沙盘上,或在地貌图上,或在大比例尺地图上,同自己的指挥员们一起,事先推演军、旅的战斗行动,推演完成同一种任务的不同方案时,我不止一次地待在他那里。当他在集团军范围内准备利沃夫战役的时候,我也在他那里;在准备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时,我也在他那里。
精心训练指挥人员,虽然是雷巴尔科的一项极重要的事情,但毕竟只是他操心的一部分。他还同样精细过问工程技术人员,密切关注一切与坦克的技术保障、修理、抢救、修复有关的各种问题,因为他懂得,只有在技术上正确使用坦克,才能在战斗中收到最大效果。
毫不奇怪,这样一位坦克将军,在战场上对我们来说,是特别宝贵的。因此,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成为一个优秀的集团军,并不是偶然的。它以自己的行动表明,在大规模的运动战条件下,只要正确地、有远见地指挥我们的坦克兵团,就会得到很多东西。
至于我同帕维尔·谢苗诺维奇的私人关系,简单地讲,我们是朋友。因为讲的是战争所以更准确地讲,我们是战友。
在战争中,方面军司令员同他的集团军司令员之间的友谊的可贵之处是什么?首先是信任。我们俩是互相信任的。而信任,这是指挥员之间关系的原则基础。
我与帕维尔·谢苗诺维奇的信任是逐步形成的,它是在艰难复杂的环境中,共同进行大量工作的结果,是在服役期间的相互往来过程中产生的,而且,从一开始,这种信任就是相互的。
正是这种相互信任有着特殊的价值,因为它不只是局限于两个人的关系,还会通过各种环节传到下面,传给部属。这就产生了一种气氛,在这种气氛中,部队就会感到:上级相信我们,信赖我们,信赖我们团、我们师,我们军,我们集团军。这种气氛在战争中是特别需要的,它影响着战斗的进程。
可以说,方面军司令员与各集团军司令员之闷,集团军司令员与各军军长之间,等等,无论哪一级,彼此是否信任,是很重要的。战争是与预见不到的一些情况相联系的,经常有必要对某些东西作若干修正,并寻求新的决心,因为不论事先怎样计划,也不可能把一切都部署好,都指示清楚,而且,也不可能根据每条理由,都事先作出全部指示。这样,信任问题就上升到了首位。
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雷巴尔科是我完全信赖的人。在谈到他的时候,那么,我知道,在我这个方面军司令员没有完全预见到的地方,他都能预见到。
当我看到某个职级高的首长,给自己的部属形式主义地下达任务,像个冷酷无情的人,不知道他面前坐着一些活生生的人,也不了解这些人的时候,我的内心里总有一种反感情绪。这样的首长通常甚至也不扫一眼周围的人,就口授起来:“第一点,关于敌人……,第二点,关于我军……,第三点,你们的任务是……,我命令你们……”等等,等等。形式上好像一切都是对的,可是没有灵魂,同自己的部属没有联系。我是用反衬法回忆这种首长的,因为雷巴尔科正好与这种人截然相反。他在提出任务,下达命令时,当然,是按照军事科学的一切规则表述的,但同时往往从中可以感觉到人的因素。而且,他把人看成是另一种人,不只是机械的执行者。
在你有时让部属担负繁重的担子时,你不是用命令的语气,而是用信任的语气,人道的态度对他讲,这是很重要的。“彼得罗夫同志,您的任务是这样的。我们知道,这是一项艰巨而责任重大的任务。但是我相信,彼得罗夫同志,您一定能完成它,我了解您,我和您一起战斗已不是第一天,也不是第一年。但是,除此以外,您还耍记住,困难时您随时可以指望我的支持。虽然我相信,即使没有这种支持,您也是能够胜任这一任务的。您应于日终前前出至那里,夺取那个地方。尼古拉·巴甫洛维奇将在您的右翼行动,而左翼则是阿列克谢·谢苗诺维奇。他们都不会使您感到为难的人,这一点,您比我知道得还清楚。因此,您可以不必担心自己的两翼,尽力快速前进。”
我不是要在这里准确地再现某次具体的谈话,而是要说明对待部属的一种作风,这种作风是雷巴尔科一类的军事首长所特有的。同时,我要重复一句,这种作风绝不排除最严格的要求。
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雷巴尔科正是这样的人。在我叙述过程中,还要对他的战斗业绩,不止一次地加以回顾。这里只是对其形象补充几笔。
战后,当我担任陆军总司令,再次同他一道工作时,我还是坚信我对这个人的高度评价。当时,他指挥我们的坦克兵。
军队正在向平时状态过渡,在自己新的、十分重要的岗位上,雷巴尔科要解决许多问题,总结装甲兵在战斗年代积累的全部战斗经验,根据未来发展远景,拟订这支部队平时的发展规划,正确制定坦克制造方面的一整套技术政策。因此,那时我就认为雷巴尔科是一位天才的、有远见的、果断的军事首长。
担任苏军坦克兵司令员,是雷巴尔科的最后一任职务。他在这个岗位上去世了。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去世了,因此,这不仅对他的所有战友,而且对我们整个武装力量,都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放弃合围敌西里西亚集团的决心,产生了自己的效果。在苏军正面猛攻下,由于担心深远的迂回,希特勒匪徒被迫匆忙地从我们为其留下的缺口中撤走了。
到1月29日,整个西里西亚工业区的敌人被肃清,整个工业区完好无损地被占领。当我们进入那里的时候。许多工厂都在全面开工,而且,后来一直都在继续开工和出产产品。
当德国法西斯军队企图摆脱我们,从工业区撤向我们为其留下的那条走廊的那段日子里,就遭到了重大损失。可是,他们的主要损失。当然是在撤出之后,在一片开阔地上,由雷巴尔科的坦克兵和库罗奇金的第60集团军的密集突击造成的。
从我们掌握的资料看,在开阔地对敌实施一系列突击之后,西里西亚集团剩下不到2。5—3万人,这批人包括各被击溃和打散的部队人员。这就是他们从我们原计划的大合围圈中撤出的全部人员。而建立这种大合围圈的企图,我们是在最后时刻放弃的。
此外,显然,我们放跑了几名本来可以俘获的希特勒的将军。然而,我并不对此十分惋惜。我们得到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能与我们失去的东西相提并论。
到目前为止,我主要讲的是方面军南翼的行动。然而,尽管夺取西里西亚工业区的战役意义重大,但我们的作战行动并非仅限于此。方面军左翼与乌克兰第4方面军相邻,右翼则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相接。从左翼到右翼,宽约500公里,在这一整个广阔区域,都在进行战斗。
正如我已经提到过的那样,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在方面军中央地段,利用雷巴尔科集团军转向造成的有利态势,夺取了登陆场,这些登陆场在后来实施新的战役(下西里西亚战役和上西里西亚战役)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在扎多夫的右翼,列柳申科的坦克第4集团军也渡过奥得河,并前出至施泰瑙地域。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和戈尔多大的近卫第3集团军在列柳申科的右边行动,可是进展缓慢。部队在同政坦克第24军和步兵第42军残部,以及野战第9集团军的部分兵团进行激战。过去,所有这些部队都在白俄罗斯第土方面军当面,可现在,在他们的打击下向南移动,并前出至利萨以东地域,戈尔多夫集团军的行动地带内。
由于情况极其复杂,我不得不到列柳申科那里去。他的指挥所已开设在奥得河对岸了。
我赶到那里。听取了集团军司令员的报告,然后,我向他下达了在奥得河两岸进攻的同时向西北方向实施突击,以帮助戈尔多夫的任务。这两个集团军应共同努力,合围并消灭被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逼退的敌军集团,不让它渡过奥得河。
然而,我回忆这一点时实感痛心。必须承认,近卫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最终未能完成这一任务。法西斯匪徒随机应变,从我们预定突击的北面穿过去了。可是,我军还是在利萨地域合围并消灭了15,000名敌人。其余部分虽然也遭到重大损失,但仍渡到了奥得河西岸。如果说在方面军左翼,我们的一切都是按预计的那样进行的话,那么,右翼的行动就不是这样的了。
战争,是经验的不断积累和总结